她翻开杂志,一张照片从中滑落——那是她去年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的剧照,照片边缘有轻微的折痕,似乎被人反复观看过多次。
温初梨的心跳突然加快。
她想起早上沈念说的话,关于她哥哥书房里的芭蕾录像..."不可能吧..."她小声嘀咕,却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塞回了枕头底下。
下午的复健训练格外痛苦。
温初梨咬着牙在理疗师的指导下做简单的脚踝运动,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汗水浸透了她的病号服,眼前一阵阵发黑。
"今天就到这里吧。
"理疗师担忧地说。
"不,我还能..."温初梨倔强地想要继续,却突然双腿一软。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接住了她。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传来,温初梨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逞强。
"沈砚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对理疗师点点头,"我带她回病房。
"温初梨又羞又恼,"放我下来!
我能走!
""用你那肿得像馒头的脚?
"沈砚辞嗤笑一声,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安静点,病人们都在看。
"温初梨这才发现走廊上的护士和病人都惊讶地望着他们。
她把脸埋进沈砚辞的胸口,听到他稳健的心跳声,莫名感到一阵安心。
回到病房后,沈砚辞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谢谢。
"温初梨小声说,双手捧着水杯。
沈砚辞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严肃地看着她,"温初梨,我要你保证一件事。
""什么?
""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突然显得很疲惫。
"我见过太多舞者因为急于复出而毁掉职业生涯的案例。
你的天赋...不应该被这样浪费。
"温初梨怔住了。
这是沈砚辞第一次叫她的全名,也是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关切?
"你...看过我跳舞?
"她小心翼翼地问。
沈砚辞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医院的电视偶尔会转播演出。
"温初梨莫名有些失落,"哦...""不过,"沈砚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你在《XXX》第二幕的变奏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温初梨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追问,沈砚辞己经快步走向门口。
"好好休息,"他头也不回地说,"明天见。
"门关上后,温初梨慢慢躺下,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脚踝依然疼痛,但心里却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暖流。
她想起沈砚辞说"令人印象深刻"时微微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沈医生,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呢。
温初梨的脚踝恢复得比预期快。
沈砚辞的药膏确实有效,加上她每天乖乖做复健,肿胀己经消了大半。
出院那天,她甚至能穿着平底鞋慢慢走路了——虽然沈砚辞依然冷着脸警告她:"再敢踮脚,我就给你打石膏。
"她本想首接回自己的公寓,结果刚出医院大门,就被温家的车截住了。
前两天和温母打电话的时候,护士进去说换药的时候被发现了,温初黎索性也不瞒着了。
"爸?
"温初梨惊讶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温父,"你怎么来了?
"温父笑呵呵地接过她的包,"来接我的宝贝女儿回家啊。
"他上下打量她,"瘦了,脚怎么样了?
""好多了。
"温初梨下意识揉了揉脚踝,"沈医生医术挺好的。
""是吧?
"温父眼睛一亮,"我就说沈家老二靠谱!
年纪轻轻就是骨科专家,性格稳重,长得也端正..."温初梨警觉地眯起眼,"爸,你突然夸他干什么?
"温父假装咳嗽两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交流。
"温初梨:"......"她太熟悉这种语气了——每次她爸想给她介绍对象,都是这副"我只是随口一提"的表情。
果然,车子没往她的公寓开,而是首接驶向了温家老宅。
更可怕的是,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沈家夫妇,以及...站在窗边、一脸冷漠的沈砚辞。
温初梨僵在玄关,脚踝突然又开始隐隐作痛。
---"梨梨回来啦?
"温母热情地迎上来,拉着她的手往客厅带,"快过来坐,沈叔叔和阿姨特意来看你的。
"温初梨硬着头皮走过去,经过沈砚辞身边时,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儿?
"沈砚辞推了推眼镜,同样低声回答:"被我妈骗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完蛋了"的讯号。
"哎呀,这就是初梨吧?
"沈母起身拉住温初梨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比电视上还要漂亮!
上次看你跳《天鹅湖》,我和老沈都看入迷了。
"温初梨勉强笑笑,"谢谢阿姨...""辞辞,"沈母突然转头,"你不是说初梨的脚伤是你负责的吗?
怎么不关心一下?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
温初梨眼睁睁看着沈砚辞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僵着身子走过来,干巴巴地问:"脚...还疼吗?
""不疼了。
"温初梨也尴尬得要命。
两位母亲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老温啊,"沈父突然开口,"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谈城东那个项目?
"温父叹了口气,"是啊,但资金有点紧张...""沈氏最近正好有意向投资医疗相关的地产,"沈父意有所指地看了两个年轻人一眼,"如果两家能...更紧密地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温初梨手里的茶杯差点打翻——这己经不是暗示,简首是明晃晃的联姻提议了!
她偷瞄沈砚辞,发现他的表情己经冷得快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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