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起身，我囫囵洗了个澡，穿上衣服，下楼去便利店买了盒烟。
她说讨厌烟味，我就戒了七年。
可上周我亲眼看见赵小权在她办公室吸烟，她笑得那么宠溺。
尼古丁在口腔弥漫的瞬间，我笑出眼泪。
原来女人不爱你时，呼吸都是错的。
赵小权的朋友圈更新一条十指相扣的特写。
没有共同好友点赞，我知道，这是仅发给我可见的。
将烟头碾灭丢垃圾桶，我回了家，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凌晨四点，沈宛带着一身酒气，用我之前给她的钥匙开门进来，将皮草外套砸在我身上。
「许观澜，你长本事了？敢不接我电话？」
浓烈的香水混着酒精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我几乎作呕。
沈宛眼神一怒，盯着我冷笑，「怎么？嫌弃我应酬？还花我赚的钱？」
我强撑着坐起身：「你给的卡，我从没动过一分。」
「三年了，每月1万，共36万，你可以随时转走给赵秘书花。」
沈宛明显僵了一下：「许观澜，你少在这含沙射影。」
「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你除了疑神疑鬼还会什么？」
「忙？」我揉了揉眉心，「忙着在酒店教赵助理看合同？顺便染一身他的雪茄味？沈宛，你当我傻吗？」
她抬手整理裙摆，「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我盯着她整理衣袋的动作，突然笑出声。
这么多年，她说谎时的小动作还是没变。
「工作关系需要解你裙子系带？」
我抿了口酒，「沈宛，骗我让你很有成就感？」
「许观澜，你简直无理取闹！」
她猛地转身，裙摆甩出一道狼狈的弧线。
「就算我和他走得近，那也是你逼的。」
她砸下手提包，声音猛地拔高，「七年了，你除了结婚还能想点别的吗？」
看，在她眼里，永远都是我的错。
「钥匙放茶几，你回家休息吧。」
说完，我起身走向卧室，听着外面震天响的关门声。
终于明白，有些人，连沟通都是浪费生命。
第二天回公司收拾东西时，赵小权一身超过他薪资水平的阿玛尼套装，晃到我桌前。
「许总监，您看这是什么呀？」他晃着巴掌大的通红小本子。
我没心思陪他做戏，绕过他要走，他却突然拽住我胳膊。
我下意识甩开他，他竟后仰着跌坐在地。
「许观澜！你干什么！」沈宛从办公室冲出来。
赵小权立刻红了眼眶：「沈总，我只是想跟许总监说两句话。」
「许观澜，给小权道歉。」沈宛狠指着我警告，「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我拍开她的手冷笑：「碰瓷的技术倒是一流。」
「啪！」
我话没说完，沈宛的巴掌就落了下来，我耳间瞬间嗡嗡作响。
「你太让我恶心了。」她的声音中带有怒气。「收拾你的东西，立刻给我滚蛋。」
我摸着火辣麻木的脸颊，突然想笑。
恶心？到底谁更恶心？
从前她掌心贴着我脸颊的温度才能入睡，现在却不带丝毫犹豫的扇下来。
我把工牌扔在地上，「这种垃圾堆，我早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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