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空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眼中蓄满的泪水像豆豆一样,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他张开嘴巴,像溺水的人一样喘着气,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就那样无声地、痛苦地、害怕地哭着。
直到半个小时后,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恶狠狠地威胁他。
再哭,信不信我把你房间砸了。
威胁奏效,周澄不哭了。
他抬着张难过得要死的脸,死死咬住唇。
那双泛着泪花的眼睛里透着隐隐的害怕,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的。
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他父母送给他的,对他很重要。
但是,人要是哭死了,再重要的东西都会变成废物。
看着他那张满脸分不清是鼻涕还是泪水的脸,我嫌弃的拿起一个公仔丢给他。
把脸擦干净,丑死了。
他扁着嘴,抽泣了两声后,把脸埋在那只不知是河马还是狗的公仔上来回擦着。
真脏。我冷冷开口。
他抬头看我,表情变得委屈。
声音哽咽。
这,这是妈妈送给我的阿贝贝,它,不脏的。
3
我看了眼那个所谓的阿贝贝,又看了眼把眼睛和脸一起都哭红了的周澄。
冷漠开口。
你和它,一样脏。
周澄说不过我,也打不过我,只能不情愿地任由我摆布。
我看着他把牛奶喝了,把饼干吃了,然后放好水让他把自己洗干净。
最后,他抱着那只脏兮兮的狗躺在床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祈求我给他留个小灯。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
鬼怕光,开着灯他们可就不能来看你咯
周澄沉默了几秒,然后他拉起被子把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部盖住,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明明上一秒还泛着泪水的眼睛此时却仿佛充满了希望。
我把灯关了之后退出了房间。
其实把窗帘拉开后,院子里的灯光会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房间并不会真的陷入黑暗。
4
第二天,周澄来幼儿园了。
他整个人都蔫蔫的,全身上下都被悲伤的情绪笼罩着。
我没管他,也没打算跟他有任何的联系。
在小说里,他父母还在的时候,我爸妈还会虚伪地去他家走动。
自从他父母走了之后,看到他被周爷爷抛弃了,我那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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