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包装还挺严实。”
张超拿着小刀，划开桌上那个沉甸甸的纸箱泡沫胶带。
箱子里，静静躺着一个流线型、科技感十足的全覆式银灰色头盔。
金属质感冰凉，呼吸灯带幽蓝。
标签上印着——《鸿蒙世界》至尊版沉浸式脑接口头盔。
“唉……”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买这玩意的钱，是他爸妈矿难事故后，厂里赔的那笔抚恤金。
钱不多，刨去他剩余这两年大学和生活的开销，剩下的大半，都在这儿了。
他转身走到旁边小桌，桌上摆着两张黑白照片，照片前香炉里积着香灰。
他抽出三根香，点燃，插上。
“爸，妈，”他对着照片笑了笑，“钱我花了，买了个游戏头盔。
你们别怪我，我也不知道还能干嘛……反正，我就剩我一个人了……”上完香，他坐回床边，拿起头盔掂量。
正准备研究怎么戴，手机“嗡嗡”震个不停。
抓过来一看，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张璐”。
这名字让他愣了一下。
张璐，他们大学的班花，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
大学西年，她好像对自己是有点不一样，总找他说话。
分组作业老想跟他一组。
但他那会儿整天泡在小说和游戏里，压根没往那方面琢磨。
毕业了就再没联系。
点开消息，是张璐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个装修精致的客厅，水晶吊灯，大落地窗，窗外还能瞅见点江景。
紧接着又一条语音蹦出来，点开，是她那清脆又有点娇的声音：“张超、张超，快看！
我刚买的房子，怎么样？
不错吧！
哎，你数学好，快帮我算算，要是贷款二十年，每个月得还多少呀？
我首付付了不少呢！”
张超拿着手机，哭笑不得。
他对着话筒：“我说姐姐，我学的那点高数早还给老师了。
房贷计算网上多的是，你搜一下不就完了？”
他回完，心思却活络了。
毕业小半年了，突然找我？
还炫房？
问我数学？
他挠挠头，“嘶……该不会大学那会儿真对我有意思。
现在……是想暗示我点什么？
找我处对象？”
这念头刚冒出来，还没等他细品，手机首接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张璐。
“喂？
张璐？”
张超接通。
“张超！
干嘛呢？”
张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有点嘈杂，但盖不住她那调调。
“没干嘛，刚拆了个快递，正想试试新游戏。”
张超实话实说。
“哦……游戏啊，”张璐顿了顿，像是随口一问。
“哎，你爸妈现在跟你一起住呢吗？”
她偷偷看过张超的身份证，是农村人。
张超嘴角抽搐了一下。
爸妈死了2年多了，这事情他没和任何人提。
“没，我自己租了个小单间，就我自己。”
他语气没啥起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他能隐约感觉到张璐的语气好像有点失望。
“这样啊……”她又接着问，“那……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呢？
做什么工作呀？”
“啥高就不高就的，就一家小公司，干销售，混口饭吃。”
张超靠着床头，懒洋洋地回答。
“销售啊……”张璐拖长了音，那股子失望劲儿几乎不加掩饰了。
“哦……那一个月，也就西五千块钱……”张超听着她失望的语气，没有回话。
“行吧！
行了行了！
那……那你打你的游戏吧！”
张璐的语气瞬间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急促。
没等张超再吭声，“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张超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拿开手机。
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抬手拍了拍自己脑门。
“靠……我真是服了。”
他对着空气吐槽。
“这哪是问数学算房贷啊？
这不明摆着摸我家底儿呢么？
房子、工作、收入……一条龙排查啊这是。
合着以为我爸妈陪着我在大城市买房定居了？
发现就是个穷租房打工的，立马没兴趣了呗？”
他摇摇头，把手机丢开。
心里没啥大波澜，就是觉得有点好笑。
得，阶级不同，聊不到一块。
注意力回到那个银灰色的头盔上。
他拿起这昂贵的“抚恤金”，仔细端详。
最近这一个月，他几乎天天都做同一个怪梦。
梦里，不管他在干嘛，吃饭走路或者发呆，总会莫名其妙“碰见”他爸妈。
场景模糊，但话特别清楚，反反复复就一句：“小超，去买《鸿蒙世界》的头盔，去买，一定要买！”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太想他们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连续大半个月，天天一样，这就邪门了。
他鬼使神差地上网搜了一下。
结果还真有这款游戏！
号称全球首款全沉浸式真实体验游戏，官方吹得天花乱坠。
说什么世界由超级主脑自主运行，绝对公平。
无GM干预，游戏币和现实货币还能通过官方平台自由兑换。
但是响应的人不多，不少人骂游戏公司想赚钱想疯了。
正常一个游戏头盔加上国补才1999元，这个居然要35万。
但是游戏公司的噱头很足，加上那诡异的梦。
他一咬牙，就把抚恤金大半砸了进去。
“管他呢，是骡子是马，进去溜溜。”
张超不再去想张璐那通现实的电话。
按照说明书，把头盔往头上一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头盔内部软垫贴合，他刚按照指示默念“连接启动”，突然——不是眼前一黑，而是整个人猛地一轻。
还不等他惊叫出声，那感觉又瞬间消失。
等他再“睁”开眼，整个人……或者说整个意识，懵了。
他发现自己飘在一片难以形容的高空。
头上是蔚蓝到不真实的天空，下方是绵延起伏的翠绿山峦仿佛没有尽头。
清澈的溪流像银带一样穿梭其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的味道。
深吸一口，心肺舒畅得像被洗过。
张超下意识地动了动“念头”。
视角轻盈地旋转，将这片瑰丽壮阔的天地尽收眼底。
他憋了半天，才在心里爆出一句惊叹。
“我靠……这特么也太真了吧？！”
张超默念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张超职业：领主种族：人族等级：0；统率：10；武力：10；智力：1；政治：1；魅力：0；悟性：5；幸运：10；属下：0（0/100）衣服：麻衣(白板)腰带：麻布腰带（精致）裤子：麻布裤鞋子：草鞋背包：铜币100；木材100；石料100；铁矿石100；粮食100；女娲的肚兜。
系统提示：“请选择位置建设领地！”
“等等……”张超感觉到，好像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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