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国，春城。
轮胎碾过路面的碎石发出急促的摩擦声，三辆特卫装甲车像银色利箭劈开晨雾。
马跃盯着车载地图上跳动的红点，春城实验中学的坐标正被红色光晕死死圈住，像枚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
“各车报位置。”
他按下对讲机，声音里听不出波澜，只有握着方向盘的手暴起青筋。
“二号车距大门三百米。”
“三号车抵近学校南侧围墙。”
马跃喉结滚动：“所有人切换战术频道。
把近年的学校结构图调出来，重点标消防通道。”
他瞥见副驾屏幕上弹出的监控截图，教学楼前的升旗台旁躺着几个深色物体，被晨光拉成长长的影子。
肩上对讲机里突然窜出杂音，夹杂着局长顾远的吼声：“马跃！
刚接到幸存老师的电话，不是持刀伤人！
好像是烈性传染病，详细病情未明，现在我要求你们立即封锁学校，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什么？”
马跃猛地踩下刹车，后车差点追尾。
他迅速拽过战术背囊，抽出防毒面具往头上套，“学校内有不明传染病，各队员检查呼吸装备，一队，立即去找到大门钥匙，将大门封锁！
二队，三队跟我去封后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放出来。”
马跃推门下车：“记住，优先封锁大门，我们要等专业的医护人员来，才能进入学校！”
5分钟后，学校后门，两名特卫队员将大门锁住，马跃进入门卫室，用望远镜盯着学校的操场，那里一片血红，马跃的指节捏得镜身咯咯作响。
只见操场上，一名学生正躺在地上，另外一名学生在他身上疯狂的撕咬着，啃食的血肉淋漓，他甚至能看清那学生脖颈处暴起的青筋，以及每次抬头时，嘴角滴落的暗红色液体。
“妈的。”
马跃低骂一声，猛地后退半步撞在门卫室的铁皮柜上，柜顶的搪瓷杯哐当落地。
他摸向肩头的对讲机，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按下通话键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顾局，是吃人，不是杀人，是真的在吃人。”
“我也刚刚知道。”
顾远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背景里有急促的脚步声，“专家刚从隔离病房出来，病原体是核辐射感染过的海鲜身上的，现在发生了莫名的变异，经过情报科对学校截取的视频分析，这种病毒潜伏期不超过十分钟。
被感染者会失去意识，攻击性暴增，唯一的驱动力就是进食。”
顾远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骤然凝重，“马跃，你们面对的不是人，是传染源，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守住学校，如果感染体逃出来了，局面会失去控制，一切就完了。”
马跃猛地看向窗外，刚才那名在操场啃咬同伴尸体的学生突然抬起头，脸转向门卫室的方向。
阳光恰好照在他脸上，眼珠浑浊得像蒙了层白翳，嘴角挂着的碎肉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各单位注意，”马跃扯开面罩，对着肩麦低吼，“切换战术频道，代号‘净化’，换上实弹，加装消音器，遇见看见不对劲的人立即开火射杀 ，所有队员检查护具，重点防护颈部和手腕，护目镜必须戴好！”
他抓起靠在墙角的防刺手套，指尖穿过环扣时，听见对讲机传来尖叫，接着是几声清脆的枪响，声音戛然而止。
“三号车报告，西侧围墙发现三名翻墙学生，其中一个学生突然发狂，撕咬另一名学生，己经紧急避险击毙凶徒”对讲机里突然响起另一个队员的惊呼，“被咬的也开始发狂了！”
“开枪！”
马跃吼道，同时拽开门卫室的后门，“打头，立即消灭传染源！”
两分钟后，频道里传来士兵的声音，队长，以消除传染源。
马跃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二队的一名队员叫道“教学楼里好像有很多学生幸存下来了。”
马跃转过身向教学楼望去，隐约之间看见了很多学生在400米以外的教学楼一层。
他摸出腰间的配枪，保险栓“咔哒”一声弹开，“二队跟我去救人，三队在这里等待接应，无外伤的学生出来了让他们撤出去，用警戒带围出隔离区！”
突然教学楼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刚才的枪声像块巨石砸进沸腾的油锅，一楼走廊里瞬间炸开了锅。
高一（七）班的后门被猛地撞开，穿蓝白校服的学生们像受惊的鱼群涌出来，领头的班长举着拖把杆，喊着“跟我冲”，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女生和跌跌撞撞的小个子。
“别挤！
按顺序走！”
有人在人群里嘶吼，却被更密集的脚步声吞没。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在晃动中明明灭灭，把这群孩子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串快要被扯断的线。
但混乱的脚步声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东西。
楼梯拐角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高一校服的女生西肢着地爬出来，校服裙摆被撕开个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满是淤青。
她的头歪向奇怪的角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涎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在瓷砖上洇开小小的湿痕。
跑在最前面的男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女生猛地扑住了后背。
他手里的拖把杆“哐当”落地，惨叫还没出口，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那女生正死死咬着他的皮肉，牙齿陷入的地方瞬间涌出鲜血。
“怪物！”
人群里爆发出尖叫，冲在前面的学生突然停住，后面的人收不住脚，瞬间撞成一团。
有人被推倒在地，立刻就被涌上来的混乱脚步踩住了手背。
“往这边！”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突然指向消防通道，那里的铁门虚掩着，“我知道有条小路通后门！”
人群像找到出口的水流，猛地转向那个方向。
但刚跑出两步，消防通道里就冲出三个身影，全是刚才在操场被感染的学生，校服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
他们张开嘴，露出沾着碎肉的牙齿，朝着最近的学生扑了过去。
“砰！
砰！
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像劈空的惊雷，瞬间压过了走廊里的嘶吼，扑在戴眼镜女生面前的感染者应声倒地，额头的血洞汩汩冒着热气。
马跃侧身撞开半掩的教室门，95式突击步枪的枪口还冒着青烟，身后的两名队员迅速架起战术盾，金属撞击声在狭窄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马跃带着二队特卫们，在学生们最危险的时候赶到了，马跃击杀感染体后，身体里肾上腺素急剧增加，脑海深处响起了冰冷的电子音：“生存商城为您服务。”
“二队！
火力压制！”
马跃吼着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击碎了右侧冲来的感染者的膝盖。
那家伙踉跄着跪倒，喉咙里发出更凶狠的嗬嗬声，却被紧随而至的子弹击中面门，彻底瘫在地上。
“医务兵！
带学生走！”
马跃用枪托砸开扑向队伍侧后方的感染者，战术靴在血污里踏出沉重的闷响。
队伍里的医务兵己经拽住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对其他学生道：“没受伤的跟我走！
手挽手别掉队！”
学生们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聚拢过来，有人还在哭，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被绊倒时，身后的特卫立刻伸手捞住她的胳膊，护具的硬壳撞在她身上，反而让她莫名安定下来。
“有没有被咬到？
有没有伤口？”
医务兵一边后退一边厉声询问，目光扫过每个孩子的脖颈和手腕。
孩子们纷纷摇头，有人下意识地捂住胳膊上的擦伤，被他一眼瞥见：“袖子卷起来！”
确认只是普通磕碰后，他才挥手让那孩子跟上：“学校后门有隔离区，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马跃背靠着墙壁换弹匣，余光瞥见左侧教室的门缝里，有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撤退的队伍。
他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穿透木门，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左侧清空！
右侧还有三个！”
他对着肩麦喊，留两个人下来跟我去广播室，其他人护送学生们退出去。
众人听见马跃的命令，留下了两个最精锐的士兵，其他人则护着学生们向校外撤离。
“中队长！”
身后留下的队员递来了新弹匣，自己举枪射倒了从楼梯滚下来的感染者。
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他抬枪扫过去，正撞见感染者们踩着碎玻璃朝这边涌来。
“掩护我去广播室！”
马跃低吼，脚下猛地发力，踩着翻倒的课桌跃过拥堵的走廊中央。
突击步枪喷着火舌，子弹在感染者身上炸开一朵朵血花，却没能彻底阻止他们前进的势头，这些东西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马跃先来到了楼梯口，做了个战术手势，左手握拳向下压，两名队员立刻呈交叉掩护姿态，脚尖点地贴着楼梯向三楼移动。
一路上十分顺利，可能是因为感染体大多数被吸引到楼下去了，现在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
三楼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粉笔灰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比楼下的混乱安静得有些诡异。
“左侧安全。”
队员的低语通过喉震麦传来，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空荡荡的教师办公室，里面的备课教案散落一地，椅子被推倒了好几张，却不见半个人影。
马跃的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盯着走廊尽头那扇刷着绿漆的铁门，广播室的牌子歪斜地挂着，“距离目标五米。”
他压低身体，微冲的枪口始终保持水平，“检查门锁。”
右侧队员上前两步，检查过后，他回头对马跃摇头：“老式弹子锁，没有钥匙我们打不开。”
突然，走廊另一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伴随着指甲刮擦墙壁的刺耳动静。
马跃立刻转身举枪，大量穿着校服的感染者正歪歪扭扭地从楼梯追上来了，朝这边挪动，看见了马跃，都兴奋的冲了过来。
马跃等人携带的弹药经过刚才的战斗，己经消耗大半了，为了节省弹药，无奈之下只能开启了点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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