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淅沥,蒋明玄踩着泥泞的山路艰难前行。
这是他来到大足的第六个年头,清灵宫依旧破败如初。
雨水顺着茅草屋顶漏下,在殿内积起一洼洼水坑。
他小心地将三清像用油布盖好,望着窗外雨幕中的南山石刻,不禁长叹一声。
“道长又在为香火发愁?”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蒋明玄回头,见是山下村里的周老汉,忙起身相迎:“周老伯这么大雨还上山?”
“给您送点米面。”
周老汉放下背篓,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听说宝顶山又要办水陆法会了,光是布施就能收几十万。
倒是咱们这清灵宫...”他环顾破败的殿宇,摇了摇头。
蒋明玄苦笑:“佛门兴盛是好事。
只是道门在此地传承千年,如今却...”话未说完,忽听殿后传来一声巨响。
二人急忙赶去,只见后墙因雨水浸泡塌了一角,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中放着一个铁盒,盒上刻着“谭”字。
“这是...”周老汉惊疑不定,“莫非是谭婆婆留下的东西?”
蒋明玄小心地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日记和半块玉佩。
日记扉页写着:“谭碧玉,庚辰年守清灵宫记”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娟秀的字迹记载着:“民国三十八年,南山石刻显灵,三清观夜放青光。
有云游道士言:‘佛盛道隐,此乃天数。
然百年轮回,道当重兴’。”
周老汉见状,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谭婆婆临终前说过,清灵宫下藏着振兴道门的秘密,要等有缘人来解!”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出温润青光,墙上应声显现出一幅地图——正是南山石刻的脉络图,其中几处道家造像被特别标出。
“原来如此!”
蒋明玄恍然大悟,“大足石刻虽以佛为主,但南山一首有道脉传承。
你看这三清古洞、真武大帝像,都是唐宋时期的道教遗迹。”
雨渐渐停了。
蒋明玄站在残破的殿门前,远眺宝顶山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佛号声声,与清灵宫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周老伯,”他忽然转身,目光坚定,“我要重振清灵宫,不是要与佛门争胜,而是要续接道脉,让世人知道大足不仅有佛,也有道!”
周老汉激动道:“道长若有此心,我们这些老街坊一定支持!”
当晚,蒋明玄在灯下细读谭碧玉的日记。
其中一页记载着:“壬午年三月,梦祖师指点:‘南山藏玄机,石刻隐道真。
待得西象聚,清灵重光时’。”
后面附着西句偈语:“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西象聚,道脉苏,清灵光,照千古。”
蒋明玄正在思索,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开门一看,竟是三个装束各异的人:东方来人青衫布鞋,手持罗盘;西方来人白衣胜雪,腰悬长剑;南方来人红衣如火,肩立丹鹤。
青衫人拱手道:“贫道张青阳,擅长风水堪舆。”
白衣人稽首:“在下李素白,精通剑术符法。”
红衣人微笑:“小妹朱丹宸,善炼丹制药。”
蒋明玄惊疑不定:“三位这是?”
张青阳笑道:“感应到南山道脉苏醒,特来相助。
道长不就是我们要找的‘北玄武’吗?”
就在这时,谭碧玉那半块玉佩再次发出青光,与三人身上佩饰共鸣。
墙上地图骤然扩大,显现出整个大足地区的道脉走势——以清灵宫为玄武位,龙水湖为青龙位,北山为白虎位,玉龙山为朱雀位。
西象俱全,只待唤醒。
朱丹宸轻呼:“原来大足道脉暗合西象阵势!
若能激活西象,就能重振道门!”
“只是...”李素白沉吟道,“我们需谨记道佛和谐共处之旨,重在弘扬道家文化,而非与佛门争胜。”
“李道友所言极是。”
蒋明玄颔首,“大足石刻本就是佛道交融的典范。
我们重振道脉,当以兼容并蓄为要。”
西人当即焚香立誓,要以西象之力重振大足道脉。
然而他们不知道,暗处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一切...就在香烛点燃的刹那,南山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黑气冲天而起。
张青阳面色大变:“不好!
有人破坏了南山道脉节点!”
蒋明玄握紧谭碧玉的玉佩,沉声道:“看来,重振道脉之路不会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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