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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汤是什么》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嘻嘻嘻嘻”的原创精品鸡毫谢如松主人精彩内容选节:小姐嫁了一个端方清正的君他给通房丫鬟赐名鸡毫、鸭以示自己敬重妻不耽于女每次通房侍小姐都会端去避子亲眼看着她们喝她这叫正室风对付小三就该用这种手后鸡毫水银中毒而鸭毫不敬主母被发卖于小姐把目光放到了我身1跟着小姐去送避子汤里头还没结我们一行人在寝阁外听墙等声息渐时候差不多我推门进屏风鸡毫披着外跪在地上伺候男人穿...
主角:鸡毫,谢如松 更新:2025-08-19 17:4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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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通房丫鬟赐名鸡毫、鸭毫,以示自己敬重妻子,不耽于女色。
每次通房侍寝,小姐都会端去避子汤,亲眼看着她们喝下。
她说,这叫正室风范,对付小三就该用这种手段。
后来,鸡毫水银中毒而死,鸭毫不敬主母被发卖了。
于是,小姐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
1
跟着小姐去送避子汤时,里头还没结束。
我们一行人在寝阁外听墙角。
等声息渐弱,时候差不多了,我推门进去。
屏风后,鸡毫披着外衫,跪在地上伺候男人穿鞋。
榻上坐着的男子,正是小姐的夫君,谢家大公子,谢如松。
他仰着头,眼角余光落在鸡毫身上,满眼的嫌恶。
抬头见妻子进门,瞬间又舒展眉目: 夫人早。
小姐施施然上前,满脸的娇羞: 给夫君请安。
二人打过照面,谢如松穿戴齐整,出了门。
鸡毫依旧跪着,等着吴嬷嬷将一整碗漆黑的汤汁端上去,看着她喝完。
随后,她磕头,谢过夫人赐药。
小姐随意摆摆手: 行了,去干活吧。
她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低眉顺眼,卑微至极。
我静静看着,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
鸡毫已经口舌生疮,结膜充血。
是慢性汞中毒的症状。
这个时代并没有所谓的避子药。
一碗又一碗的汤药里,是水银和砒霜。
从前看宫斗剧以为红花是避孕打胎的万能药,可事实上古人哪来的灵药。何况在这个时代,红花是稀罕药材,哪里会给下人喝。
我迟疑了片刻,委婉地劝小姐: 避子汤伤身,鸡毫身子已经不大好了。
她毫不在意: 那不然呢?一个通房而已,难不成还要为她委屈了夫君?
以色侍人就是贱,她既选择了这条路,什么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唯有沉默。
明明她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却与这个时代出奇的契合。
有时甚至比他人更加热衷维护这里的等级尊卑。
作为她的婢女,所幸我从一开始就隐藏了自己的来历。
2
小姐之名为韩兆芸,内阁大学士之女。
与谢如松门当户对,名字也登对。
二人自成婚以来感情极好。
一个睡丫鬟,一个灌药,配合得很默契。
原先谢大公子身边还有几个更貌美的通房,小姐进门后不喜,全发卖了。
他知道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样也好,我也不喜妖娆的女子。
后来,因族中长辈颇有微词,为免落下善妒的名声,韩兆芸便做主,又选了两个相貌平平的丫头。
开脸当天,谢如松亲自赐名: 鸡毫和鸭毫。
表示他虽然收下了这两个丫头,但于他眼中她们与物件儿无异。
此举一出,人人赞他敬重妻子,不耽于女色,是一等一的好男人。
韩兆芸也成了京中命妇艳羡的对象。
平日女眷聚会,她常与人传授自己如何打压通房,治理内宅。
只要夫君敬你爱你,收几个玩意儿也无妨,反正逃不出你的掌心。
当闺中密友的夫君养了外室时,她又会劝: 她们是客栈,你是家,客栈再好,终有一日他会回家。
这样的发言,赢来大片喝彩。
命妇们纷纷称赞她清醒通透,有大智慧。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长在红旗下的灵魂,有一天落到了腐烂生疮的巨型仓库里,也会像老鼠找着了下水道一样自在。
3
伺候完韩兆芸午膳,我去看望鸡毫。
她近来头晕头痛,夜里失眠,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我知道,这已经是中度中毒了。
现代临床上常用二巯基丙磺酸钠做驱汞治疗。
但这里没有仪器,合成不了药物。
我束手无策。
唯有给她送些排毒的花茶,效果聊胜于无。
鸡毫吃了糕饼,喝了茶,笑得一脸满足:
谢谢你,冬梅姐,你对我真好。
她不过十五岁,眉眼间是少女的青涩稚嫩。
头发因营养不良而枯黄,身板也小。
我问她,为什么愿意做通房。
她说:
我爹去得早,娘亲一个人带着三个弟弟妹妹不容易,做了公子的房里人,每个月能多五百文钱,我想帮帮家里。
你想过出府吗?
她摇头: 我自小跟在公子身边,没见过外头的日子什么样,发卖出去,也未必有府里好,如今在这里能吃上饱饭,还有冬梅姐你照顾我,我已经知足了。
小姑娘咧咧嘴,露出一排不甚齐整的牙齿,笑得很甜,黑黑瘦瘦的脸颊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这就是韩兆芸口中自甘下贱的通房。
我心中百味杂陈。
4
我曾想,如果这个时代也有后世的计生用品,也许能解了许多女子的苦。
可我问吴嬷嬷,除了汤药可还有其他法子避孕时。
她嗤笑: 菜市口有的是羊肠鱼鳔,有几个男人愿意用?
我再度沉默。
陷入深深无力的挣扎。
就像鸡毫的命运,一开始就已注定。
我知道很多法子可以避免中毒,也知道如何解毒。
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5
鸡毫没有熬过十五岁的冬天。
爆竹声中一岁除。
她的尸身是在新年一早被发现的。
韩兆芸得知消息时正在梳妆,不悦地说了一句: 晦气。
吴嬷嬷提醒: 按着府里惯例,该给她家人二十两银子。
韩兆芸蹙了蹙眉,有些心疼: 大过年的给府里添晦气,还要破费这么多,给个十两得了。
吴嬷嬷知她的性子,没有再劝。
梳洗完毕,她命我从小厨房里奉上燕窝。
是暹罗贡品金丝燕,一盏就是三十两银子。
6
鸡毫的遗体从小门抬了出去。
我去送了最后一程。
她的母亲收了银子,买了一口棺材。
不多不少,正好十两。
是我这个做娘的无用,不能让她身后连个栖身的地都没有。
妇人病弱憔悴,眼中自有一份坚定。
身后的三个孩子衣裳洗得发白又打满了补丁,却十分干净。
我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
是姐妹们凑的银两。
吴嬷嬷出了二两,我出了二两,秋菊出了一两,鸭毫也出了一两。
总共六两,是我们对鸡毫的心意。
妇人却怎么也不肯收。
我家大妮生前蒙诸位姑娘照顾,怎好再收各位的钱?大妮泉下有知,也不会答应的。
穷人有穷人的志气,她不愿叫人看轻了鸡毫。
尽管生活困窘,作为母亲还是小心翼翼地保留着女儿最后的体面。
临走时,低矮的小院里依旧白幡飘摇,邻舍的书生自发来写祭文。
我第一次看到鸡毫的本名。
李阿穗。
盈车嘉穗,五谷丰登。
寻常又普通的名字,却是这个时代的父母最朴实的期盼和祝福。
不再是夫人太太赏赐的花鸟虫鱼名,也不是公子赐的鸡鸭毫笔名。
她是个人。
7
鸡毫去了没几日。
鸭毫也出事了。
她偷偷去求了隔房的二公子讨要她。
谢二公子花名在外,一屋子的通房侍妾。
但出手大方,待下人不错。
去了他那里,至少不用再喝水银汤。
本来讨个丫头而已,在府中是寻常的事。
可韩兆芸说,这是背主。
庭院里,棍子一下又一下打在鸭毫身上,血肉模糊。
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一个下贱胚子还妄图勾引二公子,吃里爬外的东西
鸭毫哭嚷: 夫人饶命,奴婢只是想活着,不想同鸡毫一样。
听到鸡毫的名字,韩兆芸越发不耐:
胡言乱语什么,那丫头是她自己命不好,我何曾亏待过她?
既然你这么喜欢勾搭男人,那就让你勾搭个够
她命人打了鸭毫二十杖,发卖去了青楼。
出完了气,目光扫过庭院里的我们。
看到了吗?这就是背主的下场
做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子对奴才也是一样,赏也是赏,罚也是赏,明白了吗?
一众仆妇丫头都俯首称是。
8
两个通房接连没了,闹出来的动静惊动了谢如松的母亲谢夫人。
在请安时训斥了韩兆芸。
我们谢家待下人一向宽厚,正月里差点闹出两条人命,传出去,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编排
担心落下善妒之名,韩兆芸终于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
冬梅,你可愿意去服侍姑爷?
我眼皮跳了一下,心中万般恐惧。
未等我开口,见她慢条斯理道:
你是我的陪嫁丫头,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
但毕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总不好再蹉跎下去,前日赵妈妈求我为她儿子保个媒,我瞧着那赵大是个不错的。
她口中那位赵大,是府里管事的儿子,年方三十,是个赌鬼。
面对她此时的笑容,我心中只觉无比讽刺。
她多么仁慈啊。
明明给了我选择的,不是吗?
就像当初给了鸡毫选择一样。
可笑后世总有人说做妾做通房是自甘堕落。
可生在法治时代的自由人尚且连拒绝加班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觉得,被卖了身契入了奴籍的丫鬟有选择的权利。
我低下眉眼,深深吸气: 全凭小姐做主。
9
晚间谢如松回来时,听到要给我开脸的事。
我看见他斜睨向我的目光明显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傲慢和嫌恶。
像是勉为其难般,他说了句: 一切由夫人做主。
韩兆芸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满意,笑得温柔纯善。
既然冬梅往后是夫君的人了,名字也得改,叫什么好呢?
男人脱口而出。
已经有了鸡毫、鸭毫,这个就叫猪鬃吧,都是上好的毫笔名。
真是个好名字,夫君果然是文曲星降世,以文房四宝取名,还能分出这么多花样来。
她越发欢喜,发自内心地拍案叫绝。
猪鬃,还不谢过主子?
我紧紧攥着掌心,指尖深深嵌入肉里。
谢公子赐名。
这一夜,端方如玉的君子和贤淑大度的主母,在蜜里调油的谈笑里决定了我的名字和命运。
他们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10
翌日,我补鸭毫的缺,去伺候谢如松的起居。
茶水递上去时,眼前人顿了一下。
抬起头来。
我垂眸,没有动。
片刻的沉寂。
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
凝视、打量,令人不适。
就像上辈子在另一个世界路过某南亚国时,周遭投来的那些露骨的目光。
不同的是眼前人自诩清高,眼里还多了一份轻蔑。
我不欲与他纠缠,快速收拾好杯盏,准备离开,却被一只手扣住了腰。
他的视线从脸上向下移,落在我交叠的领口处,而后,缓缓伸出了手。
我心中一阵恶寒。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君子。
还要再进一步时。
忽而听得小厮来报,说成国公世子来了。
他这才放开我,匆匆离去。
11
回到主屋里,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我脸上。
脸颊火辣辣地疼。
抬眸对上的是韩兆芸冰冷的眼神。
看来方才书房里发生的一幕已经原原本本地传到了她耳中。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想,我是知道的。
她热衷于给自己的夫君送女人,享受着他对她们的轻贱,以此衬托对自己的爱重。
却又不愿意让他的目光真正落在旁的女子身上。
今日谢如松对我的垂涎,已然令她不悦。
她不会对夫君发难,只会归咎于我。
身后的秋菊面露不忍。
小姐何必与她置气,让她去吴嬷嬷那儿领罚就是了。
她扶着眼前人坐下,递上温热的茶,低声劝了几句。
随即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赶紧下去。
到了晚间,秋菊送来消肿化瘀的药膏。
你去姑爷房里伺候,小姐心里不痛快,打骂几句也就罢了,谁让咱们是做奴才的,你想开些。
昏暗的灯火下,她为我涂着药膏,眼中满是怜悯。
心知今日只是个开始。
往后我的磋磨定然少不了。
却也只能这样宽慰。
我们这样连人都算不上的物件,命不由己。
鸡毫的命运早已证明了,顺应吃人的世道并不能让自己如鱼得水。
与其行尸走肉,不如一起下地狱。
12
夜里,我去了马厩。
夜色渐垂,枣红色的马儿轻轻甩着尾巴浸沐在月光里,很是好看。
这腹部,应该至少五个月了。
我用草料投喂套近乎,但它好像不喜欢生人,梗着脖子不肯搭理我。
直到我在它的脚上看到渗血的伤口。
这我在行。
生理盐水清洗,加上酒精消毒,再用纱布包扎。
虽说条件简陋,但平时养成备用急救箱的习惯,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两日后再去看,伤口已经结痂。
有了这一层交情,我取它的尿的时候,它也不排斥了。
奔霄的伤上药多日不见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个眉眼隽秀的年轻人,一身黑色劲装,落拓不羁。
谢府暂住的亲眷贵客很多,听闻有几位公子极爱马,坐骑都有专人照顾。
出现在马厩里的,除了府中的马夫,就是照看马匹的护卫了。
我继续忙活。
伤口不冲洗直接拿药草包扎会感染。
用蒸馏酒消毒,只要保证创面清洁干燥,自己会愈合。
生命的自愈功能很强大,后世的消炎类药品也只是辅助作用。
这法子倒是新鲜,你从哪儿学来的?
我将绷带绑好,打了个结。
随后站起身,冲面前人笑道: 这你就不必打听了,我送你些药酒,侍卫大哥可否行个方便?往后将这马的马尿给我?
他被这奇怪的要求逗笑了: 你要马尿做什么?
我说: 秘密。
13
我天天去收集马尿。
侍卫大哥天天来。
他说想学蒸馏酒的法子。
我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他问我是哪个院的丫鬟。
我没说。
他说我会医术,以后给奔霄接生好不好。
我说好。
后来,马尿收集了一半。
奔霄不见了,侍卫大哥也消失了。
谢如松成功地病了。
这病来得隐晦。
连日来,守夜的丫鬟总听到闺房里传出公子暴怒摔杯的声音,还有二人隐隐的争执。
消息传到了谢夫人耳中,请了大夫来瞧。
才知是男子的不举之症。
唯一的嫡子患上这样的病,若影响了子嗣,偌大的家业都会落到旁枝头上。
谢夫人怒火中烧,将韩兆芸召去好一通发作。
你不许通房抬姨娘,不让她们诞下子嗣,这些我都不曾过问。
可现下你不但自己没生出儿子来,还连累我儿折损了福报,韩氏,你到底是何居心?
韩兆芸被斥得哑口无言。
一直以来她最自豪的就是自己长了一副极品宜男相。
算命的也说过她命中会有五个儿子。
也正是因此,给通房灌药从来不含糊。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她摩拳擦掌开始生儿子大业。
她的好夫君就出问题了。
她含着泪,委委屈屈: 母亲放心,儿媳一定会治好夫君的。
我站在雀跃的烛火下,唇角浮出微不可察的笑容。
14
出了这样的岔子,本来要给我开脸的事也耽搁了下来。
韩兆芸四处为她的夫君求医问药,总也不见好。
后来她听闻和恩寺香火旺盛,求子最为灵验。
于是带着我和秋菊上山去求佛祖。
而马车行到山腰处时,密林里忽然蹿出一伙人,绿色旌旗飘摇。
是山匪。
秋菊劝道: 小姐宽心,我听我娘说过,举绿旗的贼人只图财,咱们把随身带的银钱首饰给他们就是了。
韩兆芸柳眉一竖。
我是高门主母,出面与山贼周旋,岂不是名节尽毁?
再说我身上的首饰不是陪嫁就是夫君赠的,怎么能便宜了贼人?
下一刻,她猛地伸手一推。
我与秋菊都被推下了马车。
你们要以大局为重,主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为保全主子而死,也算你们的福气。谢家会记住你们两个忠仆的。
说完,她命车夫加快速度,很快消失在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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