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色什么意思

一番强取豪夺后，我如愿摸上了小帅哥。

只是分手的时候闹得不太好看。

两年后。

原本连校服都洗得发白的少年。

穿着昂贵精致的定制西装。

高居沈氏总裁之位。

他眼角泛红，声音带着近乎纵容的疲惫:

卿卿，我就是想和你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1

沈氏会议室的长桌尽头，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身影。

瞧着有点眼熟。

思绪一闪而过，我清了清嗓子。

沈总。

男人转身。

四目相对的瞬间，文件袋差点脱手。

沈灼?

当年那个被我追着满校园跑，校服都洗得发白的穷酸小子?

他望向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陌生的锐利。

好久不见，林卿言。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

我冷笑一声，随手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视线扫过他腕间的百达翡丽。

沈总开玩笑。

当年连奶茶都要和我拼第二杯半价的男人，如今戴这个表也不怕闪了手腕?

沈灼起身。

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响刺耳。

他带着压迫感朝我走来。

我挺直脊背，直到他的阴影将我笼罩。

才慢悠悠仰头。

怎么?沈总是打算用身高压人?

他的气息压下来。

我无意识地后退，后腰撞上冰凉的桌沿。

沈灼的双手撑在我的身侧。

他的呼吸掠过我的脸颊。

也好过当年有些人言而无信。

我抬手去推他，手腕却被他反剪在身后。

指腹碾过我的腕骨，我想挣脱却依旧被他死死压制。

沈灼你放开

放开?

沈灼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签了这份协议，沈氏的资源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我的目光落在结婚协议四个字上。

你当我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白菜?

我挣扎着扭动肩膀。

沈灼的手掌却越收越紧，尾戒硌得我手腕生疼。

下颌绷紧的肌肉微微跳动，压抑着怒火。

当年你用手术费逼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当你林大小姐的玩物。

闻言，我哂笑。

讽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沈灼的眼睛。

你当年不也挺乐在其中的吗?现在装什么?

沈灼的呼吸变重。

钳制我的力道松了几分。

却在我挣脱的瞬间。

死死将我困在桌子和他的胸膛之间。

沈灼的膝盖顶开我的腿弯。

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烫得我脊背发麻。

对啊，我乐在其中，现在甚至还想跟你结婚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桌面边缘硌得我尾椎骨生疼。

结婚?你脑子不清醒了?

沈灼的手抚上我的后颈，指尖划过我的皮肤，力道轻柔。

却又骤然收紧。

我被迫仰头看着他泛红的眼角。

我很清醒。

我就是要让你每天看着我的脸，一辈子都和我纠缠在一起。

我唇间溢出一声哼笑。

毫无征兆。

我抬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他没躲。

我看到沈灼的脸瞬间泛红。

他偏过头沉默了两秒。

垂在身侧的手蜷起，骨节泛白。

沈灼缓缓转过头，盯着我发红的指尖。

将我的手按在他发烫的脸颊上。

再打一下。

他的声音很哑，带着种近乎纵容的疲惫。

我想骂他贱骨头，喉咙却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

他的睫毛扫过我的掌心。

卿卿，你签合同，我给你敲章。

2

回到公司。

椅子还没焐热，父亲的特助就敲开了我的门。

林总让我问您，章敲下来了吗?

我靠在真皮座椅里，指尖转着钢笔。

手腕处还隐隐泛着痛。

脑海里闪现沈灼眼角的那抹红，不像是羞愧。

倒像是压抑已久终于爆发的执拗。

眼神落在那份被我带回来的结婚协议书上。

莫名的情绪让我心生烦躁。

他自己啃不下的硬骨头，还真指望上我了?

笔尖在桌面上顿了顿，我捏紧钢笔。

把那股情绪压下去。

这个沈氏老板什么来头?我记得沈家那位少爷不是出了名的纨绔草包吗?

特助的语气不急不缓。

听说是私生子上位，两年前左右回的沈家，没用多少手段就把原定的继承人挤了下去。

现在沈氏，基本都是这位沈总说了算。

手段?我哼笑了声，钢笔在指尖转得更快。

现在的沈灼，哪里还有半分当年那股清高劲。

浑身散发出来的狠劲，让我陌生。

我看到特助的目光微垂，像是在斟酌措辞。

几秒后才抬眼看向我。

在您没回来前，我们和沈氏的合作都还算顺利。

您回来后没多久。特助的声音变得更缓了些，这个项目突然就被卡了。

我握着钢笔的手一顿，眉梢挑起来。

原因是什么?

特助迎上我的目光，语气全是无奈。

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沈总那边拖着不批，问就是『沈总要再看看』。

我指尖的力道收紧，钢笔在掌心硌出印子。

顺风顺水的合作，偏要在我回来后再看看。

沈灼哪里是在卡项目。

他分明就是在卡我。

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撞了下，有点沉。

特助离开后。

我抚摸着掌心的印子。

沈灼用项目逼我，但我偏偏不想遂了他的意。

当年第一次见沈灼。

是在辩论赛上。

他是对方三辩，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

我方认为理性更重要。

声音温润如玉，像羽毛搔在我的心尖上。

那天之后，我让学生会的朋友查了他的课表。

沈灼在食堂打免费汤。

我直接把自己的糖醋排骨倒进他碗里。

吃啊，难道要我喂你?

我把他那床打满补丁的棉被扔了，换了床鹅绒的。

他找到我宿舍楼下。

林卿言，你到底要干嘛?

对你好也不行?

沈灼真的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最难搞的。

直到某天。

我无意中得知他妈一直生病住院。

我倚着教学楼二楼的扶手。

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灼抬头看到我的瞬间，脚步往后缩了半步。

我扬了扬下巴。

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没说话，往楼梯转角退了半步。

他的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我察觉到他要跑，慢悠悠地开口。

你妈下周的手术还差三万二?

沈灼瞬间皱起了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声音很哑，每个字都带着刺。

你查我?

林卿言，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走下楼梯，站定在他高两级的台阶上。

微微弯下腰盯着他的脸。

你妈在医院所有的开销我都包了。

他猛地后退。

我一步步慢慢逼近。

直到后背撞在身后的墙上。

他满脸屈辱，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我轻笑。

指尖轻轻扫过他发白的校服袖口。

沈灼，清高不能当医药费，你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这点自尊顶什么用?

话音刚落。

沈灼突然上前一步，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不自觉皱眉。

林卿言。

他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

我没有挣开，反而往前凑了凑。

做我男朋友，钱，我一分不少地掏。

他的呼吸声愈发急促了，攥着我的手却松了力气。

林卿言，你真行。

他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最后只是发出一声带着自嘲的笑。

3

项目卡着终究不是个事。

第二天下午我直接开车到了沈氏的楼下。

没预约。

前台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告诉我，没有预约不能见。

我靠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不能见?

我哂笑。

尾音带着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笃定。

只要我想见他沈灼，他就没处躲。

从前是这样。

如今就算他成了沈总，也得是这样。

我给沈灼的助理打去电话。

周特助，帮我问问沈总，协议是不是不想签了。

不等对方回答，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那台专属电梯。

随着数字越变越小。

旁边那台电梯先一步开了，叮。

我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冷笑。

起身往沈氏大门走。

林小姐，请等一下

周特助快步追上来，声音很急促，沈总他……

我脚步没停，侧过头看他。

我要见的不是你。

抽出那份被我折出棱角的协议，塞进他的怀里。

力道不轻，他没有接住。

这份东西，替你们沈总拿回去。

至于章嘛……

我余光瞥向那台已经跳到 2 楼的电梯。

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他沈大老板爱敲不敲。

林氏死不死，我不在乎。

我这人，受不得威胁。

正好，这时传来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我加快了脚步。

周特助慌乱的林小姐也在意料中响起。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看见我了。

而我，偏要再让他尝尝，当年被晾在原地的滋味。

等等。

是记忆中熟悉的嗓音。

那时我转身走，他总会在原地站很久。

直到我快走出他的视线，才能听到他闷闷的等等。

他从来不舍得我真的走远。

我转身。

看见沈灼正弯腰捡起被周特助忽视的协议。

他抬手将折起的棱角抚平。

真的不在乎吗?

沈灼垂眸和我四目相对。

我笑着看他，又将目光落向他手里的文件。

没接他的话。

语气漫不经心地上扬。

沈总觉得呢?

他微微皱眉。

对我这副明知故问的模样无奈又纵容。

沈灼喉结滚动，把笑意咽了回去。

林卿言，除了我，你还指望谁听懂你的口是心非?

我指尖一顿，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一时间，我察觉到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默契。

我勾着唇角笑。

指尖在他的胸口轻点。

沈灼。

沈灼拉着我的手腕，往电梯那里走。

4

回到沈灼的办公室。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项目的事，我们谈谈。

我将准备的文件递到他的面前。

他扫了眼文件，语气漫不经心，用资源收买我?

我知道这份文件在他眼里和废纸没有两样。

是合作，你给我敲章，我送你地皮。

沈灼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转着尾指上的银戒。

那戒指款式很旧，根本不像他现在这个身份的人会佩戴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不用谁送。

言下之意就是不缺这一个项目，更不缺这点资源。

我没接话。

只是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那再加上这个呢?

沈灼目光落上去的瞬间，瞳孔微缩。

这是当年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穷学生攒了半个月的饭钱给我买的手链。

后来分手时被我随手扔掉，又偷摸捡回来。

他盯着那盒子很久，久到我以为要谈崩。

沈灼才缓缓抬手，手指停在半空。

你确定，要拿这个和我做交换吗?

明明是我主动拿出的这个盒子。

被他这么一问，我反倒有点舍不得了。

但依旧倔强地扭过头。

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眼神。

项目沈总看不上，加上这个，够不够让你松口。

沈灼打开了那个磨得发毛的盒子。

细银链已经氧化发黑了，那颗歪歪扭扭的小月亮吊坠，边角早就被磨圆了。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

眼底闪烁着数不清的情绪。

他的声音也很轻。

这不是用来交换项目的。

沈灼合上盒子，指尖在盒盖上敲了敲。

当年我攒钱买它的时候，老匠人问我需要刻字吗?

我说不用，她看见就知道是给她的。

我攥着包带的手一颤。

他为什么还要记得这些。

明明是他说，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就是煎熬的。

沈灼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摁住肩膀。

他把盒子塞进我的手里。

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盯着我的眼睛。

我捏着盒子的指节泛白。

垂下脑袋，不敢再和他对视。

章我敲。

我猛地抬头。

他伸手拂过我额前的碎发。

但我不跟你换。

盒子从我手里滑落，链条滑出来缠在我的手上。

沈灼……

签字吧。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后，打开抽屉拿出印章。

没有立刻盖下去，目光落在我缠着银链的手上。

别再拿这些东西跟我谈条件了，你没有多少情分可以跟我换的。

红色的印泥晕在白色的纸上。

沈灼的话像根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5

助理进来传话的时候。

我正在处理一份加急文件。

沈氏那边传话过来说，以后沈林两家的后续合作，必须要您亲自负责。

听见助理的话，我停下了手里签字的动作。

两年没见，沈灼现在倒是也学会用身份压人了。

不过还是像当年一样拙劣。

把项目当成想见我的幌子。

攥着主动权想拿捏现在的场面，反倒一开口就落了下风。

沈灼，就算你站得再高。

到了我这儿，也得乖乖低头。

既然是你要跟我继续纠缠，那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不要以为看穿了我的内心就想拿捏我。

助理的声音再次响起。

周特助传话说，有个项目需要您过目，沈总在竹雅苑等您。

我抬头看向面前的助理。

传话?

我嗤笑一声，现在是沈总了，学会隔着人递话了。

我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路过助理的时候对他说: 告诉周特助，我今晚没空，让他们沈总多等几天。

电梯映出我胜券在握的笑。

他越是摆架子，我在这场幼稚的较劲里胜算就越大。

车开出车库，晚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却怎么也吹不散我心底复杂的情绪。

……

粤菜馆现在正是上客的时候。

我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厢。

姜堰闻声朝我看过来。

你可算来了。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刚把外套搭在椅背上。

他的声音就压过来。

卿言，沈灼他……

姜堰。

这人还是像当年一样，总喜欢直接切入主题。

在被我打断后，紧盯着我，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俩有必要像两只刺猬一样，恨不得把对方戳死吗?

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我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是我先挑的头吗?回来后我没有打听过他半句。

是他卡着合同，逼我去见的他。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姜堰伸手扯了扯领带。

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你别给我这副样子，这副样子能解决现在的局面吗?

我觉得现在的局面挺好的，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我撇着嘴扭过头。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话说得到底有多底气不足。

姜堰提高音量，手掌在桌面上拍得哐哐响，他想跟你复合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可笑。

想复合这种话竟然不是从沈灼嘴里说出来的。

我转回头，冷笑着反问姜堰。

你觉得他现在是想和我和好的样子吗?

叹息声轻得被我们两个人忽视，我倒觉得他是来寻仇的。

姜堰把椅子挪到了我的身边。

他朝我这里侧身。

那是因为你们之间还有问题。

我对上他的眼睛，笑得苦涩。

问题是用来解决的，不是用来怄气的。

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紧紧地包裹着我。

我奋力地想挣脱，沈灼却一次次将我拉了回来。

两年了，他这种什么话都憋在心里的死样子，还是一点都没改。

我没有读心术，他不说，我就只能当不知道。

就这么说着，声音竟然不自觉地染上了哭腔。

姜堰递来的纸被我紧紧握在掌心里。

当年的事，我不推脱自己有难处，我承认就是我没有做好。

所以我能接受他因为他妈妈的死，现在这么对我。

姜堰沉默了片刻，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他妈，他妈把他当成见他那个富豪老爸的工具，小时候经常把他打进医院。

沈灼对于她的感情，是恨的。

听到姜堰的话，我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可他当年就是因为他妈的医药费才跟我在一起的啊。

怎么说都是生了他的人，他做不到真的不管她啊。

我想起当年在楼梯间他眼底的屈辱。

那时我只以为是被钱羞辱的难堪。

现在才明白。

那时候的我，和那个伤害他的妈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姜堰看着失神的我。

他是恨你丢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