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仙瞳

我以为这是运气。

直到发现那双能看见古董价值的眼睛——

原来，我的人生从那天起，就彻底失控了。

1

楚阳，你这报表做得跟狗啃的一样公司养你是吃干饭的吗?

主管王德发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文件夹摔得啪啪响。

办公室里传来几声嗤笑，是那几个马屁精在幸灾乐祸。

我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 对不起王总，我马上改。

改?就你这水平，改一百遍也是垃圾

他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今天加班重做，做不完别想走

我机械地点头，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合影。

我和林悦在去年公司年会上的合照。

她是我在这破公司坚持三年的唯一理由。

下班后，手机震动，打开是林悦发来的微信:

楚阳，我们分手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发抖，拨通电话: 悦悦，为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讥笑的男声: 悦悦在洗澡，有事吗穷鬼?

那个男声我知道，是张浩，公司副总的儿子。

我如遭雷击，冲出办公室时撞翻了保洁阿姨的水桶。

外面下着暴雨，我走进雨里，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全身。

三年感情，抵不过人家一个富二代身份。

2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老街。

雨越下越大，我躲进一家挂着聚宝斋牌匾的古董店。

店里灯光昏暗，货架上摆满各式瓶瓶罐罐。

一个戴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在柜台后擦拭瓷碗，头也不抬地说:

随便看，不买别碰。

我讪讪地收回手，目光却被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青花瓷瓶吸引。

眼前闪过一道金光，瓷瓶上方浮现几行半透明文字:

我揉了揉眼睛，文字依然清晰可见。

老板，那个瓶子多少钱?我声音颤抖地带着激动。

老板瞥了一眼，兴趣怏怏地开口: 哦，那个仿品啊，500 块拿走。

我用最后的生活费买下它，转身时听到系统提示:

我站在雨中，看着怀里的瓷瓶，突然大笑了起来。

林悦，王德发，你们等着瞧。

3

第二天一早，我直奔市里最大的古董交易市场。

小伙子，你这瓶子哪来的?

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拦住我。

家里传下来的，想出手。

我故作镇定。

男子接过瓷瓶，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是真品啊

半小时后，我银行卡里多了 18 万元。

站在银行门口，阳光照在脸上。

从月薪 5000 的社畜到拥有 18 万现金，只用了不到 24 小时。

手机震动，是公司 HR 的消息:

楚阳，无故旷工半天，记过一次，扣发当月全勤奖。

我冷笑，回复: 老子不干了。

关机，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城南旧货市场。

4

旧货市场热闹非凡，狭窄的过道两旁挤满摊位。

我开启金瞳，扫视琳琅满目的物件。

大多数都是普通货色，直到我在角落发现一幅被摊主垫着吃盒饭的山水画。

老板，这画怎么卖?我问。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

连框 500，不连 300。

我强压狂喜: 我要了，连框。

正当我掏钱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这位先生，能让我看看吗?

转头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穿着休闲西装，气质儒雅。

他蹲下身端详那幅画，眉头越皱越紧。

老先生，这画我出五千。他突然开口。

老头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周老板识货啊

旁边摊位有人起哄。

原来他姓周。

系统显示:

我先来的，我按住画轴，说好 500 就是 500。

周明抬头看我，眼神锐利: 小兄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所以才买。

我们对峙几秒，他突然笑了:

成交后能借一步说话吗?

5

最终以 500 元成交。

周明带我去了茶楼，开门见山:

那幅《溪山清远图》是真迹，至少值 80 万。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家父以前搞收藏，耳濡目染。

周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有没有兴趣合作?我店里缺你这样的眼力。

我正要回答，手机响了。

是林悦。

楚阳，听说你辞职了?

她声音充满嘲讽，就你那点本事，还想学人家创业?

我握紧茶杯: 有事?

我和浩哥在国贸商城，他刚给我买了块古董表。

她故意提高音量，你要不要来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东西?

挂断电话，周明挑眉: 前女友?

嗯。

走，我陪你去。

周明突然说，正好让我见识下你的眼力。

6

国贸商城灯火通明。

林悦挽着张浩的手臂，看到我时明显一愣。

哟，这不是楚大才子吗?

张浩亮出手腕上的表，认识吗?百达翡丽古董表，二十万。

我扫了一眼:

假的。我直接开口，没给他留半分面子。

张浩脸色骤变，你放屁这是有证书的

证书也是假的。

我慢条斯理地撸起袖子，露出周明刚借给我的表，这才是真品。

林悦瞪大眼睛: 楚阳，你哪来的……

上周在苏富比拍的。

周明适时接话，楚先生是我们明雅斋的特邀鉴定师。

张浩的脸由红转青，拉着林悦落荒而逃。

7

当晚，周明帮我联系了一位收藏家，那幅董其昌的画以 95 万成交。

加上之前的 18 万，我的资产突破百万。

手机亮起，新消息来自周明: 明天有个私人拍卖会，有兴趣吗?

我回复: 求之不得。

窗外，城市的霓虹格外明亮。

我知道，属于我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8

周明的车停在一栋灰色建筑前，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安保。

他递过烫金请柬，对方扫描了我们的瞳孔才放行。

这么严格?我小声问。

今天有几件重器。

周明整了整领带，圈内顶尖藏家都会来。

电梯直达顶层，水晶吊灯下，衣着光鲜的男女三三两两站着交谈。

我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在这里格格不入。

别紧张，在这里，眼力比行头重要。

周明递给我一个号码牌，看到喜欢的就举，但别超过预算。

拍卖师敲下木槌，第一件拍品是清代田黄石印章。

我开启金瞳:

起拍价 10 万。价格很快飙到 25 万。

周明碰了碰我手肘: 怎么样?

假的，现代仿品。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最终，那方印章以 32 万成交，得主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得意地向女伴炫耀。

接下来的几件都是普通货色，直到拍卖师掀开红布，露出一尊青铜小鼎。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国宝级的发现

起拍价 80 万。

价格瞬间被抬到 200 万。

我咬牙跟上，直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300 万。

转头看去，是个二十七岁的年轻男人，一身定制西装，眼神轻蔑。

310 万，现金。

我寸步不让。

全场哗然。

拍卖会一般不接受现金交易，但我赌他们不会拒绝，现金意味着不用交税。

赵天成眯起眼: 350 万。

360 万现金。

他对峙几秒，突然冷笑: 东西先放你那，我会来取的。

木槌落下，青铜鼎归我了。

9

回到周明车上，我立刻检查鼎内。

在金瞳视野下，鼎腹内壁嵌着几片竹简，晃动时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这里面有东西。我说。

周明猛踩刹车: 什么?

《尚书》残简，至少汉代以前的。

我们连夜找了家文物修复工作室。

老师傅用内窥镜确认后，激动得手抖:

不能现在取出来，需要特殊环境，否则会氧化损毁。

离开时已是凌晨三点。

周明突然说: 楚阳，合伙吧。我出店铺和渠道，你出眼力，五五分成。

我正要答应，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

照片是我租住的公寓大门，配文: 三天内交出鼎，否则……

我关上手机，心跳如鼓。

赵天成不只是说说而已。

10

一周后，我的银行余额显示: 1273 万。

周明带我看的店铺位于古玩城最好的地段，两层小楼带地下室。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怎么样?周明搓着手，楼上做贵宾室，地下室是现成的保险库。

我开启金瞳，突然注意到柜台后挂着一面铜镜:

这镜子……

前任店主留下的，喜欢就送你。周明随口道。

我强压心中的狂喜，装作漫不经心地取下铜镜。

手指碰到镜面的瞬间，系统弹出提示:

我选了是，镜面青光一闪，又恢复如常。

开业当天，鉴真阁门口摆满花篮。

周明人脉广，来的不是收藏界大佬就是媒体记者。

我正在招呼客人，突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前公司主管王德发。

哟，这不是楚阳吗?

他腆着啤酒肚挤过来，改行卖假古董了?

我没说话，取出那面唐镜，故意问:

王总见多识广，看看这是什么年代的?

王德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 呃……明朝的?

现场响起几声轻笑。

我打开手机投影，将镜子对准他手腕上的蜜蜡手串。

镜面影像直接投到墙上。

那串祖传蜜蜡是去年浙江某作坊用塑料压制的，成本不到 50 块。

全场哗然。

王德发脸色由红转白，仓皇逃离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周明在我耳边低语: 杀人诛心啊。

11

正笑着，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赵天成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穿唐装的老者。

开业大吉啊。

他环视店铺，目光在柜台里的汝窑碗上停留片刻。

听说楚老板眼力无双，我带了个小玩意，帮忙看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拍在柜台上。

我开启金瞳:

我心头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

赵公子说笑了，这种地摊货也值得鉴定?

赵天成冷笑: 不敢看?

要看就看真东西。

我转身从保险柜取出一个木盒，不如赵公子帮我看看这个?

盒里是我前天在鬼市捡漏的辽代金佛，价值七位数。

赵天成刚要伸手，唐装老者突然拦住他，仔细端详后脸色大变:

这是……耶律阿保机时期的?

我挑眉，这老头有点眼力。

赵天成脸色阴沉得像锅底，最终冷笑一声: 咱们走着瞧。

他们走后，周明忧心忡忡: 你惹他干嘛?

不惹他就不来找麻烦了?我指着铜钱，这里面有追踪器。

周明脸色骤变，立刻用镊子夹起铜钱扔进铅盒。

12

当天下午，我借口进货，独自开车去了郊县。

系统提示附近有件国宝级文物，我得在赵天成找麻烦前完成任务。

导航带我停在一个破旧的农家院前。

院里传来争吵声，几个混混正围着一个老人:

老东西，拆迁合同今天必须签

这是我祖宅，给多少钱都不卖

老人拄着拐杖，声音发抖但坚决。

混混举起铁棍，我冲进院子: 住手

他们愣了一下，看清我就一个人，顿时狞笑: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连他一起打

我从包里掏出几沓现金扔在地上: 50 万，拿了滚蛋。

混混将信将疑地捡起钱，咧嘴一笑: 算你识相

等他们走远，老人颤巍巍地带我去了后院仓库。

在堆积如山的破烂中，我的金瞳锁定了墙角的一个木箱:

这是我太祖爷爷留下的，说是宫里赏的……老人摸着箱子。

我深吸一口气: 大爷，这瓶子不能卖，但我可以帮您申请国家保护。您愿意捐给博物馆吗?会有奖金和荣誉证书。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能放在故宫让我孙子看见吗?

能。

回城路上，系统提示音响起:

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 苏雅。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苏雅两个字，像是一道悬在头顶的刀。

楚先生，我是《收藏家》杂志记者，能约个专访吗?

声音清冷悦耳，但我浑身汗毛突然炸起。

危机预知能力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太阳穴。

提醒我这个电话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