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美文城!手机版

美文城 > 都市小说 > 南星意思

南星意思

沟北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南星意思》“沟北”的作品之赵汉民李春霞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出生当我被生父生母扔进柴房等又是赔钱货他捏着旱烟杆骂骂咧后我开着某迪 A6 回村他们扒拉着车星娃你弟打伤人要赔二十你可不能不管啊——我踩下油烟尘吞没了嘶喊……1我叫宋南这名字是我姑奶取她说我像南星草一样命冻不饿不也像夜里最亮的那颗星一永远发永远发后来我才这名字更像是一个诅提醒我永远记曾被亲生父母像垃圾一样丢在南我的出生...

主角:赵汉民,李春霞   更新:2025-07-23 06:02:23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出生当晚,我被生父生母扔进柴房等死。

又是赔钱货

他捏着旱烟杆骂骂咧咧。

后来,我开着某迪 A6 回村时。

他们扒拉着车窗。

星娃你弟打伤人要赔二十万,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踩下油门,烟尘吞没了嘶喊……

1

我叫宋南星。

这名字是我姑奶取的。

她说我像南星草一样命硬。

冻不死,饿不死。

也像夜里最亮的那颗星一样。

永远发亮,永远发光。

后来我才懂。

这名字更像是一个诅咒。

提醒我永远记得。

曾被亲生父母像垃圾一样丢在南山。

我的出生,是赵汉民和李春霞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据姑奶后来抹着眼泪讲,那晚的冷,能冻裂石头。

产婆把我裹在打满补丁的旧棉褥里抱出来。

赵汉民那双粗糙得像砂纸的手,带着一股子牲口棚的腥臊味儿,一把就掀开了襁褓。

他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两腿之间。

襁褓掀开的一刻,他那张被劣质旱烟熏得焦黄的脸,瞬间垮得像块烂泥。

又是个赔钱货

他喉管里挤出嘶哑的咆哮。

刚生产完、虚汗浸透头发贴在额角的李春霞,缩在炕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不敢吐。

接生婆看不过眼,把我往他面前送了送。

瞧瞧这丫头,眉眼多俊养大了准是个好闺女

赵汉民猛地后退一步,仿佛我是什么沾不得的秽物。

他粗暴地扯过那条薄棉褥,胡乱把我一裹,动作粗鲁得像捆扎一捆待烧的柴禾。

当晚,那辆破旧的驴车吱吱呀呀碾着冻硬的土路。

把浑身滚烫、哭都哭不出声的我,连同那条破褥子,一起丢进了堆满硬柴和蛛网的后山柴房。

冻一夜,也就干净了。

他捏着旱烟杆,火星在浓稠的黑暗里明明灭灭。

烟锅敲在车辕上,发出笃笃的闷响。

是姑奶。

那个矮小干瘦得像棵老枣树的老太太。

愣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那天心善的姑奶拎着老母鸡来给生母下奶。

发现孩子没了,红着眼要报警。

姑奶把我从柴禾堆里扒拉出来时。

我像块冻僵的石头,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

胸口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起伏,证明我还吊着半口气。

姑奶解开她浆洗发硬的粗布棉袄,把我死死捂在她干瘪却滚烫的胸口。

一路跌跌撞撞抱回她那间低矮昏暗的泥坯小屋。

她枯树枝般的手指哆嗦着,一遍遍试我鼻息。

同村刚生完孩子的张婶被姑奶哭天抢地的哀求惊动。

撩开衣襟,把温热的乳头塞进我嘴里。

饿疯了的我,凭着本能死死叼住。

用尽全身力气吮吸,喉咙里发出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我贪婪地吞咽着那点救命的乳汁。

小小的身体在姑奶怀里剧烈地抽搐。

竟然活下来了……命真大啊……

村里的人都啧啧感叹。

命大?

那不过是生物的本能罢了。

小小的我拼了命地抓住这人间的一丝暖意。

像棵南星草一样,在姑奶贫瘠但厚实的土壤里,挣扎着活了下来。

3

直到我七岁那年。

我才见到了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

他们像两片被风吹回来的枯叶,突兀地出现在村口。

李春霞挺着个夸张的、几乎要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撑破的大肚子,脚步蹒跚。

逢人就说: 大仙看过的,是个男娃儿错不了。

赵汉民则像只警惕的秃鹫,目光阴沉地扫视着周围。

生怕肚中胎儿有一点危险。

星娃儿

李春霞见到我时,脸上堆起一种刻意到令人作呕的慈爱。

她声音拔得又尖又细,远远地就朝我张开双臂。

想不想妈妈?

妈妈想死你了

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头发一把把地掉啊

她干枯的手带着汗湿的黏腻感,猛地箍住我瘦小的肩膀。

那一刻,我僵硬的身体里,竟涌起一丝陌生的暖流。

我看着她蜡黄浮肿的脸,又看着她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疲惫,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在想会不会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毕竟没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对吧?

我犹豫着,想抬手回抱她一下。

她敏锐地捕捉到我细微的松动。

立刻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粗糙的手指用力钳住我的胳膊。

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

那死老婆子肯定没给你吃饱心黑啊

她作势要来拉我的手。

可我着实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身体像被火烫了似的,猛地缩回手臂,藏到身后。

这让她在外人面前丢了人。

李春霞脸上的假笑瞬间冻住,随即垮塌。

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泼妇相,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小没良心的连亲爹亲妈都不认了?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小声辩解: 姑奶说明年才存够钱让我上学呢,不可能把书读到肚子里。

她却认为小小的我竟然敢顶嘴。

眼睛死死地盯住我。

赵汉民也阴沉着脸逼近一步。

那股浓重的汗臭和劣质烟草味简直让我窒息。

我被他们一唱一和的威吓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李春霞见状,又陡然软了下来,低头揉着眼睛,挤出几滴浑浊的泪。

你以为爹妈真那么狠心?我们也有苦衷啊

等家里缓过劲儿,一定把你接回去

你在这边要懂事,知道不?

她背起身后的旧帆布包。

那帆布包里鼓鼓囊囊地塞满了东西。

猛然一用力,竟从破出的一个角掉出一块廉价饼干。

我看着她捡起廉价饼干。

她缓缓向我走来。

我高兴极了。

那是我曾渴望的、久盼的、未曾感受过的母爱。

隔着很远,我甚至都能闻到廉价饼干和水果硬糖那股甜腻的香气。

那味道像无数只小钩子,挠着我空瘪的胃,牵动着我干涸的心。

可距我还差一尺的时候,生母又悄悄揣进了兜里。

他们在我面前站了很久,说了很多话。

翻来覆去都是苦衷、懂事、以后接你之类的。

直到日头偏西,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村道尽头。

我看着那鼓囊囊的背包瘪了下去。

自始至终,没有一块饼干、一颗糖落进我干裂的掌心。

我那点可耻的、刚刚冒头的暖流,彻底冻成了冰碴子。

4

时间像村口那条浑浊的小河。

裹挟着泥沙和枯枝,缓慢而沉重地流淌。

姑奶用她佝偻的脊背和布满裂口的手……

硬是把我拱到了初三毕业的坎上。

那个暑假,热浪蒸腾着泥土的气息,连知了的嘶鸣都显得有气无力。

中考成绩还没下来,宋家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就被赵汉民和李春霞不客气地推开了。

一同进来的,还有个陌生女人。

脸盘很大,涂着劣质脂粉,一笑露出满嘴黄牙。

她手里沉甸甸地提着几包用粗草纸捆扎的点心。

一块肥得流油的五花肉和一篮子土鸡蛋。

大姑,

李春霞穿着一身崭新的、料子僵硬得能立起来的碎花裙子。

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坐下,脸上堆着假笑。

星娃儿眼瞅着长成大姑娘了。

咱这当长辈的,得替她操心不是?

女大当嫁嘛

赵汉民罕见地没抽他那呛死人的旱烟,换了盒带过滤嘴的相思鸟。

他眯着眼点上,烟雾缭绕里慢悠悠开口:

李家村那后生,人长得精神,家里条件在咱乡下算这个。

他翘起一根粗短的大拇指。

乡里乡亲都知根知底的,星娃子过去,吃不了亏。

姑奶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声音干涩:

星娃儿……还要念书……

念书?

赵汉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了一声,烟灰簌簌掉在地上。

念个屁你打听打听,十里乡有几个女娃上高中?

那不是糟蹋钱吗

庄稼人的女娃,会生娃、会伺候男人就行了

他浑浊的眼睛像钉子一样扎向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姑奶猛地站起身,佝偻的脊背绷得笔直,嘴唇哆嗦着。

那个黄牙女人立刻像堵墙似的堵在门口,脸上是市侩的精明:

哎呀,大娘,别急嘛好商量

她伸出四根短粗的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唾沫横飞。

四万彩礼这个数

那后生能干着呢,矿上工伤赔了十几万

星娃子过去,那是掉进福窝里喽

开铺子,盖新房,养猪养鸡,小日子红火着呢

李春霞也接口,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我们也不多要,四万彩礼,分你一万养老。

大姑你拉扯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

她甚至还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姑奶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枯瘦的手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把将我扯到身后,像护崽的母鸡。

对着那三张贪婪扭曲的脸,都给我滚出去

赵汉民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激怒了。

他猛地站起身,那张被烟熏火燎的脸涨成猪肝色。

布满老茧的大手像铁钳一样,狠狠攥住我纤细的手腕。

反了天了老子还当不了自家闺女的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敢不听?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赵汉民你个畜生王蛋

姑奶彻底被点燃了。

她浑身颤抖,干枯的手指几乎戳到赵汉民鼻子上。

你也配当爹?

你们也配提『父母』两个字?

你们做的那些事,是个人能干出来的?

她猛地抄起门后一根手臂粗的擀面杖。

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儿,劈头盖脸就朝赵汉民砸去

赵汉民吃痛,嚎叫一声,凶性大发。

他一把推开姑奶,踉跄着就要冲进院子去抄锄头。

就在这时,院子里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

隔壁的张伯手里拎着劈柴的斧头,脸色铁青;

李叔攥着磨得锃亮的镰刀,眼神像刀子;

还有几个本家的叔伯兄弟,手里都抄着家伙。

赵汉民

张伯的吼声像炸雷。

你敢动我家娃儿一根指头试试老子今天不卸你一条腿,我跟你姓

小小的院子瞬间被火药味填满。

赵汉民那点虚张声势的凶狠,在几把明晃晃的农具面前,像戳破的猪尿泡一样泄了个干净。

他僵硬地收回迈向锄头的脚,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笑。

张……张哥,李哥……误会,误会

这不是……女娃大了,商量亲事嘛……

李春霞还想撒泼: 我们宋家的事,轮得到你们……

一声脆响。

张婶,那个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妇人。

此时像头暴怒的母狮,一个箭步冲上去。

揪住李春霞精心梳理的头发,狠狠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李春霞崭新的碎花裙子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头发也被扯下一大绺。

院子里乱成一团。

咳咳

最后还是老村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赶来,才勉强镇住了场面。

人群粗重的喘息声中,姑奶佝偻着背。

走到她那个掉光了漆的老木头柜子前,枯瘦的手在里面摸索了很久很久。

终于,她掏出一个用油纸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

她抖得厉害,撕开油纸的动作缓慢又沉重。

一张泛黄发脆、边缘已经磨损卷曲的纸,被她颤抖的手举到了昏黄的灯光下。

噗通一声,李春霞瘫软在地。

那张纸,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所有人眼睛生疼。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和两个模糊的红色指印。

卖女契

立卖字人赵汉民、李春霞。

今因家贫难以度日。

自愿将亲生女婴(无名)卖与宋家庄宋小翠为嗣。

凭中人陈阿四见证,得受身价贰佰元整。

自卖之后,任凭买主抚养成人,婚配嫁娶,永与赵家无涉。

恐后无凭,立此卖字为证。

立卖字人: 赵汉民(手印)李春霞(手印)

买主: 宋小翠(手印)

中人: 陈阿四(手印)

不把我逼到绝路上……

姑奶的声音嘶哑破碎,浑浊的老泪爬满沟壑纵横的脸。

我死也不会……把这脏东西……拿出来污了星娃的眼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张卖身契,指关节青白。

赵汉民李春霞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卖了一次,还想第二次啊?

二百块……

张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瘫在地上的两人破口大骂。

二百块就把亲骨肉卖了现在还有脸来要四万彩礼?

你们怎么不把自个儿卖窑子里去?

畜生王蛋

赵汉民和李春霞,像两条被彻底剥光了皮毛的癞皮狗。

在满院子鄙夷、唾弃的目光和咒骂声中,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院子。

连那几包重礼都忘了拿。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

桂ICP备2025053872号-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