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峰不二子的女人》男女主角沈真真小是小说写手天命扶桑所精彩内容:最与我有矛盾的人都死性骚扰我的被砍去了手臂;造谣我的被拔走了舌头;利用我的毒发而虽然我看上去是最大嫌疑但我心知肚我不是杀人直到我在床下找到一把沾血的和一张字迹与我相同的纸条: 别担我都帮你处理干净1超市里人头攒收银台前排起了长购物车中装着一盒高档红我推着购物车加入排队的行队伍缓慢地向前挪突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身后袭来——一只咸猪手...
主角:沈真真,小林 更新:2025-07-05 09:5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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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骚扰我的人,被砍去了手臂;
造谣我的人,被拔走了舌头;
利用我的人,毒发而亡。
虽然我看上去是最大嫌疑人,但我心知肚明,我不是杀人犯。
直到我在床下找到一把沾血的刀,和一张字迹与我相同的纸条:
别担心,我都帮你处理干净了。
1
超市里人头攒动,收银台前排起了长龙。
购物车中装着一盒高档红酒,我推着购物车加入排队的行列。
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
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身后袭来——一只咸猪手摸向了我的屁股。
我立刻转身,怒目而视,只见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站在我身后,眼里闪烁着猥琐的光。
你有病啊。
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咧嘴一笑,打了个酒嗝,阴阳怪气地说:
小姑娘脾气还挺辣。穿这么紧身的裤子,摸一下怎么了?
你这是性骚扰。
我不想闹得满超市皆知,特意压低了音量,然而还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哟,还装起清纯来了?
他双手抱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嘴里还喷出一股难闻的酒气。
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脸涨得通红,竭力克制住愤怒:
你骚扰人还有理了?你信不信我去报警?
报警?哈哈,你去报啊。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就摸一下,又没少块肉。
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眼神里满是轻蔑。
你的手要是管不好,可以剁了
他没有接我的话,赖皮地继续笑着,眼神中带着挑衅。
眼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纷纷议论与指指点点如同电流般穿过人群。我不想和这种人再多废话,连忙结了账快步离开。
那是昨夜晚上快点半的事。
今天一早,我睁开眼,手机推送了一条当地的新闻头条。
男子深夜在小巷被杀,凶手残忍将其右手斩断。
我心猛地一跳,点开新闻,看到死者的照片,睡意瞬间全消。
死者,正是昨天那个男人。
2
新闻详细描述了案发经过:
今日凌晨,一位遛狗的人在沈艺小巷发现死者。
死者名叫石三,胸前有一处致命刀伤,他的右手被整齐地切断,遗弃在尸体旁。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警方还在调查死者的身份和背景,目前没有发现任何财物丢失的迹象。
经法医初步检验,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 12 点 30 至凌晨 1 点 30 之间,体内检测出大量酒精,不排除抢劫上升为激情杀人的可能。
我的脑袋晕乎乎的,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4 小时前我才骂他手管不好可以剁了,4 小时后他就陈尸于旧巷,断手而亡?
正盯着屏幕发呆,忽然响起的铃声让我浑身一颤,手机差点从手中掉落。
是黎宇打来的。
黎宇是我的男朋友,一位心理医生,大学时我们曾在同一个社团里,最近刚和我确定恋爱关系。
真真,你看今早的新闻了吗?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没来由的直觉告诉我,他指的正是昨夜的杀人案。
刚打开手机……怎么了?
你受伤了没有?昨晚加班太累,我一回家就睡了,才看到你发的信息。没关系,我相信这件事和你无关。
我越听越糊涂,眉头不由得蹙起,打断他:
黎宇,你在说什么啊?
电话那头,黎宇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谨慎地斟酌用词。
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我愣住了。
什么事?
你给我发的信息……真真,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你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从不喝酒。
我相信你。客户给我打电话了,我必须接。真真,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留下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后,黎宇挂断了电话。
我满心疑窦,点开了我和黎宇的对话框。
半夜我感到饥饿,下楼去 24 小时便利店买东西,路上给黎宇发着信息,这一点我记得。
往下滑着滑着,我的手指愣在半空。
一股寒意湿漉漉地爬上脊背。
我又看到那个性骚扰我的人了。
他跟在我的身后。
我打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聊天记录定格在我发出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是凌晨 12 点整。
我几乎能够想象出我冷冰冰的语气:
这种烂人,活着就是祸害。
3
难以名状的恐慌如突然降临的浓雾,将我整个人包裹在内。
我完全没有这些记忆。
在我能够回忆起的记忆中,我在便利店买了些吃的便径直回家睡觉了。
但手机里明明白白的聊天记录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感到头疼欲裂,眩晕涌上心头。
掀开被子,我直冲向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这时,丢在卫生间一角的一抹红色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不知道为什么上面会有那种东西。
我的外衣,染着一大片猩红的血。
4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思绪乱如麻,将带血的衣服随手收进镜柜里,前去应了门。
门外站着一老一少两位警察。
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年轻的警官自我介绍称姓林,不出所料,他们是为了那桩凶杀案来的。
沈真真小姐,请问我们可以进来吗?
林警官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屋内打量了几眼。
我僵硬的身体紧贴着大门,我没有杀人,却感到难言的心虚。
两人进门后,林警官眼神平静且锐利地看着我,开口问道:
沈小姐,请问你昨天晚上 12 点至 2 点在哪里?
这么晚的时间,我当然在家睡觉。
有人可以为你证明吗?
我摇摇头。
他点了点头,从文件夹里拿出死者的照片,递到我面前:
那请问你记不记得这个人是谁?
我认识,是昨天在超市性骚扰我的人。
那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小林警官的声音依旧冷静,仿佛只是在聊一件平常小事。
我深吸一口气,坦然道:
我记得,我说『管不好手就干脆剁了』,我早上也看了新闻,知道死者的右手被剁了下来。很巧,对吧?
我冷静地看着他,尽可能展示我的坦诚与不逃避,直截了当地问:
你们是不是在怀疑我?
林泽野警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段监控视频:
你先看看这个吧。
因为型号老旧的缘故,画面灰蒙蒙的,不算特别清晰。
画面显示 11 点 30 分我在 24 小时便利店买东西,这个记忆我很清晰。
第二段视频是来自便利店外的一处监控,正对着无人空荡的街口。
接近午夜 12 点时,那个男人从路口经过,从步伐不稳的身形看,显然处于醉酒状态。
我不明白,你想让我看什么?
请你耐心一些。
我不明所以,盯着黑白的监控画面,无生气的街头,只有被风吹起的塑料袋飘过,空荡得让人心慌。
这——
我正想开口,一个身影进入了监控画面中。
一个清瘦的女性,黑色长卷发,戴着兜帽,低着头。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
沈小姐,这段监控画面拍摄的地点距离死者的死亡现场不足两百米远。请你辨认一下,画面上的这位女性,你是否认识?
林泽野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回荡,他如鹰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的神情中看出破绽。
我咽了咽口水,声音紧张得变了形:
看上去……很像我。
快要走出画面时,屏幕中的女人忽然快速抬头看了监控探头一眼。
那眉眼,几乎和我别无二致。
林泽野警官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无处可逃。
如果你昨晚在家中,那画面中的人又是谁?
5
面对他如冰如炬的目光,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我怎么知道?某个长得像我的女人吧,不,或许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人也说不定。你们有证据证明那人是我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林警官收回了咄咄逼人的视线,换上歉意的微笑。
抱歉,我们正在收集线索,确认监控中跟踪死者的人的身份。你说得对,不一定是女性。
太好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们并没有证据。
我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我知道自己没有杀人,我又不是凶手,心虚什么?
又问了些其他问题,并让我留下联系方式,叮嘱我在调查结束前不能出城后,两位警官终于离开了我的公寓。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墙壁上的污渍,呆坐了好半天。
回过神来,我回到卫生间,想要拿出那件血衣仔细检查。
一打开柜门,我呆住了。
衣服不见了。
6
晚上,黎宇和刘瑶来到我的公寓里聚餐,我们三人是大学同学,因共同的社团认识。
在桌游社时,我们三人就形影不离。大学毕业后各赴前程,黎宇成了一位心理医生,而我和刘瑶则进了同一家设计公司,不过目前我已经离职。
说是聚餐,他们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来安慰惊魂未定的我。
我蜷缩在沙发角落,看着黎宇用开瓶器旋进木塞时溅出的酒液,恍惚间想到了消失血衣上的斑斑血迹。
今晨在角落分明看见了,可翻遍整个浴室都找不到那件染血的外衣。
就在我寻找到快精神崩溃的时候,我在阳台上发现它。
和其他衣服晾晒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洗过?
我不记得。
为什么不记得?
我们家真真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刘瑶倒上三杯红酒,加入几块冰块,用颇为不满的语气为我打抱不平。
她和我曾是同寝室的室友,自报到第一天就形影不离,常被同学开玩笑说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妹。
黎宇替我接过没有加冰的那杯,见我心不在焉,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怎么,被警察吓傻了?
我摇了摇头,想要把不愉快甩出我的脑海。
怎么可能?我是无辜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对了,看我买了什么。
黎宇和刘瑶都是红酒爱好者,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我这个不爱喝酒的人也不自觉学会了品酒。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我拿出昨晚购买的那盒高档红酒。
刘瑶欢呼着接过红酒瓶,作势就要打开,黎宇笑着制止了她:
这么好的东西,留到重要的场合再喝吧。
窗外天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吃完饭后,我们玩起了大富翁的游戏,屋外大雨瓢泼,室内灯光明亮,伴随着骰子撞在棋盘上发出脆响,我渐渐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眼睛紧盯着骰子的刘瑶突然随口提起:
不过,真真,你最近的确有点奇怪。
黎宇很奇怪:
嗯?我怎么不知道?
刘瑶白了他一眼,说:
有些事情女生只会跟女生说啊。
此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刘瑶指的是什么,一边掷骰子,一边笑着问道:
是吗?我给你说什么了?
你还记得慧姐吗?
慧姐是我的前同事,经常在背后嚼舌根。
都说面由心生,慧姐长着一张尖锐刻薄的脸,颧骨高耸,脸颊凹陷,不知多少恶毒的谣言从她那张涂成大红色的双唇中流出。
听说昨晚李总监又留小沈加班到十点?要我说女孩子还是要早点回家,总跟着已婚男士算什么样子?
哎呀,你们不知道吧?我听说小沈最近总是找李总监单独汇报工作,汇报到那么晚,也不知道是真的工作忙,还是别有用心。
小沈一个刚来的小姑娘,能让上面这么重用,肯定不简单。
诸如此类在茶水间的对话屡见不鲜,这还只是我听见的。谁知道慧姐私下里会不会说得更脏。
李总监和他的夫人早就貌合神离,分居多年,听说最近正被一名神秘的情妇所纠缠。
有了慧姐的捕风捉影,在其他同事们眼中,我自然与李总监传言中的情妇画上了等号。
尽管我很喜欢和最好的朋友在一个公司工作,但我还是选择了辞职,罗燕慧便是离职原因之一。
当然记得啊,怎么了?
前段时间一说起慧姐的名字,你就恨得牙痒,表情都气得扭曲了。还说什么……总有一天要像拆螃蟹那样把她的舌头拔出来。
刘瑶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我手中的游戏卡牌微微一颤,心跳不由得加快。
为了不让他们察觉,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颤抖: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
上周吧,你来我家吃饭的时候。
她说得随意,我却很迷茫。
我怎么不记得?
刘瑶的手悬在半空,转过脸看着我。或许是我心虚造成的错觉,她转头的姿势显得格外僵硬,灯光与投影衬得她的表情显得些许狰狞。
我从嗓子里发出几声干笑:
哈,我想起来了。当时就随口一说,我的心眼哪里有这么小?黎宇,该你行动了。
话题被我一带而过,刘瑶奇怪地盯了我一会儿,没发现我的表情有什么异常,于是耸了耸肩,我们继续有说有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雨声骤然狂暴,狂风卷着雨点击打窗台。
坐在两人中央,只有我一个人被冷汗浸湿了脊背。
我根本不记得我曾说过那些话。
7
几天后,慧姐死了。
舌头被人用钳子拔了出来,丢在一旁。
如同一条死白的蟹肉。
8
真真,慧姐死了……
虽然电话那头的刘瑶极力克制,但我听得出声音在颤抖。
我知道,我看新闻了。
她的舌头被拔——
我没有杀她,你是不是就想问这个?
刘瑶沉默了一会儿,说:
你放心,你给我说的那些话我没有告诉来调查的警察。如果我说了,一定会给你惹上大麻烦的。
我用非常诚恳近乎恳求的语气说:
瑶瑶,谢谢你。我知道很巧,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慧姐。
我相信你。需要我或者黎宇来陪你吗?
我看了看时间:
太晚了。你放心,我真没事。
和咸猪手男石三一样,慧姐是被人捅死的,胸前有几处致命的刀伤。
和上个案件不一样的是,这一次警方在现场找到了凶器,一把水果刀,以及拔舌用的老虎钳,上面没有找到指纹。
罗燕慧被杀死的时候,我正在家中午睡。
全都是巧合而已,我安慰着自己。
石三举止轻佻,喝酒后手脚不干净,肯定不会只有我一人遭到他的骚扰。还有爱多舌的慧姐,我离职后她说不定又盯上了其他年轻小姑娘,公司里有其他人对她传出的流言蜚语怀恨在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说不定这两件凶杀案彼此之间压根没有关联,只是巧合。
只是巧合而已。
我拧开热水,浴室里水汽蒸腾。
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我越想越笃定,我只是运气不好,恰巧和这两个人都有过交集而已。
冲完澡,我用干燥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镜子前。
水雾朦胧的镜子上有一行字。
抬眼一看,我愣在原地。
你该醒来了。
9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谁写的字?
是我吗?
但我没有这样的记忆。
如果我连自己的记忆都靠不住,还能靠什么?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裹着浴巾发疯似的夺门而出,在家中四处寻找。
没有。
厨房没有,客厅没有,床下也没有。
家里四处都找不到。
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餐桌上的水果刀,与工具箱里的老虎钳,全都不见了。
10
失忆的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咨询室内半拉着窗帘,阳光照不进厚重的深色窗布,头顶灯光昏黄,让整间咨询室被笼罩在朦胧的昏暗感之中。
我来过这间咨询室几次,以前是以朋友或女朋友的身份,而这一次,是以病人的身份。
具体的时间我说不上来,最近才有所察觉……
因为被砍掉手的那个男人的死亡事件?
察觉到我有所迟疑,黎宇像是为了让我安心般点点头,用安慰的口气说:
别担心,你在这里对我说的一切都受到保密条例的保护。
我点点头,将这段时间在我身上发生的异常全都一口气告诉了他。
在卫生间出现然后神秘消失的血衣、完全没有印象的短信……
黎宇静静地听我说着,玻璃镜片泛着光。
说完,房间陷入了沉默。
我试探着开口:
我在网上查了查,失忆、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没有记忆,这些是不是都说明……?
取下眼镜,用镜布擦了擦,黎宇神情凝重:
是的,我想,你的身体里可能有第二个人格。
猜想得到了验证,面对这骇人的消息,我反而没有那么恐慌。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证实?
黎宇的表情有些为难:
一般来讲,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俗称的双重人格——的出现是因为当个体面临无法承受的心理压力的时候,可能会采取解离的方式,把痛苦的记忆、情感或者身份分离出去。童年创伤是最常见的诱因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真真,你觉得这会不会和你妈妈的死有关?
……
初二那年,我亲眼看见妈妈被她带回家的情夫持刀杀害。
红砖绿瓦的老房子,上锁的房间,喝醉的情夫,发生在门扉另一面的谋杀案,以及我惊恐的哭喊。
拼命地敲着房门,求求房间里的男人放过我的妈妈。
沉默半晌,我沮丧地摇头:
我以为我早就走出来了。
这是常有的事。或许潜意识中,你一直没有摆脱亲眼看见亲生母亲被杀害带来的梦魇。
我无力地玩弄着手指,头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陷入难以描述的不安情绪之中,连黎宇什么时候讲述完毕了我也不知道。
真真,去自首吧。
见我如此,黎宇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忍心。
他继续说:
双重人格属于精神疾病的范畴,如果患者在实施犯罪行为时完全丧失了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那么该患者将不负刑事责——
黎宇。
我抬起头,打断了他,他被我眼神中毅然决然的某种力量吓了一跳。
在那之前,我想见见那个人。
11
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我,我的手脚被绑在了椅子上,只有头可以动。
我听见嘀——的一声,黎宇打开了摄像机,代表开机的红色小灯亮着鲜艳的红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尤其扎眼。
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如果有人从窗户看到我们即将做的事就不太妙了。
在我租的公寓内,除了我们二人,还有下班后被叫过来帮忙的刘瑶。
起初她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我不明所以,佯装生气地说:
我也是你们 Play 中的一环吗?
然而我和黎宇都没有笑。
在听完黎宇的解释后,刘瑶脸上的笑凝固,进而融化成了恐惧。
她颤抖着架好三脚架,虽然对这个超出她日常理解的情景感到害怕,却仍然不忘安慰我:
没事的,真真,一会儿就好。
一切准备就绪,黎宇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摄影机后面,我的正对面。
虽然是高才生,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经地在患者身上实施催眠疗法,说不清是他更紧张还是我更紧张。
真真,我将催眠你,帮助你进入一种高度放松和专注的状态,然后试图唤醒你的第二人格。中途如果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别害怕,我和瑶瑶都在这儿陪着你。
抿住下唇,我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在催眠开始不久之后,我像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
梦里,我又回到了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妈妈的尸体仰面倒在我的脚边,猩红色黏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她左腹部的洞口中流出。
红色的液体越流越多,在房间里逐渐堆积。
腥臭甜腻的液体从我的口鼻中灌入,我想逃离,却被困在这间上了锁的房间中。
在我即将被血海淹死的时候,我醒了。
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黎宇和刘瑶在房间另一头,两人正围着一台平板电脑看着什么。
见我醒了,黎宇神情复杂地将平板推至我的面前。
画面正中央的人物是我,但我一看,却觉得十分陌生。
可能是因为背光的原因,屏幕中女人的脸有些模糊。
像我,却不是我。
和我一样的发型,黑色长直发从肩颈绕过来披在胸前,但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和眼神。
黎宇成功了,他成功地唤醒了我的第二人格。
你是谁?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画面外的黎宇声音不稳。
我什么也没说,抬起下巴,用轻蔑的眼神注视着摄像机。
面对刘瑶和黎宇一系列的问题,我始终一言不发,保持着不屑的姿态。
直到刘瑶用哀求与气愤交加的语气说:
我不想我最好的朋友不明不白成为杀人犯求求你,别再利用真真的身体杀人了
镜头里的我身子晃了晃,诡异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咧到耳根,眼神却极为冰冷。
从电子仪器中传来的属于我的声音,熟悉又失真:
太晚了。
12
太晚了……是什么意思?
我们三人互相看着彼此,同时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升起:
难道杀人案已经发生了?
但是最近的新闻没有报道任何杀人案,而且这两天真真也没有时间去作案,不是吗?
刘瑶的话让我如梦初醒,我用力地点点头。
慧姐死亡讯息登出来的那天之后,我一直和黎宇以及刘瑶待在一起,而且我也没有出现记忆的空缺,能够清晰地罗列出这两天的行动。
说不定她只是在唬人而已。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黎宇的话音刚落,传来了敲门声。
和上次一样。
咚咚咚。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心脏被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喘不过气来。
黎宇打开门。
果不其然,林泽野警官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沈小姐,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13
真实的审讯室比电视上看到的更加吓人。
冷白的日光灯嵌在天花板,将墙壁照出一种了无生气的灰青色。
如同林警官给我出示的尸体照片上死人的脸色。
李总监?
看清照片上的人,我惊呼出声。
你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办理离职手续的时候,那应该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你和李顺之,也就是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上下属关系了
林泽野警官摇摇头:
沈小姐,请你对我们说实话。
我没有说谎,你们在公司里听到的不过全是些流言蜚语而已
我怒目瞪着他。
说到流言蜚语,这个女人你应该也认识吧?
罗燕慧死亡现场的照片被摆在李顺之照片的左侧,接着,小林警官将第一位男性死者的照片放在最前面。
这三位死者皆与你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难道全是巧合吗?
慧姐的死果然迟早会和我联系起来,我咬紧了下唇。
我正准备将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格的事说出来,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李总监的死亡时间是多久?
今天下午 5 点 15 分左右。
我眼睛一亮。
那时候我正和黎宇还有刘瑶待在一起,他们可以替我做证
虽然杀人的不是我,但毕竟是我的躯体、是我的双手,我当然希望手上沾上的血越少越好。
你想说案发时你有不在场证明,对吗?
林泽野警官摇了摇头:
很遗憾,这次的凶杀案和前两次不一样。不需要凶手在场,也能够完成杀人。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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