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患了产后抑郁，声称只有我多花钱才能让她感受到我的爱。
一次美甲要一万。
一个包包要 10 万。
为了筹钱，我省吃俭用，白天工作，晚上打黑拳还债。
六岁的儿子学会了捡瓶子，每发现一个瓶子就会很开心:
爸爸，我攒好钱给妈妈买金手镯，她会不会开心点?
她开心点就可以抱抱我亲亲我了。
老婆以心理疾病为由，从来对我们十分冷淡。
为了给她付昂贵的心理治疗费用，我签下生死状。
擂台上，我被打得肋骨尽断。
台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老婆杜紫汐被余道成紧紧搂在怀中，朝他撒娇:
你怎么带人家来这种地方?好可怕呀。
算了，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开心~
随后她转过头对着地上满脸血污的我，一脸嫌弃:
这也太菜了，再加一百万注，让他赶紧起来表演别耽误了我们的兴致。
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装穷，装抑郁，只因为她爱的人不是我。
所以我跟儿子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
躺在地上，感受生命每分每秒流失。
我最后庆幸的竟是，我很快就死了，她不用再费尽心思骗我了。
来接我回家的儿子看到这一幕，疯了一般跑上台，哭兮兮地抱住我头: 爸爸，你怎么了?我们不要打拳了，我们回家吧
他扛着我的尸体，就向外跑去。
1
医生阿姨快看看我爸爸怎么了
医院门口，儿子带着哭腔，吃力地把我拖进室内。
鲜血，混着雨水，在地板上拖出暗红色的痕迹。
医生涌上来，以最快速度给我检查:
血压没了，氧饱和下降，瞳孔扩散……
医生有些沉痛: 小朋友，你爸爸可能不行了，你还是……
儿子天真地抬起头:
不行是什么意思?我爸爸说，他从来不会不行的
我爸爸很厉害的他是大英雄，他只是累了睡著了，阿姨你给他打打针，他就会醒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掏出电话手表，语气里带著祈求:
阿姨，我有钱的，你帮帮我
屏幕被雨水淋得花了，他拿袖子擦了好几遍，却怎么也解不开锁，急得涌出了泪花: 阿姨，我给你看我昨天捡了好多好多瓶子，我卖了二十块钱呢我给你我全给你
医生叹了口气，擦拭微微湿润的眼角: 小朋友，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可医院救不了已经死了的人。
儿子像是没听见，拼命鼓捣著小手表，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手机终于亮了，余额显示为零。
他愣住，手指划拉了好几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拨通了杜紫汐的电话。
妈妈……
我的钱呢?爸爸生病了……
电话那头，传来杜紫汐银铃般的笑声。
病了?那还救什么，赶紧去死啊
这废物打输了，害我赔了好大一笔钱，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儿子听见她的嘲讽，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的钱呢?
她有些不耐烦: 我拿去做新美甲了，给你妈用，你还要哔哔吗?
儿子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妈妈，你在说什么?
你……拿走我的钱为什么不说一声
那是我捡瓶子攒的，我要用来救爸爸的
电话那头有霎那停顿，但随即转为了恼怒。
什么你的我的，你是我生的，用你点钱怎么了，你怎么跟你那缺德爹一样计较?
电话决然挂断。
医生摇摇头，电话打给了护工: 这里有具尸体，来几个人，搬到太平间。
不不许碰我爸爸
儿子突然扑上来，死死拦在我身前: 谁都不许动我爸爸
他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把我从床上拽下来，搬上了轮椅，没等护工赶来，就冲出了医院，直到跑过三条街，才敢长长松口气。
爸爸，你冷不冷?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就像你保护我一样
雨越下越大，没人回答。
儿子找到一处桥洞，把我放在干燥的角落，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只是他衣服太小，勉强只能盖到我胸口。
他想了想，又把自己的 T 恤脱下来，拧干水，盖在我腿上。
爸爸，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找点水喝吧?
儿子从桥洞外找到一个塑料袋，接了半天，才接到一小捧雨水，跪在我身边，小心翼翼掰开我的嘴: 爸爸，喝点水吧。
你喝了水，就会好起来的。
雨水从我嘴角流下去，混着血，染红了他的手心。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趴在我胸口，呜呜咽咽哭起来。
爸爸，为什么，你喝了水还是不说话呢?
爸爸，别丢下安安，别丢下安安好不好
雷声这么大，安安真的好害怕，你从来不舍得让安安害怕的
他抱着我拼命摇晃，晃到我的灵体也止不住颤抖。
可我已经死了，我无法触碰到任何实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咬着嘴唇，站起身来。
爸爸，我现在就回去找妈妈
只要妈妈来了，就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安安答应你，一定给你换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
2
我的灵体跟随儿子返回了家中。
房门没锁，虚掩着。宽敞的真皮沙发上，杜紫汐穿着包臀裙，下着黑色丝袜，如游蛇一般滑到余道成膝头。
主人，我是你的小狗，求您疼我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多讽刺啊，我在擂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时，没掉过一滴眼泪，因为总想着，要撑着一口气，完好无损地去见老婆和儿子。
可谁能想到，我视若珍宝的老婆，我奉若神明的女人，却在别的男人怀里，如同一条发情的母狗。
余道成恶劣地笑着，解开脚边杜宾犬脖子上的皮质项圈，套在了杜紫汐的脖子上。
乖乖，我牵你出去溜一圈好不好?
好哒主人，汪汪~~
门外的儿子再也忍不住，冲进来，双眼通红: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
你这样，对得起爸爸，对得起我吗?
杜紫汐回过身，愣了一瞬: 乖乖，你怎么回来了?
随即心虚笑道: 你不懂，妈妈有病，叔叔是在给妈妈治病。
你看，每次从叔叔这里治疗后，妈妈的身体就会变得很好。
你要体谅妈妈啊妈妈压力也是很大的
余道成也笑了，松开杜紫汐。
过来，叔叔给你个奖励
他随意地将几沓钞票扔在茶几上。
刚刚电话里就听你说了，要钱是吧?
他冲角落里的狗盆努努嘴，笑得更是玩味。
喏，把盆里的东西吃干净，这钱就归你
我发出绝望的悲鸣，想冲上去拦住儿子，可手却再一次穿过他的身体。
不要不要
我听到自己疯狂大吼，可儿子却顺从地蹲到了狗盆边。
杜紫汐假惺惺地拦了几句:
啧啧，你们父子俩就知道要钱，一点都不懂我的辛苦。
现在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赚钱是不容易的。
暗红的液体漫过儿子的手指，他颤巍巍地捧起狗盆，低下头。
喝完最后一滴酒，儿子伸出手，去拿茶几上的钱，一旁的杜宾犬突然发狂冲上来。
啊
猝不及防，儿子捂住手腕，痛出了眼泪，可下一瞬，余道成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 急什么?你妈是狗，你也是狗，既然是狗，怎么不叫两声听听?
房间死寂。
儿子的小脸阵青阵白，被踩住的小手紧攥成拳，指甲掐进了肉里。
小声道: 汪。
余道成大笑，皮鞋碾着儿子的手指转了一圈: 没听见大点声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杜紫汐的笑声和小狗神经质的狂吠混在一起。
儿子抹掉眼泪，用 T 恤下摆兜住钱，转身往外跑，身后传来余道成恶毒的招呼: 明天还来啊，给你爸赚够棺材本啊
3
儿子一鼓作气，跑进了超市。
我脚不沾地的，飘在他身后，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在超市货架间穿梭。
棉被、羽绒服、面包、牛奶……
七辆购物车，堆的东西比人还高。
爸爸怕冷……他小声嘟囔着，又往车里扔了两包暖宝宝。
三千百五十六元。
儿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递过去，没多久，对面的收银员沉下脸来。
这钱怎么回事?假钞
话音刚落，纸币甩到儿子脸上，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儿子僵在原地，没想到自己把尊严踩在脚底换来的，竟然是假钞。
收银员揪住他的衣领: 小鬼，别走我让警察来处理
儿子嘴唇颤抖: 叔叔，我爸爸，我爸爸还等我……
收银员沉下脸，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小孩子哪懂这些全是家长教坏的
你爸真他妈是人渣，好的不教，专教你这种烂透心肠的招数
老天有眼，怎么没一个雷劈死他
不许你说我爸爸
儿子忽然发了狠，一脚踩在收银员脚背上，趁他大吼一声，分神捂脚的间隙，飞快跑出超市。
我跟着儿子，一路飘回桥洞。
爸爸，对不起……
儿子望着桥洞一侧我的尸体，忽然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滚下面颊。
安安太没用了，保护不了你，还让大坏蛋给骗了……
他攥着衣角，哭倒在我身上，不经意间却从口袋里带出一个打火机。
他楞了一瞬，那是他从超市里拿的购物车塞不下，就随手装在了口袋里。
此刻，他捡起打火机，忽然有了主意。
爸爸，你冷不冷?
我给你生个小火炉，你就不冷了。
他从桥洞旁边捡了一些枯枝。
噗的一声，小火苗窜起来，黑暗的桥洞变得格外明亮，连带着我青灰色的脸，在跳跃的火光里，也像有了些许生气。
火苗映照着儿子泪痕点点的脸，他忽然开心起来。
自说自话: 爸爸，我要这匹白色大马
哇，爸爸，旋转木马好漂亮啊……那些彩灯，都是星星变的吗?
爸爸，你来追着我玩吧
没一会儿，他扬起下巴: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是追不上我的，因为我的鞋子里，藏了好多小星星
我升在空中，止不住心如刀绞。
他脚下那双会发光的小球鞋，是我花了半个月工资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很宝贝，每天都要亲自擦拭，可现在，因为连日奔走，鞋头豁开一个大裂口，倒灌进去很多雨水，他不得不脱掉鞋子，把水兜干，才敢再次穿上。
桥洞上方，一滴残留的雨水落下，不偏不倚，正中火苗。
黑暗再度笼罩桥洞，儿子像是从梦境中猛然惊醒。
啊，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他惊恐地把打火机放到身上，擦了又擦，终于护着火苗再次顽强窜出。
这回，他似乎看到了一副幸福温馨的画卷。
妈妈
儿子的眼睛明亮起来: 妈妈，毛衣好好看是给我的吗?
他又蹦又跳，在原地雀跃着转圈: 真的耶，好合身跟商场里一模一样，妈妈好棒
啊，还有桌上，好多好多菜肴，烤鸭、烤鱼、蓝莓酱冰淇淋……
都是安安最喜欢的
儿子一双小手，在虚空中兴奋得比划: 来，爸爸，妈妈亲手做的鸡腿，给你
我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明明，现实中，他把所有的衣物都盖到了我身上，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 T 恤；明明杜紫汐为他做的那顿晚餐，可以追溯到三年前；明明儿子面前，只是一堵灰暗的墙……
可此刻，哪怕是虚无的回忆，在孩子的心中，也变得绝望而甜蜜。
火苗再次熄灭，这一次，任凭儿子怎么狂摁，也没有半点反应。
啊，怎么回事?
不要……不要
儿子急了，正想摔打打火机，一道亮光划破夜空，转瞬即逝。
啊星星掉下来了?
儿子眼神一顿，探出脑袋望向桥洞外的夜幕。
他想起我说过的话: 星星掉下来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回家啦。
爸爸，你是要回家了吗?
我的灵体悬在空中，眼看着儿子把我的青紫的手指一点一点合拢，假装我在抚摸他的脸颊。
爸爸，你的手好大好温暖，有你牵着安安，安安什么都不怕
月光照在他脏兮兮的小脸上，我忽然生起疑惑。
一整晚，儿子的状态不对劲
我飘到他面前，围着他观察，越是细瞧越是心惊胆战。
儿子的瞳孔逐渐散大，嘴角涌出大量白沫。
目光触及到他手腕时，我的灵体开始颤抖。
那样雪白粉嫩的一只小手，被恶犬一咬，生生溃烂出个洞。
所有的特征组合在一起是……
狂犬病
愤怒、悲痛、绝望齐齐灌入我胸中，虚空中，我跪在地上，崩溃痛哭。
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老天夺走了我的生命，为什么，到头来连我六岁的儿子都不肯放过?
爸爸，我给你唱个歌好不好?
我唱好了，你就乖乖睡觉，等醒来，你就不疼了。
儿子钻进我臂弯，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却满足地蹭了蹭我的胸口。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
儿子轻轻哼唱着，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他搂住我脖子，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爸爸你好笨欸，你又唱错了，但是没关系，还是好好听……
等以后，你变成了星星，我变成了风，我天天吹到你耳边，唱歌给你听。
无尽的黑暗将他吞噬，他却只是伸了个懒腰，趴在我胸口换了个姿势。
一瞬间，我的灵体泪落如雨。
4
次日清晨。
手机震动，儿子一骨碌从我怀里钻出，小手慌乱地摸向口袋。
电话那头，杜紫汐语气暴躁。
钟长宇，你死哪儿去啦
今天早上，高利贷的人把家里都砸了
儿子把手机拿远了些，小脸紧绷: 妈妈，你小声点，爸爸刚睡着。
我呸他怎么还有脸睡觉
快，让那个窝囊废接电话
自己欠下一屁股债，怎么好意思把老婆送出去当挡箭牌
坏蛋妈妈
儿子突然失控对着手机喊: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爸爸不理你了我也不要你了你欠钱，你活该
儿子猛地摁掉电话，小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坏蛋妈妈，我不让你欺负爸爸
对了，我……我要去赚钱，给爸爸治病
他说着要去赚钱，身体却摇摇欲坠，显然经过这一番折腾，体力已是透支。
远处传来欢快的音乐声，他扒着桥洞边缘往外看。
对面广场上，新开业的商场正在举办接吻大赛，主持人宣布: 冠军将获得十万元奖金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儿子刚想低头，却在无意瞥见舞台中央时瞪大眼睛。
舞台上，杜紫汐穿着亮片短裙，正和余道成忘情拥吻，余道成的手，明目张胆探进她衣领。
一番不堪入目的操作后，两人获得冠军。
主持人把话筒递到杜紫汐的嘴边: 冠军情侣，请您跟我们分享一下，打算怎么花这十万块钱奖金吧?
杜紫汐瞟了一眼余道成，娇羞无限: 他是个特别善良、有爱心的男人，我想给他的狗宝宝，也就是我的小儿子买一个爱马仕小窝。
余道成笑着揽上杜紫汐的腰，柔情脉脉: 谢谢亲爱的我发誓，今生今世，只对你一个人好
大骗子
儿子抓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砸向舞台，余道成头一偏，石头擦过额角，留下一道血痕。
谁?
杜紫汐环顾四周，目光扫到台下的小身影时，表情瞬间狰狞: 小兔崽子，原来是你
正愁没处找你，你还敢出来
儿子掉头就跑，却被她跳下舞台，三两步追上，一把揪住后颈的领子。
那个死鬼呢?躲哪去了?
鲜红的指甲掐进儿子细嫩的皮肤: 有种教你打人，怎么没种站出来?
爸爸睡着了
儿子倔强地仰起小脸: 就算没睡着，我不会让你打扰爸爸
杜紫汐气急，抬手就是一耳光: 我是你妈你跟我犟?
你不是
儿子瞪着她，胸脯剧烈起伏: 你是小狗你是坏蛋叔叔的小狗
杜紫汐的表情瞬间扭曲。
好小子，我让你说脏话
她掰下高跟鞋的金属鞋跟，恶狠狠地朝儿子身上戳去: 让你说脏话让你说脏话
儿子的手臂、后背上很快留下密密麻麻的出血点。
我心痛到无以复加，想立刻扑上去将儿子护在身下，可儿子却灵巧地从她腋下钻过，一溜烟往桥洞方向跑去，杜紫汐一愣神，随即咒骂着追了上来。
追到拐角时，她猛然刹住了脚步。
显然，她看见了坐在桥洞下的我。
窝囊废，躲这儿呢
杜紫汐啐了一口，大步上前: 钱呢?
我警告你，高利贷那儿还差五十万，少一个子儿你就别想好过
不许你碰爸爸
儿子忽然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爸爸为了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妈妈你让他休息吧
杜紫汐冷笑着，一把薅住儿子的头发: 起开，小畜生
你们父子两没一个好东西真是白生你了。
儿子力气小，眼见拦她不住，捉住她手疯了般得又踢又咬。
双眼逐渐变得通红。
发出呼哧呼哧的喊声，口水直流
看着像是被刺激到了，狂犬病发了
吵闹声惊动了附近晨练的人群。
杜紫汐跌坐在地。
她一把扯开衣领，露出瓷白的锁骨上，一枚鲜红的牙印。
大家看看这就是我儿子咬的
他爸欠下高利贷，一拍屁股跑了
我含辛茹苦，拉扯他到这么大，没想到他还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我忽然觉得荒谬可笑
这个牙印，明明是前几天，她和余道成情到浓时杰作，现在却成了指控自己儿子的有力证据。
人群的愤怒很快被挑动起来。
作孽啊这样的小孩不管教，以后不得杀人放火了?
七双手同时伸过来。
儿子瞬间被按在潮湿肮脏的水泥地上。
一个秃头大叔抽出皮带，将他双手反绞在身后。
儿子拼命挣扎撕咬，手臂上因为反抗被勒出道道血痕。
他死死盯着我尸体的方向，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杜紫汐得意不已，还不忘对我嘲讽: 温秉初，你是怎么当爹的?
我好好的一个儿子，你怎么把他教得跟条疯狗似的
人群炸开了锅。
所有人围着我指指点点。
原来孩子他爹在这里啊
啧啧，你看，我们这么骂他，他居然还能坐在那里，半点表示都没有脸皮真他妈厚
可不是嘛，有其父必有其子殴打亲娘这事儿，肯定是这老畜生教出来的
这老畜生，就该人道毁灭
杜紫汐嫌弃地扇了扇空气: 为了躲高利贷你就躲在这种地方，赶紧给我回去打工还债
我就原谅你这些天的不辞而别。
她一边说着一遍靠近要来拉扯我。
随后。
覆在我身上的毛毯被拿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人群忽然四下散开，捂住肚子疯狂作呕。
杜紫汐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的腹腔溃烂出一个大洞，无数绿头苍蝇嗡嗡直响，尸水顺着石缝，汩汩流到地上，汇聚到她脚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