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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我在废土世界当僵尸》是大神“大白饭”的代表蒋云阿纳克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废土世界我被牧原囚禁了四知道奶奶将被送出墙外世我主动讨好他: 我给你生个孩你放我出去好吗?冷面的难得动我掏出藏好的玻毫不犹豫划向他的喉在他的震惊与愤怒我脱掉白色睡我不做金丝雀1牧原用手格脖子上还是破了一道大他目眦欲捂住脖身体呈现一种扭曲的姿我换上他最廉价的衣拿上防身小走出了大身后传来他凄厉的吼声: 蒋你不许走我以战士的...
主角:蒋云,阿纳克 更新:2025-06-29 19: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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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奶奶将被送出墙外世界。
我主动讨好他: 我给你生个孩子,你放我出去好吗?
冷面的他,难得动容。
我掏出藏好的玻璃。
毫不犹豫划向他的喉咙。
在他的震惊与愤怒下,我脱掉白色睡裙。
我不做金丝雀了。
1
牧原用手格挡,脖子上还是破了一道大口。
他目眦欲裂,捂住脖子。
身体呈现一种扭曲的姿势。
我换上他最廉价的衣服,拿上防身小刀,走出了大门。
身后传来他凄厉的吼声:
蒋云,你不许走
我以战士的身份命令你,回来
我的心怦怦直跳,推开大门,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从后花园翻墙,脚底踩到带刺玫瑰,也没回头。
直到走在柔软的土地上,仍旧久久不能回神。
头顶是暗淡的日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被牧原买走后,我见到太阳的次数屈指可数。
周遭是荒芜的草地,前方是参天大树。
我沿着小道走,穿越森林,看见一个公告栏。
上面还粘贴着十年前的泛黄报纸。
黑色粗体大字映入我眼中: 南极冰墙外的世界被发现,宇宙树至少百米高。
抚摸上那些文字,曾经的灾难,好像在我面前再度重复。
一群探索家耗时几个月,穿过南极冰墙,发现了阿纳克的古老土地。
他们将照片传回,公布于世界。
我们都被骗了地球是平的
人群陷入恐慌。
随之而来是科穆里亚人的入侵。
他们身高十余米,通体蓝色,可以驾驶眼睛飞船。
或许他们才是地球的原住民。
科穆里亚人朝我们生存区扔下污染源,所有植物动物瞬间变异。
草本植物可以刺透皮肉身体,动物捕食人类。
人类生活领土减少,饥饿与暴力相伴而生。
短短两年时间,全球人口锐减四十亿。
科穆里亚人甚至不需使用高维武器,就能让我们灭绝。
为应对紧急情况,国际组织成立了四个生存区。
位于四大洲,分为上下两层。
空中花园与地面世界。
空中花园是座高科技悬浮岛屿,但只有地面世界可以种粮食。
我站在房顶上,看见一颗核弹落在远处草原上。
街道上四处宣传好消息: 军方发射核武器消灭变异物
我血液沸腾,人们翘首以盼,等待军方结果。
第二天没有消息,第五天,仍旧没有结果。
我着姐姐的手,仰头问她: 为什么没人庆祝?
她笑着看我: 他们失败了。
我茫然眺望远方天空,那里阴云层层。
不久,军方公布信息,核武器地面叶片被炸毁,但根茎可快速生长。
这次围剿感染了部分土地,我们可种植粮食的区域一次次减少。
土地资源愈发珍贵,温室栽培植物产量却有限。
我得到一个通知: 世界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类。
老年人被关在地面世界,即将被赶出生存区。
奶奶就包含在其中。
2
我望向远处,天空有一层薄膜,可以过滤臭氧,提供氧气,保障空中花园居民生存。
你准备好了吗?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头,是贝利特。
他一头金发,眼眸深邃,鼻梁高挺。
云,我们时间不多了。
贝利特牵着我的手上车,我会把你送到车站。
我真诚感谢: 谢谢,贝利特。
其实我从不想欺骗一个低级士兵。
贝利特为我送过三次饭。
第一次,地下室的灯光太过昏暗,我没看清他的样貌。
他全程耷拉着脑袋,也不敢抬眼,我只感觉他高高壮壮。
牧原从妻子市场买下我,将我带回空中花园,锁在地下室。
折磨我后,他薄唇蹭弄我的后颈。
国际联盟已经决定,用物资换取人类生存区,前往南极和蓝星人谈判。
近期自然灾害越来越频发,这里不可能长期生存。
我们需要另辟新大陆。
牧原紧紧搂住我的腰。
我稍微一动弹,脚踝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
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没有资格坐上渡轮,她们会被抛弃。
过段时间,会清扫一部分人类。
牧原哑着嗓子,蒋云,你争点气吧。
我面无表情。
倏地脑中一闪。
或许我可以借着人类迁徙的机会,带着奶奶逃跑。
可没人帮助我。
我瞬间感觉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电子信息时代,没有 ID 卡认证,我连地下室都出不了。
贝利特走入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良心,没有道德,我勾引了他。
甚至说是欺骗了他。
贝利特才二十一岁,与我同龄。
当我不经意碰到他的手,他耳廓泛红,眼神躲闪,不敢再看我。
第三次送饭,我大胆握住他的食指。
贝利特,你喜欢我吗?
他瞳孔骤缩,随后挣扎松开我,慌乱逃离。
我心里一片冰凉。
唯一逃跑的机会,也失败了。
牧原通过监控发现了我的举动。
他眼神阴鸷,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如果你再越界,我会毫不留情杀了他,再把你的腿打断。
我嘴唇颤抖,垂下眼睑。
此后我再没见过贝利特。
偶然中,我听见牧原讨论,新航天计划失败,他需要外出处理。
当天地下室断电了。
我缩在角落,一点动静都让我精神紧绷。
昏暗的环境中,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我。
我蓦地抬眼,墙壁还残留着一些烛火。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看清他是贝利特。
他的五官崎岖深邃,嗓音艰涩: 云,你愿意跟我逃跑吗?
3
我头皮发麻,咬紧牙关才能抑制哭腔。
贝利特局促解释:
我已经把电断了,监控不会运行,你可以跟我说话。
撞上他深情的双眸,我心里一颤。
我要抓住这个机会。
贝利特,你能带我去地面世界吗?我想去救我的家人
贝利特有些犹豫。
我握住他的手,眼含热泪:
你只需要给我一张 ID 卡,帮我伪造一个身份就好。
他脸颊通红,倏地话题一转: 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撒谎: 也许见过。
他手指微微挣扎,我坚决不松手。
许久,贝利特呼吸沉重: 好。
他扔给我一块玻璃,低头亲吻我的手背。
注意安全,三个月后,我会在三公里外的废车站接你。
害怕牧原发现,我推他快跑。
他恋恋不舍地弯腰逃出去。
我胸腔重重起伏,死死攥紧那块玻璃。
4
我不知道贝利特怎么喜欢上我的,甚至愿意为我冒险。
我的余光不受控制瞥他的侧脸。
贝利特目不斜视,开车格外严肃。
我们一路无言,车内氛围有些尴尬。
快到关卡,他将车停在路边,紧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张 ID 卡,一顶假发。
这是一个男性少年身份,你需要女扮男装。
我听话换上。
通过后视镜,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五官清秀,与衣服格外割裂。
贝利特好像早有预料,扔给我一套麻布衣服。
他转身背对我: 换吧。
换好后,他才回头正视我。
我咳了一声: 贝利特,就送我到这里吧。
接下来我可以自己进去。
贝利特眉心紧皱。
云,你不能成为我的妻子吗?
我哄骗他: 救了我的家人后,我会和你在一起。
他双眸失神,耷拉下脑袋。
我长叹一口气。
贝利特突然欺身靠近我,在我的脸颊落下一吻。
他长睫扑扇,眼里满是委屈。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心脏乱跳,怔怔盯着他。
刚准备说话,车窗猛地被敲响。
一名士兵面色不善: 检查 ID 卡,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强装镇定,将卡递给他。
我们是朋友。
士兵玩味地扫了我们两眼,将卡在手心翻转。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确认无误后,他挥手示意放行。
贝利特踩下油门,车子缓缓起步。
看见士兵在后视镜里,贝利特压低声音: 不要担心,黑市购买的 ID 卡,都是真的。
我肩膀一垮,吐出一口气。
等等
贝利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
身后有人怒号,所有车,停下,排查 ID 卡
我微微侧眸,看向后视镜。
不远处跟了两三辆黑色汽车,最末尾那辆走下来一个人。
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白色衬衫上留有一大片血渍。
查把人抓出来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手脚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牧原眼神狠厉,暴躁地踢踹路边的变异蘑菇。
找不到人,我就崩了你们
蘑菇断成两截,立刻化成粉。
他一步步朝我们走来。
5
贝利特握住我的手: 没事。
士兵不耐烦地催促我们: 走啊,堵在这里干什么?
贝利特赔笑: 技术不好,马上走。
车子缓缓驶进关卡。
我额头布满冷汗。
后视镜里,牧原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变成一个小点。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车开到火车站,贝利特是士兵身份,无法再进去。
我拿上所有行李: 再见,贝利特。
犹豫许久,还是提醒他,小心那个士兵。
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好。
云,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眼神游移不定。
坐在空旷的列车上,我看向窗外,云层晃荡在周围。
俯视辽阔的地方,我才发觉,人类生存区竟然如此狭窄。
只有墙内一小块陆地。
列车穿过四大生存区,最后盘旋向下。
终点站是地面世界站。
被科穆里亚人袭击后,国际组织揭开了世界的真相。
他们建设了一条天道,苍穹铁路。
管辖严格,进出有限制人数。
早有部分高层,在空中花园生活了一段时间。
天空存在一层大气层水圈,可以乘坐渡轮,前往南极大陆。
不用再跨越危险的印度洋了。
列车到站,汽笛轰鸣,我恍然回神。
走在坚实的土地上,我心里生出不真实感。
时隔五年,我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了。
空气中泛着酸臭味,不像空中花园清新。
街边有人在发放白色药丸,据说是安眠药,能缓解精神压力。
入眼是密集的楼房,墙隔着墙,没有丝毫阳光,外面还贴了一层隔热石棉。
自从植被变异,地球气温骤变。
光是夏昼,就能接近 55 度,夜间能达到零下十度。
牧原曾嗤之以鼻: 地面世界没有恒温系统,每天不知会死多少人。
你这么想回家,不是找死。
我瑟缩在角落,不由自主想到以前的邻居。
她被热死在家里,臭味传进我房间。
爸爸嫌晦气报警,工作人员把黏糊糊的尸水扫除。
简单收拾一下出售,又有人争先恐后租下这间房。
6
我不敢住进正规酒店。
选择暂居地下城。
这里官方不入内,归地方势力管,也不盘查 ID 卡。
与之相应,暴力事件发生更多。
昏暗的地下街,到处是流浪者。
他们眼神贪婪地盯着我。
我加快脚步,走进当地最大的旅店。
老板是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她抬起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语调缠绵: 长得比姑娘还秀气。
我尽量压低声音: 天生的,没办法。
她斜睨了我一眼。
送我到楼上后,还特意嘱咐: 你最好少出门,地下城可不比地上安全。
我点头。
她出门后,我迅速将门反锁,开始清点自己的物品。
确认一样不差后,我撩开窗帘,一眼望去全是平房。
街边有几盏路灯,尽头仍旧是黑暗。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接近下午三点。
我戴上黑色口罩,下楼吃饭。
逛了一圈,只找到一家小店。
牌子上写着一种食物: 土豆泥。
粮食大量减产后,土豆成了最珍贵的食物。
我吞了吞口水,果断走进去。
牧原的衣服里有许多小票,一张就够我吃饱。
大快朵颐出来后,街边一个小姑娘呆呆盯我。
7
她看起来五岁大小,小脸脏兮兮的。
我心有不忍,告诫自己别多管闲事,低头继续大步朝前走。
她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
我步伐加快,想甩掉她。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我动作一顿,余光瞥见一个男人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黑暗的巷子里。
我紧紧握拳,百般告诉自己别惹事。
她的哭声在我耳边晕绕,可怜至极。
妈妈,姐姐救我。
我心里仿佛被尖刀刺过,猛地扭头跑过去。
拽出她,朝酒店狂奔。
老板娘被我这副阵势吓了一跳。
干吗呢?
我扔她一大笔钱,呼吸急促: 处理一下。
她两眼冒光,连连应声: 好嘞。
随后利落地将门关上。
任凭门外怎么拍打示威,她都不搭理,还叫来黑市武手守门。
门外动静逐渐变小,她扫了眼小姑娘: 你妹妹?
女孩蹭了蹭我的手背,小声啜泣。
我怔怔摇头: 不是,你别管。
拉着小姑娘回房间,我锁上门。
坐在床上,我无声叹气。
这些小的孩子,ID 卡都不一定有,也不知道托付给谁。
我和她对上视线,她双眸澄澈。
你叫什么名字?家人呢?有没有认识的人?
一连串的问题堵得她歪头思考。
我没有名字,没有家人。
我脸色一白: 你有 ID 卡吗?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 我有这个。
ID 卡上写了她的名字,林洁。
居然还是空中花园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 明天,我会把你交给管理人员。
她畏畏缩缩,不敢正视我。
我不想离开。
我背对她。
我没有义务抚养你。
8
隔天,我再次全副武装,戴上帽子,准备去囚牢救奶奶。
我还带了一把小刀防身。
林洁学着我的样子,戴上口罩。
我先将她送到人口管理局。
工作人员查了半天,语气烦躁: 她没有父母。
我不解: 她有 ID 卡,不可能没有父母。
工作人员再度翻找资料,久久喟叹:
她父母在剿灭变异物里牺牲了,没有其他家人了。
我手脚冰凉。
林洁眨了眨眼睛,懵懂看我: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哥哥。
街边突发暴动,一名军官,持枪对准年轻人的脑袋。
你被感染了吗?
年轻人双腿颤抖,慌乱举起一袋土豆: 我没被感染,我带回了粮食。
军官面无表情,拍掉他的袋子,露出他手心腐烂的皮肤。
年轻人眼神惊恐,狼狈逃跑。
军官毫不犹豫按动扳机,执行。
他像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周围旁观者神情麻木,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我眼前雾气朦胧,心里觉得可悲。
林洁凑近我,轻轻为我拭去泪水。
我会听话的。
我张了张嘴,还是没下定决心。
一只手突然捂住我的双眼。
觉得伤心绝望,就忘掉这些。
我猛地转头。
贝利特身着便装,站在我身侧。
他松开手,眉眼温和。
总有一部分人会牺牲。
我的内心陡然一静: 你怎么来了。
我休假两天。
贝利特看向林洁: 她是谁?
我吸了吸鼻子: 捡到的小孩。
贝利特声线轻松: 找到你的家人前,可以把她交给我。
想起还在托尔小镇的爸妈。
我胸腔沉重喘不过气。
林洁主动握住我的手,眼神恳求:
我一定会听话的,姐姐……
最后两个字黏黏糊糊,生怕被我听见。
她其实是个聪明的小孩。
我咬了咬后槽牙: 走吧。
9
我们穿梭在小巷中,路过红色的小镇,我停下了脚步。
贝利特感受到我的呆愣,怎么了?
我喃喃道: 这是我的家。
不远处有个驯化学校,戴头巾的女生进进出出,好奇茫然地看我们。
为了维持生育率,一些女性要在里面经历十余年的学习。
爸爸曾经恐吓我: 如果你们不听话,我就把你们送进去。
姐姐拽着我,跪在地上。
爸爸,我们会听话的
我也呆呆地点头。
我不要去那个地方,好吓人呀。
人类大量减少后,生育成了必要任务。
按照我们托尔小镇的规定,年满十七岁的女孩,必须嫁人生子。
姐姐成年了。
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我们家,拜访爸妈。
妈妈时常在深夜抹眼泪。
两年内必须怀孕,哪里把我们当人了
爸爸眼神惊恐,堵住她的嘴。
暗示她隔墙有耳。
姐姐脚步踉跄走进屋子。
妈,必须要生孩子吗?
爸爸似有不忍: 如果不生,人类就没有希望了。
姐姐崩溃抓头发,眼睛充血。
可我不是生育机器
我偷偷躲在角落,看见她号啕大哭。
妈妈,你救救我吧,我不想为陌生人生育。
爸爸脸色阴沉: 蒋玲,你是在为社会贡献新生命
姐姐肩膀垮下,默不作声回房。
我讨厌这番说辞。
各地逼迫女性生育,一开始是催婚,放宽结婚条件。
后来降低法定适婚年龄。
法律具有滞后性,无法与社会接轨,街边每天有生育教宣传。
他们分发报纸: 女人是大地之母生育是你们的任务
我用袖子擦掉眼泪,试图和姐姐谈心。
可她把房门紧锁,任凭我怎么叫唤,都不回应。
直到第二天凌晨,说亲的人再度踏进家门。
妈妈才发现姐姐上吊走了。
她利用防盗网,毫不犹豫离开了这个世界。
看见她的尸体,我浑身冰凉,小腿发软。
爸爸眼眶猩红,猛地扭头盯我。
蒋云,你代替你姐姐
我小声啜泣: 爸爸,我还没成年。
爸爸死死抓住我的肩膀。
你只差一年半了,我们小镇就差一个姑娘,如果生育没达标,所有人都会被赶出去
他双眸灰白,你要牺牲所有人吗?
我心脏怦怦直跳,冷汗直流。
我不想做英雄……爸爸,你让我逃跑吧。
爸爸眼神一狠,抽出皮带绑住我的手脚。
以防万一,他还用胶带封住我的嘴。
妈妈打他: 我只有一个女儿了
谁让你生的全是女儿
爸爸嗓音嘶哑,只有牺牲云云了。
我拼命挣扎,绝望痛哭。
奶奶知道后,连夜跑来阻止他们。
这是你的亲女儿,玲玲走了,你们还要害死另一个吗?
爸爸将奶奶关进地牢: 妈,这个世道就这样,你们女人别多管闲事了。
爸爸蒙上了我的眼睛。
云云,为人类未来献出自由吧。
10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地回神,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贝利特定定地看我: 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我收回目光,毫不犹豫离开这个地方。
闯进囚牢后,我却发现里面没有奶奶。
贝利特的拳头狠狠砸在看守脸上: 那些老年人呢?
后者怯怯道: 他们被押去东边城墙,提前行刑了。
我手足无措,心急火燎,不顾一切冲出去。
赶到东边城墙时,广场已经被围观人群已经挤满了。
天色昏暗,我没看见爸妈的身影。
我奋力扎进去,在密密麻麻的老年人中,看到了奶奶。
她神情憔悴,头发凌乱。
特务区负责人将她的 ID 卡消磁,用喇叭传话:
如果你能带回一斤食物,或者发现一块未被感染的土地,即可回到生存区,甚至可以成为人类的希望。
你们都是人类的荣誉
人群死气沉沉,只有低语声。
我双手颤抖,试图冲破人群,挽救奶奶。
士兵用刀划过我的脸颊,血珠滚下,留下了细小的伤疤。
你这张脸会为人类遗传良好的基因,别逼我毁掉它。
我后背生寒,跪地恳求他:
我代替我的家人去我可以发现食物
奶奶发现我了,她瞳孔一缩,斥责我: 别糊涂了,回去
我死死咬唇,不愿放弃。
工作负责人扫了我一眼。
你是年轻女人,我们不可能让你出去。
他们打开生命门,生存区 80% 的老人站在门口。
奶奶轻轻拭去泪水,大声说: 云云,不用担心我,我会找到食物
我唇色苍白,眼眶发热: 不可能,外面那么危险。
奶奶慈祥地笑了: 你要活下去。
她和其他老人一起走出了大门。
我的耳里响起陌生人的哭号声。
大门即将被关上。
我疯了一样冲出去,一只手将我拽回去。
贝利特眉心紧皱: 他来了。
我茫然看他,大脑迟钝地反应他的话。
贝利特拉着我,退至人群中。
我拼命挣扎: 贝利特,你不用管我,我要去墙外。
他力气很大,不让我动弹。
林洁无措拉住我的手: 哥哥……
我们离门越来越远,大门被关上,奶奶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下。
蒋云给我站住
熟悉的声音蓦地回荡在我耳边。
我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心理恐惧让我无法挪动一步。
贝利特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哭出声。
他压下我的帽檐,嗓音嘶哑: 不是你,你现在是李俊。
我的手指掐进掌心,逼迫自己冷静。
对,我是李俊,我是个男人。
牧原轮廓凛冽,脖子上还缠着绷带。
恐怕除了我,没有人能对他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了。
按照他狠厉冷血的性格,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段。
牧原目眦欲裂,长腿一迈,几步抓住目标。
一个逃跑的女人,身高体型与我相差不大。
我屏住呼吸,将自己隐匿于围观人群中。
牧原呼吸粗重,撩起她的头发,恶声恶气: 再跑我就弄死你
看清那张脸后,他脸色一变,神情微讶。
牧原咬紧后槽牙,将人摔在甲板上。
而后毫不犹豫掏出枪,对准女人的额头。
谁允许你模仿她?
女人眼神惊恐,手腕露出青紫的筋络,她被感染了。
她还未来得及辩解。
牧原面无表情,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她头没了一半,再没气息。
我脸色苍白,腿脚发软。
过度血腥的画面,让现场许多人呕吐出声。
没人敢阻止牧原,他是军区高级士兵。
我胃酸上涌,撕心裂肺地难受。
贝利特攀住我的肩膀。
此时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彼此眼里都是绝望。
牧原真是个疯子
后者抬手擦掉脸颊溅上的血渍,姿态懒散地整理军装。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人像画,上面是我的照片。
谁发现她,谁有赏。
我的心坠入谷底。
11
我和贝利特随意找了个旅馆。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我急切发问: 拿到了吗?
他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小袋煤炭灰。
我摘掉帽子,疯狂用煤炭抹脸,脸瞬间变得漆黑沧桑。
贝利特眼神复杂: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我动作一顿,小声说: 他把我买回家。
12
镇长知道姐姐自杀后,决定对我们惩罚。
为了以儆效尤,他将我绑到妻子市场,锁在牢笼里。
我看见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人。
他们一次次举起议价牌。
最后一个老头以高价领先。
主持人惊呼: 陈副官对美人很渴望啊
我唇色全无,试图逃出去。
牢笼坚固,怎么拍打也没用,尖锐的铁锁划破了我的手腕。
我疯了一样挣扎,哭喊,甚至感受不到痛感。
交易结束的最后三秒,牧原举起了牌子。
他以一千万将我买回家。
牧原将我关在郊外别墅,买下我后,再未见过我。
我以为他是个好人,至少不会强迫我。
直到他执行任务结束,悄无声息回到别墅。
他脱掉沾血的军装,眼神淡漠。
给我脱鞋。
那是我第一次正视有血性的军人,手脚不受控制颤抖。
他抓住我的头发,逼迫我抬头。
我的目光游移不定,怯怯不敢正视他。
牧原声线偏冷: 你不是会反抗吗?现在怎么不动了?
我浑身血液凝固,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去。
牧原眼里划过微不可察的疯狂。
他喜欢看小白兔折断手脚,凭借求生欲逃跑。
他要求我必须穿白色长裙,在家乖乖等他。
随后将我按在床上,不停折磨我。
直到我哭泣求饶,好话蠢话都说尽,他才会满足。
被他买走第三个月,我实在受不了,逃跑了一次,被他抓回来。
时隔一年,我再度光脚逃跑了。
森林纵深,黑夜上空,月亮巨大。
我疯狂奔跑,看见远处笔直的公路。
心脏跳动愈发加快。
脚上踩了尖锐的碎碴,也没有痛感。
出了森林尽头,一辆军用卡车停在路边。
我后背生寒,本能转头就跑。
牧原反应更迅速,几步就抓住我,堪比迅猛的猎豹。
他反手压住我,用力一扯,我的胳膊关节刺痛。
我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蜷缩在泥地里。
牧原面无表情,手指划过我的小腿。
还跑吗?
我紧紧咬牙,绝望哽咽: 不跑了……
他将我扛回去,关进地下室。
长达五年时间。
只有我哄他开心了,他才大发慈悲,将我带到地面。
他家庭背景雄厚,自身实力强硬,反抗没用。
我甚至一度以为,要被他关一辈子。
生不如死。
13
我的牙齿咔咔作响,双眸充血。
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贝利特拍拍我的肩膀。
云,醒醒。
我猛地回神,脸上一片湿润。
他温柔地替我拭去泪水。
你现在已经离开他了,别担心。
我吸了吸鼻子,倔强地将眼泪咽回去。
贝利特,谢谢你一直帮我,但是我要去墙外。
我不能放弃奶奶,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贝利特扯出一个笑,从领口里拽出一条项链。
还记得它吗?
我握住项链仔细查看。
最简单的款式,年头太远,已经生锈了。
你亲人送你的吗?
贝利特眼神失落,微不可察地叹气:
你没想起来?
我当初救你就是因为它,我们迟早也要去墙外。
我身体一僵。
他不给我询问的机会,将项链藏好。
贝利特直起身,俯视我: 等你想起来,就知道一切了。
我茫然看他。
刚张了张嘴,房间蓦地剧烈摇晃。
贝利特脸色一变,拉着我下楼。
我无措地拽住林洁,踉踉跄跄跑下去。
我们站在街上,远处云层被映衬成橘红,闪电点亮整个天空。
风倏地变大,衣服被吹到空中,飘飘转转,挂在树上。
我心脏怦怦直跳,真实感受到世界灭绝的恐惧与压迫。
楼下聚集了许多人围观。
台风大台风
贝利特打开通信设备,上面弹出最新消息。
一场 23 级的台风,几乎卷走北部生存区上空的云层。
两个小时后,它将抵达南部生存区。
很快,贝利特的通信设备失去信号。
他脸色苍白,拉着我和林洁狂奔。
坐车去空中花园
街上有和我们一起逃跑的居民,都朝着地面世界站方向。
我们跑到站外,累得直喘气。
车站被军方封锁,士兵们拿着盾牌和武器。
人们挤在外面。
让我们走地面世界要毁灭了
士兵面色冷硬: 今天,谁不许上去
我们会陪着你们一起
人群静默无声,悲凉颓丧萦绕在我们之中。
林洁死死攥紧我的手,眼眶里蓄满泪水。
我们是被抛弃了吗?
我恍然想起,牧原说过的人类清除计划。
依据当今的科技,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场台风来临。
即使扛过这场灾难,农作物、基建也毁了。
最糟糕的是传染病与变异物。
他们要放弃地面世界,独自前往南极新土地。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人群惊恐,疯了一样踩踏、冲撞。
围堵士兵发起扫射,也无法阻止失去理智的人。
居民面目狰狞,爬上苍穹列车,顺着轨道攀爬。
爬了几十米距离,手滑摔下,当场死亡。
有人颤抖着掏出之前发放的安眠药,闭眼一口气吞下。
他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躺在角落蜷缩起身子。
我僵在原地,双腿犹如灌了铅。
贝利特将我拽出这场混乱的战争。
台风越来越近,房屋摇摇欲坠,汽车等重物被吹翻,压住部分人。
我的假发被吹走了。
林洁体重轻,她的双脚已经离地,小手死死拽住我。
贝利特抓住一根钢筋栏杆,伸手拉住她。
他直勾勾看我,牙齿颤抖: 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呼吸粗重: 我们以前认识吗?
他惨淡一笑,吸了吸鼻子。
对,可惜你忘记我了,还被别人抢走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反应迟钝。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贝利特柔声说: 没事,我们都要活着,才能知道过去。
如果你和我分开,就去南极大陆,那里有世界的秘密。
我头昏脑涨: 什么意思?
倏地,我感到风的推力越来越大。
我的手指打滑。
林洁伸手想抓我: 姐姐
贝利特把脚伸给我,咬牙: 抓住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急忙伸手去拽他的腿,却怎么也够不着。
强风像刀一样,割得我脸颊刺刺地疼。
突然,风一瞬减弱。
我勉强能睁开眼睛,贝利特脸色苍白: 你身后有人
我心头轻颤,猛地回头。
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捏碎。
牧原驾驶悬浮飞艇,悄无声息停在我身后。
他的眼神癫狂: 抓到你了。
14
我后背生寒,手心发麻。
牧原身上的军装湿透了。
我用脚踹他的脸,踢他的肩膀。
他神情平静,丝毫不松手。
我的力气逐渐耗尽,抓住栏杆的手指松动。
有人发现牧原的飞艇。
一个人爬了上去,越来越多的人蜂拥而来。
贝利特还在试图拉我。
牧原死死拽住我的另一只手,将我拉上飞艇。
你背叛了我,我真想弄死你啊。
我崩溃求他: 牧原,你放过我吧,现在是人类存亡之际,我们忘掉那些仇恨好吗?
他双眸森冷: 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我声音一哽,身心疲惫。
贝利特怒号: 别放弃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
贝利特顶着风挪步我旁边,随后动作利落地爬上飞艇,和牧原扭打在一起。
我托举林洁也上去。
她哭号: 姐姐,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正色怒斥她: 你想死吗?
她爬上去了。
陆陆续续有人爬上去,飞艇越来越低。
为了保命,他们死死压住牧原,不让他起身。
贝利特趁机伸手拽我: 上来云
我刚欲伸手,一股劲风袭来。
飞艇似有感知,启动自卫系统,缓缓关上门。
牧原推开人群,疯狂按紧急按钮,目眦尽裂: 停下
我身体变得轻盈,乘风托举,又随时因风坠落。
蒙眬的视线里,我看见一片黑压压的阴云,迎面一块碎石直直朝我撞来。
我惊恐盯着死神到来,耳边响起贝利特尖锐的嗓音。
蒋云
其中还掺杂着路人的哭泣声。
我两眼一黑,倏地觉得好温暖,仿佛走进了一个新世界。
身体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只是才过了两秒,气温骤降。
冷得我蜷缩起身子。
15
我猛地睁开眼,鼻腔灌了水,呛得我胸肺难受。
头顶是水洗过的天空。
我想直起身,发觉身上压着什么东西。
睁眼一看,我上方是个男人。
他脸色惨白,后背插着一根钢筋。
血沾湿了我的衣服。
我双唇颤抖,小心翼翼推开他。
站起身后,脚下触感软软的。
我迟疑垂眸,看见无数尸体累积在下面。
这是一个狭小地窖,为躲避台风的人藏在这里。
台风带来一场暴雨,他们被活活溺死了。
模糊的记忆中,我被风吹走后,摔进一条巷子里,求生欲让我爬进了这个地窖。
最下层的女生面色青紫,口鼻有血溢出。
她瞳孔瞪大,痛苦地看向我。
我小腿发软,号啕大哭。
庆幸自己活下来,又感到可悲。
雨水混合血流进地窖,我艰难地爬出洞,茫然看向四周,满目疮痍。
空气中散发潮湿的雨味。
建筑物和尸体横布地面,房屋成了断壁残垣。
牧原的军舰不见了,他们应该活了下去。
台风过境,苍穹铁路断了,生存区也被清除。
地面陆陆续续冒出一些人头,零零散散只有几千人。
他们是地下城的幸存者。
不远处,百米高的城墙坍塌破败。
菌类植物翻越断墙,开始侵占土地。
它们攀附人类的尸体,用作养分。
繁衍速度极快,已经快到我脚下了。
我擦掉眼泪,愤愤踩踏它。
它们有生命般,试图爬上我的脚,又被我毫不留情碾碎。
我穿上士兵的防水靴,找了辆没报废的车。
试了功能,还能正常运行。
通过碎镜片,我看见脖子上划破了许多口子,有些丑陋。
我深吸一口气,点火驶离这片土地,前往墙外。
开出坍塌的城墙,视野变得开阔。
前方是一片高耸茂密的森林,最外围的树被连根拔起。
路边的花试探性地攀附在我车窗前,雨刮器都扫不掉。
我集中注意力,不敢慌神,油门踩到底。
冲出这片森林后,到了平坦的草地,心头一静。
变异的兔子僵硬移动,眼睛呈现透明蓝色,吃草时露出尖锐的獠牙。
倏地一声枪响,逼停我的车。
惯性重力让我跌回座位,我大口喘气,火速锁好门。
下一瞬,一个人影跳到引擎盖上,俯视我: 你是墙内人?
她身穿灰色紧身短袖, 留着齐耳短发,手臂上是健硕紧实的肌肉。
我心脏急速跳动,缓缓摇头。
她掏出枪,隔着玻璃瞄准我, 冷声: 下来。
不然你活不过三秒。
16
我听话地打开车门。
她扯掉车门上的植物,手指割破流血, 也毫不在乎。
她用枪口顶住我的后腰,从头到脚搜身,屁股也没放过。
确认我没有危险后,她静静打量我: 长得倒是基因很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价值。
我看见她胸口的金属标签: 03。
我吞了吞口水,小声问: 你是墙外居民?
03 五官英气, 有些男性化特征。
她勒住我的脖子,剥夺我的呼吸。
我拼命挣扎, 踢踹她,失手摸到她平坦的胸部。
见我脸憋得涨红, 她才松开手。
我踉跄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上。
03 眼神淬了冰般冷: 别问那么多。
我攥紧手心, 识趣地不吭声。
她开始搜查汽车,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许是我的模样太过狼狈, 03 挑眉: 你被赶出来的?
还是台风毁了城墙,你无处可去?
我斟酌着词句: 地面世界被台风毁了。
03 讥讽笑出声: 精致的利己主义, 那群高层人士,危难时刻没想着救你们。
我语塞。
刚打算问她出墙老人的事情,她却倏地捂住我的嘴。
想活命,就别说话。
她示意我匍匐趴在地上。
我屏住呼吸,乖巧照做了。
下一瞬,一只身长几十米的老鹰盘旋飞过。
嘴里还叼着一具人类尸体。
一个东西掉在我们不远处。
我手脚颤抖, 揉了揉眼睛,看清那是人的眼珠。
老鹰飞走了, 03 拉我上车,利落点火。
我嗓音艰涩: 去哪里?
她侧脸紧绷,目不斜视: 别多嘴。
我立即噤声, 脊背挺直。
窗外的风景一再变换,我陡然意识到,她要带我去墙外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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