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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药引小说

阿酒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玉霄元君阿黎是《白狐药引小说》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阿酒”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我是九尾桀骜任性;他是佛门弟持戒清一妖一被迫同我动不我动就想作他动不动就念佛我笑他我太他说她太直我梦到长安城外那场雪……01我叫阿是一只三百岁的赤尾小狐按狐族的算我才刚成年不年方肤白貌耳尖毛身轻体是天造地设的小仙我是这么认为这天下山是想找点成仙的机娘亲告诉尘世历积德修或可得仙我心里就琢积...

主角:玉霄元君,阿黎   更新:2025-06-28 17:5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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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九尾狐,桀骜任性;

他是佛门弟子,持戒清修。

一妖一僧,被迫同行。

我动不我动就想作妖,他动不动就念佛号。

我笑他我太木,他说她太闹。

直到,我梦到长安城外那场雪……

01

我叫阿黎。

是一只三百岁的赤尾小狐妖。

按狐族的算法,我才刚成年不久。

年方十,肤白貌美,耳尖毛软,身轻体香,是天造地设的小仙女。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天下山是想找点成仙的机缘。

娘亲告诉我,尘世历练,积德修心,或可得仙缘。

我心里就琢磨,积德,那肯定就是做好事喽。

于是,我救了一只小鸟,帮一只老龟翻了身。

还在市集上救了一个欠债的赌徒,结果被赌坊的人追出好几条街。

没办法,娘亲再三叮嘱我,不可随意杀生,尤其是凡人。

无奈之下,我跑到城外的乱葬岗。

给一块无主孤坟插了三炷香,又挖了个小坑,把躺在路边的饿死鬼埋了进去。

可没想到,我刚把坑填上,天降异象。

云层撕开一道裂缝,一缕柔光从九天垂落。

只见一座莲花台缓缓降落,上面站着一位神仙。

她戴玉冠,着青衣,眉心一点金色流萤。

竟然是玉霄元君

掌握天界南斗仙籍册命的主神,凡经其点化者,皆有一线登仙之机。

我连忙跪下: 小妖拜见玉霄元君。

玉霄元君仙音袅袅: 三百年胡闹,总算积了点心念。

说罢,她手中飘出一枚吊坠,状若明镜,镜心却空。

此玉可照心念真形。你善念不纯,故镜心不映;若想行念有果,可渡三难。

我眨眨眼: 三难?

渡过,可得仙籍。

小妖愿意渡

我忙不迭地磕头说道。

吊坠缓缓飘到我手里,玉霄元君消失不见。

难道是我运气爆棚?

竟惹来这尊大神亲自点化我。

然而,无情的现实告诉我,想多了。

一个白眉怒目的老僧仿佛凭空出现。

身披金袍,眼神比天雷还狠: 妖孽

眼看禅杖就要砸下来,我就地往旁边一滚。

把手中的吊坠举过头顶,大喊:

别别别我是正经的妖,有玉霄元君亲赐的照心灵玉,谁杀我,功德折半。

啪,空中似有雷声顿止。

那老僧脸色骤变,一双浓眉抽了抽,盯着我那块吊坠足足看了三息。

我心里抖成一团麻线球,小尾巴都快炸开了花。

感觉禅杖好像不会劈下来了,我才敢再次打量他。

老僧换了副为难的脸色,又看了看远处天光已晚,似有急事等着。

这时,一个灰布僧衣的清俊少年出现。

眉目冷淡,手里拿着一柄木鱼,一双眼里干干净净。

那老僧道: 了尘,此妖有仙缘在身,不能诛除。

你代为师押她回寺静修,待我佛会归来,再做处置。

是。

少年垂首一礼,语气清清冷冷。

我顿时抗议: 等等,谁说要跟你走了,我还有成仙的大事呢。

那老僧不理我,自顾在空中画了道符。

将符一抛,化作一道微光,落在少年掌中。

此为束灵符,可封她半数灵力。她若妄动,你可借此符反制。

我气得浑身炸毛: 老和尚,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那老僧一甩袍袖,就要离开,却又顿了顿,对少年道:

她天性顽劣,怕是桀骜不驯,若有妄行,不可心慈手软。

我炸了: 你,我也是有后台的,耽误了我成仙,、,我……烧了你们寺院

没办法,第一次下山,威胁的话实在不怎么会说。

少年不答,侧身看我,清澈的眼神中带着莫名凉意。

师命难违,施主请。

于是,我只能被迫跟小和尚去往护国寺。

一路上,我走,他走,我停,他停。

路上实在无聊,我问他: 小和尚,你会唱歌不?

他摇头。

那你会跳舞吗?我教你,妖族的狐狸舞可好看了。

他还是摇头。

那你总会讲点故事吧,哪怕是佛门的。

他看我一眼,我立刻瞪起水汪汪的狐狸眼望着他。

还是没说话。

我们走到山下时,天光刚转晚。

远处村庄的炊烟升起,我悄悄去偷两个包子,太饿了。

不许偷。

谢天谢地,原来你会说话。

我这不是偷,只是借吃一两口。

这就是偷。

那师父走得太急,连干粮都忘了留下。

我翻了个白眼: 你不饿吗?

他没回话,只垂眸望着我手里的包子。

我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再递给他: 那你吃一口?

出家人不食妖口之物。

我气得把包子狠狠塞进嘴里,嚼得跟打仗似的。

夜里歇脚时,我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小和尚盘坐不动,双手合十,像块雕像。

我忍不住又问: 你那位师父那么着急干嘛去?

佛会,需时三日,掌院无暇顾你。

我不满地撇嘴: 那你是我的临时保镖喽。

非保镖。

那你是?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 狱卒。

你还是不说话的好。

沉默了半晌,我琢磨起玉霄元君的话,三难,到底是什么。

喂,小和尚,玉霄元君说我成仙要度三难,你知道是什么吗?

贫僧不知。

那你觉得我,度过这些难不难?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不难?

全都难...

02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光有好看的皮囊。

还有一颗有趣的灵魂。

像这样完美的狐妖,不多见了。

但这个了尘小和尚。

是我这三百年来遇到最无趣的一只,呃,人类。

和我这么有趣又好看的狐妖同行。

大概是佛祖保佑他了。

可他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们抵达山下镇子时,正值晌午,太阳毒得很。

我看到前面有个卖桃子的摊位。

桃子粉粉的,水光光的,跟传说中的初恋似的。

我咽了口口水,蹲下身: 这桃子怎么卖?

二文一只。

那我闻一闻,不用付钱吧。

小贩一愣,我已经一口咬下半个桃。

哎哎哎你干嘛呢,二文钱一只。

借吃一口,神明保佑。

我拔腿就跑,耳朵里尽是小贩的怒骂。

身后传来熟悉的低喝声: 阿黎。

我一看他来了,立马装病,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我犯妖疾了,要原地打坐三百年才能恢复。

了尘没接我的戏,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箓。

淡淡一句: 再闹,我念金刚经。

我吓得一激灵,立马爬起来。

之前听他念经,嗡嗡叨叨的经声听得我脑仁嗡嗡响,尾巴都差点打结。

最后蹦到三里外的一棵树上才逃了清净。

自那之后,我最怕他念经。

尤其是给我念经。

其实有时候我真不是有心添乱。

只是人间太有趣,我一时控制不住。

看到街边新娘拜堂,我也想戴红盖头走一遭。

本仙今日出阁,喜结良缘

我一边喊一边把红盖头扣在头上,从人堆里走过。

结果真新娘吓哭了,伴娘骂我不知廉耻,新郎直接掀桌追出来。

小和尚在旁边冷冷站着,面不改色: 不认识。

...

天色渐暗。

我们在镇子东头落脚,栖在一处废旧的土地庙。

我靠在残破的神像上,手里捧着买来的糖人。

谢天谢地,小和尚化缘的时候,有一家人给了钱。

了尘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之前念经的事就原谅他个五六七分吧。

我一边吃一边唠叨:

小和尚,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好玩吗?

……

我是说,井里也许住着神,神像可能会发光,人不坏妖不恶,怎么你偏偏这么无趣?

若万物皆可玩笑,何以分真假善恶?

你又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

夜里,山风吹过,了尘生了火。

我蹲在篝火边,给玉霄元君写信。

尊敬的玉霄元君大人:

您这回点化得有点匆忙,没说清楚三难到底是哪三难。

我现在被押解回寺,同行者无趣如石,冷漠如霜,简直像木头转世。

请求支援一个能说话的队友。

写完我还给信封上撒了点花瓣,自觉雅致得很。

然后小心翼翼塞进火堆。

我听说神明收信,要烧过去。

夜里我还是窝在树上睡,抱着尾巴,懒洋洋地晃着腿。

了尘在树下坐着,双手合十。

我望着他发呆,不知怎的,脑中突然想起下午看到一对夫妻吵架。

妻子说他的丈夫被狐狸精勾住了,破坏她的家庭,要把那个女人浸猪笼。

我仔细看了看,她口里的贱人不是狐狸精。

真不是,而且我们也不怕浸猪笼。

我刚要上前解释,被了尘拖走了。

树叶沙沙响,我看着远处山脊的灯火,问道。

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可人们为什么那么讨厌狐狸精呢。

那妇人说的狐狸精和你不是一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

小和尚没有回答。

我又认真地问道: 小和尚,你说,妖是不是一定就是坏的?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 阿黎,善与恶,不在你是妖,还是人。

而在你想做什么,做了什么。

我没想到小和尚这么温柔地回答我。

你终于像个人了。

贫僧本来就是人。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远处一群人举着火把。

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03、

一群村民打着火把,扛着锄头铁锹冲上破庙前的台阶。

为首一名络腮胡汉子扑通跪倒:

两位仙长救命啊我们村里出妖祟了

我前后左右看了看,说: 仙长在哪?

那汉子抬起头来,眼神发直: 中午那道天光。

我们村的老先生卜了一卦,说是照心灵玉现,必有仙人降临。

我们守着山口三天,见你二位落在此处,因此才来叩请。

天光?

我想起来了,下午被那新郎追得无奈。

施展法术,带着和尚飞来这里。

这时玉霄元君赠的那枚吊坠微微发热。

看来,这就是我的第一难了。

我立刻摆出仙风道骨的姿态,嘴角微扬: 带我去看看。

了尘不置可否,只默默起身拂了拂僧衣,随我一同往村中去。

这种慈悲为怀的事,他没理由不去。

这村子名唤柳湾,山道蜿蜒,不通官路。

村长姓马,带我们穿过几条胡同,指了指一间破旧柴房。

妖祟杀人,就关在里面。

谁在里面?

阿禾,我家侄儿。

村长低声叹气: 昨天夜里,他杀了林厚叔。

林厚是谁?

我们村的大善人,昨日却被人用妖术活活杀了。

我怔了一下,瞥向柴房: 那少年,是妖祟?

村长咬牙点头: 杀人现场有诡异符阵。

林厚尸首五窍流黑血,那情形,不像是人干得出来的。

我扭头看向了尘,他神色未变,只道: 需要验尸。

村中祠堂。

一具白布蒙面的尸体静静躺着。

我掀开白布,一股怪异的腥气扑鼻而来。

林厚看上去四五十岁,面色灰黑,表情却有几分诡异的安详。

他嘴角,似乎在笑?

我皱眉,这不像是惨死之人。

了尘蹲下身查验: 指甲未变黑,无尸变迹象。五窍流黑血,应是药物或术法导致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忽然发现。

他左臂内侧,有一道细细的抓痕,约莫一寸长,伤口已干。

咦,这伤……

了尘淡淡道: 不深,不致命。

这时,一个村妇端着茶水进来。

看到我们靠近尸体,脚下一滑,茶碗打翻在地。

你怎么了?

她急忙低头: 没事,就是手滑。

我狐疑地盯着她背影,目光落在她腰间。

竟有一个红布香囊,上头绣着一个金色厚字。

我记得,刚才路过几家人家,也挂了这玩意儿。

我低声问: 你见过这种香囊吗?

了尘眼神微动: 有些像古时的保德符,用来求平安。

晚上,村长让人腾了两间房给我们住。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刚一进屋。

发现另一个房间在十丈之外,立马不干了。

小和尚,我害怕。

此地没有妖气。

我怕什么妖,我是怕黑。

已点灯。

我瞅瞅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咬咬牙:

我怕自己太寂寞,需要一个俊俏的小和尚。

了尘缓缓从怀里掏出佛经。

明天早上见。

我逃也似地回到屋里,一时睡不着,坐在床榻上发呆。

忽然想起傍晚去看尸体时,少年阿禾就那么被捆在柴房里。

脸上却一点害怕惶恐的表情都没有。

若真是他杀人,怎会如此安静?

我决定再去问他。

偷偷摸进柴房,他仍蜷缩在角落里,一脸平静。

我蹲下: 你叫阿禾?

你没杀林厚,对不对?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轻声道: 你若真没做,就说出来,否则再过两日,他们要点天灯烧你了。

少年终于颤声问: 仙子,善人会害人吗?

我心口一震。

他低头望着手腕的勒痕:

林厚叔救过我们一家,可每次我娘一回家就会哭。

她不让我说,不让我问,也不让我靠近祠堂……

听完阿禾的话,我又去找小和尚。

我觉得阿禾没说谎。

有何凭据?

直觉。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那你最好别信错。

我正想回嘴,忽听门口有人匆匆跑来: 阿禾跑了。

了尘倏地起身: 快追。

夜色如墨。

风过树林时,枯叶飒飒作响。

我们顺着村后山林一路追去。

忽见前头山路尽头处,有个黑影蹲在地上,背对我们。

靠近一看,那少年僵坐着,满脸泪痕。

地上放着一只小香囊,破开了。

香囊里有一小块纸条。

纸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记住恩情,莫忘德名。

字迹是个成年人的笔锋,压得极重,纸背隐隐透出墨渍。

我正要转头,忽听山风中,一阵低语传来: 善人当供,恶人当除。

声音诡异,像是从整个山中传出来。

我猛地回头,只见山脚下祠堂方向,有淡红光晃动。

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来。

就在这时,山路方向忽传来一阵哭喊:

不好了,阿禾他娘上吊了

04

夜风裹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诡异的红光猛地一闪,突然熄灭了。

我顾不上许多,拎起裙摆往山下冲,了尘紧随其后。

阿禾跑得比我们还快。

村里那间破旧的柴房外已经围了些人。

一具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尸体悬在屋梁上。

阿禾蜷缩在屋外的墙角。

不哭,也不闹。

他死死盯着他娘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

小和尚双掌合十,低声诵了句: 阿弥陀佛。

四下安静得诡异。

直到几个村民围上来,有人叹气,有人摇头。

他们脸上没有悲伤,没有惊恐,甚至没有同情。

只有一个干瘦的老妪,咂咂嘴: 供过了,该走了吧。

什么叫供过了?我扭头看了看尘。

他眉头紧锁,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座黑漆漆的祠堂上。

夜里的柳湾村,安静得像一座坟。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一声狗叫都听不见。

只有风穿过巷子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哭。

我和了尘一前一后,进了祠堂。

祠堂里比外面更冷。

一股陈腐的香灰味混杂着一些说不清的腥气,钻进鼻子里。

正中供奉的神像,不是菩萨,也不是道尊,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神祇。

不对劲。

我吸了吸鼻子,这祠堂里除了人和灰尘的味道,还有一股纸被烧过的味道。

阿黎,你看这里。

了尘的声音从神像后面传来。

我绕过去一看,他蹲在地上,指着神像底座的一道裂缝。

那裂缝用一张黄色的符纸封住,但符纸的边角已经翘起,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缝隙。

这神像,最近被人动过。

你看这香炉和神龛,都比周围的桌椅要新。

我凑近了闻了闻,除了灰尘,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天生对血腥和妖气敏感,这味道虽然淡,却骗不过我的鼻子。

这神像座底下,有死人的东西。

了尘从香案上捡起一小块沾着香灰的破布。

布料是上好的绸缎,在这穷乡僻壤里显得格格不入。

上面用金线绣着几个字,依稀能辨认出是: 以肉身供善德。

供善德?

我念叨着: 这村里谁有善德,那个叫林厚的大善人?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时,我瞥见祠堂门外,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心里一动,对了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施了个隐身咒,跟了出去。

只见村长马大勇带着几个人提着灯笼,匆匆赶往村尾的晒谷场。

其中一人还扛着一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大约一人高。

晒谷场上,他们围成一圈,撤掉黑布。

里面居然是一个白纸扎成的纸偶。

纸偶的五官画得栩栩如生,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刚刚上吊死去的阿禾娘。

纸偶嘴上,用一道红色的封条贴住。

马大勇道: 时辰到了,烧吧。

火光轰地一下亮起,将那纸偶吞噬。

他们在火光前跪下,嘴里念念有词。

奉林神之名,佑我合家安康。

奉林神之名,恕我心中罪孽。

奉林神之名,请享血食之供……

林神?

难道是那个死了的林厚,在他们嘴里,竟然成了神

火越烧越旺,纸偶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挣扎。

烧完纸偶,几个村民长出一口气,其中一个擦着冷汗说:

这回总该安生了吧,昨晚俺家屋里那哭声,吓得俺婆娘一宿没敢合眼。

另一个人也哆哆嗦嗦地附和:

是啊是啊,我家也是,那声音,就跟在床底下哭似的。

他们说的哭声,难道是阿禾他娘的?

她不是刚刚才上吊死的吗?

我不敢再听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悄悄溜回了祠堂。

了尘还站在那尊神像前,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把刚才看到和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他听完,没有一丝惊讶。

只是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尊神像。

这神像,是空的。

了尘缓缓道: 或者说,它是一个容器。

他将那块写着以肉身供善德的破布。

和我阿禾香囊里那张写着记住恩情,莫忘德名的纸条并排放在一起。

两张纸,一种笔迹。

了尘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村民们供奉的林神,应该就是林厚。

因为某种原因,他们认为林厚能保佑他们。

所以供奉他,阿禾的母亲上吊,在他们看来,是一场献祭。

我听得云里雾里: 可人死了怎么成神,又怎么保佑他们?

不对,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小和尚,他们不是在求保佑,他们是在赎罪

我想起了那些村民烧纸人时说的话。

奉林神之名,恕我心中罪孽。

这不是求神,这是喂鬼

我越说越激动: 他们用活人的恐惧和罪恶感。

去喂养一个死人的怨念,想让他变成能替他们消除灾祸的神。

了尘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点了点头: 所以,林厚不是被阿禾杀死的,他是被全村人杀死的。

那阿禾他娘……

她知道真相。

了尘的声音冷了下去: 所以她必须死,她不死,就轮到别人死。

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可我还是不明白。

我看着了尘: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厚对他们做了什么?

了尘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尊冰冷的神像。

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村长马大勇带着一众村民,手里拿着绳索和火把,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你们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

我下意识地往了尘身后躲了躲。

了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平静地看着那尊神像。

忽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缓缓开口: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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