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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雪车多少钱一台

一颗大元宵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由顾时卿紫黛担任主角的言情小书名:《清雪车多少钱一台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我和顾时卿成婚近六十是京城里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就连儿女也我这一生应当是圆满临走小孙女拉着我的问道: 祖若有来你还会嫁给祖父吗?我看着站在床边尽孝的儿缓缓将目光挪向顾时他正笑着看清你等等若有来我还愿与你鸿案相琴瑟和顾时我用尽最后一丝力仰着头看若真有来我绝不嫁你01我十六岁嫁给顾时陪他升官、外最后稳坐朝又为他...

主角:顾时卿,紫黛   更新:2025-06-28 10: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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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时卿成婚近六十载,是京城里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

就连儿女也说,我这一生应当是圆满了。

临走前,小孙女拉着我的手,问道:

祖母,若有来生,你还会嫁给祖父吗?

我看着站在床边尽孝的儿女,缓缓将目光挪向顾时卿。

他正笑着看我。

清雪,你等等我,若有来生,我还愿与你鸿案相庄,琴瑟和鸣。

不,顾时卿。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仰着头看他。

若真有来生,我绝不嫁你

01

我十六岁嫁给顾时卿。

陪他升官、外放,最后稳坐朝堂。

又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顺公婆。

成婚近六十载,顾时卿对我很好,府中从未有过妾室通房。

每日下值时,即使顶着同僚的调笑,他也会去城西的糕点铺子为我带回一盘蟹黄酥。

就连儿女也笑着在我床前打趣:

母亲在家时就备受宠爱,嫁给父亲后更是被父亲宠到天上去了,母亲这一生顺遂无虞,可算是圆满了。

彼时,我病入膏肓,卧病在床,儿女们都在床前尽孝。

小孙女才刚学会走路,她捧着药碗摇摇晃晃走到我的身边,眼睛亮晶晶的。

祖母,这是祖父刚刚亲手熬的药呢

祖母,祖父对你这样好,若有来生,你还会嫁给祖父吗?

儿子皱了皱眉,一把拎起小孙女的衣领,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母亲身体康健,不许提什么来生不来生的

我只是疲惫地笑着,看着守在床前的孩子们,缓缓将目光往边上挪,看向了站在最外边的顾时卿。

他从未干过这些事情,今天大概是第一次。

他的脸上沾了好些黑灰,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满是笑意,正拿着蟹黄酥看我。

夫人,你别怕,再等几年。

若有来生,我还愿与你鸿案相庄,琴瑟和鸣的。

可笑。

我闭上眼睛,过往种种一一在眼前浮现。

成婚六十载,我始终记得,在顾时卿书房的暗格里藏着一幅美人图。

在娶我之前,他早已另有心上人。

当初求娶我,也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一碗夹生的饭,我吃了六十年。

即使后来顾时卿对我生出了几分真心,却也让我一辈子如鲠在喉。

思及此,我睁开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仰着头看他。

不,顾时卿。

若真有来生,我绝不嫁你

02

窗外有风吹过,惊起一树蝉鸣。

贴身侍女紫黛在我耳边轻语:

小姐,别睡了,快醒醒,今日是顾家来提亲的日子,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前厅候着了。

我猛地睁开双眼,入目是一面铜镜。

铜镜里倒映着的,是一张少女的脸。

少女杏眼桃腮,一头墨发披散至腰间,正是我十六岁时的模样。

我瞪大眼睛,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不止,双手却不自觉地抚上膝盖。

二十岁那年,顾时卿被贬去了岭南,岭南多瘴气,又恰逢梅雨时节。

刚到岭南,顾时卿就病倒了,带去的仆从也病了一大片。

那时我正怀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却不得不强撑起身子照顾顾时卿。

每日光是蹲在药炉前熬药就要一两个时辰。

还要料理家事,往来当地人情。

顾时卿病了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后,顾时卿的病好了,顺利上任。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却永远留在了岭南。

许是我衣不解带的照料,许是对我失了孩子的愧疚,顾时卿日日都陪着我,就连处理公务时,也要将我带在身旁。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他书房里的那幅画。

画上美人鼻尖一颗小痣,宜喜宜嗔,风华绝代。

我认得她,那是太傅长女林娴月,才华名动京城。

她和我同一年出嫁,嫁的是镇守边关的陆家,婚后就随陆小将军去了北疆。

成婚近四年,顾时卿一直对我平淡。

我从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的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

那样珍之重之,哪怕被贬千里,他也要带着那人的画像。

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嫁他。

我也是家里千娇万宠长大的,没道理要受这等委屈。

我吵着要与顾时卿和离,他不肯,吵得最凶时,我去书房将那幅画翻了出来。

你若执意不肯和离,我就将这幅画撕了

顾时卿愣怔一瞬,那张我熟悉的脸上满是慌张,他头一回对我发了狠,眼睛红得像是要吃人。

宋清雪,把画放下

我死死瞪着他,不退不让。

顾时卿喘着粗气,伸手就来抢画,争执间,那幅画被撕得粉碎。

宋清雪

顾时卿咬着牙看我,他攥着那幅已经被撕碎的美人图,命人将我按在院中跪着。

大雨滂沱。

我跪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顾时卿守在我的床边,眼尾通红。

见我醒了,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清雪,你又有孕了大夫说你这一胎不稳,须得好好休息。

都是我的错,我们不吵了,那幅画撕了便撕了,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他,双手抚上毫无知觉的膝盖。

那……我的腿呢?

顾时卿脸上的表情僵住。

大夫说,你前些日子操劳过度,又……在雨中跪了许久,接下来的几个月,恐怕不能下床走路了。

但你别怕,只要大夫每日以金针刺穴,再好好休养,还是能恢复如初的

顾时卿骗人。

直到生产之前,我连走出那间卧房都难。

即使后来他为我寻了珍稀药材,我能正常生活行走,却再也不能跑跳。

双腿更是一到阴雨天便肿胀酸痛,苦不堪言。

他却对外说是我在生产时落下的病根。

岭南潮湿,我又小产过一次,没人怀疑他的说法。

在他大张旗鼓为我寻药时,甚至有不少人夸赞他珍爱发妻,更有人羡慕我何其有幸,竟得此深情郎君。

顾时卿抱着我刚生下的儿子,捧着我最爱的蟹黄酥,坐在床边笑着看我。

清雪,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我已经写信给岳父岳母了,想必他们知道你平安生下儿子也会高兴的。

你不是说最喜欢吃蟹黄酥吗?我今日下值特意去城西的那家铺子给你买的。

清雪,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我承认,有些事是我的错,是我还对过往念念不忘,是我一时冲动,对你罚得重了些,可往后不会了

我们有了孩子,便是彼此最亲近之人,从今往后,我就只守着你们娘俩儿过,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顾时卿说得情真意切。

我垂下眼睫,看着尚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双手死死攥紧被角。

要这样吞下苦楚、吞下委屈与怨恨。

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和顾时卿过下去吗?

我的腿已经好了大半。

我知道,若是我此刻舍下孩子,舍下一切回京城去找爹娘和兄长为我做主,我尚且还有和离的机会。

可是,在岭南,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没了母亲,父亲的心里又只有别的女人。

没人护着,他该如何长大?

许久,攥紧被角的双手缓缓松开。

顾时卿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我听不清,也懒得去听。

嗯。

我从顾时卿的手中接过孩子,麻木地低低应了声。

往后五十余载,顾时卿的确如他所说,对我一心一意。

我随口一提的首饰,无意间说过喜欢的吃食,不消两个时辰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要的,便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要试一试能不能给我摘下来。

他确实没再让我受过一丝委屈。

可我也还记得,在他口中那不过一幅画罢了的美人图。

在我们回到京城后不久,就又出现在了他书房的暗格里。

岭南潮湿多雨,当初的那幅画被撕碎,上面的墨迹被晕成一团,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顾时卿为了向我表明衷心,当着我的面将那幅画烧了。

至于后来书房里的那幅,应当是他亲手所画,形似神不似。

却依旧被他宝贝般地藏在最深处。

03

手指轻轻摩挲着膝盖,我好似终于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轻声问紫黛:

你刚刚说什么?是谁要来提亲?

紫黛正熟练地为我绾发,闻言笑着在我头上别了一支宝石步摇:

小姐可是睡糊涂了?是户部侍郎顾大人之子顾时卿来向小姐提亲了呀

小姐前几日和夫人去护国寺时不是见过这位顾公子吗?当时夫人还夸顾公子人好。

诶小姐小姐你去哪?小姐你慢点,头发还没梳好呢

我提起裙摆,顾不得已经散开的头发和落了一地的步摇簪子,匆匆往前厅跑去。

现下正值春日,风中还带着一缕微微的凉。

我不顾一切地跑着,微风吹过我的发丝,拂过我的双腿。

我没有摔倒,双腿也没有传来酸胀难忍的痛感。

那一缕春风再也不会让我在一个个无眠的夜里头痛难忍。

我的双腿纤细却有力。

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好不容易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冲进前厅,历经两世,终于一把扑进了爹娘的怀里。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来了?瞧你头发都乱了,小心让人看了笑话去

我娘说着,将我搂进怀里,又朝身边的舒嬷嬷使了个眼色。

舒嬷嬷连忙笑着就要来扶我。

小姐,您的头发散了,我带您去内室重新梳洗后再来见客吧。

我摇了摇头,窝在我娘怀里,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顾时卿。

他年轻了许多,一头墨发高高束起,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枚玉佩,正笑吟吟地看我。

一看见他,前世的记忆如翻江倒海般朝我涌来,就连双腿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稳住心神,可衣袖下,双手还是下意识地紧紧护住自己的膝盖。

娘。

我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不嫁他。

我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诧然,她轻抚着我的背,失笑道:

一大早上连头发也没有梳好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来,现在又说这些胡话,怎么?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还是你大哥又欺负你了?

我抿紧了唇,刚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顾时卿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似乎丝毫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就连顾父也只是笑呵呵地说我孩子心性,转头就又与我爹聊起了婚期。

在所有人眼中,我所说的不嫁,不过是女儿家的害羞。

我深呼一口气,将头埋在我娘的怀里蹭了蹭,又扯了扯我爹的袖子,露出一个懵懂的表情,问道:

爹,为何要谈论我与顾公子的婚期?

我不能嫁顾公子的。

虽然之前我的确与顾公子见过几面,可听闻他早有心上人呀,他既然已经有心上人,又怎么能娶我?

我爹闻言,眉头一皱,看向顾时卿的面色也骤然冷了下来。

就连顾父也是一愣,探究地望向顾时卿。

时卿,清雪说得可是真的?

顾时卿却只是宠溺地看着我,解释道:

父亲,清雪妹妹大概是误会了,我的心中一直只有清雪妹妹一个人,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让父亲你亲自来提亲?

顾时卿说着,上前一步,将一个小木盒递到我的眼前。

清雪妹妹,自赏花宴上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便对你一见倾心,这是我顾家的传家玉镯,还望清雪妹妹能收下。

我看着静静躺在木盒中的玉镯。

前世,这玉镯是我与顾时卿成亲后的第二天,顾母亲自套在我手腕上的。

只可惜,没过几年,在我与顾时卿争抢那一幅美人图时,这价值连城的玉镯就被他亲手打碎了。

如今再见到这玉镯,我的心底早已没有半分涟漪。

忽视顾时卿眼底的期盼与希冀,我故作不解道:

可我明明听说顾公子你心仪太傅家的……

住嘴

顾时卿脸色大变,急急要来捂我的嘴,手中的木盒也被他失手滑落在地。

叮一声,玉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时隔两世,再一次提起林娴月的名字,顾时卿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掩住眼底的嘲讽,瑟缩着靠在我娘的怀里。

我娘紧紧抱着我,面色不善地盯着顾时卿。

顾时卿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偏偏,太傅家四子唯有一女,而长女林娴月,早在年前就已经许了人家,许的还是镇守边疆的陆家。

觊觎陆小将军的未婚妻。

无论说到哪儿,顾时卿都占不得半分理。

我爹脸色铁青,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还小,家里还想再多留我几年。

顾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拉着顾时卿就想离开。

顾时卿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朝着我爹解释道:

我只是怕清雪妹妹平白辱了林姑娘的名节,伯父伯母,你们知道的,女子的名节最是重要。

我还是一心想着清雪妹妹的呀

我爹冷笑一声没有说话,顾时卿又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我。

清雪,你怎会这般误会我?明明前世你……

顾时卿说着,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清雪,你也回来了你也回来了是不是?

那你就最应该清楚,从头到尾,我都与林姑娘没有半分关系,我只爱过你一个人啊

我对你那般好,甚至在你病重时亲自为你熬药,我那么爱你,为何你不愿嫁我了?

我身体一缩,小声道:

顾公子说什么胡话,什么前世今生的,我一直都在府中好好的,什么时候病重过?

我犹豫着,指了指脑子。

爹,娘,顾公子是不是……

我的话未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我的意思。

顾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还在胡言乱语的儿子,朝着我爹赔了罪,就强硬地扯着顾时卿离开了。

我娘看着顾时卿还在不断挣扎的背影,又心疼地低头看我,长叹一声。

原本瞧着时卿这孩子端方温和,不失为一个好夫君,可谁曾想……

清雪放心,娘定会为你选一个顶顶好的儿郎来

我攥着裙角,忽地仰着头,对着我娘道:

娘,女儿不想嫁人。

我娘像看着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般看着我,温柔笑道:

好好好,清雪不嫁人,那清雪想干什么?

我抿紧唇,忽地站起身,屏退下人后,朝着爹娘重重一拜。

额头咚地一声磕在地板上,我听见了自己清脆的声音。

爹、娘,女儿想组建一支商队。

上一世,我一辈子都在围着夫君和孩子打转。

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陪着顾时卿从京城流放到岭南,后来又去了徽州。

可我真正能去的地方,也不过是从这间屋子走到那间屋子,再从屋子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抬起头时,头顶永远都是那样四四方方无趣的天。

我本以为,娘是这样,嫂嫂是这样,世间所有女子,都只能是这样的活法。

可是后来,我亲眼见过那样鲜活的女子,方才知晓,原来,我抬头能见到的,不止是一成不变的天空,还有无垠的沙漠,辽阔的草原,连绵的山峰。

原来,除了被困在府中嫁人生子,我还有另一种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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