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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求婚现场要求分手

橘子不酸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男子求婚现场要求分手》本书主角有顾祁龙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橘子不酸”之本书精彩章节:我是放浪不羁爱自由的豪门千直到家里快破被迫选择联我爸首先使用排除指着面前一堆候选人的资料问我: 里面哪个是跟你求婚被你甩了的前男友?我微笑: 每一我爸迷茫: ?第二所有求婚被拒的豪门继承者们都闻着味涌了上1作为有钱又有颜的豪门独生我的人生有三不原则: 不扶不结不吃回头但现在这个执行了二十六年的原则即将被打因在我爸的管理下公司快破产按他的话...

主角:顾祁,龙凤   更新:2025-06-25 14:3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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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放浪不羁爱自由的豪门千金。

直到家里快破产,被迫选择联姻。

我爸首先使用排除法,指着面前一堆候选人的资料问我:

里面哪个是跟你求婚被你甩了的前男友?

我微笑: 每一个。

我爸迷茫: ?

第二天,所有求婚被拒的豪门继承者们都闻着味涌了上来。

1

作为有钱又有颜的豪门独生女。

我的人生有三不原则:

不扶贫,不结婚,不吃回头草。

但现在这个执行了二十六年的原则即将被打破。

因为,在我爸的管理下公司快破产了。

按他的话说。

我只是个吃软饭的凤凰男,又不是商业精英,公司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想当年我妈是富家乖乖女,却偏偏和我爸这个替人跑赛车的穷小子一见钟情。怕我爸有压力,我妈一直谎称自己家境普通,直到两人领证前一天,才告诉我爸她的真实身份。

吓得我爸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跟我妈要死要活非要签婚前协议,还发誓自己永远不会惦记谢家产业。

婚后软饭男觉悟很高,赛车也不碰了,在家当全职煮夫,一心伺候我妈。

但没想到,我妈死得早,我外公外婆也死得早,偌大的家业最后落在了我爸和十二岁的我头上。

我爸这个凤凰男不得不接管公司,一边哭一边学。

他经商天赋一般,这么多年无功无过,现在濒临破产也算合理。

如今挽救危机最好的办法是联姻。

要不然——

我和我爸同时望向对方。

你嫁人。

你入赘。

你去

你去

你今年才四十来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还有结过婚的经验,都说男人二手,幸福长久。综上,你比我更合适。

不孝女啊,你妈走得早,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扯长大,你不感激你爸也就算了,现在连我为你妈守了几十年的贞洁也要夺走,既然如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呜——

我爸眼底立刻浮现泪花,大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我按住额头。

打住,我嫁。

下一秒。

他笑嘻嘻地从身后掏出准备好的候选人资料摊在桌上。

好闺女,你看看你中意哪个?

......

这都是我熬了几个大夜精挑细选出来的,相貌、家境、能力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目光扫过资料。

陈家、江家、裴家、甚至还有顾家……

我抽了抽嘴角,欲言又止。

我爸一副了然的模样。

挑花眼了吧,没事,咱先用排除法。

听说之前有个跟你求婚被你甩了的,是哪个?

我微笑。

每一个。

我爸迷茫抬头。

?

Wh。?

我摸了摸鼻尖。

All。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倒吸了口凉气。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怎么不算另一种层面上的父女默契呢?

那什么,分手还算愉快吗……还有可能……吃回头草吗?

我认真回忆了下,摇头。

恐怕不行。

草们说等我落到他们手上就弄死我。

我爸两眼一黑,那咋办?

风光大办。

当晚我就让我爸把谢家有意联姻的消息大肆宣扬了出去。

毕竟豪门又不止这几家。

而我这么完美,何愁嫁。

2

以前我爸咬咬牙,还能一个人扛公司,任我出去潇洒。

现在,我爸把牙咬碎了都要拖我一起受苦受累。

他说,要让我提前适应破产后的社畜生活。

我被迫一大早爬起来去公司上班。

谢总早。

早。

睡眼朦胧地把办公室门关上,打算补个觉。

好久不见,谢娇娇。

轻飘飘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瞌睡跑得一干二净。

我下意识往门外跑。

只有顾祁那个死变态才会这么叫我。

下一秒,被迅速掐着后脖颈抵在了墙角。

男人嗤笑了声,语气是气定神闲的恶劣。

怕什么?心虚了?

我强装镇定,一动不敢动。

目前为止,我谈过四段恋爱,顾祁是最后一段。

他不是谈得最久的,却是最疯最变态的。

我天生爱好冒险和自由。

顾祁是个很好的旅游搭档,我无论去哪他都奉陪,从不会劝我注意安全,因为他只会比我玩得更疯更不要命。

却偏偏这人又有几分本事,每次都能带着我毫发无伤地回来。

除非是他故意不想让我好过。

譬如万米高空上一轮又一轮颠簸起伏的沉沦,无垠海面上绵长又强制的醉生梦死,亦或是荒无人迹沙漠里的狂风骤雨。

他的兴致和体力实在是变态。

嘴硬的是我,最后哭着求饶的也是我。

所以他从不叫我谢柠,他说谢娇娇倒是十分贴合。

我对他的变态程度有所了解,但对他这个人不是十分了解。

直到我的第二个前任江淮找到我,他着急地劝我赶紧分手,说他小叔顾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郁疯批。

顾祁是顾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朝被找回,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将顾家彻底换血,凭借不入流又残忍的手段才坐上顾家继承人的位置。

我听后也没觉得害怕,他那些手段又不会对准我。

有棱角的男人谈着才带劲。

甚至情到深处时,我还说了一些违心的情话。

例如永远不会离开他,会永远爱他之类的。

直到那天,他开着直升机说带我去看刚给我买的小岛。

我到了之后,发现整个岛上都铺满了鲜花,察觉到不对劲,果然一转身就见到他拿着切割完美的红钻单膝下跪。

我当即变了脸色,失望到极点。

我以为顾祁是特殊的那个,起码能撑到我的新鲜感到期,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和他们一样,太过贪心,不满足于成为我生命中的旅人,妄想常驻,折断我的羽翼,剥夺我的自由,把我一辈子绑在身边。

可我这么美好的人,分明值得坐拥佳丽三千。

于是我骗他我也准备了惊喜,结果转身开上直升机就溜。

想跟我结婚?做梦去吧你。爱你是假的,我们到此结束是真的

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气笑了。

谢娇娇你可真行,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对讲机那头的嗓音低沉,含着森森的寒意和威胁,弄死你。

闻言我跑得更快了,至于他怎么回去的我没工夫关心。

得罪他之后,想到他的那些手段,我寒毛直竖,甚至分手半年都没敢再碰男人。

我以为他会恨我恨到极点,老死不相往来。

但现在似乎不太对劲。

见我僵住不动,顾祁摩挲着我的后腰,漫不经心地提醒。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身体突然腾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牢牢压在了沙发上,动弹不了一点。

炙热顺着胸口一路往下进犯,裙摆失去防守。

我忍不住蜷缩发颤,下意识屈腿反击。

男人的眸色暗了几分,下一秒,猛地压上我的唇,将甜腻的呓语吞入腹中。

在我意识昏昏沉沉时,男人低声诱哄道:

娇娇,说你想嫁给顾祁。

不,我不要。

他眸色更沉了些,拽着我的脚腕往回拖。

这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江少,没有预约,你不能进去。

就这一次,姐姐不会怪我的。

我猛地绷紧脊背,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几乎溃不成军。

恍然间明白,原来是这种弄死我。

顾祁,快,拿、拿走,快点。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

我考虑我考虑行不行?

话音刚落,一枚眼熟的红宝石钻戒就套在了我左手中指上。

啧,谢娇娇你还是这么不经折腾,先戴上,以防娇娇忘性大,不认账。

不要试图偷偷摘下来,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顾祁饶有兴致地捏着我的左手欣赏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开。

只不过,他走的是窗,直通顶层的直升机。

他身影消失的下一秒。

门被推开。

3

我眼疾手快地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盖住。

江淮看见打开的窗户,咬牙道:

可恶,还是晚了一步。

他拧着眉,五官莹白俊秀,有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美感。

姐姐,你还好吗?小叔有没有为难你?

随即视线一顿,瞪圆了眼睛,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小叔打你了?

没、没有,天太热了。

奥奥。

江淮松了口气,又想到什么,抿了抿唇角,毛茸茸的脑袋垂了下来。

姐姐,听说你要联姻……

虽然我被姐姐狠狠拒绝过了,但这次我还是想问这次我能不能再争取一下。

我比另外三个年纪都小,身体也会更好,而且他们那些老男人死得还早。

除此之外,我还很干净,除了姐姐,没人碰过我。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

他用湿漉漉的眼睛望向我。

他愣了下,什么声音?

办公室安静下来后,隐约的嗡嗡声更加明显。

可、可能你听错了吧。

我别开脸,本就发烫的耳根再次红透。

该死的顾祁,把远程遥控带走了。

只能伸手把毯子往腿上堆得更严实点。

江淮哦了声,看上去没多想。

他俯下身,试图趴在我腿边拉近和我的距离。

我下意识猛地把他推开,钻石切面在阳光下闪了闪。

小叔都能给你戴戒指,我却连靠近你都不被允许。

姐姐,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少年眼里的泪再也包不住,委屈地控诉。

不、不讨厌。

他单纯可爱,就是思维有些刻板。

当初我们恋爱四个月,他碰也不让碰,接个吻都磕磕绊绊脸红半天。

却在我生日那天,说要送我一个难忘的礼物。

我回家后发现,原来他穿着闪钻透视内衣,把自己包装成礼物送给了我。

引导一张白纸,完全操控他的情绪和节奏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疼了会哭,爽了也会哭。

他会哼哼唧唧地询问你可不可以快一点,能不能再来一次,甚至还会为自己的紧张而做出下一次好好表现的保证。

明明一切都很美好,坏就坏在……

我们结束后,他掏出一枚钻戒,当场就要在床上单膝下跪。

姐姐得到我了,就永远不能抛弃我了哦。

那是我第二次被人求婚。

吓得我顿时没了兴致,提上裤子当场翻脸,没等过夜就提了分手。

真搞不懂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老想着结婚。

那姐姐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小叔多一点?

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哆嗦。

他爹的。

送命题。

江淮是个爱哭的撒娇精,一哭就停不下来,我现在只想快点打发走他。

都一样喜、喜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起码二十克拉的心形粉钻,瓮声瓮气道: 那姐姐也戴上好吗?

一副不戴就继续哭的模样。

当初咬着我的锁骨,红着眼放狠话,说再见面要弄死我的少年,原来是想哭死我是吗?

我伸出手破罐子破摔。

戴戴戴。

那姐姐也要多考虑考虑我好吗?

考虑考虑……

等左手无名指也被占了位置,我迫不及待地开口:

好了,你、你赶紧出去吧,我头疼想休息。

噢,那好吧。

等到江淮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立马冲进办公室的卫生间。

还好江淮是个十足蠢萌的尤物,没发现异样。

门外。

江淮眼底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意。

顾祁这个贱人

4

上午送走两尊大佛后。

下午替我爸去工厂视察了一圈生产线。

回来的路上,在等红绿灯。

突然车身一晃,车屁股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我: ?

马路这么空这么宽,静止状态都能追尾,我合理怀疑是故意的。

我正打算下车算账。

就见身后那辆纯黑色宾利上走下来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视线交汇的那刻,我噤住声。

男人面上闪过一抹惊讶,转而温柔笑开。

好巧,谢柠。

裴砚,我的第三任前男友,比我大五岁,永远是一副沉稳得体的模样,也是分手最和平体面的前任。

他不会做出故意追尾这种事。

果然,下一秒。

他说: 很抱歉,刚刚突然刹车失灵了,你有哪里受伤吗?

我摇头。

力道很轻,别说人了,就连车都没蹭掉漆。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你这是,要回公司?

方便的话,能顺路带我一程吗?

旁边他的司机正在打电话叫人拖车。

裴砚无奈摊手,大大方方的姿态让人很难拒绝。

况且裴氏和谢氏的公司大楼就隔着一条街,举手之劳的事。

于是我笑了下,没问题。

裴砚坐上副驾后。

封闭的空间内,久违的冷木香调若有若无萦绕鼻尖。

以前在一起时,我最喜欢裴砚身上的这个味道,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

只要他喷了这个香水,我就会忍不住想和他亲密。

裴砚有一次无意用在了事前,结果就是我动情得厉害,向来克制的他失控得彻底。

后来裴砚戏称它为催情香,除了我在他身边,否则他从来不用。

毕竟容易陷入一些意乱情迷的回忆。

此时,身旁男人的存在感愈发强烈。

我稳了稳心神,降下车窗通风。

一路无言。

到了公司停车场。

有空吗?我订了餐厅,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就当做是赔罪和道谢。

裴砚看了眼腕表,语气自然到没有一丝端倪。

我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开门见山问道:

是肆月吗?

他笑了笑,没否认。

心里猜测被证实,我顿感头疼。

裴砚有强迫症,他一向信奉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对人对事都是这样。

当初他就是在肆月求婚被拒绝的。

他不是不知道在他之前的两个前任。

但他认为陈屹和江淮,一个穷得可怕,一个幼稚得离谱,被拒绝是理所应当。

没想到轮到他自己也是同样的下场。

记得那晚,他提前包下整个餐厅,请了我最爱的小提琴手演奏。

鲜花、蛋糕、包包,被包装成各种礼物接二连三地由侍应生端上来。

我拆得开心。

直到最后一个红皮革小方盒被呈在托盘中央,作为压轴。

他从容的眼神里暗含了几分紧张。

而我却慢慢收敛起笑容,迟迟不肯拆。

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也看出来我知道了。

平静对视中,两人陷入无声的僵持。

缄默少顷,他问:

柠柠是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是讨厌。

他停顿两秒,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那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让人把托盘撤了下去,乐队也换了曲谱,一场浪漫的求婚在悄无声息的筹备中又悄无声息地取消。

两人默契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和谐又自然地用完了餐。

直到他把我送回家。

或许他早有预料,所以那晚一反常态地不节制,最后两人都到了力竭。

在我说出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后,他也只是冷静地帮我把澡洗完,收拾妥当抱到床上。

然后说了句,好。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因为他清楚,向我这个不婚主义求婚本就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就能打破我的原则成为那个例外。

而现在就是他赌输的代价。

第二天没等我睡醒,他自己就主动离开了。

我们就这样分了手。

然而兜兜转转,谁能想到当初信誓旦旦说死也不会结婚的我,也会有打脸的这天。

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吃饭就算了吧。

柠柠,当初你拒绝我是因为你抗拒婚姻,如今你转变了态度,那我再求一次婚,我们不就可以等于从未分开过吗?

我睁大眼睛,抠了抠耳朵。

试图以小学生式的强盗逻辑走捷径失败,裴砚微笑着摸了摸鼻尖,岔开话题。

手上的戒指挺好看,戴两个不重吗?

还好。

那再戴一个吧。

他慢条斯理地拿出曾经没送出去的红皮革小方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大的蓝钻。

我默默改口。

其实已经挺重的了。

那你把那两个摘了吧,我这个轻。

眼前突然落下阴影,男人欺身逼近,冷木的沉香瞬间将我笼罩。

停车场的灯光照进来,我能清楚地看到他低垂的长睫,眼尾的红痣。

以及滚动的、凸起的喉结。

我鬼迷心窍地抬手,按了按。

下一秒,耳边响起沉哑的闷哼。随后呼吸交缠,温热的唇迅速地覆了上来。

在男人刻意的撩拨下,我的脑袋逐渐发昏,本能地闭上眼睛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等结束时,我手上已经多了一枚戒指。

他凑近贴了贴我的鼻尖,眼里带着笑意。

我们柠柠还是一如既往的水润可爱。

直到裴砚离开,我都在纳闷他怎么变得这么骚了。

5

回到公司后。

秘书说:

谢总,壹宁集团的陈总在会议室等着见您。

什么时候来的?

三个小时前。

走进会议室。

里面站着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相比于几年前的青涩,气质多了几分成熟和矜贵。

只不过他薄唇紧抿,眼神冷漠。

让人一眼觉得,来者不善。

陈屹讨厌我,倒也不奇怪。

他是我的初恋,也是前任里分手时最难堪的。

我们是在大学里谈的恋爱,那时的陈屹虽然家境贫寒,但他长得帅,成绩好,性格高冷,读的还是计算机专业。简直就是当时流行的小说男主人设。

富家女爱上穷小子是我们家的基因遗传。

但我爸从小教育我,不能给男人花钱,我们家有他一个凤凰男就够了。

我十分赞同。

于是我成为我妈超越我妈,直接装的比陈屹还穷,有家不回,有钱不花,和他一起住进老破小出租屋,过上了穷得只剩下爱的苦日子。

我们会一起买晚上点后超市打折的蔬菜,会经历因为迟交几天房租而断水断电的窘迫,会为着碗里的最后一块肉互相推辞。

冬天的出租屋窗户合不严实,我们挤在一米五的单人床上抱着取暖,常常顶着一头的雪花醒来。

然后笑着安慰,此生也算共白头。

夏天的出租屋热得像火炕,我们吃着一个巴掌大的廉价色素蛋糕,用疲惫但蕴含爱意的眼神庆祝彼此顺利毕业,然后在逼仄的空间里紧紧依偎,做着潮湿黏腻的爱。

我们第一次时,他什么也不懂,怕被我笑话,躲进卫生间里偷偷搜资源现学,学完了不出声只顾埋头猛做,一边做还一边看我表情。

不过他也没那么单纯老实,明明说好只用三个,结果第二天睡醒发现地上七个撕开的包装。

他不善表达,但总是会许诺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们恋爱一周年时,他和同学一起成立了工作室。

晚上庆功宴散去,我们回到出租屋,他顶着通红的耳朵,郑重向我单膝下跪,诉说着少年蓬勃的爱意。

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求婚,后来再没有比这更寒碜的了。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枚钻戒,小小的,很简单,是当时被炒得很火的一个品牌,寓意一生只爱一人。

只有九千块的钻戒,却花了他当时全部的积蓄。

但我当时的心情并不是感动和惊喜,而是复杂。

我没想过要结婚,更没想过要和穷人结婚。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是浪漫爱情,是新鲜感,过一辈子那就是恐怖故事,是无穷无尽的柴米油盐。

我拒绝了他,他追着问为什么,执着地要个答案。

于是我只好跟他摊牌了,还说了很多伤人的大实话。

坦白来说,这么小的钻石,我用来做美甲都嫌拿不出手。

当时的陈屹手指攥成拳头,脸色惨白,强烈的屈辱感几乎压弯了他高傲的脊梁。

即使如此,他还是卑微地祈求我能不能不要离开,他说能不能再等等他。

可你累死了也赶不上我家一半有钱。

泪水在少年通红的眼眶里打转。

他说: 谢柠,我恨你。

分手的当晚我就拍拍屁股回到了我的豪华大别墅。

躺在柔软的三米大床上,我清楚地意识到,出租屋文学不适合我,还是大别墅文学舒服。

我向来不关注前任的动态,只不过这几年陈屹站在了市场的风口浪尖,凭一己之力从一个穷小子翻身成了身价百亿的科技新贵,是上层圈子茶余饭后乐此不疲的谈资,我不想知道也难。

他现在来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报仇。

陈总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谢大小姐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如今只有我能帮你。

他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颗祖母绿切割的大冰糖,闪得发亮,对着我恶狠狠道:

和我结婚,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

目光扫到他因为紧张而轻颤的睫毛,我没忍住嗤笑出声。

感情只是虚张声势的嘴硬,实际上又是一个对我念念不忘、余情未了的前任。

我逗他: 包不包括冷着脸做恨啊?

他愣了下,随即涨红了脸。

我伸出揣在兜里的手,不耐烦地摆了摆,三枚毫不逊色的钻石耀眼夺目。

行了,我知道了,你排队去吧。

他: ?

陈屹脸上的绯红瞬间褪去,不敢置信道:

谢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分手再谈犯法?难不成还要为你封心锁爱当尼姑,在寒窑苦苦等你十年?还是说你以为你拿的是小说男主剧本?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初恋是不是能插队?

你想得美。

陈屹面无表情地夺过我的手指,粗鲁地把戒指套在我的手上,离开前还不忘放狠话。

谢柠,我恨你

哦,你最好是真的恨我。

男人身子一僵,脚步更匆忙了。

6

晚上回到家。

我爸看着面前摆得整整齐齐的四个钻戒傻眼了。

我咳了声,简单解释了几句。

就见我爸一言不发,严肃地捣鼓着手机。

我以为他要指责我到处沾花惹草不道德。

直到熟悉的劲爆音乐突然在耳边响起,仿佛穿越到非诚勿扰现场。

我爸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手一挥,表情说不出的嘚瑟。

欢迎女嘉宾谢柠进入——反选时刻

......

选哪个,which 。ne?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大胆开麦,要不然 all in?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要

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中年男人,惊叹道:

这就是你们思想传统的老一辈吗?

我爸不语,只一味地嘿嘿笑。

以防他再说出什么狂言狂语,我迅速躲回房间。

把手机里待了一天的四条好友申请通过,然后拉了个五人群聊。

群名——实力才是硬道理。

我: 我就不多介绍了,你们自己相互熟悉一下竞争对手吧。

顾祁: ?

江淮: ~

陈屹:

裴砚: 。

我: 有意见就退出哈。

下一秒。

江淮: 没有没有。

顾祁: 呵,无。

裴砚: 没有。

陈屹: 不敢有。

我: 结婚是人生大事,我得花点时间考虑和考察一下,不过也不会太久。我会在两个月后的生日宴上做出选择,在此期间大家各凭实力表现。

想到什么,我又补了条群规:

机会均等,公平竞争,不得通过任何方式走捷径,不得使用任何不正当手段,包括强迫、色诱等

群里安静几秒后,四人空前默契地回复: 1。

见大家都很配合,我放下心。

如果他们有心的话,就会发现第一个考验已经来了。

因为依照目前谢氏的情况,可能撑不过一个月就要破产。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我爸和我说顾祁、陈屹和江淮分别派人送来了价值五亿的合作项目,裴砚说他的稍后亲自送过来。

我爸提到江淮的时候,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我到了公司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变成我的贴身秘书了?

办公室里,江淮穿着一身格外修身的黑色定制西装,怀里抱着一摞蓝色文件夹,笑得乖巧又讨好。

大四还缺一份实习证明,不然毕不了业,叔叔看我可怜,就同意啦。

区区一份实习证明还能为难得了江氏集团的小少爷吗?

我正要戳穿,却发现他这么打扮竟然别有一番滋味,有种稚子纯真感和雄性荷尔蒙交错的奇特魅力。

罢了,他也是为了取悦我。

于是我睁只眼闭只眼,吩咐行政加套办公设备。

江秘书新上任,工作有激情得很,一小时泡了三杯咖啡。

每次把杯子放下时,都会摆个独特的姿势,让人的目光很难不注意到他那蜂窝翘臀。

我品了品,发现今天的咖啡也比往常更有滋味。

这时,内线电话响了。

谢总,裴总带着合同到了。

好,让他进来吧。

一旁的江淮突然惊慌直起身,坏了坏了,他怎么来了?不能让老男人知道我在这,否则他肯定会挑刺说我违规。

现在出去又来不及,藏哪里好呢?

他在办公室内迅速扫了一圈,眼睛一亮,我顿感不妙,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我的办公桌底下。

不巧,我今天穿的工装裙。

这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姿势。

还没来得及把人揪出来,裴砚已经敲门进来了。

我若无其事调整好表情,调侃道:

裴总今天倒是有空。

这不是上次请客没成功,我想着可能是诚意不够,所以特意过来一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裴砚眉眼带笑。

财神爷送钱过来,吃顿饭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正欲开口答应,大腿传来一阵异样,接着潮湿的热气铺洒过来。

微微的刺痛感让我顿时头皮发麻,倒吸了口凉气。

我警告性地往桌下瞥了眼。

少年抬起昳丽的、泛着红晕的脸庞,做着口型:

抱歉姐姐,我刚刚脚麻了。

怎么了?

裴砚站起身,关切地走过来。

办公桌是长窄型,下层对外有隔板,离得远裴砚看不见桌底,但走近了,他个高视野高,桌底简直一览无余。

我脱口而出: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

裴砚停步,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

怕他再追问,我赶紧岔开话题。

什么时候吃饭?

今晚?

桌底下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少年露出尖尖的虎牙,眼神祈求中带着威胁。

高跟鞋鞋尖抵住少年不断逼近的胸膛,却还是没能彻底打消他作乱的心思。

我稳住表情的同时,陷入怀疑。

是我的错觉吗?

我怎么感觉他挺想被发现的。

今晚吗,可以。

裴砚嘴角噙笑,视线落在一旁的办公设备,这是招了新人?

对,我爸给我添了个秘书。

怎么没看见他人?

刚刚让他出去干活了。

这样啊,走后门进来的员工很容易偷奸耍滑的,这么久都没见他回来,指不定他正躲在哪偷吃呢。

裴砚那双黑眸从我脸上划过,语气微微一顿,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柠柠你说是不是?

7

我猛地咳了几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好在裴砚只是随口一说。

他后退两步,悠悠道:

那就不打扰我们柠柠工作了,晚上见。

确定裴砚彻底离开后,我立刻把罪魁祸首从桌底揪了出来。

你是不是有病?

对不起嘛,姐姐,我只是有点吃醋,看不惯老男人得志的嘴脸。

我指着腿根的牙印,气笑了。

你看不惯他你去咬他啊,你咬我干什么

少年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哭得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

让人顿时联想到个字——楚楚可怜,秀色可餐。

本来想扇出去的巴掌又缩了回来。

罢了。

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直到中午吃饭。

江淮只订了单人餐。

他咬着唇说:

我惹姐姐不开心了,午饭就不吃了。

是吗,那怎么备注要两份餐具?

他戳了戳手指,眼神飘忽。

这个嘛,万一姐姐吃不完,我就可以吃剩下的。

我实在没绷住,被逗笑了。

白纸长了心眼,但不多。

挺可爱。

得了,赶紧坐下一起吃吧。

少年一把抱住我的脖颈蹭了蹭,欢呼道:

我就知道姐姐最爱我了

晚上,裴砚开车到楼下接我。

江淮站在窗边望着那辆黑色宾利,嘴里嘀咕: 吃吃吃,老男人也不怕消化不良。

转头拽着我的衣角变脸,姐姐,我会想你的。

上车后。

裴砚:

柠柠,想好吃什么了吗?

要不然就火锅吧,开胃。

他点头。

比起单纯的请客吃饭,更像是约会。

从裴砚的发型到穿着,都能看出特意收拾过了。

尤其吃完饭,他语气自然地问:

要不要看个电影?

是个我挺喜欢的导演的作品,看一下也不是不行。

到了才知道,他包了场。

电影的尺度和题材都非常大胆,屏幕上暧昧的动作配上影院昏暗的灯光,细微的氛围在四周蔓延开。

余光中,身旁的男人拽了拽衬衫领口,呼吸愈发急促。

我叹了口气。

又是熟悉的招数。

我转过头正打算质问他,我难道看上去很好色吗?

就见裴砚拧着眉,脸色苍白,从脖颈到手腕,露出的皮肤上都泛着大片不正常的红。

我一惊,你这是?

我迅速站起身,拉着他就要去医院。

却被他反握住手,轻声摇头: 不急,电影还没看完。

还看什么看,命要紧

我强行把他拽去医院。

医生初步判断是过敏,而且症状还不轻,问我们晚上都吃了什么,不然不好对症下药。

火锅里放的食材太多,我正在回忆。

就听裴砚平静开口:

是海鲜,我对海鲜过敏。

我眸色倏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我们晚上涮得最多的就是海鲜。

当时他除了嘴唇辣得肿了点,也没表现出别的反应。

甚至以前恋爱时,他也陪我吃过不少次海鲜。

等他输液时,我纳闷问了出来。

你以前怎么没事?

这次出来没带过敏药。

言外之意,一直都过敏。

我错愕良久。

那你今天其实可以直说的。

他垂眼道:

柠柠,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了,七百六十三天。

我陷入沉默,心情有一瞬间无比复杂。

三个小时的输液,裴砚缓了过来。

我说让司机来接。

但他执意要开车送我回家。

到了家门口,他从后备箱捧出一束鲜嫩的粉色郁金香送给我,长睫低垂。

柠柠,很抱歉让你今天拥有一个不完美的约会。

那种复杂的心情更深了,混着负疚感。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安慰道:

已经很好了。

他将我揽进怀里,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然后温柔放开。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一直等到我进了家门,过了好一会,他才驱车离开。

我拿起手机,晚上十一点半。

三分钟前,江淮给我发了条信息。

姐姐,要不要吃夜宵呀?

我: 不了,刚从医院回来,打算睡觉了。

对面秒回: 医院??姐姐你怎么了?

我: 是裴砚,他过敏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栏闪了半天,最后道:

哎,理解,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是会这样的。

幸灾乐祸都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

就这个心眼子,还笑人家,到了人家面前都不够看的。

比起江淮通过浅显的手段,快速获得反馈,裴砚显然要深沉的多,他尤其对自己狠得下心,宁愿花很长的时间布局,只为在后来的某一天,达到沉重一击。

啧,一个比一个有心机。

8

四份合作方案让谢氏暂时稳定了下来,但破产危机仍然存在。

他们给出诚意的同时,默契地把握住了那个度。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危机被解除,联姻也将取消,我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他们再也没有抓住我的机会。

而我想要的恰恰是让他们打破那个度。

谢氏濒临破产不仅有外部的因素,公司内部也有很大的问题。

短时间凭我自己很难解决,更不用说在此之前我甚至没有管理过公司,所以无论我提出什么样的措施和建议都没有下达的执行力。

但没关系,我会用人就够了。

他们可是出了名的商业精英。

不过最近这几个人的关系不太好。

这要归咎于江淮的秘书身份没两天就被发现了。

因为他老在朋友圈发些暗戳戳的图片,配上矫情的文案,一天能发十条。

例如: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聪明女人和她的笨蛋男人。

这一帧,只属于我们。

四个人里面就属他最清闲,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钻近水楼台的空子,原本维持的表面关系开始破裂。

远在美国处理分公司动乱的顾祁评论得最脏。

跟中风了一样,我看你家祖坟应该是有点说法的。

另外两个跟他不熟,评论多少客气了点。

陈屹: 你好,我认识一个道士,需不需要推给你?

裴砚: 我有个朋友是精神科医生,需不需要让他帮你插队挂个号?

隔天,顾祁就让人早中晚送鲜花到我公司,点名要求代签收人是江淮。

而陈屹时不时就以项目对接的名义,过来聊天喝茶,监视他。

裴砚借着顺路为由,每天积极送我上下班。

气得江淮天天背地里骂:

一群贱人,阴得没边了。

要把这几人凑进一个局里,那很精彩了。

我点开五人群聊,问:

明晚我请客,有人不来吗?

群里一致震惊。

陈屹: 有生之年竟然能等到你给我花钱?

裴砚: 柠柠是遇见什么大喜事了吗?

顾祁: 鸿门宴?

江淮: 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我摸了摸鼻尖。

不怪他们反应大。

因为我向来只会花男人的钱,从不给男人花钱,包括共同开销我也不会掏一毛。什么送礼、回请,在我这通通没有,我只会送男人不要钱的甜言蜜语。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陈屹在一起时过得很苦的原因之一,他要完完全全负担两个人的开销。

怕他们不信,我强调: 真的。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底来不来?

四人短暂放下矛盾。

陈屹: 来,屎我也要尝尝咸淡。

江淮: 姐姐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裴砚: 柠柠的邀请,我的荣幸。

顾祁: 上飞机了,等着。

第二天私房菜包厢。

被四人灼灼的视线围在中间,我淡定地清了清嗓子。

今天请大家聚在一起,主要是想请教一下各位对于目前谢氏内部危机的看法,以及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一落,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带着防备和警惕。

顾祁把问题抛给江淮,皮笑肉不笑。

江秘书上岗也有一阵子了,你怎么看?

江淮半天支吾不出来,或许是顾祁的眼神羞辱性太强,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又不是正经秘书,我会看什么?

顾祁: ......

其余两人一直没说话。

要想马儿跑,总要给马儿吃草。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放在他们面前。

上面都是谢氏内部的机密。

几人不明所以地翻了翻,看清楚是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有惊讶,也有探究。

这份资料的重要程度大家也都能看出来。如果是别人,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但,你们是自己人,是谢氏未来的女婿,我相信你们。

言外之意,你们不用担心,婚是肯定会结的,人选也就是在座的各位。

这份诚意满满的信任无形之中给男人们下了定心咒。

让他们颇为受用。

你们也不想等我们以后在一起了,再花时间收拾谢氏这个烂摊子吧?

我压低了声音,像是耳边呢喃,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桌底下我脱了一只高跟鞋。

脚尖依次轻轻地划过男人的裤脚,慢慢贴着小腿上滑。

坐在对面的陈屹,白皙清冷的脸倏然染红,眼神慌张。

脚尖顺着话音转了方向,脸红的变成了江淮,他害羞地埋着脑袋,身体却主动贴近了我。

等我移开时,他还追上来贴了贴。

我坏心眼地抵住裴砚的大腿蹭了蹭,他眸底幽深,呼吸有一瞬间急促,又很快恢复如常,双眼含笑望向我,仿佛我再用点力他都可以包容。

直到顾祁,他眼神戏谑,大手直接握住我的脚踝往上抬了抬,脚趾被按在冰冷的金属腰带上,脚心却滚烫。

我瞪了他一眼,吓得立刻用力抽回脚。

几个男人神态各异,却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再面对起初的问题时,都换了副态度。

顾祁: 公司上下洗牌,把董事会这几个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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