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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的意思

药到病除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云卷云舒的意思》是网络作者“药到病除”创作的言情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谢凌尘沈云详情概述:谢凌尘当众求娶我这我穿越到了十年他官拜丞强灌我喝下红逼我给他的外室腾位曾经满眼是我的人却说: 你就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废一转我又回到了十年金銮殿金科状元谢凌尘跪在我面沈小谢某此生非你不1金銮殿谢凌尘一袭大红官他是金科状圣上在席间说愿将公主下可他却跪着回绝了圣上美然后将目光落在我身微臣有负圣实在是有了心悦之臣此生非她不娶话落...

主角:谢凌尘,沈云舒   更新:2025-06-23 21: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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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尘当众求娶我这天,我穿越到了十年后。

他官拜丞相,强灌我喝下红花,逼我给他的外室腾位置。

曾经满眼是我的人却说: 你就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

一转眼,我又回到了十年前。

金銮殿上,金科状元谢凌尘跪在我面前。

沈小姐,谢某此生非你不娶。

1

金銮殿上,谢凌尘一袭大红官袍。

他是金科状元,圣上在席间说愿将公主下嫁。

可他却跪着回绝了圣上美意,然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微臣有负圣恩,实在是有了心悦之人,臣此生非她不娶

话落,他竟不顾旁人非议,面朝着我出了声: 沈小姐,吾心悦汝已久,愿余生为聘,求娶汝为正妻。

满座哗然,连圣上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朕竟不知,金科状元和威北将军之女已是两情相悦?

谢凌尘的目光炙热又深情。

我心头微颤,脸颊隐隐发烫。

我与他相识一载,从无逾矩之处。

三个月前他高中状元,入宫面圣前曾站在我面前,说: 沈小姐,我自知配不上你,你是天上月,可我只是地上泥……

他本就生得俊朗,说这话时垂着眼,眼尾红得像是要哭了。

可今日宫中大宴,他竟当众拒公主又求娶我。

说不心动是假的。

谢凌尘跪在我面前,满心满眼都是我。

沈小姐,若你愿下嫁,我谢凌尘此生不负。

我看了眼武官席上的父亲,他满意地冲我点了点头。

选他做夫君,父亲私下里是说过愿意的。

想到这里,我羞怯一笑,刚准备开口应答,眼前却骤然一黑。

再睁眼时,刺骨的寒意钻入骨髓。

发生什么了?我不是在金銮殿上吗?

此刻我蜷缩在柴房潮湿的稻草堆里,手腕被粗糙的铁链磨出血痕。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双腿间黏腻的鲜血已经干涸发黑。

醒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艰难抬头,却见谢凌尘逆光而立。

方才还在金銮殿上求娶我的人,此刻眼中却遍布冰冷。

谢郎,究竟发生什么了?我懵懂发问。

却引得他冷笑: 谢郎?你都多久没这么唤我了,怎么?被我灌了红花才知道不该忤逆我?

红花?

原来我这一身伤痕和腿间的血竟是他的手笔。

可我还来不及多问,就看见一个桃裙女子走了进来。

她一脸娇柔,肚子高高隆起,一见我便是满脸厌恶。

谢郎,她同你成婚十载,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你不杀她都是便宜了她呢。

成婚十载?

我心头大震,身子抖得如同筛子。

我明明还没有嫁给他啊,为什么一转眼就到了十年后?

谢凌尘见我不出声,竟又给了我肚子一脚。

沈云舒,你还当自己是尊贵的将军府嫡女?如今你连眉儿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十年时光将他雕琢得更加俊美无俦,紫金官服衬得他贵气逼人。

可那双曾经含情的眼,此刻却像淬了毒的寒刀。

桃裙女子笑得肆意: 姐姐,别怪老爷心狠,谁让你占着正妻的位置,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呢?

我腹中剧痛,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有些记忆在这刻涌入我的脑海。

昨天夜里,谢凌尘亲手掰开我的嘴,灌下那碗滚烫的红花汤。

我拼命挣扎,指甲抓破了他的手背,却被他一记耳光扇得头晕眼花,鲜血从耳道里汩汩涌出。

还想跑?谢凌尘一脚踹在我小腹上。

将军府早败了,你爹也死得透透的,如今这家是我做主

这些记忆令我瞪大双眼。

我爹他……竟也死了?可他正值壮年啊

谢凌尘,这究竟是为什么我痛苦大叫。

我答应他的求娶,换来的却是将军府败落、父亲惨死,这就是我亲手选的路?

谢凌尘,你既然如此恨我,当初又为何执意求娶我?我从嗓子眼里吐出这句话。

我恨得快发疯,可谢凌尘却笑得轻蔑。

他没回答我,却更用力地踹着我的肚子,大骂着贱人。

你们将军府都该死,你恐怕还不知你爹是被我杀死的吧?就连你娘也是我下毒杀的

他身后桃裙女子咯咯笑着,竟还在劝他: 谢郎脚轻些,她若是死了,文官要上疏弹劾你呢……

他的每一句话都刺痛我的神经,浑身疼得快散架。

仅有的意识渐渐消散。

再睁开眼时,我竟又回到了金銮殿上。

谢凌尘跪在我面前,眉目含情地望着我。

沈小姐,谢某此生非你不娶。

2

沈小姐?谢凌尘的声音温柔依旧。

我浑身发抖,下意识后退一步。

脖颈似乎还残留着他掐握的触感,小腹的剧痛记忆犹新。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等着我的回答。

臣女……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良久才郑重出了声: 臣女不愿

满殿哗然,就连武官席上的父亲都皱了皱眉。

谢凌尘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阴鸷,就像十年后他踹我肚子时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谢状元。我抬高声音,听闻你在乡下有位结发妻,姓柳名如眉的?如今怎么又说要求娶我为正妻。

我话里带着嘲讽。

谢凌尘脸色瞬间煞白,却还在强装镇定。

沈小姐莫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听信了旁人的胡话,谢某未曾娶妻啊

他说得委屈,仿佛真是我冤枉了他。

我在赌。

因为去年将军府曾收到一封信,署名柳如眉,是寄给谢凌尘的。

当初他给我的解释是此女是乡下旧相识,我们没有多余牵扯。

可我记得那信上绘制的桃花图案。

和我在十年后看到的那个女人衣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而且他唤那女人眉儿。

想到这里我笑了,对着圣上行了一礼。

陛下,臣女不敢妄言,此事关乎臣女终身大事,更关乎朝廷名声,谢凌尘在乡下确有妻室。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目光投向宴会一角。

那里坐着个玄衣少年,正埋着头吃桌上的点心。

我勾勾唇,缓缓开了口: 况且臣女已有心悦之人,是南平小侯爷盛怀琛。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懒散的锦衣男子。

我爹脸色铁青,却碍于局面不做声,可双眼快将我瞪出个洞来。

盛怀琛,京城有名的纨绔小侯爷。

他姑姑是当朝皇后,因为父母早逝,自小承袭家中爵位。

可他偏是个混不吝的,空长了张俊逸脸蛋。

京中多少妙龄闺中女,提起他的名字都要退避三舍。

盛怀琛此时正往嘴里扔葡萄,突然被点名表白,竟差点噎住。

他抬起头指着自己,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你说你心悦我?

3

我之所以会选盛怀琛,是因为他身份足够高贵。

谢凌尘是金科状元,正得圣上恩宠。

他在金銮殿上求娶,是笃定了我对他有情,更笃定我不会在圣上面前拒绝他。

可方才我看到了十年后的结局。

我又怎么可能任由事态发展,再次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渣滓。

想到这里,我遥遥望着盛怀琛,朝他眨了眨眼。

轻声道: 盛小侯爷,我心悦你。

话说得太大胆,殿内一片哗然。

谁家女子不是等着旁人说亲,像我这般大张旗鼓说心悦男子的,岂止是太大胆了。

身在武将席上的父亲快将脑袋塞进桌下。

有趣,今日这宫宴还真是热闹。圣上抚掌笑了起来。

圣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和盛怀琛,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被冷落许久的谢凌尘身上。

谢爱卿,沈小姐所言可是属实,你在乡下已有妻室?

圣上虽笑着,可眉目间的威压强横。

谢凌尘慌忙跪下: 陛下明鉴,微臣确实未曾婚配沈小姐所言……

谢状元我却打断了他的话。

圣前答话,若敢撒谎可是欺君啊。

我一字一句说得诚恳,看似是提醒他,实则是在吓唬他。

谢凌尘的脸色由白转青,手指在袖中攥得发白,眼中的恨意快藏不住了。

沈小姐对我多有误会,你若不喜我直接拒绝便好,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毕竟你是将军之女,而我一介布衣刚得圣上指点,实在不敢肖想小姐……

他说得委屈,言下之意却是我以权压人。

我忍不住笑了,心道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装。

我懒得和他多说,直接道: 还望陛下不要怪罪,谢状元毕竟曾暂居我家,臣女不敢知情不报,谢状元既然不肯承认的话,那不如——着人去他老家查探一番。

谢凌尘脸色彻底黑了,跪在原地肩膀微微打颤。

微臣……微臣……

还真是如我所料,他经不住查探。

谢凌尘圣上动了怒。

欺君之罪,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谢凌尘面如死灰,再也藏不下去只能重重磕头: 陛下恕罪微臣......微臣确实在乡下有婚约,但并未正式成亲……

够了圣上一拍桌案,朕最恨欺瞒之人方才竟有意将公主下嫁,真是荒谬

来人,剥去谢凌尘功名,将其贬为京郊书吏

侍卫上前摘去谢凌尘的官帽,拖着他往外走。

陛下陛下恕罪啊

他挣扎着回头看我,眼中满是痛苦,还夹杂着恨意。

那眼神与十年后如出一辙,让我不寒而栗。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恨我。

来不及多想,圣上又出了声。

至于沈小姐……圣上转向我,神情缓和,你与盛家的事……

陛下一直沉默的皇后突然开口,臣妾看这两个孩子倒是般配,不如由臣妾做主,为他们赐婚如何?

我心头一跳。

差点忘了皇后最疼他这个侄子。

盛怀琛猛地站起身,葡萄从手中滚落: 姑母这……

皇后却挑眉看着他,杏眼中含着笑意: 怎么?你不愿意?

盛怀琛张了张嘴,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既然姑母做主,那便全凭圣上做主。

他回答得轻松,可眼神片刻也没从我身上离开。

不知怎的,我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4

我和盛怀琛的大婚定在了明年春三月。

谢凌尘被处置后,后续宴会我一直安安静静,心里却在想十年后的事。

那是梦吗?

绝无可能,我刚才根本没有睡着。

那便是有一种神秘力量,将我的精神带到了十年后。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要远离谢凌尘。

他那么恨我,不惜用手段杀了我爹娘,我必须要查清这一切究竟为何。

散宴后,盛怀琛在宫门外拦住我的车驾。

沈小姐。他倚在朱红宫墙上。

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挑着眉道: 利用完我就跑?

我撩开车帘,警惕地看着他。

他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敏锐。

可他却忽然凑近,竟然钻进了我的车驾中。

他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酿香味,两颊微微发红。

我这才发现,他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下如同蜜糖。

我眉头紧皱,和他拉开距离: 盛小侯爷想要什么报酬?

报酬?

我可以向你讨要报酬?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琥珀瞳仁微微闪烁,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了脸。

耳垂有些发红,竟像是害羞了。

京城人尽皆知的纨绔,竟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忽然让我想起去岁上元节,我上街买兔儿灯。

曾远远看见这位盛小侯爷,敲锣打鼓地立在春华楼上,散财童子一般向人群撒铜币。

我当时在想,他还真是个不知羞臊的二世祖。

想到这些,我敛了敛神,对他道: 盛小侯爷,我们现下有了婚约,自然该多亲近些。

我说得戏谑,眼看他耳根又红了几分。

沈云舒他有些懊恼地开了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拒绝谢凌尘才选了我

怪哉,这纨绔怎么有些生气?

虽然他说的没错,我是不想嫁给谢凌尘。

可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婚嫁年岁,我父亲是威北将军,我又是他唯一的女儿。

圣上早想为我许亲,却不会允许我随便嫁人。

既然如此,我何不亲手选个夫婿?

最好要选个身份尊贵还没什么实权的,圣上不会忌惮,我家也乐得太平。

我看向赤着脸的盛怀琛,轻声道: 谁说我是为拒绝才选的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不会喜欢我他拧着眉头,颇有些孩子气。

我却笑了。

盛怀琛,你家有镜子吧。

我指了指他的脸: 你这模样,我怎么选都不亏吧?

他们男人娶妻娶贤。

我选夫选俊俏的,这不合理吗?

沈云舒

盛怀琛的脸彻底涨红,指着我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最后竟掀开帘子,逃也似的窜出了马车,只留给我一个仓皇失措的背影。

有趣。

不到三个月,满京城都知道威北将军之女沈云舒将嫁给盛怀琛为妻。

皇后向来疼惜这个侄儿,连着一月将我叫到宫中叙话。

我私下派人跟着谢凌尘到了京郊,怕再横生枝节。

可他已被贬出京,区区穷书吏还能生出什么波浪?

这天晚上,我一夜难眠。

辗转反侧都想不通,十年后我父亲为何会被谢凌尘害死。

沈家世代簪缨,祖父叔伯为圣上守了数十年北境,从无疏漏。

父亲勤勤恳恳,在朝中清正不阿。

区区状元身的谢凌尘,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窗外天光渐亮,我才不踏实地睡了过去。

可再睁眼,周遭又变成了陌生的环境。

我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桌台。

那里摆着面铜镜,映照出我惨白的面容,唯有一双眼红肿得像核桃。

我竟又来到了十年后么?

思索间,谢凌尘雷厉风行地闯了进来。

一见我就冷嗤出声: 沈云舒,装病装够了吗?

我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像含了刀片。

谢凌尘仿佛厌烦至极,冷声道: 你爹贪墨军粮,现已在狱中自尽,圣上已下旨抄没将军府,但念在你与我成婚五载才留你一条性命……

抄没将军府?

他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不敢置信地念着这句话。

原来这不是十年后,而是五年后。

我全家在这一年被圣上罚没,而我因外嫁躲过一劫。

怪不得十年后谢凌尘待我如猪狗,原来我早在这一年就没了任何保护。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谢凌尘却以为我是怕了。

他只手挑起我的下巴,声音阴狠: 沈云舒,乖乖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既往不咎。

5

这次我没有很快回到现实。

如今是我嫁给谢凌尘的第五年。

在丫鬟口中,我方得知去岁北狄犯我朝北境,父亲领圣谕前去平乱。

他北上三月,圣上又封了谢凌尘做粮草官。

可父亲却输了与北狄最要紧的一战,北境连失三座城池。

可谢凌尘却在此时秘密回京,说是我父亲贪墨军粮导致前线失利。

他是我家的女婿,与我家一气连枝,谁会怀疑他的话呢?

圣上暴怒,连发七道军令强迫我爹回京,还换了北境的统帅。

父亲回京那天,新将领打退北狄收复失地。

而我父亲彻底背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父亲入狱第一天,我守在谢凌尘书房前整整一宿,求他为父亲证言。

却换来他恶狠狠的一句: 沈云舒,你父亲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你要想陪他一起死我可以成全你。

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快意。

父亲在狱中自尽,阖府男子被流放,女眷被罚做官奴,我母亲不堪受辱在家中服毒。

只有我,因为嫁给了谢凌尘而逃过一劫。

因为他是揭发我爹的大功臣,圣上特赦我一条性命。

这天晚上,我坐在桌前守着烛火。

房间很暗,所以谢凌尘进来时看不见我满眼恨意。

云舒,你要懂得听话。他说。

见我沉默,他接着道: 明日眉儿会入府,她体虚畏寒,下人太粗心,所以你亲自为她煮了燕窝送去。

柳如眉?我问出声。

他好似很满意我的乖顺,竟得意地坐到我身旁。

眉儿胆子小,你可千万不要吓到她,否则——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鸷: 你流放的叔伯,还有那些被罚没的女眷,生死都在我一念间。

他可耻至此,竟在用我仅剩的家人威胁我。

我沉默地看着他,良久后竟痴痴地笑了。

谢郎,云舒此生只剩你一个家人,当然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了啊。

我说得痴情,谢凌尘眼睛亮了亮。

此话当真?

我重重点了点头,讨好似的握住他的手: 出嫁从夫,你就是我的天啊,可是——

我顿了顿,忽然扑到他怀中,委屈地挤出两滴泪。

可是谢郎,我父亲怎会贪墨粮草呢?难不成是你这行粮官做了手脚?

话刚落,谢凌尘就狠狠将我推到了地上。

他睥睨着我: 沈云舒,你还在跟我耍心机?

不过就算告诉你又何妨,你一个深闺妇人还想去御前告状不成?

他蹲下身,一把钳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攥紧: 是我偷调了军粮,我就是要你爹无粮可用,我要你们一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他眼中凝聚的恨意都快冒出火星子。

我跪倒在地,端的做小伏低模样。

泪眼婆娑地去抓他的衣角: 谢郎,为什么啊,你是我的夫君啊

他却厌恶地将我踹开。

你沈家恶心至极,若不是为了复仇,我怎会娶你这仇人之女。

复仇?我愣愣地。

他却笑了,手指拂过我的脸颊。

十五年前北狄作乱,你爹沈承趁夜偷袭军营,那一战,军营只活下一个孩子,是我。

他说自己本是北狄副统之子,却被迫沦落北境,一路摸爬滚打才被一农户收养。

十五年啊,我做梦都想杀了沈承

他压抑着恨意,才没将我的脖子拧断。

我却彻底震惊了。

你竟是北狄人

6

是又如何?沈云舒,你自诩天之骄女,还不是要臣服在我身下?

说罢,谢凌尘一把将我捞起扔到了榻上,欺身埋在我颈间啃咬。

沈云舒,你伺候我伺候得很舒服,只要听话,我留你一条命,我——

可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身体却忽然僵住,然后直挺挺倒在了一旁。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瞪大双眼。

可我却站起身,一改怯懦模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今夜的香烛掺了麻筋散,我提前吃了解药所以无碍。

谢凌尘,我还要感谢你告诉我全部真相。我轻飘飘地开了口。

然后不等他回话,就抄起藏在枕下的匕首朝他挥去。

一刀,刺穿他肩膀。

两刀,挑开他脚筋。

三刀,刺瞎他双眼。

来人啊,这女人疯了他尖叫个不停,身体却动不得分毫。

外面的人早被我遣走,他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沈云舒你疯了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笑了: 如今这局面,我还活个什么劲,还不如先把你弄死了再说。

他不知如今这身体里住的是五年前的沈云舒。

是还没有嫁给他的将门虎女。

我父亲自小教导我睚眦必报,恩怨必偿。

谢凌尘,让你这么死都是便宜了你

我挥了数十刀,胳膊都酸了,鲜血模糊了双眼。

谢凌尘早就不叫了,想来是死绝了。

我这才丢开匕首,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

合上眼,我轻舒了口气。

然后对着空气轻声呢喃了句: 如果还可以回去,请趁现在吧。

我阖眼了许久,耳边仍旧静谧无声。

半晌后,我认命似的睁开了眼。

可眼前却是我闺房的藕色窗幔。

被乱刀刺死的谢凌尘没有了,浓烈的血腥味也没有了。

窗外艳阳高悬,有微风拂过窗棂。

门外丫鬟听见了声响,笑着端盆进来问我要不要洗漱。

一切都是安详平静的日常。

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场梦。

我沉默许久,终于捂着嘴笑出了声。

越笑越欢快。

看来我想的没错,无论是穿越到十年后还是五年后,这里面只有一个关键人物。

那便是谢凌尘。

如果他死了,我就会回到本来的时空。

这可真是……太好了啊

我笑得太大声,丫鬟们都有些惊慌。

小姐,莫不是听说谢状元要回京所以气坏了吗?

我脸上的笑止住了。

谢凌尘要回京?他不是被罚到京郊做书吏了吗?

丫鬟们面露难色: 是有此事,可上月公主京郊礼佛,不知怎的遇上了谢状元,两人相识一月,公主竟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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