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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光小说简介

野火照春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囚春光小说简介是作者野火照春的小主角为兰羿玉本书精彩片段:爹死阿娘带我回京投奔舅但她只是养与府中亲眷关系并不尤其是舅任她在门前跪了半柱才冷着脸让我们进舅舅厌恶他的儿女也厌恶进府那我不过唤了声表夜里便只能睡濡湿的床此舅舅并未对外承认有阿娘这个妹我原以他是恨极了阿谁知半月我却撞见他醉醺醺地将阿娘堵在假山小你也给我生个闺模样定比春儿还要娇1夜色深我看不到阿娘的只听到窸窸...

主角:兰羿,玉佩   更新:2025-06-23 00: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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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死后,阿娘带我回京投奔舅舅。

但她只是养女,与府中亲眷关系并不好。

尤其是舅舅,任她在门前跪了半柱香,才冷着脸让我们进府。

舅舅厌恶她,他的儿女也厌恶我。

进府那日,我不过唤了声表哥,夜里便只能睡濡湿的床榻。

此后,舅舅并未对外承认有阿娘这个妹妹。

我原以为,他是恨极了阿娘。

谁知半月后,我却撞见他醉醺醺地将阿娘堵在假山后。

小妹,你也给我生个闺女,模样定比春儿还要娇俏。

1

夜色深沉,我看不到阿娘的脸。

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阿娘腰上的鸳鸯玉佩掉在了地上。

她惊呼一声要去捡,人就被完全拽到了假山后。

一时间脚步凌乱,锦靴踩碎了玉佩。

阿娘肩上的披帛也随之坠落。

我慌乱地捂住嘴巴,一转头却看到了兰羿。

舅舅的嫡子,兰家公认的少主。

谪仙模样的男子负手而立,不知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表、二少爷。

兰羿淡淡地收回目光,似是不知道远处假山后的荒唐事。

夜深露重,表妹在这儿做什么?

隐秘的闷哼在夜里骤然安静。

我理了理鬓发,轻声解释:

我来寻阿娘,听人说她进了花园,我却不曾找到。

表哥在此多久了?可见过我娘亲?

兰羿静静看了我片刻。

狭长的眼乌黑,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我在这儿赏月,并未见到姑母。

是么?不知表哥可否随我再往里找找?假山那边太黑,我有些怕。

兰羿颔首: 也好。

2

我侧身给他让路,兰羿将手里的灯笼递给我。

路太黑了,妹妹别行差踏错,崴了脚。

我小心地接过,凝神听周遭的动静。

忽而,一团黑影从面前窜过。

我惊呼一声,手中的灯笼落地,往前几步攥住了兰羿的衣袖。

别怕,是只野猫。

兰羿垂眸看向衣袖,我睨他一眼,小心地松开。

谁在大呼小叫?

假山后缓缓走出一道伟岸的身影。

舅舅兰晏礼衣冠楚楚,脸上毫无醉意。

见过父亲。

我和兰羿向他行礼,兰晏礼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

春丫头也在,来寻你母亲?

也巧,今日夜色甚好,叫人想起幼时趣事了,我与你母亲便在岫园里小酌几杯,一时竟忘了时辰。

阿娘的身影被他遮得看不清楚。

兰晏礼慢条斯理地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玉。

这是你父亲留的?不小心踩坏了,改日让冯叔带你去领块好的。

我忍着寒意,小心地抄起手帕去接。

多谢舅舅体恤。

3

芳园内一片沉寂。

我才进屋,便被迎面扇了一巴掌。

不识好歹的东西谁让你来坏我的好事?

兰羿冰清玉洁,是你舅母的心头肉,也是你这大字不识的粗野丫头能肖想的?

阿娘在面前来回踱步,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

她的衣襟松了,唇上的口脂仅存一半。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她愈发恼恨,又打了我一巴掌。

还敢瞪我你可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安分待在这里,还有你一口饭吃,若是敢惦记兰羿,我先扒了你的皮

跟你爹一个样儿,心比天高,命比泥贱

我将手里的碎玉在她面前打开。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爹你这么做……你对得起他吗?

阿娘盛怒,娇弱清丽的脸蛋上露出一抹浓烈的笑意。

我跟他吃了多少年苦,还对不起他了?

他若有半分出息,我也不会回兰家他真有本事就从坟里爬出来吃了我,我还高看他几眼了

她走过来夺我手里的碎玉,我哭着不肯。

阿娘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娘

推搡间,手帕和碎玉一并落在地上。

阿娘像是恨极了,当着我的面将它踩得更碎。

什么传家宝玉,去当铺都换不了半吊钱,你若是信男人的鬼话,迟早跟我一样的下场

4

不要,阿娘,别踩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我哭着去捡,阿娘又打了我。

陆逢春是了,你姓陆……本不是我兰家的人。

若是看不惯,日后我也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了。

我咬牙,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爹死还不到半年,你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

哈。阿娘冷冷地笑了一声,脸上再无往日的温婉娴静。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

在天之灵?谁的灵?陆启光?

我兰晴方就是对不起你了,怎么着?出来杀了我啊?出来救你这掌上明珠啊

她仰着脑袋笑了几声,而后双目泛红地瞪我。

你看,你心心念念的爹,怎么不来救你呢?

养不熟的贱胚子,别忘了你是谁肚子里爬出来的要不是我,你连到兰府做丫鬟都不配。

阿娘将我关在了门外。

兰府的下人对我向来视而不见。

九月的风已经犯凉。

我缩在门边,双臂抱紧,努力让自己温暖一点。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看到了爹爹。

他穿着阿娘新做的月白长衫,抱着她在院里转圈。

爹爹爹爹春儿也要举高高

我围着他们跑来跑去,手臂都举得累了,爹爹才像看到了我。

阿娘给我们做了衣衫对不对,是不是该她先高兴?

孩子面前,胡诌什么呢。

阿娘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对我张开手。

宝宝过来,阿娘抱你玩。

阿爹无奈地在一旁叹气。

老说我惯她,我看呐,春儿是你的掌上明珠才对

阿娘抱着我亲了几口。

不理他,娘带你去买糖葫芦。

我高兴地直拍手。

吃糖葫芦咯吃糖葫芦咯

我本来很高兴,想要转头看看爹爹的脸。

可我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阿娘……

阿娘也不见了,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一片刺眼的白色。

5

我是被人推醒的。

面前的小姐衣裙华贵,眉心的花钿宛如盛开的牡丹。

是兰芷。

这不是春表姐吗?怎么在外头睡了?

我正要说话,就听噶吱一声,阿娘花枝招展地出了门。

她面带喜色,冷不丁见到我们,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三小姐怎么在这儿?早上天气冷,还是别在外头吹风了。

说罢,她瞪了我一眼。

还不滚回去,免得污了小姐的眼睛。

她骂了我,又对着兰芷赔笑: 小姐莫怪,这丫头就是命贱,好好的屋里不待……

小姑姑,你可别这么说表姐。

兰芷对我笑了笑: 我正巧约了人赏花,带她出去见见人,可好?

那就多谢三小姐了,她可求之不得呢。

阿娘擅自替我应下后便走了。

兰芷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眼底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外出赴宴可不能这样,宋嬷嬷,带表姐去换身衣裳吧。

宋嬷嬷将我里里外外打扮了一番。

镜中的人何止媚俗,身上的香味都能飘几里地。

我为难地捏住手帕。

三小姐,我手笨嘴拙,还是不……

我都让人去告知董小姐了,她可是尚书府千金,可容不得你言而无信。

她在身后,替我插上发簪。

听闻姑姑当时乃上京有名的美人,如今表姐亦是姿色过人。

我娘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表姐果然是随了姑姑,都是喜欢勾搭自家兄长的贱妇。

6

她让几个粗使嬷嬷押着我上了马车。

陆逢春,装什么清高呢?你娘当年被送出京的时候,比你现在清高多了。

她冷冷地睨我。

让你去赏菊宴见识见识也好,京城贵女云云,你这种货色,给我兄长当外室都不配。

兰芷将我扮得艳俗,引得周遭小姐频频侧目轻笑。

但她并未如何羞辱我。

她大大方方地介绍了我。

许多小姐都是体面人,脂粉香气清雅,对我最大的恶意也只是无视。

我看她们吟诗作赋,赏花饮酒,无不优雅贵气。

兰芷善丹青,画出的金菊栩栩如生。

董夫人甚是喜欢,让人举着给宾客过目。

我瞧得呆了,连上手摸一下都不敢。

董府的宴席宛如幻梦,回马车上时,我心中仍觉恍惚。

京城繁华至此,想来天上仙境不过如此。

而我身穿不合时宜的衣服,像误入瑶池的老鼠。

娘亲让我不必理会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纵是有几分姿色,也入不了长兄的眼。

我瞧你也是被你娘耽误了,今日才给你些教训。

你与我长兄云泥之别,可别学了你母亲,净做些败坏门风的事。

为了遮掩我脸上的掌印,嬷嬷给施了厚厚的粉。

兰芷在一旁看着愣神。

我知晓她动了恻隐之心,但我又深觉无力。

我从未肖想二表哥。

7

我与兰羿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是第一次喊他时,他应了一声。

昨夜求他帮忙,他又应了。

除此之外,我与这位盛名在外的兰二公子毫无私交。

兰芷瞧我一眼,挥了挥手。

送表小姐回去吧。

芳园离后门最近,恰好看见家仆送废弃物出门。

摞好的布料里,有件十分眼熟的外衫。

银色锦缎上绣着精美的墨兰图腾。

是昨夜里,兰羿穿的那身衣服。

我只觉得一张脸燥热不已。

亏得这家人如此提防,兰羿连被我碰过的外衫都嫌不干净。

我低着头小跑进院子,阿娘正在草地上弹箜篌。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媚眼如丝,歌喉婉转。

而舅舅就在一墙之外驻足,不知听了多久。

我转身走向偏门,猫着腰钻进了院子里。

我整夜未眠,心口空荡荡的。

不知是因为不再疼爱我的阿娘。

还是因为深刻地体会到云泥之别的含义。

8

自那之后,阿娘再不管我了。

她将我的卧房迁到了最偏僻的小院。

芳园的丝竹声在我耳中声声泣血。

但我又时常能听见文园中的读书声。

兰府是书香门第,兰晏礼官居高位,家中儿女皆请了先生授课。

白石先生乃当代大儒,能请动他,是因为兰羿算他的关门弟子。

因有大儒授课,兰氏有出息的后辈也在府里一并栽培。

文园选址清雅,求一个静字,与我住的偏院毗邻。

我无所事事,又想起那日的赏花宴。

我鬼使神差般爬到二楼,推开小窗,正巧能窥见文园一角。

正对窗的青年正襟危坐,眼尾的小痣有如点墨。

白石先生的课与我所想的也不同,并非晦涩难懂的古文。

而是引经据典,许多话我都能听明白。

表小姐怎么在这儿?叫奴婢好找。

身后冷不丁传来嬷嬷的声音。

我慌忙放下窗,正好对上兰羿瞥过来的眼。

我的身份虽然尴尬,但为了府里的面子,夫人还是拨了个李嬷嬷照顾我。

我、我听到有人读书,便想上来看看……

李嬷嬷只垂着眼: 表小姐还是快些下楼吧,扰了文园清净,可别怪夫人不留情面了。

夜里,我在灯下做女红。

只听墙外有人嘀咕: 芳园的那个……听说要给老爷做姨娘了。

果真是狐媚子转世,老夫人当年就是太心慈了,还肯将她嫁到通州去。

就是,小小年纪便会勾引长兄,就是打死也不为过了……

轻声些,这里还住着一个小狐媚子呢。

嗤,打秋风的东西,我还怕她?

9

翌日,李嬷嬷看着我交出来的绣品点了点头。

夫人也是为表小姐好,身上有些本事,日后也好说亲事。

老身也不怕表小姐记恨,有些话便直说了。

高枝难攀易折,依表小姐的样貌学识,寻个富庶人家做正妻才是上上之策。

夫人的意思,小姐可明白?

我眼眶酸涩,连连点头。

我知晓的,我昨日只是想听先生讲学,我只想懂些文墨,并无他念

她不知信了没有,只再教我做新的花样。

我躲在偏院里,平日不多出门一步。

直到某日,李嬷嬷送了喜糖过来。

阿娘虽回府,却不被承认养女的身份。

时至今日,她成了兰晏礼宠爱的晴姨娘。

我大病一场,没有出席。

等我能下床走动了,便将爹爹的碎玉埋进了青竹下。

我不知如何告诉他,在我十六岁生辰那日,阿娘做了别人的妾室。

自那以后,我便不再打听她的事了。

平日里学着女红,我不敢上二楼偷看文园,只得将东西搬到院子里靠着墙角的地方。

也能听到白石先生高谈阔论。

一切本该就此相安无事。

直到那日,一只纸鸢落进了院子。

10

我放下手里的针线,正捡起纸鸢,便听到有人呵斥。

谁准你碰小爷的东西

锦衣华服的少年气汹汹地推开院门。

四弟你等等我

兰芷提着裙角跟在他身后,见了我,她冷哼一声。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拿着纸鸢手足无措: 我看它掉进来了……

兰彬一把将我手里的纸鸢夺过,三两下踩得稀烂。

脏东西,走吧三姐,我不要了。

兰芷却不肯走。

她警惕地打量我许久,忽然说: 原来那天偷看的人是你。

三姐?

兰芷围着我走了一圈。

手段了得啊陆逢春,故意弄出动静让二哥哥看到,如今又搬到墙角偷听……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

我没有。我连连摇头,我只是想听白石先生说课。

兰芷还没说话,兰彬便讥笑出声。

得了吧,装什么可怜呢,听先生说课?你听得明白吗?他方才讲的什么?

他方才讲,郑伯克段于鄢,郑庄公恨母亲挑拨离间,怒而发誓说: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先生说,为父母者,对儿女事若有偏私,家宅难安。

我说完,眼泪不自觉落下来。

兰彬更为恼怒。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听先生讲学——

四弟,不许无礼。

兰羿及时呵止了他。

他大步走进,将手帕递给了我。

表妹莫怪,是彬哥儿无礼,我让他向你赔罪。

二哥

兰羿只看了他一眼,兰彬便蔫巴巴地向我道歉。

11

那夜,兰羿让小厮送了一册书给我,说是为四少爷赔罪。

公子还说,表小姐若有不懂,可去峥园寻他。

我欣喜地看着那册书,可听是一回事,识字又是一回事。

我苦笑着在书封上摸了一下。

下决心还给了小厮。

多谢二表哥美意,我大字不识,送我倒是浪费了。

小厮走后,我在桌前垂首许久。

没有看到李嬷嬷晦涩的眼神。

兰羿出面之后,兰芷几人见了我便不再靠近了。

我有些高兴,又不知如何感激他。

但我是绝不敢去找他的。

我没怎么见他,府中人已如此提防我。

我若是真去寻他,夫人真会活剐了我。

但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原来事情一旦定性,任我如何分辨都无济于事。

京城的冬来得早。

夫人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只送来一次炭火。

幸好以前阿娘给我做过几身厚棉袄。

虽然小了些,改一改还能御寒。

天冷,做活的手也不利索了。

我正琢磨着日后怎么再挣些钱,便听到李嬷嬷说,夫人有请。

徐家是杨洲有名的商户,徐大公子虽是续弦,但表小姐嫁过去做的是正经娘子。

有兰家在,想必也不会刻薄了小姐。

12

兰羿送我书册一个月,夫人便为我寻到合适的人家了。

我去到前厅,又一次见到了阿娘。

她披着雪色狐裘,一张脸娇艳妩媚。

她坐在夫人座下,对面是位面目精明的妇人。

三人说笑着,便定下了我的亲事。

我浑身麻木地出门时,看到兰晏礼正走来。

他看我一眼,伸手拉过阿娘。

春丫头可还满意?

阿娘哼笑一声: 这可是难得的好人家,她能有什么不满意。

那我便为她多添些嫁妆。

阿娘搂住他的手臂娇笑。

老爷就想着她了。

兰晏礼轻笑: 到底是兰府出去的……前些日子送你的珍珠头面可还喜欢?

我讷讷告退,怕忍不住在阿娘面前哭出来。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兰芷。

她笑着祝我喜事。

外人虽说那徐大郎是个吃醉了就爱打人的,但妹妹觉得不可信,表姐花容月貌,他怎么舍得打姐姐呢?

他那前妻只是病死,想来与他无关。

我白着脸道谢,兰芷冷哼一声。

都怪你和你娘一般不识相,若安分些,在京中寻个好人家也未尝不可。

天太冷,我回去时已浑身僵硬。

我打开箱子看这几个月做活的积蓄,再加上每月给的月银,足够我回家去。

我到那株青竹前磕了三个响头。

趁夜往小门跑去。

表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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