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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后我给真少爷当狗

恭喜发财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觉醒后我给真少爷当狗》“恭喜发财”的作品之霸凌关山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觉醒我正在霸凌真少少年被我踩在脚眼底赤我嗤笑一脚尖挑起他的下巴: 贫困腰挺细啊真少爷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给我当狗?后我被他掐着腰按在办公桌男人声音冷冽: 少爷的也很1当我得知自己是个冒牌并且未来会被真少爷狠狠报复我已经把他彻底得罪踩在脚下的身体单薄苍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骨瘦嶙凸起的蝴蝶骨硌到了我的脚像是踩着一颗小石面对我们的霸关...

主角:霸凌,关山   更新:2025-06-22 09: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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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时,我正在霸凌真少爷。

少年被我踩在脚下,眼底赤红。

我嗤笑一声,脚尖挑起他的下巴:

贫困生,腰挺细啊

真少爷又如何?

还不是要乖乖给我当狗?

后来,我被他掐着腰按在办公桌上。

男人声音冷冽:

少爷的腰,也很细。

1

当我得知自己是个冒牌货,并且未来会被真少爷狠狠报复时,我已经把他彻底得罪了。

踩在脚下的身体单薄苍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骨瘦嶙峋,凸起的蝴蝶骨硌到了我的脚底,像是踩着一颗小石子。

面对我们的霸凌,关山越一声不吭,始终安静地承受着。

他的侧脸贴在地面上,发丝如同浓墨垂落,遮住一双焦褐色的眼睛。

发小季沐泽冷嗤了声,屈膝下蹲,拽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

骨头倒是挺硬。喂,方时,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打量着他,关山越也抬眼直视我。

失去刘海遮挡,那双锋利的眼睛彻底暴露出来,眼珠偏窄,是典型的下三白,很凶。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时间久了,瞳孔呈现出一种非人的怪异。

像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小弟乐了: 时哥,这小子又盯着你不放了,胆子真大。

纵使知道他日后会成为商业新贵,此刻我也没忍住骂了句:

死变态。

我又使劲在他背上碾了碾,擦干净鞋底才松开。

看见鞋带有一点松,就顺势伸到他脸前,挑起他的下巴。

喂,贫困生。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给我系上鞋带。

季沐泽也松开他,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戏: 方时,他这么脏,你也敢让他碰你?也不怕身上沾上穷酸味?

其他人哄闹起来。

我也笑了: 我倒觉得他挺不错,皮肤白。

打量了下湿透白衬衫下紧窄的腰肢,补充道: 腰也挺细。

季沐泽笑不出来了,他脸色难看: 什么意思?

适合当我的狗。

我慢条斯理地端详着关山越的脸,心想,他确实有几分权贵的气质。

——狗嘛,当然是拴在身边才安心。

真少爷又怎样?

知道剧情的我,绝不会让他逃出手掌心。

怎么样,关山越?当我的狗,比当人舒服多了。我记得,你的贫困生补助,还是我爸捐的款呢……

我淡声威胁。

话音未落,脚腕就被少年一把握住。

身子有一瞬间不稳,随后,关山越就屈膝半跪,让我踩在他的膝盖上。

洗得发白的干净校裤,像他的手指一般,让人生出踩脏的欲望。

关山越低着头,细白的手指穿梭,为我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双凶恶的眼睛,自下而上仰望时,橙黄的灯光落入眼底,将焦褐的深瞳染成暖色,仿佛流淌着蜜意。

黏稠,滚烫。

他哑声: 是,少爷。

2

喂,方时,那家伙又在偷看你了。

去食堂的路上,季沐泽从后面凑上来,揽住我的肩,嬉皮笑脸道: 他没有自尊的吗?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真踏马跟狗一样。

松手。

我皱眉拂开他的手,顺势回头。

关山越果然跟在距离我十步左右的地方,刘海阴沉地搭在额头上,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

哪怕撞上视线,也不低头。

真恶心。

剧情中,我因为这束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勃然大怒,开始针对关山越,动辄打骂羞辱。

结果有一次他突然暴起反抗,慌乱之下,砸破了他的头。

而也就是那次在医院输血,父母发现,关山越居然和他们一样,都是 Rh 阴性血。

倒让他因祸得福了。

因此,我不过看了两眼就草草收回视线: 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季沐泽低声嘀咕: 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让你感兴趣……

到了食堂,关山越隔着两张桌子坐下,与我面对面。

贫困生补助没下来,他只要了一份土豆丝、一个馒头和一碗免费的汤。

低着头吃饭的时候,瘦而宽的肩膀将校服撑得直直的。

袖子有些短,随着手上的动作,时不时露出苍白的腕骨,上面戴着一枚黑色的头绳。

他手腕不粗,但头绳弹力小,黑色的素圈严丝合缝地嵌在他的手腕上,像是一条手铐。

他吃得很快,进食对他而言像解题一样高效。

一侧的腮帮子还在用力咀嚼着,他已经抬起头,直直地看过来。

又是那种黏稠、阴沉、执拗的目光。

我一筷子用力戳进米饭里。

季沐泽吓了一跳: 怎么了?不爱吃?

他习惯地挑走我餐盘里的香菜,絮絮叨叨: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是矜贵的小少爷。

听得我更加不爽。

一想到剧情里的我失去富家少爷身份后穷困潦倒,被逼着吃不爱吃的香菜,对讨厌的人笑脸相迎,而关山越却青云直上,成为我擦鞋都不配的存在,恶劣因子就蠢蠢欲动。

喂,贫困生。我冲他昂起下巴,过来。

他走到我身边,微微低头。

把这个吃了。我把餐盘推过去,撑着侧脸,笑眯眯吩咐,像条乖狗狗一样,吃干净。

他站着,刘海遮住眉眼,淡色的薄唇嚅动了下,吐出两个字:

不要。

3

周围不知是谁没有眼色地笑了出来。

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抿了抿嘴唇,用更冷冽的语调命令: 你没资格拒绝。别忘了,你的主人是谁。

挑食不是良好的品德,少爷。

我第一次听关山越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嘈杂的食堂里,他的声音清晰、稳定,毫无阻隔地传进耳朵。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东西。

吃得饱,才能长高。

两句话,稳准狠地踩进我的雷区。

我霍地站起来,恼怒地一脚踹向他的小腿: 闭嘴

然而看似弱不禁风的关山越却纹丝不动,他的小腿像是包着钢铁,反倒令我踢疼了脚。

因为相互的作用力,我没稳住平衡,一屁股向后,坐到了季沐泽的大腿上。

季沐泽忍着笑揽住我的腰,帮我固定身体,一手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火上浇油: 我们小时还在发育期呢。

小弟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我阴沉下脸,彻底生气了。

关你屁事

我拉着关山越的领子迫使他弯腰,随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苍白的侧脸立刻浮现出红痕。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食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我不管不顾,蛮横地发着脾气,不要做多余的事。记住,你就是我方时的一条狗

季沐泽有些担忧地站起来,把我往后扯: 方时……

关山越被扇歪的脸极轻地动了动,喉结下压时牵动侧脸的线条,锋芒毕露。

一双眼很缓慢地转过来,像盯住猎物的狼。

我手指微蜷,强撑道: 回、回答呢

他沉默良久,众目睽睽下,张口:

汪。

4

最终,我还是满腹怨气地吃完了那盘饭。

因为我突然发现,不光关山越,就连季沐泽,甚至是我身边的小跟班,全都比我高

虽然现在才高二,还有充足的生长空间,但平时没注意到的一些细节,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

体育课上,季沐泽轻松地投篮。

订校服时,隔了两个号的尺码。

就连排座位,也是我更靠前。

自习课上,我没忍住,给同桌传纸条: 请问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等纸条传回来后,一把塞到袖子里,借口上厕所,在隔间里偷偷打开。

遗传吧,再加上我喜欢喝牛奶,可以补钙。

遗传……爸妈确实很高,仔细一想,关山越也确实遗传了这个优点。

我冷着脸想,把目光放在后半句话上。

虽然大男人喝牛奶很奇怪,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我赶紧将纸条冲进马桶里,出来洗手时,脚步声却悄然不见。

我也没在意,不经意间瞥到面前的镜子,却看到一个人,正静静站在我背后。

我没忍住骂了一声,转过头,发现居然是关山越。

惊怒交加,我破口大骂: 死变态你神经病吧?

他置若罔闻,向前走了一步,将我堵在洗手池边缘。

焦褐色的眼球下移,垂眼盯着我。

方时,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对不起,我不该当众说你矮。

……

被霸凌者道歉,我一秒心理负担都没有,理直气壮地接受了。

说到底,都是这家伙的错,直勾勾地盯着同性看,恶心又变态。

还搞人身攻击,没把他打成小薄饼干算我脾气好。

只是道歉就够了吗?我眼珠一转,算了,想也知道你这个穷鬼买不了什么好东西。这样吧,以后你每天早上,都给我带一包牛奶。

好。

他答应了,却没让步,而是撸起袖子,弯腰,拧开水龙头洗手。

视我如无物。

我被他挤在胸膛和洗手台中间,怒了。

妈的,长得高了不起吗?

我将他用力推开,抱臂冷笑: 狗怎么可以比人还高?不准让我仰视你。

所以现在,跪下。

5

关山越不是条乖顺的好狗。

但俨然,我掌握着他的死穴。

在这所连厕所都金碧辉煌的贵族学校里,没了贫困生补助,他就只能喝西北风。

因此,我丝毫不担心他会反抗。

果然,关山越沉默片刻,屈膝蹲了下来,左侧的膝盖点地,倒也勉强算是跪姿。

我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愉悦顺着尾椎骨升起,令头皮都有点发麻。

乖狗狗,我言简意赅,把手给我。

关山越抬起右手。

因为刚刚洗过,所以手掌冰冷,指尖泛着红,看着脆弱又清冷。

但手指骨节分明,又细又长,明明我的手也不算小,他的掌心仍旧比我的掌心大上一圈,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将他的手擦干净。

一根根握着手指擦拭时,关山越就安静地抬着头,焦褐色的眼睛愈发黏着,像是捕捉飞虫的蜘蛛网,用视线攫取我,咀嚼我。

我在他沉默的服从中,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心理快感。

男主怎样?真少爷又怎样?

不还是要为了我一件衣服的钱,言听计从?

我翘着嘴角,几乎要笑出声。

关山越。

关山越,你很讨厌我吧?

所以——

一辈子,都当我的狗吧。

6

方时,你到底要留着他到什么时候?

关山越又一次捏着我的饭卡为我打饭时,季沐泽终于忍不住抱怨。

都一个星期了,你也该玩够了吧?

他焦躁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不善地盯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关山越。

作为我的狗,关山越当然不能再穿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我给他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新的,刘海也梳了上去,露出锋锐的眉眼。

倒也有几分富家公子哥的矜贵和傲气。

不过他笔直投射过来的视线,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倚在椅背上,等着关山越过来,口中与季沐泽闲聊: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尤其是昨天的小组测验,靠着关山越,我轻轻松松拿到了满分,父母还奖励了一辆跑车。

仅仅是拿出了十万分之一用在关山越身上,就能让他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句少爷。

而这一切,原本是他应得的。

季沐泽难以理解地皱起眉头: 他又闷又无聊,甚至连笑都不会,有趣在哪里?

我失笑,正要解释,却目光一凝。

一个女生拦住了关山越,而向来视异性于无物的关山越,居然低下头,认认真真回起了话。

心里突然有点烦,我交叠双腿,紧紧盯着他。

第一次,他没有抬头看我。

那双凶狠、冷淡、怪异的焦褐色的眼睛温柔地垂下,耐心回应着眼前娇小的女生。

似乎是我的错觉,他的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

那样木头的人,居然也会笑?

我冷眼旁观。

季沐泽不知死活地戳我: 哎,方时,那是不是贫困生喜欢的人?我记得好像是住你家附近?

女生抬手指着座位,似乎在邀请关山越。

露出来的侧脸,确实有点眼熟。

我挤出一丝冷笑,故意转过脸,满不在乎道: 呵,谁这么不长眼?

余光瞥见关山越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心里的气突然顺了。

片刻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面前放下一个餐盘,和一包牛奶。

我皱起眉头,故意抓起牛奶砸到他身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想饿死我吗?

抱歉,少爷。

关山越的语气十分敷衍。

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匆匆为我拆开牛奶的包装,插上吸管,随后十分迫不及待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怒了: 站住

关山越听话地驻足,将头拧回来,用目光询问。

我气鼓鼓说: 我还没有同意

他低下头,唇角似乎扬起了个极轻的弧度,像是在嘲讽我。

那双焦褐色的眼睛望过来,他轻声说:

少爷,就算是家犬,偶尔也会去放放风的。

随后,他就脚步轻快地离开。

视线尽头,那个女生正仰头等着他。

我突然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 仿佛被拴住脖子,等待主人的狗,不是关山越,而是我。

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漫不经心地揽住我。

别管这家伙了,方时。季沐泽哄着我道,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7

同样身为有钱人家的小孩,季沐泽的父母跟我爸妈一样忙碌。

不过他比我强,还有个妹妹。

方时哥一进门,季沐颜兴奋地冲过来,用力抱了我一下,欢迎欢迎,好久不见

颜颜,松手。

季沐泽为我找好拖鞋,一抬头,脸上的笑就落了下来,皱眉训道:

男女授受不亲。

季沐颜做了个鬼脸: 哥,你明明是吃醋了吧?

我有些无奈。

从初中开始,季沐颜迷上了 bl 漫画,经常开我和季沐泽的玩笑。

季沐泽纠正了几次,无果,之后我就不太爱来他家玩了,对季沐泽的肢体接触也有点抗拒。

对此,他曾很委屈地抱怨: 方时,我当你是哥们,至于这么防着我吗?

被亲哥瞪着,季沐颜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悄悄松了口气。

季沐泽带着我去他的房间,不经意提道:

阿姨今天请假了,没打扫客房。今晚你睡我屋呗,反正都是男的。

见我不情不愿,他垂着头颅,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为了你,我已经忍着不去找关山越麻烦了。方时,没有你这么当兄弟的。

一番连哄带骗,等回过神来,我已经晕晕乎乎地和他并肩躺在沙发上。

季沐泽正在调试游戏机,我闲得无聊,随手摸出沙发缝里塞着的漫画书看。

……《我的竹马一点都不可爱》?

封面上,短发少女被高挑的少年从后拥抱住,画风十分纯爱。

我起了点兴趣,接着往下翻。

一起出生、一起上学、一起刷牙吃早饭、放学后一起回家写作业……

什么嘛,完全是我和季沐泽的日常。

我嘲笑他: 这么无聊的东西你也看得下去?

谁知季沐泽十分紧张,猛地扑过来抢走漫画,珍宝一般藏在怀里,结结巴巴道: 你,你看到了?

是啊——我拉着长音,得意洋洋,想不到你内心还挺少女的嘛~

一番话将他说得面红耳赤,季沐泽小心翼翼地解释,带着一点我读不懂的试探:

是颜颜的书……方时,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我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就像有人会喜欢关山越一样。

我酸溜溜地想。

那女生真没眼光,居然放着本少爷这样一个白富美不要,喜欢一条土狗。

季沐泽的目光瞬间变得火热,他猛地伸手攥住我的肩膀,因为用力过大,将我一下子推倒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他压在沙发靠背上。

方时,你认真的?

季沐泽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一双眼被刘海的阴翳遮挡,显得整个人都严肃得可怕。

你有病啊我不明觉厉,使劲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伸手打他的头,起来,沉死了

季沐泽偏了偏头,脖颈的青筋突出,牙关咬紧,侧脸的肌肉线条鼓了起来。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抓住我的手腕。

小腿也紧紧夹住了我的小腿。

我被一股可怕的力道桎梏,听见他一字一顿用力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跟漫画里一样?

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一起上学……干什么都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的声音、身形、气势都太过恐怖,不知不觉间,我的声音居然带上了哭腔。

我恐惧地看着眼前陌生至极的发小: 你在说什么啊季沐泽?你发什么神经?他们是情侣,可我们都是男的

季沐泽蓦地轻笑出声:

笨蛋方时,他们也是两个男的啊。

8

那天晚上,我已经忘了季沐泽是怎样松开我,用轻松的口吻说只是开个玩笑。

只记得回过神来,我已经落荒而逃。

爸妈没回来,阿姨也休息了,只有客厅亮着灯。

漆黑的房子像是一只蹲踞着的野兽,用冰凉的目光凝视着我。

这一刻,我忍不住想,如果养只狗就好了。

最好是以忠诚著称的大型犬,可以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把手埋进暖烘烘的毛里,整个人靠着它。

无论多晚,都在家里等我回来。

如果季沐泽再这样戏弄我,我就放狗咬死他。

……我猛地瞪大眼睛,翻出关山越的号码,拨出。

几乎只有三秒钟的时间,电话就被接通了。

少爷。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关山越,我现在要见你。我蛮横地命令道,你立刻打车过来,车费我出。

对面沉静几秒,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方时,他换了个称呼,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11 点,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挂钟,了悟: 钱我给你双倍。

……现在已经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

他有些无奈。

我用力握住手机,轻而易举地听懂了他未说尽的话。

——他不愿意。

强烈的酸意令我忍不住用力咬住牙,挤出浑然不在意的声音: 哦,是吗?那算了。

抱歉,我——

没等他说完,我就猛地挂断了电话。

黑暗中,短信如同可乐的气泡般接连浮出。

是季沐泽。

我不想这么快跟他和好,又做不到完全心无芥蒂,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手机熄屏,准备睡觉。

然而紧接着,电话铃声就催命般地响个不停。

挂断——拨通——再挂断——再拨通——

重复几个来回后,我火冒三丈地接听,怒骂道: 别再缠着我了,烦不烦啊让我一个人待着你个死变态

那头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我侧头看了眼来电显示: 不听话的野狗。

是关山越。

我嘴上磕绊了一下,下意识凶了他一句: ……这么晚了打电话做什么

却不由自主屏息,仔细听着那头的呼吸声。

很轻,很缓,像是蛛丝一样毫无痕迹,却让人能轻易想象出,电话那头他那张冷淡凶戾的脸。

一定是微微皱着眉头的,薄薄的眼皮垂下来,睫毛将目光敛在三寸之内。

像以往那样,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屏幕上我的名字沉默。

关山越会给我什么样的备注呢?

那双焦褐色的眼睛里,又会是什么神情呢?

厌烦?无奈?紧张?

哪怕这样也第一时间拨过来了……关山越,你真可怜啊。

心情几乎是瞬间变得明朗,我也不急着开口。

光是数着呼吸声揣测那副冷淡外表下的情绪,就已经让我兴奋起来了。

这种诡异的沉默维持了几十秒,他终于说话了:

睡不着的话,要不要聊会天?

我扑哧一声笑了,趾高气扬道:

天呐,贫困生,是谁给你的自信,为这种无聊的事占用本少爷的时间?

关山越又不说话了。

我悻悻等了一会儿,见他居然真的打算沉默到底,勉强给了他一个台阶。

喂,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我卷着发尾,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嗯。

他的声音经过电波的干扰,变得更加磁性而温柔。

声音落下时,如雷贯耳。

我很寂寞,恳求少爷发发善心,陪我聊天,好吗?

9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耗尽电量自动关机了,而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看着镜子里哈欠连天的自己,我有些不自在。

关山越那个蠢货,聊天的话题居然是那天小组测验我不会的题目。

而我,居然真的陪他讨论了一整晚数学题

蠢爆了

为了不再和季沐泽一起上学,我快速吃完早饭,没让司机送,提前半个小时去上学。

街上还泛着薄雾,天气也有些凉,我暗骂自己自讨苦吃时,眼前却落下一双鞋。

不是名牌,但刷得干净,蝴蝶结绑得很漂亮。

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双焦褐色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朦胧薄雾中也依旧明锐,眼皮压下来,视线沉甸甸的,很有力量。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皱眉问: 你来干什么?

关山越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一瓶牛奶。

我盯着他递过来的修长手掌,没接,双手环抱哼了声:

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误会我们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

不要自作聪明,只做你该干的事。

嗯,不会的。关山越淡淡道,是我需要少爷,不是少爷需要我。

他将牛奶硬塞到我手里,居然还是温热的,平铺直叙道: 我不喜欢喝牛奶,帮帮我吧,方时。

原来男主也会挑食?

我还以为这家伙真的十全十美呢

又抓到一份把柄,我啧啧着回敬他:

挑食可不是良好的品德,关山越,你本来就又瘦又弱,再这样下去,连季沐泽那个笨蛋都打不过了

关山越唇角似乎牵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弯下腰,没固定的刘海散落下来,盖住那双给我带来压力的眼睛。

苍白的脸微微压低,让我能毫不费力地俯视他。

你想让我打败他。他以陈述的语气说道,你讨厌他。

我扭过头,哼道: ……当然讨厌

好。

究竟在好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刚走了两步,身后却没有传来熟悉的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回过头,关山越正矗立在原地。

他抬起眼,目光的焦点,落在我身上。

以一个祈求的、臣服的、束手就擒的姿态遥遥望着我,脖颈上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另一头牵在我手心里。

请陪我一起去上学,少爷。

我盯着他的脸,心底有什么东西暗地滋生,污浊蔓延,将一切扭曲。

心底生痒,指尖发麻。

我顺从心意走回去,抬手钳住他的下巴。

他的脸微凉,我正要缩回手,关山越已经配合地垂下头。

焦褐色的眼珠轻轻移动,盯着我的手腕,喉结沉沉地滚了一下。

我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

轻微的响声,在静谧的清晨被无限放大,传回鼓膜中,刺激着大脑神经。

于是我破天荒地允许他像曾经的季沐泽一样,走在我身边。

走吧。

乖狗。

10

季沐泽在晨读后姗姗来迟。

他脸色黑如锅底,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我,校服领口微敞,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我低下头,视若无睹。

班主任早就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呵斥道: 堵在门口干什么?出去站着

然而没多久,我身侧的窗户就被敲响了。

隔着玻璃,季沐泽双手插兜,垂脸冲我笑。

我读出了他的口型——

真生气了?为什么不等我?

神经。

我收回视线。

下了课,季沐泽把我堵在过道里。

我冷着脸: 好狗不挡道。

汪汪,他嬉皮笑脸,你吃早饭了没有?下次不想见我,何必折腾自己?听说你提前走了,我一路跑着过来的,累坏了。

他比我高一个头,因为常年打篮球,身上肌肉很硬。

我推了两把推不开,用沉默作为答案。

他软下声音,双手合十求饶: 对不起,方时,我真的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会吓到你。其实男生之间那样很正常的,不信你问?

他手一伸,抓着一个小弟的领子扯过来: 兄弟之间,抱一下很正常,对吧?

被季沐泽用淡淡的威胁目光注视着,小弟冷汗直冒: 对……吧?

行了,滚吧碍眼。

季沐泽踹了他屁股一脚,对我耸了耸肩: 你看。

我鼓着嘴巴,忍不住骂他: 你当我傻啊

他眉开眼笑,像是得了圣旨,脑袋伸下来看我,眼底有些红。

别冷战了,方时。他轻声说,我受不了你这样。

他闹得动静不小,我有点赧然,声音不自觉小了:

我哪样了?明明是你的错

嗯,我的错。

季沐泽试探地将头抵在我肩膀上,栗子头扎得脖子有些痒。

我扭头躲了躲,却对上一双焦褐色的眼睛。

关山越正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看,面无表情。

分明窗外阳光正好,可落在他身上,就成了冷的,湿的,焦褐色的双眼盛着流动的光晕,竟也显得阴沉。

我一抖,不知为何下意识想甩开季沐泽。

他却一个趔趄,整个人朝我压了下来。

瞬间,后背被温热的大手托住,季沐泽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眼倒映着我愣愣的模样。

随后他手掌下移,扶着我的腰起身,很快松手。

不好意思啊,刚刚脚滑了。

他抿嘴笑起来,让我有火都发不出。

毕竟只是一个意外。

刺啦——

坐在后排的关山越突然起身,凳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紧张地看着他朝我一步步走来,肩上蓦地一沉。

季沐泽懒洋洋地搭着我的肩,在关山越即将走近时,低头耳语:

对了,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结果一晚上都占线。

是谁跟你聊了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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