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站在落地窗前,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
窗外是他亲手设计的英式花园,四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浓稠地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连空气里都飘着金雀花甜腻的香气。
风穿过铁艺围栏,带着花瓣落在窗沿,他的目光却没被这春日盛景吸引,只牢牢锁在花园里那个月白色的身影上。
孙梦婉正弯腰给玫瑰浇水,银色花洒倾斜时,水流在她发梢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穿着一条真丝连衣裙,裙摆垂在草坪上,被风掀起细小的弧度——那弧度太像了,尤其是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连长度都与记忆里的人影分毫不差。
林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指尖在玻璃上按出浅淡的印子,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记得顾安安也有这样一条裙子,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他在巴黎蒙田大道的高定店订的。
那天顾安安穿着它,在塞纳河的游轮上笑,风把裙摆吹得像盛开的白玫瑰,她指尖捏着香槟杯,耳坠上的碎钻随着笑声轻轻晃动,连眼底的光都比河面上的星光更亮。
可现在,眼前的孙梦婉笑起来时,眼底只有小心翼翼的讨好,像蒙尘的玻璃,照不出半分鲜活。
“林总。”
助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顾小姐的航班信息确认了,明天下午三点降落,机型是空客A330,头等舱靠窗的位置,和您三年前为她订的那班一样。”
林泽指尖猛地一颤,玻璃杯里的威士忌晃出涟漪,琥珀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滑落,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转过身,目光越过助理,再次落在花园里的孙梦婉身上。
孙梦婉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容,眼角那颗泪痣恰好长在与顾安安相同的位置,像是上帝随手画下的复刻标记,却少了顾安安那颗泪痣旁若有若无的俏皮。
“知道了。”
林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喉结滚动了一下,“让孙小姐明天穿那件蓝色旗袍,就是去年我在苏绣坊订的那件,孔雀纹的。”
助理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下:“好的,林总。”
他跟着林泽三年,自然知道那件旗袍的意义——那是顾安安最喜欢的款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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