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0年代当土豪

第一次举报他读禁书，他举着《母猪产后护理》冲我笑。

第二次揭发他写情诗，结果全村围观他做高考数学题。

第三次控诉他偷看我洗澡，结果他在晒谷场看《飞鸟集》。

我被知青女二当众羞辱后，决定摆烂。

深夜，被我举报的男主敲开我的门。

江绾同志，结婚敢吗?

全村磕疯了。

王寡妇磕着瓜子狂笑: 你俩谈个恋爱，比老孙头给驴配种还折腾。

1

此刻我手里拿着从男主那里偷来的贴身衣物，躲在女澡堂里进退两难。

这是一本村霸恶女强占下乡知青的恶趣味小说。

疯癫女主为了把男主留在乡下，举报诬陷男主，用村规民约折断了他的傲骨后，男主服软甘愿与女主领证。

相比于我的犹豫，弹幕却炸开了锅。

女主快打开看看尺寸，好不容易偷来的

根本不用想象，一会儿女主上演湿身诱惑，我们有的是福利。

前方核能，浴室 Play

为了能尽快过剧情走到大结局，我把心一横。

我用水浇湿了鬓边的头发，在脖子上打上了暧昧的肥皂泡泡。

一把扯开衣领打开房门，冲着临近的脚步声大声喊去。

谢霁，你混蛋

说完，我便闭着眼睛往外冲。

我却并没有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反而一头栽进了草地里。

本该出现在浴室的谢霁，此刻却坐在晒谷场上，读着泰戈尔的《飞鸟集》。

江绾同志，你为何无缘无故骂我?

我呆愣在原地。

这不对啊，怎么不按原剧情走。

我恶狠狠地瞪了谢霁一眼，拽着他的手就往澡堂走去。

我尝试着修正剧情。

等到了澡堂门口，谢霁站定死活也不跟着我进去。

够了，江绾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何韵拎着搪瓷缸从不远处走过来，月白的衬衫连道褶子都没有。

谢霁同志偷看我洗澡还不许我说了。

一声激起千层浪，周围迅速围了一群人。

好你个谢霁

村头王寡妇把纳了一半的鞋底往窗户上狠狠拍去。

我们江绾这么大一个黄花大闺女，都敢冒犯

瘸腿的老孙蹲在一旁嘬着烟袋，火星子一明一暗。

早说这些人要坏菜，昨儿我还看见谢霁大半夜朝着后山坟头跑去，也不知道大半夜去私会谁?

按老规矩办

队长家的胖媳妇挤开人群，拿了一根粗麻绳过来。

裤腰带犯事就勒裤腰带拿麻绳绑了送去村长家

十岁的弟弟举着粪叉在一旁打着帮腔，让他娶我绾姐姐

对，娶了抵押

我今天一上午都在晒谷场晒包谷铁牛同志能为我证明

谢霁拉着铁牛，要他为自己证明

铁牛是我的死党，面对我的死亡凝视，愣是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出了真相。

我作证，谢霁哥确实在晒谷场，可能是绾姐搞错了。

十几双村民的眼睛，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转悠。

何韵用钢笔敲了敲缸子，金属碰撞声惹得所有人向他看齐。

城里来的同志讲文明，不像某些人……

何韵刻意顿住，目光扫过我卷着泥巴的裤脚。

连偷看洗澡这种腌臜话都敢编。

02

我弟弟铁蛋看到有人欺负她姐姐，率先站出来，用粪叉指着何韵。

不许你欺负我姐姐

何韵用手中钢笔挑开弟弟的粪叉，看着从弟弟兜里掉落的上海奶糖纸，轻蔑一笑。

上个月你说想吃糖，我给的，可不是让你当裤腰带使。

何韵又从兜里拿出两颗糖，撕开塑料纸，在弟弟的鼻子前面晃。

叫我何老师，这糖就归你

弟弟的脸涨得通红，脖颈青筋暴起，不为所动。

不要?

何韵随手把糖果扔到地上。

也是，你们老江家，连根钢笔都没有，配吃什么上海货?

村头的王寡妇率先坐不住了，把纳了一半的鞋底子往地上一砸。

何韵，你个好好的大姑娘，非要跟个小孩子过不去?

何韵丝毫不怕，用脚踩了踩王寡妇的鞋底子。

上个月供销社处理的瑕疵品，两分钱一捆线，果然配您的手艺

村里的人被何韵一顿羞辱，脸一阵红一阵白。

王寡妇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哎哟，真是造孽了，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欺负。

何韵根本没把王寡妇当一回事，她亲昵地拉过谢霁的胳膊。

农村人就知道撒泼打滚，谢霁哥哥一会儿我们去图书角，看《飞鸟集》好不好?

谢霁不为所动，反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期待着我有所行动。

我低下身子，捡起了被何韵扔在地上的糖果。

谢霁突然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掌心上的老茧磨得我手生疼。

江绾，别作践自己。

何韵在一旁干笑一声。

谢霁哥哥管她干什么?她弟弟爱吃奶糖，说不定姐姐也馋呢?

我仔细拆开奶糖的糯米纸，上面赫然印着冠生园牌子的大白兔奶糖。

何韵同志，我没猜错的话，这奶糖一袋就要 4 张糖票，你成天拿着奶糖四处炫耀，应该不止一袋吧。

那又如何，你吃不起别嫉妒

可我们村已经一年没下发糖票了

王寡妇一听立马来了劲，重新抖擞精神，怒骂着何韵。

我说你这女娃娃，成天炫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感情是从哪拿的冒牌货

何韵的脸突然一红，似乎是被人窥探到了什么秘密。

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文化人，谢霁哥哥我们走。

03

等会儿

谢霁朝着我走了过来，头一次近距离地观察谢霁，让我的心漏了一拍。

明明是个知识分子，却身材挺拔魁梧。

女澡堂的热气扑向他，让他白衬衫下的块腹肌若隐若现。

谢霁托着我的胳膊，将我手中的糖果送进了自己嘴里。

谢霁哥哥别吃，上面有泥巴。

谢霁没管何韵的叫喊，目光似钩子般钩住我。

我在谢霁的注视下，耳根通红。

手指尖的濡湿，时刻提醒着刚才的亲密举动。

谢霁短暂地放过我，转头看向何韵。

这大白兔奶糖的味道，倒是跟我以前在城里吃的是一样的。

何韵眼里的嫉妒化开，重新摆出上位者的姿态。

谢霁哥哥是城里人，不像某些人，山猪吃不了细糠。

所以你的糖从哪里来的?

何韵没想到谢霁会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

恶狠狠地跺了跺脚，塑料凉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霁哥哥你怀疑我贪污?

何韵从怀里掏出记账本。

我斜眼一看，那是少有的皮革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入账记录。

我休息日回城里给侨眷子弟补课，一小时收 5 毛，比你们刨一天地强。

谢霁接过何韵的记账本，干净修长的手在笔记本上细细翻阅。

何韵同志要是不嫌弃，我文化课也很好，能否引荐一下我?

弹幕上此刻在头上齐齐怒骂。

男主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刚刚还在撩女主，现在又转头跟女二好?

女主不是恶霸吗?怎么怂成蛋了。

女主个怂包被女二拿捏得死死的。

我看着弹幕再次激起斗志，准备发起第二次反攻时。

看向我的左护法，弟弟正偷偷掉眼泪，将手里的粪叉扔在地上。

看向我的右护法，王寡妇连连叹气，将地上的鞋底子捡起来抱在怀里。

军师瘸腿老孙，甚至烟都不嘬了，面对我求助的眼神，干脆闭上眼睛装瞎子。

再看向何韵和江霁，两人站在那里，被浓浓的书卷气息包裹着，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垂着头，捡起弟弟的粪叉，拉着弟弟落寞地回家了。

04

夜里，我用麦芽和糯米发酵熬制，做成了黏稠拉丝的麦芽糖，送给了弟弟。

弟弟接过麦芽糖，滚烫的泪水再次打湿了我的胳膊。

姐姐，对不起，我再也不吃奶糖了。

铁蛋，这不是你的错。等姐姐挣够工分给你换糖票。

弟弟吃着麦芽糖，拉出的丝很快糊了他一脸。

谢霁叩门时，铁蛋正把糖丝往作业本上粘。

我起身开门，差点和他撞了满怀，一股浓浓的艾草味扑面而来。

铁蛋同志。

谢霁提着一盏煤油灯，对我笑了笑，便径直走向弟弟，光晕在谢霁的蓝衬衫上晕开。

能帮我试试新熬的麦芽糖吗?

谢霁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黄纸包，递给弟弟。

弟弟对下午何韵的羞辱有了阴影，弱弱地缩在我旁边。

谢霁自顾自地蹲下来，与弟弟平视。

我七岁那年，拿粮票换麦芽糖被父亲吊着打。现在这道疤随时都在提醒我，好东西要留给值得的人。

谢霁在我们姐弟面前，毫不掩饰的挽起裤腿，一道狰狞的疤痕爬上了谢霁麦色的皮肤上。

没想到谢霁一个文质彬彬的人，身材这么好。

小腿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线条紧实而流畅，像是在部队里长期锻炼出的结果。

咳咳，江绾同志也吃吃看。

许是我的眼神过于直白，谢霁不自然地将裤腿放了下去。

等我回过神来，弟弟已经抱着麦芽糖狂啃。

谢鸡哥哥，你做的比姐姐好吃多了。

谢霁轻笑一声，看着被麦芽糖糊成一团的作业本。

难怪你把姐姐做的麦芽糖往作业本上粘。

姐姐说她做的麦芽糖，想吃的人从村头排到村尾，可我觉得齁甜。

谢霁笑得栽倒在地上，衬衫里的钢笔滚落在地上。

我俯身去捡，发梢扫过他的胸口，蓝衬衫下绷紧的肌肉烫得吓人。

我来

谢霁几乎同时弯腰，带着艾草味的呼吸缠上我的脸庞。

两只手在钢笔前堪堪停住，两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

头顶上的弹幕再次炸开。

谢霁的性张力好强，呼吸机，我要呼吸机。

谢霁冲你今晚的表现，我暂时不叫你谢鸡了。

女主，给我上，亲一个十个盐汽水。

我抬头望向谢霁的嘴唇，唇角微微上扬，性感的像是熟透的樱桃。

可谢霁却突然捂住自己的嘴，起身站了起来。

之后又不自然地看向我的嘴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摇了摇头。

弹幕又不干了。

这谢霁怎么突然捂嘴?搞得像他知道女主要亲她似的。

楼上的，女主一直没动啊，只是我们弹幕在狂欢。

不会吧，别又搞什么主角觉醒，谢霁真看得见我们?

05

哎哟

弟弟一声惊呼，瞬间打断了我们暧昧的气氛。

糖丝黏住了弟弟的睫毛。

谢霁立刻拿着家里的搪瓷缸去接水，卷起的袖口露出小臂，青筋如虬龙蜿蜒。

滚落的水珠顺着臂膀滑落，隐没进衬衣中，瞬间荷尔蒙四溢。

张嘴。

谢霁拿着湿毛巾，捏着弟弟的脸蛋擦脸。

弟弟扭成麻花，糖渍蹭得谢霁胸前发亮。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铁蛋突然把糖块掰成两半，粘稠的糖浆瞬间拉出细细的长丝。

谢鸡哥哥喂姐姐。

稚嫩的童音在我们耳边回荡，我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谢霁低笑一声，糖块在他的指尖轻悠悠地晃动。

江绾同志，要不要试试我做的麦芽糖?

谢霁是想递给我，我却鬼使神差地就着谢霁的手咬了上去。

麦芽糖的糖丝在我们之间拉出暧昧的长线。

掉落在谢霁干净的衬衣上，像是弄脏了他。

我拿过谢霁的毛巾，指尖微微擦过他手背上的疤痕，谢霁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

谢霁，你这疤?

开荒时被农具划的。

我看着谢霁左腕上的旧疤，很是奇怪。

边缘呈锯齿状隆起，这绝对不是平滑的镰刀留下的伤口，倒像是被什么带刺的利器反复撕扯过。

你这疤……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谨慎地观察着谢霁的表情。

开荒时用的农具很特别啊。

谢霁的肌肉瞬间紧绷，而后放松。

那会儿刚下乡，自己做了把农具，不成想误伤了自己。

谢霁有意转移我的注意力，盯着我的房梁告诫我。

夜里门窗要关严实点，后山黄鼠狼最近闹得凶。

谢霁突然提起的后山，倒是让我想起后山上的艾草疯长，跟他身上浓郁的艾草气息正好对应。

结合他身上的锯齿状伤口，以及后山荒无人烟的孤坟，倒是让人心里起疑。

谢霁哥哥怎么知道，后山上有黄鼠狼的?

谢霁漫不经心地回答。

前几天帮王寡妇修屋顶，恰好看到了。

谢霁哄好弟弟，便准备回家。

他跨出门槛，身上那件蓝衬衫在月光的照耀下，后襟处映射出一小块不引人察觉的污渍。

那分明是长时间贴墙蹲守蹭上的青苔印。

我尝试问向一旁的弟弟。

铁蛋，最近不去后山放牛了?

谢霁哥哥说有黄鼠狼，不让我去。

弹幕对我怀疑谢霁的行为表示不满。

谢霁关心你，你还不知足?

女人就知道整天疑神疑鬼，后山难道有个惊天大墓不成?

谢霁很爱女主好不好，都蹲墙角只为见女主一面。

可我家面朝阳，根本不会长青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