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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白月光回来后替身离开了》是大神“意外中断”的代表青宜混混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我的听障哥哥性格温被欺负了也不敢跟家长告我把口红印印满了他的白衬笑着挑衅: 去去告诉你那个便宜我欺负你他口不能生气比惹来哄堂大我以我哥一辈子都是我的玩直到有一有个女生跟他告白当他在地下室里醒我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1青你哥好像又被欺负你不去管管啊?我靠在阶梯教室角落对不远处的闹剧置若罔几个小混混正在戏弄我...
主角:青宜,混混 更新:2025-06-09 03: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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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负了也不敢跟家长告状。
我把口红印印满了他的白衬衣,笑着挑衅:
去呀,去告诉你那个便宜妈,我欺负你了。
他口不能言,生气比划,惹来哄堂大笑。
我以为,我哥一辈子都是我的玩物。
直到有一天,有个女生跟他告白了。
当晚,他在地下室里醒来。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 哥,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1
青宜,你哥好像又被欺负了,你不去管管啊?
我靠在阶梯教室角落里,对不远处的闹剧置若罔闻。
几个小混混正在戏弄我哥。
一个口不能言,只会打手语的聋子。
我嗤笑一声,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我凭什么管?
一节大课结束,教室里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闻辞被人堵在角落里。
外套被人扒去了一半儿。
往日干净整洁的白衬衣上,印满了口红印儿。
周围传来起哄声。
大学霸都有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让你穿成这样来上课的?
看着冰清玉洁的样儿,私底下都被人调教成这样了?
闻辞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的,冷冷淡淡,一副听不见的样子。
闺蜜啧啧叹了一声,青宜,你真的忍心看你哥那样儿?
我沉着脸,视线滑过他漂亮的面孔。
再到那些密密麻麻,带着凌辱意味的唇印。
啧啧。
不愧是我的杰作。
挂在他这幅干干净净的身上,漂亮极了。
眼看那群人越来越过分,我推开人群,一脚踹在小混混的膝窝。
对方摔了一跤,不怒反笑: 大……大小姐。
谁让你欺负我哥的?
混混脸色一僵,不是您让我——
我笑着说: 现在不让了,滚蛋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闻辞站起身子,慢慢将衬衣扣好,将我的唇印盖在了外套之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闻辞的手受了一点伤,打手语的时候,还在往外渗血。
啧。
还挺好看。
我哥真是人间尤物。
我笑了笑,怎么对你?
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严肃,
我是你哥哥你不可以把口红印弄到哥哥身上再有下次,我就——
你就怎么?去告诉你那个便宜妈我欺负你?
窗外的暖阳打在闻辞苍白清隽的脸上。
睫毛颤了颤,双眸漆黑湿润。
他张了张嘴,无可奈何地移开目光。
对于我这个妹妹,他总是多一分宽容。
哪怕我都快骑到他头上了。
我踮起脚,笑眯眯地开口:
你要敢跟我爸告状,我就说,是你勾引我。
闻辞瞳孔一缩,想要拉开距离。
被我紧紧攥住了手腕。
我语气讥讽:
闻辞,你好不要脸啊,你竟然敢勾引妹妹。
你猜,我爸会不会把你和你妈扫地出门啊?
2
闻辞生气了,一连几天都没理我。
早晨他照旧做好早饭放在桌子上。
晚上留在学校上自习,待到很晚才回来。
一周下来,就说了两句话。
对了,现在我和闻辞一起住。
房子是我的名。
我爸给我买的。
高中毕业那年,我爸领了那个三进门。
从那天起,我就从家里搬出去,在大学附近买了个房。
闻辞他妈为了讨好我,硬是逼着她成绩优异的儿子,报了跟我同一所大学。
还硬塞进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想想真是可笑。
闻辞又聋又哑,最开始买菜都要跟人比画半天。
却要照顾我这么个阴晴不定、四肢健全的妹妹。
记得刚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热水壶烧开了,他听不见,转身的时候,在胳膊上烙了个疤。
不见他妈心疼半句。
托闻辞的福,三年,我身子抽了条。
皮肤细腻顺滑,身上丰腴不少。
他确实把我照顾得不错。
不过他妈应该不知道,闻辞在我这里受了多少羞辱。
这天傍晚,下课铃刚响。
夕阳拖着艳红的尾巴,消失在天际线。
闻辞又留下上自习了。
闺蜜怼了怼我,哎?你又怎么惹你哥不高兴了?这几天遇见咱们招呼都不打。别是有女朋友了吧?
平静的心湖陡然翻涌起一股怒意。
我舔了舔牙。
冷笑一声,女朋友?他敢找一个试试。
他妈是小三,勾引了我爸。
闻辞跟他妈长得如出一辙,勾引了我。
所以他这辈子都是我的东西。
这是闻辞欠我的。
我满心以为,他会当一个任劳任怨的好哥哥。
可是这天中午,我看见闻辞身边出现了一个女生。
她笑着递给闻辞一袋牛奶。
闻辞竟然还收了。
3
哥,她是谁啊?
我走过去,自然地挽住了闻辞的胳膊。
他诧异地低下头,对上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表情一僵。
女生先反应过来,对我伸出手。
青宜你好,我叫程七,是你哥哥的同学。
我的手顺着闻辞的手腕滑下去,与他五指相扣,没有理会女生的示好。
哦,同学,我怎么从没在商学院见过你?
我和闻辞都在商学院读书。
有哪个女人给闻辞写过情书我心知肚明。
程七微微一笑,啊,你哥没告诉你吗?他辅修了物理双学位,未来几个月,会来物理系上课。
我缓缓抬起头,对上闻辞的目光。
心里没由来的生出异样。
我甚少出现这种慌张憋闷的情绪。
事实上,如果没有闻辞他妈的介入,他本来可以去京北大学物理系的。
哥,我扯起唇角,生硬地笑,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闻辞被我挽着手,打不了手语。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的指甲早就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我快要嫉妒死了。
他刚刚对着程七笑,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个表情?
我笑着,表情应该有些扭曲: 哥,我饿了,回家给我做饭吧。
程七打断了我的话: 额……青宜,实在不巧,今天我们联系了物理系的何教授,晚上要一起吃饭。
她对着我笑。
单纯无害的笑容,莫名被我品出了挑衅的意味。
可是那又怎样?
闻辞一贯听我的。
我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手背突然被人拍了拍。
闻辞示意我松开手。
今晚我还有事,就不回去了。
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闻辞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听话,不要在外面玩太晚。
程七看了看手表,哎呀,时间来不及了,阿辞,我们快点
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闻辞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很快,消失在傍晚的车流里。
我慢慢低下头,看着掌心里握着断了半截的美甲。
表情阴郁。
物理系。
阿辞。
每一个词汇,都踩在我的雷区上。
我的哥哥,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再留在我身边了。
他想离开我,跑到另一座城市正常地学习生活。
还打算为别的女人准备早饭,为了迎合爱人的口味,潜心研究食谱。
他会容许别的女人在他的身上留下吻痕。
体温会因为别人而攀升。
他温柔虔诚的目光,将不再注视我。
真是好得很。
断裂的美甲被我丢在地上。
红彤彤的,沾着血。
几只小鸟受了惊,扑棱着翅膀飞上蓝天,像我的哥哥一样。
既然这样。
就剪掉他的翅膀,让他再也飞不起来。
4
入夜,会所里的音乐震耳欲聋。
我坐在角落,盯着手机。
上面是半个小时前,我发给闻辞的消息。
哥,我喝醉了,来接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消息石沉大海。
他是装看不见吗?
还是说,他喜欢上了别人,等毕业就要跟人远走高飞?
酒一瓶一瓶地灌,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开始给闻辞打视频。
打不通,就继续打。
聊天框里被通话记录占满。
该死的
他手机是坏了吗?
闺蜜凑过来,你哥还没理你?
闭嘴
闺蜜夺下我手里的啤酒,大小姐,不就是一个男人,至于吗?
我睨了她一眼。
紧接着手里就被塞了两瓶饮料。
你苏青宜想要,不有的是办法?
我焦躁的神色渐渐趋于平静。
一个念头在心里肆意疯涨。
是啊。
闻辞的爸死了,妈也不怎么关心他。
我就是用点手段把他睡了,怎么了?
谁还能跟我苏青宜过不去?
我爸?
他无能的妈?
还是又聋又哑的他?
闺蜜笑着安慰: 他们在我爸的饭店吃饭,我找服务生确认过了,闻辞的手机没电了。待会儿充上电,就能看见你消息了。
二十分钟后,闻辞脚步慌乱地闯进了包间。
一进门,就看见我躺在闺蜜怀里,烂醉如泥。
闺蜜无奈地朝他笑: 哥,对不起啊,没看住青宜,让她喝多了。
初秋,外面下了小雨。
闻辞深夜跑来,衣着单薄,冻得脸色发白。
看得我心头一颤,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搓了搓手,恢复一些温度后,朝闺蜜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抱起我。
我靠在闻辞的怀里,听着他咚咚作响的心跳。
充斥一整晚的戾气,终于消散殆尽。
5
闻辞把我带回了家。
自从上次我把口红印满他的衬衣,闻辞就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这应该是半个月来,我们第一次清醒的状态下,共居一室。
闻辞把我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忙活。
我猜,他是在给我熬醒酒汤。
我看向拎回来的两瓶饮料,沉思片刻,起身去了厨房。
敲敲门。
闻辞立刻回过头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听见的。
自从上次被烫伤后,闻辞好像就拥有了这项技能。
只要我俩单独待在一起,他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靠近。
我靠在门上,懒洋洋地开口: 哥,我找不到睡衣了。
闻辞打手语: 衣柜第二层,左边是睡裙,右边是分体式。
喝醉了头晕,找不到。
闻辞调小了燃气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去给我找。
我让开了路,目光随着他的背影移动。
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我真是想不通,他妈是怎么生出这么个品学兼优的好儿子的。
身量清峻修长。
漂亮卓越的外貌,很好地被清冷疏离的气质中和。
既不寡淡,也不浓艳。
但举手投足勾得人干冒火。
他可真是倒霉,竟然要给我这种变态当哥。
按理说,闻辞的童年经历,跟我同样不幸。
我长成了一个混账。
我哥,却好像是带着使命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
他天生懂得爱人,包容人。
不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其他原因,他对我都极有耐心,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换做任何一个人处在我这个位置,都会想将他占为己有。
闻辞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里。
我回头,看向了正在沸腾的不锈钢锅。
拧开盖,两瓶一起倒了进去。
6
闻辞出来时,我已经躺回沙发上了。
他顿了顿脚步,还是调转了方向,先扯过毛毯给我盖上,随后返回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端了碗醒酒汤出来。
碰了碰我。
喝点醒酒汤再睡,不然明天会头疼。
我拥着毛毯坐起来,空气中是甜丝丝的味道。
烫。
不烫,我吹过了。
我仔细打量着闻辞的脸。
我真觉得自己有病。
明明看过无数次,可我还是试图从他表情里,窥见那么一星半点的厌恶。
通过千方百计地折磨闻辞,来验证他是否真的在乎我。
闻辞的目光清润澄澈,毫无杂质。
他尝了尝,举着勺子递到我唇边,用不甚清晰的口语一字一句地说: 哥哥尝过,不烫。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下,沉默片刻,说: 你先喝。你喝了,我就喝。
闺蜜要是在这,肯定会嘲笑我。
这么明目张胆,闻辞不怀疑才怪。
可问题就在于,我下命令从来不需要理由。
我说什么,闻辞就做什么。
闻辞垂下眼,安静地喝完了一整碗。
然后把新的递给我。
很好喝,尝一尝。
我盯着闻辞的眼睛,笑出声来。
哥,你知道你刚才喝的是什么吗?
闻辞愣在原地。
我讥讽地勾起唇,你没感觉到身体发热吗?
闻辞眼神颤了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空掉的碗,又看着我。
你做了什么?
我的脚踩在了他的大腿上,轻轻用力,闻辞的呼吸都变了,跪倒在我膝盖前。
我端起碗,跷起二郎腿,一勺一勺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别喝
他动手来抢我的勺子,被我拿脚一蹬,便虚弱无力地匍匐在沙发旁边。
衬衣都乱了,真是秀色可餐。
我笑着说: 哥,你别说,你煮的醒酒汤,确实挺好喝的。
闻辞着急又慌乱。
青宜,不能喝……伤身体。
热度已经上来了。
暖烘烘烤着身子。
闻辞身上清清凉凉的味道,化作沙漠中吸引旅人的绿洲。
我口干舌燥,萎靡地蜷缩在沙发里,在黑暗中,和闻辞对视。
掀了掀唇角,哥,我好难受。你要丢下我离开吗?
闻辞的手在抖。
修长的手指还在执着地掰着我的汤碗。
清冷漂亮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恼意。
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他没有走。
哈哈。
我哥真是个大圣人。
自身难保了,还在意我的死活。
我软软地倒进闻辞的怀里,感受着他紧绷的身体,抬头吻住了他。
闻辞的唇很软。
身上还有一股香气。
清凉舒爽。
放在往常,他一定会推开我的。
可是他现在神志也不清了。
竟然懂得回应。
唇齿间甜丝丝的味道让人着迷。
天知道我盼着这一刻有多久了。
他配合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是因为喜欢我。
而不是别的什么。
我在极致的缺氧里感受心灵的狂欢。
放任自己在假象中沉沦。
我哥也是爱我的吧?
闻辞说不了话,可是室内回荡着他的呼吸声,像钩子,勾着我拼命地贴近他,汲取暖意。
我松开头发,想去解扣子,被他死死摁住。
你穿太少,会着凉。
是吗?我不觉得。
我把外套给你。
真有意思。
都这样了还在忍。
他比他妈知道廉耻。
我嗤笑: 你怎么不把我抱怀里呢?顺便再和我做点什么,那样更暖和。
闻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薄红,我们是兄妹我们不可以——
哦,那你先把你的念头压下去再说。
我笑着瞥了一眼,嘲讽道,就这样,你敢自称哥哥?你配吗?
我以为闻辞会愤怒,会不甘,会用痛恨厌恶的目光看我。
可他只是红着眼睛,一个劲儿重复。
不允许亲哥哥。
不允许和哥哥在一起。
我可怜的哥哥啊。
被欺负了也没地方告状说理。
我爸对我心怀愧疚,一直不敢呵斥我。
他妈为了不招我烦,从不敢出现在附近。
真不敢想,要是我把闻辞睡了,他们俩脸上的表情得多精彩。
我软下身子,蹭了蹭闻辞的耳朵。
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哥哥,我错了,我不欺负你了。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跟闻辞认错。
他愣了一秒钟,像是被妖精蛊惑了的旅人,刚想抬手揉我脑袋,就被我捉住了那只修长的,灵活的,会说话的手。
哥,不打手语了好不好?
你帮帮我。
我看到了闻辞的表情,震惊、复杂、被哄骗后的痛苦。
笑死,以为我要跟他谈人生理想远大抱负吗?
真是让他失望了。
他的妹妹,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7
几个小时后……
大小姐,战果如何?
我躺在闻辞的床上,听着淋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回答: 成功了一半吧。
什么叫一半?
我回忆起闻辞那个震惊的、伤心的表情,笑出声来。
闻辞大概也没想到,他疼了三年的妹妹,唯一一次道歉,竟然是为了哄他做那种事。
我是不是挺卑鄙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是闻辞他妈妈欠你的。
见我不说话,闺蜜调侃: 哟,大小姐开始心疼了?
我沉默了。
其实也是近几年吧,我开始琢磨我和闻辞的关系。
我和他有深仇大恨吗?
算不上。
闻辞是他妈和原配生的。
他妈跟着我爸跑的时候,闻辞也就比我大一岁。
一个聋哑人,管得了他妈跟谁偷情吗?
可话又说回来。
我和我妈仇人的儿子搞到一起,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不是我妈对我也不好,我应该会誓死捍卫我妈的尊严,把闻辞母子往死里搞。
结果,这些年下来,最后留在我身边,迁就我保护我的,只有闻辞。
他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像寒冷深夜里的一盏明灯。
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妹妹。
总想毁掉他,看他摔得粉身碎骨,被我踩在脚下,一辈子陪着我,哪都不许去。
闺蜜打了个哈欠,别胡思乱想了,闻辞是聋了,不是瘸了,他受不了自己会跑。没跑就是愿意伺候你。
愿意的吗?
我心里酸酸的,又有一些窃喜。
大小姐,听我一句劝,对你哥好点儿。
这句话我真听进去了。
至少闻辞从淋浴间走出来的时候,我还在考虑给他一个名分。
闻辞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结果裹得严严实实地走出来。
黑发湿答答的,水珠儿顺着脖颈,滴进衬衣里。
哥。
我扬起笑容,正想跟他说什么。
却突然对上了闻辞暗淡失望的眼神。
话卡在嗓子里。
闻辞移开目光,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刚刚开始雀跃的心慢慢跌入谷底。
月亮渐渐沉入树影深处。
拖走了窗前洒落的月光。
室内陷入窒息的黑暗。
我听着墙角的挂钟,板直地坐在床上。
很久都没动一下。
8
闻辞离开了。
带走了身份证和一些重要证件,唯独没有带家里的钥匙。
我给他打电话,手抖得摁错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打通,却没有人接。
夜色漫漫,客厅里一直回荡着铃声,和未接通的提示音。
直到闻辞的电话关机。
我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机械音,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是身体,却冷得微微发抖。
入秋以后,室内已经有些凉了。
我随意地坐在地板上,只觉得几个小时前,和闻辞的那些事像一场美妙的梦。
我总说,要把闻辞勾引我的事捅出去。
可真到了这个份上,我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想毁掉他。
我头疼的厉害。
眼前所有东西都在晃。
我认真不适,在手机上啪啪打下几个字。
哥,你理理我呗?睡了我别不认账啊?
这条消息最终没能发出去。
我昏了过去。
脑海中,仿佛有两个人在拉扯,吵得我脑袋生疼。
闻辞不会丢下我的,他跟我妈不一样。
另一个苏青宜笑容讥讽: 有什么不一样?你亲妈带着你出去玩,在你最幸福的时候都可以把你推下铁轨。闻辞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抛下你不是很正常?苏青宜,你不知道自己多招人烦吗?你爸讨厌你,所以任由你在外面自生自灭,你哥讨厌你,所以离你而去。你永远抓不住你想要的东西。
闭嘴……
我捂着脑袋,蜷缩在沙发上,冷得发抖。
说来好笑。
从前我总是嘲笑没了他我会死这样的论调。
可是,没了闻辞,我好像……
真的要出问题了。
9
当晚,我烧到了 40 度,被送进了医院。
闻辞赶到的时候,我爸当着闻辞妈的面,给了闻辞一耳光。
你知不知道羞耻?她是你妹妹
要不是我爸突然父爱发作,半夜来看我,这会儿我可能已经烧死了。
自然,我爸也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知道了我和闻辞的龌龊事。
闻辞匆匆赶来的,浑身狼狈。
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夜色的寒凉。
他挨了一巴掌,顾不得疼,第一时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我。
闻辞的妈哭成了泪人。
对不起,老苏,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青宜。我没教好闻辞。
下一秒,她狠狠甩了闻辞一巴掌。
我让你照顾青宜,你就这么照顾到床上去了?
你滚我没你这么恶心的儿子
闻辞身体身体一僵,抬起的目光中是无法忽视的痛苦。
可他一句话都没解释。
把一切都扛下了。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
我爸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老板跑去跟医护人员发脾气。
闻辞的妈跟屁虫一样跟在我爸后面,哄儿子一样。
只有闻辞,认真盯着护士的嘴唇,辨别她交代的注意事项。
然后来到病床前,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
在床边坐了下来。
人声喧嚷鼎沸。
这个世界,好像又只剩我们俩。
我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想去够闻辞的手,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这是我最受不了的东西。
我哥讨厌我。
我挣扎着坐起身,不顾闻辞的劝阻,用生涩的手语哄他:
哥,我错了。
我去跟爸爸认错。
你别不理我。
我没认真学过手语,最开始那一年,闻辞说什么,我都看不懂。
脾气上来还会出言讥讽。
闻辞习惯了看我的唇语,因此看到我打手语的那一刻,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打手语。
我的眼泪扑扑簌簌地往下掉。
手语打得乱七糟。
闻辞眉间一蹙,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起身走了出去。
……
当晚,我被转入了 VIP 病房。
再也没见到闻辞。
也许是我爸不让他进,也许是闻辞自己不想来。
住院期间我的饮食起居,换成了护工。
我开始怀念我哥了。
我常常盯着天花板想,我哥有一天不要我了,也是我活该。
毕竟在我哥的视角里,我就像个一心毁掉他人生的恶毒女配。
如果没有我,他会跟程七那样的人做同学。
会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
在未来的某一天,遇到心仪的人生伴侣。
安稳幸福地走过一生。
我,只会把他拖入泥潭。
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几天没说话的嗓子有些沙哑。
你们找错人了,是我逼闻辞做的,跟他没关系。
我爸语气和蔼,青宜,是你年纪小,被他骗了。不是你的错。
我年纪不小了。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被人知道了不好。
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的态度。
在他们眼中,我和闻辞搞到一起,就失去了联姻的价值。
所以我爸才会不惜一切地把过错推到闻辞身上。
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混账事是我做的。
真恶心啊。
他们是。
我也是。
唯一无辜的人,承担了全部的罪责。
对了青宜,以后别跟你哥联系了。
什么意思?
他要出国了。
深秋的医院,我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在走廊上狂奔。
扯下来的输液管被拖拽了很远。
血滴滴答答蔓延了好几米。
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家赶。
今天是闻辞出发的日子。
他所有的东西都在家里,说不定,他还没走。
出租车停到了小区楼下,我钱都来不及付,就冲了出去。
湿烂的枯叶铺满石子路。
我一路打滑,径直穿过小区繁茂的树林,看到了拎着行李箱的身影。
他的身边,跟着同样拿行李箱的程七。
不跟你妹妹道个别吗?
程七问。
闻辞叹了口气,洁白的雾气掩盖了他的表情。
我看着他对程七打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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