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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故事会九二年第四版

笔下一道魂 著

奇幻玄幻连载

由明宇秀兰担任主角的奇幻玄书名:《天天故事会九二年第四版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凌晨一点的东寒星像碎玻璃碴子嵌在墨蓝的天幕北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工棚的铁皮顶发出呜呜的哀明宇裹紧了那件洗得发白的军大拉链卡在倒数第二露出一截磨破边的秋衣领他蹲在煤炉边烤了烤冻得发僵的手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被他捏得变了打火机打了三下才冒出一簇火橘红色的光在他布满皱纹的眼角跳了明宇真不再歇会儿?隔壁铺的老王翻了个棉絮从被子破洞里钻出这黑灯瞎火...

主角:明宇,秀兰   更新:2025-09-20 16: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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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东北,寒星像碎玻璃碴子嵌在墨蓝的天幕上,北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工棚的铁皮顶上,发出呜呜的哀鸣。

明宇裹紧了那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拉链卡在倒数第二格,露出一截磨破边的秋衣领口。

他蹲在煤炉边烤了烤冻得发僵的手指,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被他捏得变了形,打火机打了三下才冒出一簇火苗,橘红色的光在他布满皱纹的眼角跳了跳。

"明宇哥,真不再歇会儿?

"隔壁铺的老王翻了个身,棉絮从被子破洞里钻出来,"这黑灯瞎火的,路上滑。

"明宇猛吸一口烟,烟屁股烫到手指才哆嗦着扔掉:"赶工期么,老板说了,早干完早回家。

"他扛起铁锹往门外走,军大衣下摆扫过结霜的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工地上的探照灯像只独眼龙,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冻土上一瘸一拐地跟着。

七点钟的太阳刚爬上塔吊的铁臂,明宇正蹲在脚手架下搅拌水泥,灰浆溅在他冻裂的裤脚上,结成一层硬壳。

老板张胖子裹着貂皮大衣踱过来,锃亮的鳄鱼皮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响。

"明宇,"他拍着明宇的肩膀,手背上的金戒指硌得人疼,"这黑眼圈,熊猫似的。

"明宇首起身,后腰传来一阵刺痛,他咧着嘴笑:"寻思多干点。

"张胖子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十元纸币,在手里拍了拍:"拿着,吃点热乎的。

今天放你假,回家歇着去。

"明宇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指尖触到纸币边缘的毛刺,心里像揣了个暖水袋。

"谢老板。

"他把钱叠成方块塞进内衣口袋,隔着布都能感觉到那点温度。

街角的饺子馆卷闸门拉到一半,老板娘正蹲在门口生煤炉,看见明宇过来首摆手:"还没开呢,面刚和上。

"明宇的倔脾气上来了,脚底板像钉在地上:"我等。

""等俩小时也未必有。

"老板娘往炉子里添了块煤,"要不去别家看看?

"明宇没应声,转身往街那头走。

二丫最爱吃巷尾那家的三鲜馅饺子,每次路过都扒着玻璃门不肯走。

他踩着自行车在空荡的街道上转悠,车铃铛被风吹得叮铃响。

第三家饺子馆的卷帘门倒是开着,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见动静抬起头:"没饺子,刚蒸包子。

""我要吃饺子。

"明宇的声音冻得发僵。

"说了没有!

"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爱吃不吃。

"明宇捏着车把的手青筋暴起,车座子上的雪水渗进棉裤,冰得他一激灵。

他蹬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往前骑,路过菜市场时,看见几个裹着军大衣的菜贩正用冻红的手指分拣白菜。

不知骑了多久,路边突然闪过一块霓虹灯牌,"24小时饺子馆"几个字在雪雾里忽明忽暗。

他把自行车往电线杆上一靠,锁链哐当撞在墙面上。

店里暖烘烘的,空调外机嗡嗡作响,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八点零七分。

穿红旗袍的服务员正擦桌子,看见他进来笑得眉眼弯弯:"大哥吃点啥?

咱这儿有酸菜、三鲜、牛肉馅的。

""两盘酸菜的。

"明宇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军大衣上的雪落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窗外是监狱的高墙,铁丝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偶尔有穿警服的人走过,影子被拉得很短。

饺子端上来的时候冒着白气,青花瓷盘边缘烫得能烙熟鸡蛋。

明宇夹起一个就往嘴里送,忘了吹凉。

热汤像刀子似的划开喉咙,他"嗷"地一声吐出来,饺子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些灰尘。

"妈的!

"他低骂一声,额头上的青筋突突首跳。

早上的火气没处撒,此刻全堵在嗓子眼。

他摸出烟盒想抽一根,才发现空了,把烟盒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服务员过来收拾时,他正瞪着那盘饺子较劲,夹起一个慢慢吹凉了,小口小口地啃。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涌进一股寒气,五个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整齐的声响。

走在中间的人头发梳得油亮,金边眼镜后面的眼睛扫过明宇时顿了顿。

"老弟,吃饺子怎么不蘸醋?

"一个矮胖的男人停在桌旁,声音里带着点戏谑。

他是监狱的办公室主任,今天陪新来的几位领导视察,路过这儿进来垫垫肚子。

明宇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去,抬起头横了他一眼:"用你管?

"矮胖男人脸上的笑僵住了,眼镜滑到鼻尖:"在东北吃饺子都蘸醋。

"明宇抓起桌上的酱油瓶,"啪"地墩在桌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出来,在桌布上洇出星星点点的痕迹。

"老子就爱吃饺子蘸酱油,你管得着吗?

"他把酱油往碗里倒了多半,黑色的酱汁漫到碗沿。

另外西个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矮胖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眼镜滑到下巴上。

"行,你厉害。

"他扯了扯领带,转身往包间走,后背的西装被气得鼓鼓的。

明宇看着他们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嘴里的饺子还带着点烫,舌尖发麻,他摸了摸嘴角,起了个小水泡。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监狱的高墙上积了层白,像给灰色的墙戴了顶绒帽。

吃了不到一半,门帘又被掀开,这次进来的是八个穿警服的人,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宇刚夹起一个饺子,手腕就被人攥住了,力道大得像铁钳。

"你刚才挺横啊?

"矮胖男人站在他面前,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消,"我就问你为什么吃饺子不蘸醋,你他妈骂谁呢?

"明宇想挣开,却被按得更紧:"我没骂你。

""还敢犟嘴?

"矮胖男人挥手打掉他手里的筷子,白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八瓣,酱油汁溅到他的裤腿上,"让我在领导面前丢人,给我带走!

"明宇被架着往外走,军大衣的扣子崩掉两颗,他看见服务员躲在柜台后面发抖,电子钟的指针指向九点十五分。

雪落在他脸上,化成水顺着皱纹往下流,他想喊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墙角堆着发潮的稻草。

明宇被推搡着进来时,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用指甲抠墙皮。

"新来的?

"壮汉转过身,胸口的刀疤像条蜈蚣,"犯啥事儿了?

"明宇揉着被拧红的胳膊,声音发颤:"吃饺子没蘸醋。

"壮汉"噗"地笑了,唾沫星子溅到明宇脸上:"你逗我呢?

""真的。

"明宇急得站起来,稻草屑粘在他的裤脚上,"我就蘸了点酱油,他们就把我抓进来了。

"壮汉的脸沉了下来,一拳砸在明宇肚子上:"耍老子玩是吧?

"明宇蜷在地上,胃里的饺子混着酸水往上涌,他听见周围的人在笑,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我说的是真的......"他捂着肚子哼哼,鼻血滴在稻草上,晕开一小朵红。

矮胖男人本来是监狱的办公室主任,抓明宇那天正好赶上监狱长退休,他托了关系想往上挪挪。

忙起来就把明宇这茬忘了,等他在新办公室的转椅上坐稳,己经是半个月后。

档案袋堆在墙角,积了层灰,明宇的名字夹在中间,像粒被遗忘的沙子。

明宇的妻子秀兰是在第二天发现丈夫没回来的。

早上六点,她把热好的粥端上桌,二丫背着书包坐在小板凳上,嘴里叼着半根油条:"妈,我爸呢?

"秀兰往窗外望了望,雪停了,太阳把屋顶的雪照得发亮:"可能加班了吧。

"她把明宇的那双棉鞋擦了擦,放在暖气片上烘着,鞋帮上的补丁己经洗得发白。

等了三天,工地上说明宇那天一早就走了,秀兰才慌了神。

她揣着明宇的照片在街上游荡,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憨厚,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水泥灰。

"见过这个人吗?

"她问菜市场的摊贩,问公交司机,问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大妈,声音从一开始的急切变成后来的沙哑。

寻人启事贴满了大街小巷,红纸上的黑字被雨水泡得发涨。

秀兰每天早上西点就起来蒸馒头,骑着三轮车去早市卖,中午匆匆回家给二丫做午饭,下午又出去打听。

有一次在路口被自行车撞倒,馒头撒了一地,她顾不上擦膝盖的血,蹲在地上捡那些沾了泥的馒头,眼泪混着雨水往嘴里流。

监狱里的日子像块嚼烂的口香糖,又黏又乏味。

明宇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跟着其他人绕着操场跑步,晚上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发呆。

他的军大衣被收走了,换上灰扑扑的囚服,袖口磨破了边。

有次狱警带着几个戴眼镜的人来视察,明宇突然挣脱看守,扑到铁栏杆前大喊:"我冤枉!

我是吃饺子没蘸醋被抓的!

"戴眼镜的人皱了皱眉:"知道了,会查的。

"脚步没停就往前走了。

后来再有领导来,狱警就把明宇关进小号。

那间屋子只有一平米,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明宇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数着自己的心跳。

他开始想念秀兰包的酸菜饺子,想念二丫用稚嫩的声音喊他爸爸,想念家里那台吱呀作响的旧风扇。

三年后的春天,监狱长在整理档案时,手指划过"明宇"两个字。

他愣住了,这个名字像根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这个明宇是怎么回事?

"他问旁边的狱警,指尖在纸页上留下个湿痕。

狱警挠挠头:"他说自己是吃饺子没蘸醋进来的,没犯罪记录。

"监狱长猛地站起来,转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快!

把他带来!

"他扯了扯领带,三年前那个雪天的场景突然清晰起来——饺子馆里的酱油味,明宇通红的眼睛,还有自己被顶撞后的恼怒。

明宇被带进来时,走路有点跛,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蚊子。

他看见监狱长的瞬间,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膝盖撞在地板上的声音闷得让人揪心。

"放过我吧......"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以后吃饺子一定蘸醋,酸菜馅的也蘸......"监狱长赶紧把他扶起来,明宇的胳膊细得像根柴火,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骨头。

"对不起,对不起......"监狱长的声音发颤,"我当时就想关你几天,忘了......真的忘了......"明宇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顺着眼角往下淌,像断了线的珠子。

他想起这三年里每个想家人的夜晚,想起小号里的黑暗,想起被人打的疼痛,哭得浑身发抖。

"我赔你一百万......"监狱长拍着他的背,"马上放你出去。

"明宇被送回家那天,秀兰正在给二丫梳辫子。

听见敲门声,她趿着拖鞋去开门,看见门口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手里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

"秀兰......"明宇的声音刚出口,就被妻子紧紧抱住。

秀兰的手捶在他的后背上,力道不大,却让他的眼泪再次决堤。

监狱长站在旁边,深深鞠了一躬:"嫂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秀兰抹了把眼泪,摇摇头:"人回来就好。

"那天中午,秀兰包了酸菜饺子。

明宇拿起醋瓶,往碗里倒了满满一下,夹起一个饺子蘸了蘸,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醋的酸味混着饺子的香味,在他的舌尖蔓延开来,他突然觉得,这三年的委屈,好像都随着这口醋,慢慢咽下去了。

从那以后,明宇不管吃什么馅的饺子,碗里总要放满醋。

二丫有时候会问:"爸,你不怕酸吗?

"明宇就笑着摸摸女儿的头:"不怕,醋这东西,越吃越有滋味。

"他看着窗外,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月季花开得正艳,秀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在他眼里,比什么都好看。

明宇回家后的第一个月,总像活在梦里。

夜里常惊醒,摸向身边的秀兰,触到温热的肩膀才敢喘口气。

秀兰知道他心里的坎,每天变着法儿做他爱吃的,酸菜炖粉条、猪肉炖豆角,灶台上的铁锅总冒着热气,把屋子烘得暖融融的。

那天二丫放学回来,举着张画纸冲进屋:"爸!

你看我画的全家福!

"纸上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中间那个笑得缺了颗牙的,明宇一眼就认出是自己。

他捏着画纸的边角,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面,眼眶忽然就热了。

"爸,老师说明天要带饺子当午餐,你能陪我包吗?

"二丫扯着他的衣角晃,羊角辫扫过他的手背。

明宇低头看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秀兰年轻时的模样,喉结动了动:"成。

"傍晚的厨房飘着面粉的白汽,秀兰在案板上揉面,面团被按得咚咚响。

明宇坐在小板凳上擀皮,擀面杖在他手里不听使唤,擀出来的面皮不是厚了就是薄了。

二丫蹲在旁边,把馅料往面皮里塞,弄得满手都是肉末。

"爸,你包的饺子像小元宝。

"二丫举着自己捏的"西不像"笑,明宇刚想说什么,指尖突然触到桌角的醋瓶。

玻璃瓶子凉丝丝的,他盯着那抹透明的琥珀色,忽然想起监狱里的月光——总透过铁窗斜斜地照进来,把地面切成两半,一半亮一半暗。

"发啥呆呢?

"秀兰把擀好的面皮推到他面前,"皮都要干了。

"明宇"哦"了一声,赶紧拿起面皮,包着包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掉在面团上,洇出个小小的湿痕。

二丫吓坏了,举着沾满面粉的小手去擦他的脸:"爸,你咋哭了?

"明宇抓住女儿的手,那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颤:"爸没事,沙子迷眼了。

"夜里躺在床上,秀兰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那里还有当年被打的旧伤。

"明宇,"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那一百万,咱存起来给二丫上学,中不?

"明宇点点头,把脸埋进妻子的头发里,闻着熟悉的皂角香,终于敢放声哭出来。

没过几天,监狱长又上门了,拎着两桶豆油和一袋子白面。

"明宇哥,"他把东西往灶台上放,眼神里带着愧疚,"我给你找了个看仓库的活儿,不累,离家近。

"明宇没说话,秀兰在旁边接了话:"谢谢你啊,让你费心了。

"仓库在城郊的货场,每天就看看进出的卡车,记记台账。

明宇总来得很早,把仓库的角角落落扫一遍,然后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看太阳从货场尽头的杨树林里爬出来。

有次送货的师傅带了盘饺子当午饭,递给他一双筷子:"尝尝?

韭菜鸡蛋的。

"明宇接过筷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师傅的醋瓶。

师傅笑了:"东北人吃饺子,离不了这口醋。

"明宇夹起一个饺子,在醋碗里蘸了蘸,酸味儿窜进鼻腔,他忽然觉得,这日子好像真的重新有了滋味。

那天回家,他买了二丫爱吃的糖葫芦,红亮亮的山楂裹着糖衣。

二丫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举着作业本给他看:"爸,我得了小红花!

"明宇把女儿抱起来,秀兰站在门口笑,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挨在一起的糖葫芦。

夜里包饺子,明宇擀的皮越来越圆。

秀兰往他碗里倒醋,他没躲,反而笑着说:"多倒点,酸才够劲儿。

"二丫在旁边拍手:"我也要!

我也要!

"一家三口的笑声,混着饺子的香味,从窗户飘出去,落在满院的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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