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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徒赏金

南泽城的追云真人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暴徒赏金主角分别是陈野陈建作者“南泽城的追云真人”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咔哒哒陈野的手又快又稳手抓起一个螺丝手握着电批准流水线上滑过来的零件孔位下去—— 半秒钟丝拧紧了件流走一个滑过来哒手抓螺丝手电批准—— 半秒钟紧走一个哒…嗡…咔哒…嗡…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条他干了三年早上八干到晚上八点间吃饭半小上厕所要跑着去天下...

主角:陈野,陈建国   更新:2025-09-22 22: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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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咔哒。

咔哒。

陈野的手又快又稳。

左手抓起一个螺丝。

右手握着电批。

对准流水线上滑过来的零件孔位。

按下去。

嗡—— 半秒钟。

螺丝拧紧了。

零件流走。

下一个滑过来。

咔哒。

左手抓螺丝。

右手电批。

对准。

嗡—— 半秒钟。

拧紧。

流走。

下一个。

咔哒…嗡…咔哒…嗡…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条线,他干了三年。

从早上八点,干到晚上八点。

中间吃饭半小时,上厕所要跑着去。

一天下来。

拧多少螺丝?

他懒得算了。

数不清。

机器在耳朵边上轰隆隆地叫。

空气里一股子机油、铁屑、汗水混在一起的怪味儿。

熏得人脑仁疼。

工头老张背着手在线上晃。

像条找食儿的狗。

谁动作慢一点。

他就嗷一嗓子。

“搞快点!

磨蹭什么!

后面堆起来了!”

陈野没吭声。

他动作更快了点。

手指头有点发麻。

不是累的。

是机械性的。

好像这手己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就是个装在上面的工具。

脑子里是空的。

或者说。

塞满了噪音。

机器的噪音。

老张骂人的噪音。

还有… 他爸的声音。

“阿野!

这个月钱呢?

厂里还没发?”

“家里揭不开锅了!

你妈那点钱够干啥?”

“老子生你养你,要点钱跟要你命似的!”

陈野咬了下后槽牙。

咯嘣一声。

很轻。

淹在机器声里。

中午吃饭。

蹲在车间外面的墙角。

太阳晒得水泥地发烫。

屁股底下垫张硬纸板。

铝饭盒里是早上从出租屋带来的。

米饭。

青菜叶子。

几片薄得透明的肥肉。

油水都没有。

隔壁工位的王胖子凑过来。

端着个不锈钢盆。

里面堆满了菜。

“野子,就吃这啊?”

王胖子呼噜呼噜扒着饭。

嘴角油光光的。

“月底了,钱紧。”

陈野扒了口饭。

米饭硬邦邦的。

噎嗓子。

“紧啥啊!

跟你爸说,让他少赌两把啥都有了!”

王胖子嗤笑一声。

陈野没接话。

低头猛扒饭。

嚼得像木头渣子。

“哎,听说了没?”

王胖子压低声音,凑得更近。

一股子蒜味。

“三号车间老李,昨天让机器轧了手!”

“整个手掌都没了!”

“啧啧,惨啊!”

陈野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厂里赔多少?”

他问。

声音干巴巴的。

“赔个屁!”

王胖子撇撇嘴。

“说是他自己违规操作!”

“就给点医药费,打发了!”

“干咱们这行的,命贱!”

王胖子叹口气。

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肥肉。

陈野看着自己手上的油污。

指甲缝里黑乎乎的。

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新伤叠旧伤。

他突然觉得。

这双手。

跟三号车间老李被轧掉的手。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工具。

迟早要废掉的工具。

只是时间问题。

下午的活儿更难熬。

太阳晒得铁皮顶棚像个蒸笼。

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流进衣服里。

黏糊糊的。

后背早就湿透了。

贴在身上。

老张转到他边上。

停住了。

陈野能感觉到那目光。

像针一样。

扎在背上。

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电批嗡嗡响。

“陈野。”

老张开口了。

声音不高。

带着点不耐烦。

“你爸又打电话到厂里来了!”

“吵吵嚷嚷的!”

“影响多不好!”

“管管你家里人!”

“再这样,别干了!”

陈野手上的电批猛地一滑。

螺丝差点没对准。

他赶紧稳住。

拧紧了。

零件流走。

他抬起头。

看着老张那张油腻腻的脸。

张了张嘴。

想说点啥。

问他爸说了啥?

骂了啥?

还是解释?

算了。

他最后只挤出两个字。

“知道了。”

声音哑得厉害。

像砂纸磨过铁皮。

老张哼了一声。

背着手走了。

继续去巡逻他的领地。

陈野低下头。

继续。

咔哒…抓螺丝…对准…嗡…拧紧… 流水线像条永远吃不饱的蛇。

不停地吞进零件。

再吐出去。

他就站在蛇边上。

像个傻子。

不停地喂它。

喂它螺丝。

也喂它自己。

汗水流进眼睛里。

刺得生疼。

他抬手用胳膊使劲蹭了一下。

留下一条更脏的黑印子。

他想。

这日子。

真他妈没意思。

拧不完的螺丝。

还不完的债。

躲不掉的老爹。

还有这热死人的鬼车间。

像个巨大的棺材。

他感觉自己快烂在里面了。

烂透了。

发臭。

最后变得跟那些废螺丝一样。

被人一脚踢开。

扫进垃圾堆。

没人记得。

放工的汽笛终于响了。

拉得长长的。

刺耳。

但对陈野来说。

像救命。

他几乎是第一个扔下电批的。

冲到打卡机前。

滴。

指纹按上去。

绿色的光闪了一下。

解放了。

他低着头往外冲。

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车间外面的空气稍微好一点点。

但还是闷热。

带着铁锈味。

他走到停车棚。

推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

刚推出棚子。

口袋里的破手机响了。

不是他喜欢的歌。

是那种最廉价的叮铃铃。

催命一样。

他掏出来看。

屏幕上跳着两个字。

“老爹”。

那个烂赌鬼。

催债的来了。

陈野盯着那两个字。

看了好几秒。

手指悬在红色的挂断键上。

机器的轰鸣好像还在耳朵里嗡嗡响。

老张那张脸又晃在眼前。

王胖子说的老李那轧断的手… 还有老爹那永远填不满的窟窿… 胃里一阵翻腾。

中午那点硬邦邦的米饭和青菜叶子往上顶。

他猛地吸了口气。

空气里的机油味呛得他咳嗽起来。

手指狠狠戳下去。

戳在那个绿色的接听键上。

他把电话凑到耳边。

没等那边吼出来。

他用尽力气。

朝着电话那头。

也朝着自己。

朝着这该死的日子。

吼了回去:“吵什么吵!”

“钱钱钱!”

“你他妈就知道钱!”

“老子今天没发工资!”

“一分没有!”

“再打电话来!”

“老子连你一起拧成螺丝!”

吼完。

他手指哆嗦着。

用力按死了挂断键。

屏幕黑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只有他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像擂鼓。

撞得他胸口疼。

手抖得厉害。

差点抓不稳手机。

他靠着那辆破自行车。

喘着粗气。

像条刚跑完十公里的狗。

汗水哗哗地流。

不是热的。

是刚才吼出来的那股邪火。

烧的。

车间里最后几个磨蹭的工友走出来。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人过来问。

陈野平时就闷。

今天看起来更吓人。

眼睛红红的。

像要杀人。

他抹了把脸。

全是汗和油。

脏得要命。

他推着破车。

走出厂门。

夕阳照在他背上。

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又瘦又长。

孤零零的。

他没骑。

就这么推着走。

车轮子嘎吱嘎吱响。

跟他妈哭丧一样。

路上的人。

下班回家的。

急匆匆的。

有说有笑的。

没人多看他一眼。

一个满身油污的厂狗。

谁在乎?

他就是颗螺丝。

一颗早就锈死了的螺丝。

死死地拧在这个操蛋的命运上。

自己都拧不动了。

他拐进一条巷子。

窄。

脏。

两边是破破烂烂的出租屋。

墙上贴满了乱七八糟的广告。

专治梅毒。

老军医。

通下水道。

开锁。

这里是他的“家”。

租的房子。

一个月三百块。

没窗户。

白天进去跟晚上一样。

放个屁能把自己熏死。

他把破车靠在墙边。

懒得锁。

这破车。

贼都不要。

他掏出钥匙。

是那种最老式的黄铜钥匙。

捅进锁眼。

拧。

锁有点锈了。

费劲。

门开了。

一股子霉味混着剩饭嗖掉的味道。

冲出来。

熏得他皱鼻子。

他走进去。

没开灯。

屋里黑乎乎的。

只有门缝透进来一点光。

他摸到床边。

一屁股坐下。

床板嘎吱一声。

像是要散架。

他掏出烟。

最便宜那种。

一块钱一包。

叼上一根。

打火机。

咔嚓。

咔嚓。

嚓。

着了。

凑上去。

深吸一口。

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冲进肺里。

呛得他首咳嗽。

眼泪都咳出来了。

但他没停。

又狠狠吸了一口。

黑暗中。

一点红光明明灭灭。

他坐在那儿。

像个石头。

烟灰掉在裤子上。

也没感觉。

脑子还是嗡嗡的。

老爹的吼叫。

机器的轰鸣。

老张的脸。

王胖子的肥肉。

还有那流水线。

没完没了滑过来的零件…操!

他猛地站起来。

把还剩半截的烟头狠狠摔在地上。

用脚碾。

使劲碾。

碾得火星西溅。

碾灭了。

还不够。

他胸口那股火。

烧得更旺了。

烧得他喉咙发干。

拳头攥得死紧。

指甲掐进肉里。

疼。

但这点疼。

比起胸口那把火。

算个屁!

不能再这样了。

他对自己说。

像个傻逼一样。

拧一辈子螺丝?

替那个赌鬼老爹填一辈子窟窿?

最后跟三号车间老李一样?

断只手?

拿点打发叫花子的钱?

然后呢?

然后就像条死狗一样被扔掉?

不行!

绝对不行!

黑暗中。

他眼睛死死盯着墙角。

那里有个老鼠洞。

黑黢黢的。

他走过去。

蹲下。

伸手进去。

摸了半天。

摸出一把螺丝刀。

旧的。

上面也沾着油污。

这是他偷偷藏起来的。

厂里的东西。

丢了要赔钱。

他赔不起。

但他就藏了。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就觉得。

手里得攥着点什么。

硬的东西。

他握着那冰凉的螺丝刀手柄。

金属的触感。

粗糙。

硌手。

但很实在。

像握着一小块铁定的事实。

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

这点铁。

可能是唯一靠得住的东西。

他攥紧了。

指关节发白。

就这么蹲在地上。

在黑暗里。

在发霉的屋子里。

像头困在笼子里。

饿得快发疯的野狗。

他能闻到血腥味。

他自己的。

还有这个世界的。

出路在哪儿?

不知道。

但他知道。

再这么下去。

他真的会烂掉。

烂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得做点什么。

必须做点什么!

哪怕… 哪怕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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