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砚在奚苓的公寓楼下等了三小时。
手机里躺着朋友邬铎发来的照片:奚苓在高级餐厅,同一个陌生男人十指紧扣。
邬铎附言:“巧了,上周我还看见她上别人的跑车。”
第一章夜幕像块浸透脏油的破布,沉甸甸地糊在头顶。
檀砚靠着冰凉的墙根,烟屁股扔了一地。
空气又闷又黏,汗水顺着鬓角滑进衣领,痒得烦人。
他盯着那扇黑洞洞的单元门,像守着墓穴入口。
三小时。
秒针在心里一下下凿,钝痛。
手机屏幕在他手心亮了又灭,暗了又亮。
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光线很足,高级餐厅,落地玻璃映着外面奢靡的霓虹。
照片中心的女人,奚苓,笑得太刺眼,嘴角快咧到耳根。
她对面的男人,檀砚不认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苍蝇站上去都打滑。
关键是他们的手,在铺着雪白餐布的桌子上,紧紧地、十指相扣地缠在一起。
照片下面,是邬铎发来的两句消息,冷冰冰,像淬了毒的钉子:“图片巧了,檀砚。
上周三傍晚,金鼎大厦地下车库,我还看见她钻别人新提的骚包跑车。
保时捷。
啧。”
檀砚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瞳孔里只剩下一种东西。
冰冷的,沉甸甸的,像淬过火的铁。
他拇指指腹死死压着冰冷的屏幕边缘,用尽了全身力气,指节绷得像下一秒就要炸开的惨白骨头。
屏幕在他的重压下发出细微的呻吟。
单元门“咔哒”一声轻响,终于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踩着高跟鞋轻快地跳下最后两级台阶。
灯光昏暗,但檀砚看得清那张脸。
她今天精心打扮过,卷发慵懒地垂在肩头,嘴唇是诱人的水红色。
“砚哥!”
奚苓的声音像掺了蜜,又甜又软,带着点撒娇的嗔怪,“等久了吧?
都怪我,新项目数据出了点问题,在楼上核对了好久……”她小跑过来,很自然地伸手就要挽他的胳膊,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檀砚没动。
像根冻透了的铁桩。
他的手突然抬起来,动作快得带风。
手机屏幕几乎被他蛮横地杵到了奚苓眼前。
亮光刺得她本能地眯了一下眼。
照片占据了整个屏幕。
她放肆的笑,陌生男人得意的脸,还有那两只在灯光下刺眼纠缠的手。
世界瞬间死寂。
奚苓脸上那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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