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皆传，长公主的绣球被一个男妓抢到。
公主不仅跪求陛下赐婚，还破例让他从军，实在有伤风化。
我充耳不闻，只看着霍砚廷为我临摹的并蒂海棠图。
想起他临走前许诺。
“锦绣，待我得了军功，为我父兄翻案，我一定会十里红妆娶你入门。”
一年后，他得胜回朝。
可他的马上，坐着一个和我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我冷声询问。
“霍将军何必找个替身惹人笑话？”
他变了脸色，攥住了身后那女子的手。
“她是我心爱的人，不是什么替身。”
“我愿以一身军功娶她为妻，求公主成全。”
我收敛笑意。
那女子不是替身，可他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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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女子柳眉微抬。
“像你这样的权贵，怎么懂我和霍哥哥的感情。”
“外表根本不重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眼神划过她的脸，嗤笑一声。
“我花楼绣球是霍砚廷拼死抢到的，他当时也说待我真心。”
“霍将军的真心还真够多的。”
霍砚廷神色一凌，直接跪下。
“公主金枝玉叶，可我和玲珑都是生于草芥。”
“生死面前，她救了我无数次，也救了无数边关士兵。”
“我此生，定不能负她。”
看着玉玲珑娇嫩的手和脸，想到我在边关为他的那些布置，我只觉得可笑。
随身侍女紫苏厉声指责。
“边关缺粮草，公主彻夜未眠出信调拨，郎君中了毒箭，公主快马加鞭派人送去先皇后留下的唯一一瓶伤药。”
“郎君怎么能这么薄情？”
霍砚廷愣了一下，眼神更加坚定。
“公主在宫中没吃一点苦，只是送些东西罢了。”
“不过是沽名吊利，怎么比得上玲珑的真心？”
我指尖攥紧，眼神更冷。
他以为调拨粮草那么容易，我那个皇弟三令五申的不准，若不是我动了旧部，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还有那瓶药……
我眼里闪过一抹心痛，那是母后留给我的第二条命，若不是为了他能回来，我怎么舍得。
“这长公主是嫁不出去了？缠着霍将军不放，真不要脸。”
“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蛀虫，怎么比得上在边关保卫我们的将士？”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玉玲珑眼里尽是得意。
“你这种困在内宅的女人，怎么懂我们生死相随的感情。”
霍砚廷也起身握住她的手。
“玲珑，你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退婚。”
“霍砚廷，你是不想活了？”
听着李承衍带着怒意的呵斥，我眼底划过讥讽。
霍砚廷匍匐在地，语气诚恳。
“陛下，我只求用一身军功换一个玲珑，求陛下成全。”
李承衍冷笑。
“那也不行，长公主是金枝玉叶。”
“皇弟，我愿意成全他们。”
李承衍神色一顿。
“长姐别忘了，若是不嫁给他，你可要……”
我低声叹息。
“男女情爱，也不能强求，也许这就是天意。”
他神色复杂几分。
“罢了。”随即拂袖而去。
不顾霍砚廷复杂的眼神，我亦转身离开。
回了公主府，我将画塞进紫苏手里。
“查查，这颜料里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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