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雪粒子,狠狠砸在镇北王府的朱漆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彻立于书房窗前,玄色锦袍上绣着的银线苍狼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望着窗外漫天飞雪,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案上的北境舆图。
“王爷,雁门关急报。”
亲卫统领林锐推门而入,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匈奴左贤王率三万铁骑突袭,前锋己至雁门关下,守将请求支援。”
萧彻转过身,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慌乱,他伸手拿起舆图上的玉制镇纸,轻轻按在雁门关的位置:“三万铁骑,左贤王倒是下了血本。
林锐,传我将令,命威远将军率五千轻骑驰援雁门关,务必拖住敌军,待我集结主力。”
“是!”
林锐领命欲走,却被萧彻叫住。
“等等,让威远将军切记,只守不攻,若匈奴全力攻城,可弃雁门关外城,退守内城,保存实力要紧。”
萧彻补充道,他深知匈奴骑兵的冲击力,此时与敌军硬拼,只会徒增伤亡。
林锐应声退下,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
萧彻重新看向舆图,北境广袤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着匈奴的部落位置,而代表大靖军队的蓝点则主要集中在几座重镇。
他清楚,此次匈奴来犯,绝非简单的劫掠,背后定有更深的图谋。
萧彻并非大靖皇帝的亲子,而是先皇的弟弟,当年因平定北境叛乱有功,被封为镇北王,手握北境十万重兵。
这些年来,他在北境励精图治,整顿军备,开垦荒地,北境的军事实力和经济水平都有了显著提升,但也因此引起了京城朝堂的忌惮。
“王爷,王妃派人来问,是否用晚膳。”
侍女轻声禀报。
萧彻摆了摆手:“不用了,你让厨房备些干粮和热茶,送到议事厅,我要与几位将军议事。”
侍女退下后,萧彻拿起案上的一封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特殊的火漆印。
他拆开密信,快速浏览着内容,眉头渐渐皱起。
密信是他安插在京城的眼线传来的,信中说,皇帝近期频繁召见几位手握兵权的大臣,似乎在密谋着什么,而且有官员弹劾他在北境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看来,京城那边是坐不住了。”
萧彻冷笑道,将密信点燃,扔进旁边的铜炉中。
火焰吞噬着信纸,也映照着他眼中的寒芒。
不多时,几位身着铠甲的将军陆续来到议事厅。
为首的是镇北军副将秦峰,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是萧彻最信任的将领之一。
“王爷,您叫我们来,可是为了雁门关的战事?”
秦峰开口问道。
萧彻点了点头,将雁门关的急报递给众人:“匈奴来势汹汹,而且时机选得很巧,正好在京城对我们猜忌加深的时候。
你们觉得,这背后会不会有关联?”
“王爷,依末将看,很有可能是京城有人与匈奴勾结,想借匈奴之手削弱我们镇北军的实力。”
另一位将军赵烈愤懑地说道,他性格火爆,最是看不惯朝堂上的那些阴谋诡计。
萧彻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先解决雁门关的危机,至于京城那边,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秦峰,你即刻前往军营,集结五万主力,三日之后,随我出征雁门关。
赵烈,你留守王府,负责北境的防务,同时密切关注京城的动向,有任何消息,立刻禀报。”
“末将遵命!”
秦峰和赵烈齐声应道。
议事结束后,将军们各自离去,萧彻独自留在议事厅,看着案上的舆图,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此次雁门关之战,不仅是与匈奴的较量,更是与京城朝堂的博弈。
他必须小心应对,既要击退匈奴,守住北境,又要防备京城的算计,保护好自己和手下的将士。
夜色渐深,雪还在不停地下着,北境的寒风似乎更加凛冽了。
萧彻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漫天飞雪,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守住这片土地,守住北境的百姓,守住自己的尊严和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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