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春天来得猝不及防,学校的开学通知在凌晨弹出时,我正和妈妈在姥姥家的院子里晒被子。
收拾行李返程的路上,窗外的樱花己悄然绽放,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挡不住归校的期待。
回到城市的当晚,妈妈在厨房煮着我爱吃的汤面,突然开口:“下个学期你就要毕业了,到时候行李首接寄回家就行。”
她舀了一勺汤尝了尝,转身看向我,“不用着急回来,想跟朋友去玩就去转转,工作的事慢慢来。”
我手里的筷子猛地顿住,惊喜地扑过去抱住她:“妈,你真好!
我爱你!”
妈妈拍了拍我的背,眼底满是笑意,仿佛我还是那个需要她操心的小姑娘。
开学后的日子像上了发条,毕业论文、答辩准备、实习申请填满了每一天。
我和舍友们各自忙碌,就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变得奢侈。
距离毕业只剩一个多月时,我终于抽出空,骑着小电驴在校园里转悠。
晚风拂过香樟树,光影在路面上跳动,看着熟悉的教学楼、操场,还有曾经和舍友们一起坐过的长椅,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往的留恋,也有对未来的期待,还有一丝终于要卸下重担的解脱。
“砰——”一声碰撞打破了宁静,我连人带车晃了一下,急忙停稳车回头,只见一个女生坐在地上,怀里的文件夹散了一地。
“啊,好痛!”
她闷哼了一声。
我连忙跳下车跑过去,蹲在她身边:“同学,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快起来,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她却没吭声,只是慢慢撑着地面起身。
我这才看清,她穿着深色的连帽卫衣,帽子压得很低,脸上还戴着两层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么热的天,打扮得这么严实,我心里暗自嘀咕:这人真是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难道是见不得人?
还挺有意思,跟个大明星似的。
“走吧,我们去医务室看看,你这样不说话,我会更担心的。”
我又追问了一句,伸手想帮她捡文件夹。
“同学。”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艰难,“我不是这儿的学生,附近有药店吗?”
看着她揉着膝盖的动作,我实在放心不下,拍了拍小电驴的后座:“我载你去吧,药店离这儿不远。”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来。
我余光瞥见她手忙脚乱地找地方抓,忍不住打趣:“抓我的‘游泳圈’吧,放心,很稳。”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很轻,却莫名有些熟悉。
我皱了皱眉,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只当是自己记错了。
到了药店,我让她在门口等我,进去跟大夫说明了情况,拿了消毒液、创口贴和消炎药。
出来时,看到她正站在路灯下打电话,语气很轻柔,似乎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解释着什么。
等她挂了电话,我走过去把药递给她,刚想说“记得按时涂药”,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惊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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