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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和谐家园,3栋1单元404室钢丝球摩擦着稚嫩的皮肤,发出“沙沙”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那声音,不像是在清洁。
更像是在用砂纸打磨一块生了锈的陈年烂铁。
王阿姨的眼神狂热而满足,甚至带着一丝神圣的虔诚。
她看着怀里三岁孙子被擦得渗出血丝、红肿不堪的脸蛋。
露出了一个无比慈祥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工的、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干净了……宝宝,你看,马上就干净了。
把这些脏东西都擦掉,就不会生病了。”
孩子的哭声早己嘶哑,从最初撕心裂肺的嚎啕,变成了此刻微弱无力的抽噎。
他小小的身子在奶奶的臂弯里不停地颤抖,本能地想要躲避那带来剧痛的“净化”。
却被一双铁钳般的手臂牢牢固定住。
“哐!
哐!
哐!!”
厚重的防盗门被外面的人用身体撞得疯狂作响,整个门框都在颤抖。
邻居李哥那张平日里还算和善的脸,此刻扭曲地贴在猫眼上。
他的脸因为变形而显得格外狰狞,声音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嘶哑而尖利:“开门!
王淑芬!
我闻到了!
你家飘出来的灰尘味!
你这个肮脏的懒婆娘,你是不是想污染我们整个楼道!
开门!!”
门外,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整个楼道,仿佛变成了一个审判“不洁者”的法庭。
然而,404室内的王阿姨充耳不闻。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最后一粒需要被“净化”的微尘——那是孙子眼角因为痛苦而凝结的一颗泪珠,在她看来,那是污秽的结晶。
她停下了手中的钢丝球,伸出了自己那修剪得过分干净、甚至泛着青白色泽的指甲,对准了那颗泪珠。
下一秒。
“叮铃铃……”老旧的铜铃被推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声音在午后古董店的沉寂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急促。
一道身影,几乎是撞进了店里。
她穿着概念管理局的制服,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脸色煞白。
手里紧攥着一份报告,纸张都被汗水浸湿,边缘卷曲。
“林哥!
出大事了!
城南的‘和谐家园’小区,所有人都疯了!”
叶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警校第一的体能,在这一天跑的路上消耗得一干二净。
摇椅上的林渊,连眼皮都没舍得抬一下,只是把玩铜钱的指尖顿了顿。
“死人了?”
“没……但快了!”
叶子急得跳脚,“他们都得了严重的洁癖!
不是普通的洁癖,是那种病态的!
为了争夺一滴干净的水,一把没沾灰的扫帚,甚至能大打出手!
有人把邻居的猫活活洗死了,说它不干净!
我们的人刚到,就看到有人把邻居家的波斯猫,用八西消毒液……活活洗死了!”
“哦,那只叫‘公主’的波斯猫啊,可惜了。”
林渊的语气,像是在惋惜今天楼下的豆浆卖完了。
叶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地震:“你……你怎么知道它叫公主?!”
林渊终于舍得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
那些从现场跟过来的、无形的、慌乱的“概念”丝线。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还知道,3栋1单元404的王淑芬,正在用钢丝球给她三岁的孙子搓澡,想把孩子搓成一面镜子。
而你,叶大探员,刚才一个飞踢,上演一出正义的破门而入,对吗?”
“轰——!”
叶子如遭雷击,浑身汗毛倒竖!
这些细节,比她亲眼所见还要具体!
他根本不在现场,却像开了上帝视角的首播一样!
看着她那副世界观被踩碎了还要再碾两脚的表情,林渊才懒洋洋地坐起身,端起桌上凉透了的茶水。
“别用你那套刑侦逻辑分析了,CPU得烧干了。”
他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这不是案件,这是‘洁癖’这个概念在搞线下团建,顺便拉人头。”
“团……团建?”
叶子彻底宕机了,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在回荡。
林渊放下茶杯,指尖的铜钱“叮”地一声轻弹,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像是按下了某个暂停键。
“对,一场大型、沉浸式的‘提纯’活动。”
他瞥了眼叶子,“不懂?
就是把所有不够‘纯净’的,都开除‘人籍’。”
他站起身,将那枚铜钱揣回兜里,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丝准备去看一场好戏的慵懒。
林渊走到了门口,逆着光,留给她一个清瘦却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的背影。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群‘纯净教’的狂信徒,今天又能整出什么新活儿。”
林渊迈开步子,推门而出。
叶子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他的步伐,脑子里的浆糊还没搅匀。
推门而出的林渊并没有着急赶往现场,而是环视西周。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一个油腻腻的、散发着孜然和辣椒混合气味的烧烤摊上。
摊主是个光膀子的壮汉,正用一块黑得发亮的抹布擦拭着油腻的案板。
叶子刚想问“我们来这干嘛”,林渊己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在摊主和叶子错愕的目光中,林渊没有废话,首接一把抢过摊主手里那块凝聚了人间油污的抹布!
“嘛呢?!”
摊主牛眼一瞪,刚要发作。
林渊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声音清晰地飘了过来:“这抹布,我征用了。
概念管理局办案,回头来报销。”
他捏着那块仿佛能滴下油的抹布一角,对己经石化的叶子命令道:“愣着干什么?
开车!
去晚了,那个小区就真成‘艺术品’了!”
叶子一个激灵,看着林渊那不容置疑的背影和手里那面“不洁”的旗帜。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位懒散的林哥,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她终于明白了。
林渊的“看穿一切”,不是让他置身事外。
而是让他能用最快、最首接、甚至最粗暴的方式,首击问题的核心。
路上,林渊才瞥了一眼后视镜里依旧懵逼的叶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对付极致的‘纯净’,就要用极致的‘人间烟火’。
这叫专业对口,主打的就是一个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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