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抱不住月亮-总想将她占为己有

他洗衣做饭各种家务样样精通，比我小却爱照顾我。

某天，他的男同学向我告状。

说他放狠话让别的男生离我远点。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假装威胁他，却发现他已经比我高大许多。

弟弟抓住我的手，像小狗一样眼眶微红，半天憋出一句话:

姐姐，我乖，别不要我。

1

放学的铃声打响，付灼年立马背起书包前往高二的楼层。

廊道上的人很多，付灼年长得高，一眼便看见身材娇小的江渏溪。

他像条灵活的鱼一样躲开过路的人来到江渏溪身边，很自觉地帮她提书包，他面带微笑地对江渏溪说:

姐姐，我们回家吧。

两人走在半路经过篮球场，江渏溪扯了扯付灼年的衣袖，付灼年立刻低头看她: 怎么了，姐姐?

你这周不打篮球吗?

付灼年摇了摇头，不打了，我想早点回去给姐姐做饭。

没事啊，你去玩，多交交朋友，你上周不是打得很开心吗?江渏溪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她想着，打个篮球也能让内向的弟弟多熟悉新朋友。

付灼年很不情愿，但却把委屈的模样藏得一丝不漏，恹恹地走过去篮球场。

球场上，为首的李帛看到付灼年像见了鬼一样。

他上周被付灼年吊打，不仅球技被打，脸也被打，一个高一和几个高二约架，结果被绝对碾压。

看什么看，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们打。付灼年小声嘟囔。

付灼年眼见着江渏溪去对面小卖部买了几瓶水，走到篮球场上。

她把水递给球场上的少年，对他们说:

付灼年是我弟弟，拜托大家对他好一点。

被点名道姓的李帛望着眼前的女孩，长着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一张让人感觉娇娇弱弱的脸，说话时表情严肃，带着又甜又软的嗓音，让他完全拒绝不了。

他别过头，脸微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行，行啊，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你弟弟。

一旁的付灼年已经黑了脸，在远处恶狠狠地盯着李帛。

管你是好兄弟还是暗恋，照样弄死你。

李帛对上付灼年投来的恶狠眼神，头皮瞬间发麻，额头不禁冒出冷汗。

付灼年大步流星走过去，把江渏溪揪过来，看着对面的李帛: 姐姐，不用。

江渏溪抬头望他: 哈?

他语气越来越不善: 姐姐，他打球技术比我还差。

他突然开始闹脾气，姐姐，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说着便自顾自地捡起篮球网边的衣物和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明所以的江渏溪急忙跟过去: 灼年，你怎么了，灼年…

她喊了好几遍，付灼年也没有理她的意思。

他自己跟自己怄气，一直等着姐姐来哄他。

可是没有，江渏溪自己在心里想着哪里惹了他生气。

结果付灼年自己忍受不了，姐姐，牵我。

付灼年把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等着江渏溪来牵住他的手。

江渏溪抬眸望他，白嫩纤细的手轻轻地握住他。

付灼年随后握紧那一只手，露出满意的神情。

江渏溪像牵着小狗狗一样，牵着付灼年回到了家。

晚上吃完付灼年做的晚饭，江渏溪进了房间，洗完澡坐在床上。

付灼年敲了敲门，经过江渏溪的允许后，走进来，单膝跪在床边，用很关心的眼神看着她: 姐姐，我今天弄疼你了吗?

啊?枕在床边的江渏溪不明所以。

今天我闹脾气，拽了姐姐一下，姐姐疼不疼?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抓着江渏溪的手，捏了几下她的手心，江渏溪随即把手缩回。

姐姐……付灼年无辜地望着她。

2

付灼年痴痴地望着江渏溪。

江渏溪有些经不住付灼年这样看着自己，别过脸，不再看他。

付灼年眼尖，发现姐姐的耳根微微发红，自己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整张脸埋进放在床上的手中，不一会儿又探出一双明亮的黑眸偷看江渏溪。

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觉得十分可爱，每一寸肌肤都让他觉得无比渴望。

他想，把姐姐占为己有。

他看着江渏溪的模样，想到儿时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家里突然来了客人，父母与他们聊了很久。

饭桌上，小女孩就坐在他对面，很乖，很安静。他们那一个月时间，来了几次，那个女孩也在，但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有一天，付灼年的父母告诉他，女孩要留在这里，付灼年不以为意，但后来觉得父母把重心都放在女孩身上，甚至让付灼年也要照顾好她。

女孩主动靠近，他却避开，甚至有时候欺负她。

但女孩跟木头似的，任凭付灼年怎么欺负她，她都不生气。

有时候付灼年给她买糖，她就会露出笑容甚至高兴一整天。

有时付灼年觉得她脾气真好，怎么欺负她都不生气。

但她也会哭，每次都因为想家，付灼年忍不住去哄她。

刚开始哄不好江渏溪哭得厉害，有次付灼年的母亲以为他欺负江渏溪，直接揍了他一顿。

付灼年想着，自己没少欺负她，被她老妈揍一顿，忍忍就算了。

江渏溪过来问他有没有事，付灼年就转过身去，说没事让她不要过来……因为自己刚哭过，让江渏溪看见嫌丢人。

后来，付灼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百依百顺，或许是那次江渏溪被人欺负，付灼年知道后立马跑过去，跟那个人打了一架，叫了家长和老师，付灼年父母把他骂了一顿，付灼年就一个人关在房间，什么也不解释。

江渏溪过去跟他道歉，付灼年却赶她走。赶完人后又后悔了。

结果一觉醒来，发现床头放着几颗星星和月亮形状的糖果。

还有几张可爱的创可贴。

付灼年一猜就知道是谁。

他立马跑去江渏溪的房间，跟她道歉。

付灼年记得那日女孩走过去抱住他，跟他说对不起，问他能不能和好。

付灼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得很快，身体很暖，那感觉如外面清晨的暖阳，温暖而又美好。

从那刻起，付灼年暗暗发誓要保护好她。

付灼年回过神，再次看向江渏溪，发现江渏溪把头转过来，又把脸埋回去。

江渏溪看见埋着头的付灼年，想到刚刚自己的动作，不会……又闹小脾气了吧。

她伸手摸了摸付灼年的头，很小力地揪了一下付灼年柔软的头发，说话的嗓音又甜又软: 灼年，你怎么了?她还弯下腰，探脑袋去看他。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付灼年仰头望着她，眼里充满委屈。

当然，这是他装的。

他装得要多真有多真，眼泪都快要哭出来了。

在姐姐面前，他就是那个和以前一样又乖又听话，爱笑，偶尔闹个小脾气的弟弟。

江渏溪有些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没有。

那你刚刚为什么……付灼年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果然……又闹小脾气了。

夜色已晚，窗外的月光撒下，照在窗台下。如银钩般的月亮周围伴随着点点星光。

江渏溪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付灼年走出房间，满意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近千张照片里，所有都是有关江渏溪的照片。

他走到自己的书房，其中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有台打印照片的机器，他喜欢摄影，有这样一台机器在这不足为奇。

打印好照片后，他回了房间，打开暗室，那是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房间里整面墙都是贴满了江渏溪的照片。

3

一束光撩开黑夜，紧接着一片橙黄色的天空显现出来。

几只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偶尔传来汽车鸣叫的声音。

付灼年早早地起身跑去厨房做早餐。

只有周六他才有和姐姐待一整天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倍感珍惜。

他做好早餐摆好盘，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九点个字，十点钟江渏溪估计就起床了。

他去江渏溪房间准备喊她起床，一靠近楼道就听见低低切切的哭声。

付灼年心一颤，拔腿冲到门前，动了好几下门把手，门锁了。

姐姐，姐姐开门。付灼年拼命拍打江渏溪房间的门。

躺在床上的江渏溪难以动弹，灼年，嗯……灼年。

付灼年跑下楼拿钥匙，迅速打开房门。

江渏溪捂着肚子趴在床上。

姐姐，怎么了?付灼年想要掀开她的被子。

不要，不可以。江渏溪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把他推开，手心手背都是汗。

付灼年稍微用力扯了几下被子，姐姐不舒服吗?姐姐头探出来，别闷着。

江渏溪探出一个脑袋，付灼年伸手一摸，额头全是冷汗，江渏溪的原本红润的唇变得很苍白。

付灼年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脑袋嗡嗡的。

呜呜，灼年，我肚子好疼。江渏溪捉住他的衣服，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付灼年握紧了胸前冰冷的手，双眉紧皱。

肚子疼……

算算日子，江渏溪的例假也快来了。

以前江渏溪没有像今天这么严重。

平时的付灼年也把人照顾得很好，江渏溪会软趴趴地靠在付灼年身上，喝着付灼年帮她泡好的红糖水，敷着热水袋。

付灼年也会不厌其烦地帮她换一回又一回的热水袋，只要可以，什么都将就着她，体贴又温柔。

姐姐起来吧，去洗个热水澡?付灼年欲要扶起床上的江渏溪。

江渏溪有些不情愿，半遮半掩地起身，之后飞快地跑到衣橱边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

她脸颊很红，特别不好意思，悄悄地开了一个门缝偷看外面的情况，付灼年若无其事地收拾床单。

江渏溪靠在门口，她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的父母很忙，就把自己送到付灼年家中。

江家和付家是世交，她和付灼年也算是青梅竹马。

刚开始她住在付家还会闹，后来就习惯了。

付家的人对她很好，特别是付灼年，尽管刚开始的时候付灼年喜欢欺负她，但后来付灼年对她很好，好得不像话。

而付灼年虽然比她小，但却比她成熟很多，付灼年的父母不在家时，付灼年就承担所有事情。

她能迅速习惯这个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付灼年。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时候觉得眼前的男孩不像是自己的弟弟而是……男朋友……

她甩了甩脑袋，放弃这种想法，可脸依旧红着。

等江渏溪洗完澡，付灼年刚好打开门，姐姐洗完澡了。

嗯。江渏溪揉了揉眼睛，显然没睡够，但床上已经收拾完了。

付灼年小心翼翼地问: 姐姐，要不要去我房间睡一下?他心里莫名地有种期待。

不要。说着，江渏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下意识捂住了嘴，眼睛望向付灼年那一边。

姐姐。付灼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粉琢玉雕的小姑娘穿着带有黄色碎花图案的睡衣裙，头发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有点说不出来的可爱。

江渏溪杵在原地，困得迷迷糊糊，有些不想动，向付灼年张开手臂。

付灼年走进来，把人抱起，抱得很熟练。

江渏溪喜欢熬夜，每次都在自己的书房趴在地上或者沙发上睡着，付灼年就在半夜把人抱回房间。

江渏溪被付灼年抱到他的房间。

男孩的房间装饰简单，书柜上摆着十几本书和一个相机，还有一张两人的合照。

相片里的女孩笑容灿烂，耳朵旁别了一朵山栀花。

床上也是只有两个枕头和一张被子。

付灼年把人温柔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床靠窗，金色阳光洒下，让人感觉暖融融的。

灼年，拉个窗帘，好亮。江渏溪抬起手盖在眼睛上，阻挡射下来的阳光。

付灼年照做，之后走出房间。

待江渏溪醒来时，付灼年坐在书桌前看书。

江渏溪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又软绵绵地爬回去，一动不动。

姐姐醒了?付灼年放下书走到床头。

他蹲下身子问: 还疼不疼?

江渏溪把半边脸埋在被窝里，有点。

还睡不睡，姐姐?付灼年伸手想摸摸那一头柔软的头发，被江渏溪躲开，摸了个空。

不睡了，我再躺一会。说着她把脸又埋回去。

好，我给姐姐煮了红糖水，我拿过来给你。

江渏溪抬起头: 我要吃鸡蛋。

付灼年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好。

江渏溪坐在床头，身前放着一张折叠桌子，付灼年很贴心地在她吃鸡蛋的时候帮她扎好头发。

喝完后，江渏溪又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4

转眼到了下午，两人准备回学校。

付灼年已经把零食买回来。

但因为江渏溪例假，他并没有买上火的零食回来。

江渏溪翻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吃的，开始闹脾气。

付灼年在旁边哄了半天。

两人收拾完行李便出门。

两人坐在公交车上，江渏溪靠着付灼年闭着眼睛睡觉。

睡着睡着江渏溪头突然垂下来，付灼年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扶住她。

姐姐，快到了付灼年轻轻拍了一下江渏溪。

好。江渏溪睡眼惺忪，揉了几下眼睛。

她眼睛有些睁不开，拉着拿着大包小包的付灼年的衣服。

付灼年忍不住打趣她。

一路来江渏溪两手空空，包括书包也是付灼年拿的。付灼年被逗笑，行吧，姐姐，我先走了。

——

等到晚读下课的时候，江渏溪趴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她往教室门口望去，好像看到了付灼年的身影，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再回过神来，付灼年出现在窗口，手里拿着一个热水袋。

他总是和以前一样，关心她疼不疼，让她少吃冰和辣的食物，顺便再去给她打一趟热水。

付灼年做完一切准备回教室。

他回去的路上碰到李帛，李帛拦住了他: 诶，兄弟，跟你说个事。

没空，要上课。付灼年甩开被李帛拉住的手，脸上写满了嫌弃两个字。

他一见到李帛，就在意他和江渏溪的关系。

他讨厌这家伙接近自己的姐姐，他总是在想，为什么最近姐姐总是提到李帛，会不会喜欢他。

想到这里，付灼年就开始自个儿委屈起来，明明他才是陪在姐姐身边最久的人。

姐姐怎么能喜欢他?

不喜欢他又为什么和他走那么近?

他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瞪了面前的李帛一眼，李帛想到之前约架的事，还是有点后怕，往后退了一步。

眼看着付灼年走远，也没跟上去。

后面的人走向前跟李帛说: 算了吧，要不找江渏溪要他联系方式。

李帛无奈摊手: 他给吗?

——

夏日炎炎，火红的太阳肆意吐着舌头，整个操场都像个烧烤炉一样，被热气笼罩。

江渏溪刚刚跑完步，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和朋友坐着聊天。

明悦拿着一个本子边扇风边说: 热死了，等会去买冷饮。

江渏溪也忍不住扯了几下衣领扇扇风，她本就长得白，一热起来，脸、手臂、大腿都是红的，好。

她看了一眼在对面篮球场打球的付灼年。

中场休息的时候，李帛找上来，付灼年，你要不要……

不要。我没空。付灼年拧开水瓶盖子喝水。

不经意间看到树下的江渏溪，她穿着短袖短裤，扎着一个丸子头，白皙的脸带着一点红，江渏溪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付灼年看得出神，往下望，红色的印子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付灼年一阵躁动，觉得天气还是太热了。

下课的时候，江渏溪就拉着明悦飞快赶往小卖部，跟做贼一样，生怕下一秒就被逮。

等她买完刚喝了一口时，头上出现了一片黑影，她往后望，差点吓了一跳，像只嗲毛的猫，心虚地把东西藏身后。

付灼年正凝视着她，他轻启薄唇: 傻子。

拿出来，姐姐我看到了。

不要。

江渏溪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被付灼年一把抢过。

都说了不要喝冷的。

那我喝什么?

常温的。言完，他把一瓶水递给她，热水更好。他又把装着热水的保温杯递到她手上。

江渏溪抱着两瓶水傻了眼，心里憋屈得要死。

哼……我的饮料，快还我。她空出一只手去抢付灼年手上的冷饮。

她抢不到，气得往付灼年的白鞋上踩了几脚，干净的白鞋瞬间多出几朵墨色的花瓣。

江渏溪踩完抬眼去看他，付灼年的脸黑得有多黑。

完了，这双鞋挺贵的……

完了，这家伙有洁癖……

干嘛瞪我?江渏溪说话时不自觉流出冷汗，不喝……就……不喝。

说罢，她像只兔子似的一溜烟地跑开。

付灼年看着自己鞋上的几个脚印，咬咬牙，又怎么都恼火不起来。

再看一眼跑没影的江渏溪，哑口无言，手里还拿着她刚刚喝了一口的饮料。

徐阳看见付灼年，注意到那双原本干净的鞋子出现了几个脚印，付哥，你的白鞋被人踩了，看你这样，是不是想打人?

付灼年无奈地低头笑，我打不过，她会哭。

5

最后一节晚读下课，付灼年就跑到学校花园走廊里。

这时候老师都已经下班，这里也没什么人会巡逻，成了小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付灼年坐在一张长椅上，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情侣。

怎么了，他姐姐还要跟他约会不成?

你在想什么?江渏溪扯了一下付灼年的刘海。

姐姐，疼……付灼年摸了摸额头。

哦。江渏溪坐在付灼年旁边。

付灼年满脸兴奋地问: 姐姐，怎么找我，要约会吗?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加一下李帛的微信。江渏溪把付灼年蹭过来的头推开。

什么?付灼年说这话时语气很冷，带着一些不可思议。付灼年整个人都坐不住，满脑子都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加他微信?

想到这里他突然蹦出一个词: 见熟人。

先得到他的认可，然后再更好地靠近江渏溪。

不可以。

凭什么?姐姐为什么要我加他?他死……他过来找我不行吗?找姐姐你干嘛?

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江渏溪脑子疼，他们坐的位置有点黑，她看不清付灼年的脸，但能听出来他语气很不满。

下个星期五就要比赛了，所以他想找你去参加，本来想下周找你的，但明天报名日期截止。江渏溪一口气把要说的事情说完。

那个破球赛，不去。他依旧对这个问题执迷不悟，姐姐，他为什么要找你?你干嘛帮他。

江渏溪紧张地抠手指，总不能说……她被别人零食收买了，被付灼年知道她不听话他又是什么表情。

姐姐。付灼年捏起江渏溪的脸，江渏溪避开他的眼神，显然知道也不想回答。

你……被收买了?付灼年很容易猜到这只小馋猫的心思。

这么爱吃零食的江渏溪怎么可能管得住嘴，逮着机会绝对不放过。

江渏溪面对这家伙真的不会撒谎，很干脆地承认了。

行，回家再收拾你这只馋猫。付灼年丢下一句话，又忍不住捏了几下江渏溪的脸，走了。

他……他这是答应了?

付灼年第二天中午就去找了李帛，李帛在班上毫无形象地把腿放到桌面上，整个班的人都走了，就剩他们这几个不住宿的人，一群人围在一团打游戏。

李帛，你给老子死出来。付灼年径直走到班里，李帛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仰头摔倒。

还没缓过来就被付灼年揪到外面。

一张长相阳光的脸，却让人感觉身上充满戾气，和上次跟他们打架一样，语气不善。

你找我姐姐?你能耐啊你?少年没有看他，而是低着头，刘海垂到眉毛，两人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阳光正好照到他们的身上。

付灼年原本抱胸的动作变成叉腰，抬头看他，李帛觉得江渏溪打死都不会想到她这个阳光乖巧的弟弟会用想杀人的语气说出一句: 你是不是想死?

不是，大哥这不是没办法吗。李帛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这家伙还在意开学的事，我发誓，我对你姐姐真的已经没什么心思……你的事我打死都不会说。

哦。付灼年说，你给我姐买了什么?

哈?

就……就薯片、辣条、红油麦片之类的。

嘶……付灼年很苦恼地捏了捏眉心，今天第几天?第五天了，不行，也不能让她多吃。

付灼年说: 行了，加了赶紧滚，报名表发给我。

李帛内心狂喜，终于加了这哥的联系方式。

——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付灼年跟上星期一样去江渏溪所在的教学楼找她。

找到人的第一句就是: 肚子疼不疼?说话间他帮江渏溪拿书包。

不疼。江渏溪扯了扯衣领说了句好热。

付灼年看了一眼，不说话。

想着她是不是又想买奶茶。

果然，两人走出门口路过奶茶店，江渏溪把人拉住。

怎么了姐姐?付灼年低头问她。

江渏溪脸微微有些红: 灼年，我好热。

付灼年抿了抿嘴，有点犹豫。

灼年，我真的这个星期没碰冰的。江渏溪说道。

付灼年忍不住心软，行……买吧。

江渏溪立刻放开他的手臂，飞快地跑去奶茶店。

没过多久就手捧一杯水果茶走了出来。

付灼年问道: 姐姐，我的呢?

江渏溪愣了一下，没……没买，你要我再给你去买一杯?

不用了。走吧。

付灼年莫名有些郁闷，他开口说: 姐姐，刚刚有个女生问我要联系方式。

江渏溪边喝水果茶边玩手机，很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我没给，然后又有一个问我要。

江渏溪说: 你好招惹桃花哦。

是啊。付灼年慢慢靠近她，她们俩还是一伙的。

我跟她们说……付灼年笑了笑。

说……说什么……江渏溪转头看他，一脸茫然。

他刚刚在说什么?什么联系方式?他把联系方式给了李帛?

好的，知道了。

于是江渏溪摸摸头，表扬付灼年，嗯，真乖。

不愧是她的弟弟。

付灼年被这突如其来的表扬弄得有些糊涂，这是在夸他做得好吗。

他的心像小鹿乱撞，脸红了，他又很乖巧地问她，姐姐，我也要喝一口。

江渏溪把水果茶递给他。

付灼年愣住了，犹豫地喝了一口，甜的，真的很甜。

江渏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果茶快要见底，开始急眼了，不能再喝了，住口啊。

江渏溪差点伸手要打他，不给她喝冷的，也用不着这样，她晃了晃仅剩无几的水果茶，又骂他一句。

随后那杯快被付灼年喝光的水果茶丢给付灼年。

江渏溪的样子像只猫咪丢了刚抓上来的鱼，可怜兮兮地说: 怎么能这样。

付灼年看着她的样子气得像只河豚，感觉很好笑。

他戳了一下她的脸，一下子就泄了气。

江渏溪愤愤地看着他，又骂了一次付灼年。

付灼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 哦，我是。

6

付灼年和江渏溪回到家，江渏溪把鞋子一脱，踩着拖鞋直奔房间。

付灼年弯下腰把鞋子放到鞋柜上，姐姐，鞋子要放好。

知道啦，谢谢灼年。江渏溪在进房间前就听到付灼年的声音，她走进房间立马躺在小沙发上，打开空调。

付灼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手机，这时候李帛刚好发来篮球赛的表格。

李帛: 这是学校的比赛，整个学校都可以报名，一个球队个人。

付灼年: 就我一个高一的?

李帛: 对，就你一个高一的，还有两个高三，剩下的五个人都是高二的。

行吧。

付灼年填完表发给他。

李帛又发来一条信息: 兄弟，加油，一堆女生来看的。

付灼年对这个不感兴趣，随手戳了一块冰西瓜吃。

他看了一下墙上的钟，也到了时间做饭。

江渏溪在楼梯间看到付灼年在忙着做饭，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溜到冰箱旁，火速拿了半个西瓜。

姐姐，西瓜客厅有，不要吃这么冰的。付灼年早就发现江渏溪，只是假装不理会，在偷偷观察。

江渏溪被吓得身子一抖，若无其事地抱着西瓜离开厨房，打算回房间，结果被付灼年拦下。

干什么?江渏溪把西瓜抱紧，像是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西瓜抱着不凉吗?

凉，可是她想吃。

江渏溪摇摇头。

外面有，姐姐把这块西瓜放下，怪重的。付灼年伸手欲要把西瓜夺过。

嗯?不行，不要，呜呜，不要，快还给我。江渏溪抱着西瓜不放，快要抢不过时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

但终究还是护不住手里的西瓜，眼睁睁看着付灼年把西瓜放回冰箱。

起来，地上脏。

西瓜。

客厅有。

江渏溪撇撇嘴，说: 又不是冰的。

是，姐姐快起来。付灼年把人扶起来。

江渏溪勾住付灼年的脖子。

付灼年抬头看她，怎么了姐姐?

我……我想吃水果沙拉。江渏溪抬头看着他。

好，姐姐在客厅等我。付灼年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嗯。

等江渏溪出了厨房，付灼年撑着桌子，耳朵有些热。

付灼年洗了一把脸。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和江渏溪说话，或者不经意间的触碰，他都会心跳加速，容易害羞。

着手准备做水果沙拉。

江渏溪又跑过来问: 灼年，水果吃完了，我的水果沙拉好了没有?

快了，姐姐去客厅等我吧。

付灼年红着脸说: 姐姐，你去等我，我等会儿拿给你，厨房热，客厅开了空调凉快些。

付灼年再也受不住，转过身，连推带哄地让江渏溪出去。

付灼年现在感觉有只小鹿在他心里乱撞，找不到方向。感觉心里好像有只小猫，用软软的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得很轻地在挠他，很痒。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在饭桌上，付灼年不敢再看她，一直埋头吃饭，对面的江渏溪和往常一样，跟他唠嗑。以前的付灼年肯定会热情回应，还会帮她夹菜，让她多吃点，可现在付灼年只是回应她几声，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江渏溪吃完饭回房间，付灼年去洗碗。

刚刚洗完碗坐下时就看到江渏溪下楼梯。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江渏溪站在原地不动。

心想，他怎么没回房间。

偷瓜计划又失败了。

灼年。她开口说，我想吃西瓜。

江渏溪跑过去坐在他旁边，两双大眼睛望着他。

冰的，刚从冰箱拿出来，不能吃。

就……就一块，两块。江渏溪比了个手势。

付灼年换了一个姿势坐，有点想给她的意思，最后还是戳了一块西瓜喂到江渏溪嘴边。

不可以吃了，姐姐，放一会儿再吃。

最后一块。

付灼年心软，一连给她喂了好几块。

别吃了，嗯?付灼年抽了一块纸巾帮她擦嘴。

不嘛。江渏溪起身要去拿已经被付灼年拿走的西瓜。

付灼年皱起眉头，带着一些不满的语气: 姐姐，你已经吃了好多了。

说话间把江渏溪推开。

江渏溪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委屈，他凶我?

她蹲在地上，有些耍赖的意思，你为什么推我，你干嘛凶我?

付灼年一愣，姐姐……我没有……

哼，我要打电话告状，你不给我吃东西，你推我，你还凶我。江渏溪在一旁抹眼泪。

言毕，江渏溪跑上楼梯，留着付灼年在风中凌乱。

小姑娘被他养娇了，干什么事都答应她，她也什么事都对他说。

付灼年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些难受，惹她生气惹她哭了，明明自己发誓不会让姐姐伤心的。

他回过神来，想到江渏溪刚刚说要告状……告谁?那个女人吗?

不可以。付灼年眼睛微红，嘴里一直说着不可以。

不可打电话给那个女人，姐姐也不可以走。

他突然发了疯似的冲进江渏溪房间，在江渏溪关上门那一刻抓住她的手。

电话还没打通，付灼年眼疾手快把电话挂掉。

姐姐，不可以，不准走。他把江渏溪压在身下，眼睛很红，眼眶里泪水打转。

不可以打电话，姐姐，我错了。付灼年浑然不知自己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你……你放开我，灼年。江渏溪被他抓得有些吃痛，挣扎了几下。

你弄疼我了。江渏溪很用力地踹了他几脚。

付灼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痛，嘴里一直不停地说: 姐姐，对不起，我不凶你了，你别打电话，不要走，好不好?

他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生怕自己手里的宝贝被别人抢走，抢走就再也要不回来。

江渏溪很想帮付灼年擦眼泪，可两只手被他紧紧抓着，像两条粗大的铁链，逃不掉。

她用手帮付灼年抹了几下眼泪，柔声说: 我不走，姐姐不走，灼年你冷静点。

付灼年回过神，然后俯下身抱住她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说: 姐姐别走……我好喜欢姐姐……

他又不自觉地摸她的头，闭上眼睛。

付灼年附在江渏溪耳边，一直重复一句话: 我好喜欢姐姐。

付灼年哭完就躺在江渏溪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

行吧，明明是自己先闹脾气的，反过来要她哄。

坐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付灼年，忍不住跑过去掐了一下付灼年的手。

真睡着了。

她拿起手机，宋安正好打来电话。

江渏溪穿好鞋子跑去阳台接听。

抱歉啊，小羊，刚刚妈妈在忙，没听到你打来的电话。

没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宋安说到江渏溪以后的规划。

小羊，你以后要考什么专业?

江渏溪现在才高二，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太早。

文学吧。她是文科班的。

是吗，妈妈……希望……宋安没说下去，她想让自己的女儿学舞蹈表演，跟自己以前一样。

这条路对江渏溪来说可能也好走，宋安也有能力帮她搭好人脉关系。

但是也要尊重女儿的意见。

我……我再想想……江渏溪坐在摇篮椅上，抱着枕头。

宋安家里是表演世家，江渏溪一出生她就想让女儿跟她一样走这条道路，可人终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两人不再提这件事，聊了其他的。

——

付灼年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江渏溪还没睡醒，付灼年就先回房间洗漱，后去了厨房做早餐。

刚回到江渏溪房间，姐姐就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头发微微炸起，她揉了揉眼睛，看见门口的付灼年: 嗯，灼年，你醒了。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付灼年愣在原地: 嗯，醒了，姐姐。

我去做早餐，姐姐。付灼年关上门，一转身就变脸，手里捏着手机，有点不爽。

付灼年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就看到江渏溪坐在椅子上。

付灼年把早餐端到江渏溪面前，给她倒了一杯茶牛奶。

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餐，江渏溪抬头看了他几次，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下个月有事要走了，她想告诉他，但想到昨天付灼年的反应，还是算了。

但江渏溪不是很能憋着不说的人，这样真的难受，最后还是开口说了。

灼年。

嗯，怎么了姐姐?少年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还对她面带微笑。

我……我下个月要出去……要挺久的。

嗯，好。他不闹脾气，假装很坦然地接受，实则手里的叉子捏得紧，手心有点汗。心里跟火烧云一样，焦躁不安。

姐姐去就是，玩得开心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行。他也不问她要干什么，尽量表现得自己很乖，很听话懂事。

姐姐。付灼年喊道，下个月是不是要放假啊?

是啊。

下个月，如果我能晋级的话，姐姐能来看吗?付灼年问。

学校篮球赛本身就是大校为了选拔区里篮球队而定的，学校的比赛时间是下周，如果能赢的话，下一场是校对打，定在寒假。

这时间定得很迷惑。

江渏溪说: 能……能吧。要是灼年可以去打区里比赛的话，我肯定回去看。

真的吗?付灼年仰头看她，盯着她那一双明眸。

江渏溪点头，真的。

付灼年低头笑，好。

——

两人回到学校，过几天就迎来学校举行的篮球赛。

这一个星期都在举行球赛，除了篮球，还有每个班的足球比赛。

这一天，一到下午放学，明悦就拉着江渏溪去操场。

慢点，跑不动了。江渏溪被明悦拽着一路跑到操场，不停地飞速前进。

快点，小溪，我们班一大堆女生都去了。今天轮到我们班比赛。

两人一过去，就看到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幸亏舍友给她们留了位置。

比赛开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们班有进球吗?明悦问道。

没，隔壁班倒是进了一个。胡镜叹了口气。

比赛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人跑过来喊: 体委，昊哥流血了，过来看看

观众席上的人一听，眼神立马冲着李昊那边望去。

杜百正跟其他班的人聊得正起劲，听到有人喊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明悦对着他骂了一句: 神经病。

紧接着杜百又抱着个球走了。

有人看不下去，扯着嗓子喊: 喂，体委，这是足球不是篮球，你走错片场了。

班上的人又气愤又担忧，明悦真的差一点冲过去给这个死扑街的体委一巴掌。

杜百把自己宝贝的篮球放在一边，悠悠地跑了过去。

江渏溪不知道谁又骂了一句: 这体委傻吧，别人血都流在袜子上了他还跑这么慢，王吧。

江渏溪看着场上的几个人，一直跑遍整个足球场，剩下不会踢的人傻站在原地，偶尔冲过去拦球。

胡镜刚和另外一个同学拿完药回来就骂骂咧咧，唉，师干嘛呢，看都不看一眼。

好吧，不能怪他们，班上还真没几个会踢足球的，何况对面还有体育生。

短短二十多分钟时间，班上竟然三个受伤。

两个班比到最后 1: 0 结束。

隔壁班全场欢呼，没多久，两个班就散场。

不会吧，不会有人连体育生都借不到吧?

?

这一句话被班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

谁听了不气啊，连小溪都当场气炸毛了。明悦使劲地捏手里的瓶子，捏到变形，付灼年害怕下一秒瓶子会不会命丧黄泉。

果然下一秒，瓶子被捏爆的声音发出，咔嚓一声。

不过不是明悦，是……江渏溪。

姐……姐姐。付灼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看来她是真被气得不轻。

付灼年感觉下一秒江渏溪就要把瓶子砸在地上，他把瓶子夺过来，丢进垃圾桶。

按住她的头，不闹，姐姐。付灼年看她气炸毛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怎么不闹，我没有闹，她们先内涵我们的。江渏溪不会骂人，骂来骂去就那几个毫无杀伤性的词语。

乖一点，形象呢?姐姐。付灼年把人抱在怀里，江渏溪紧贴他的胸膛。

没有形象。江渏溪还在挣扎。

付灼年低下头看她，手还搂着她的腰，江渏溪抬头看他，下巴搁在他胸前。

他的声音特别温柔，像春天溪水缓缓顺流而下，听起来很舒服，不闹了，别人还看着呢，嗯?

他摸了几下她的头，特别认真地顺毛。

明悦在旁边看着，对两人的动作习以为常，特别想问，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姐弟，他们这样的日常实在太……像情侣。

刚好李帛这时跑到这边买饮料，明悦立马跑到这一边。

悦姐，干嘛呢?李帛瞟了他一眼，打开饮料瓶喝起来。

你说，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姐弟?

姐弟?

对啊，他俩那行为……跟个情侣一样。明悦偷偷指了指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哦。

哦什么哦，他俩……他们给两个……明悦激动得快说不出话，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啊喂，这人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

不是，大哥，姐弟这么亲密你不有点反应。明悦激动的手舞足蹈，压根收敛不住。

唉，又不是亲姐弟，你就当成是两个青梅竹马秀恩爱。李帛喝完最后一口饮料，对着垃圾桶精准投球。

——

一个下午，明悦弱小的心灵备受伤害，又是被隔壁班气得不轻，抑或是被江渏溪和付灼年两人的关系震惊一百年。

对啊她早该想到两人的关系了，她是榆木脑袋吗?这么明显，她是个瞎子。

一直觉得只是一个乖巧听话又温柔的弟弟喜欢黏着姐姐而已，原来她才是那个小丑。

江渏溪说是自己的弟弟，她还真信了。

等到晚读下课的时候，付灼年趴在桌子上。

班上跟平常一样很安静，聊天的都去了走廊外面，剩下的不是写作业，就是看书，或者跟付灼年一样趴在桌子上休息。

主要也没人敢吵，主要是付灼年，开学没多久就和高年级的人打架，在整个年级传得沸沸扬扬。

可跟他玩得好的兄弟都知道，此人有底线，平时相处起来也很融洽。

但是碰到底线的部分话，可能直接干架。

徐阳记得有一次某个舍友拿了付灼年的什么东西，貌似是一条橡皮筋，挺旧的，付灼年洗澡时放在书桌上。

付灼年一出来看到那根橡皮筋在那个人手上，直接上去抢。

那个人还在打趣: 哎呀，橡皮筋这么旧了，叫你女朋友换一条给你吧，她不会这么抠，一条新的都不给，这条快断了。

付灼年二话不说一拳抡上去，几个人上去拉架，徐阳差点被误伤。

之后这个舍友见到付灼年就躲得远远的。

付灼年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十分钟睡觉时间，连梦都做起来了。

他梦到自己搂着姐姐的腰，把人抱到自己怀里，摁着头，对着那两瓣莹润的红唇疯了似的亲吻，女孩勾着他的脖子，双脚分开，在付灼年的疼爱下，不自觉地在他腰间上下晃动。

他想看得再清楚一点，看清那张被他折磨得两边泛红的脸，肯定很可爱。

明明快了，结果被一阵笑声和拍桌声吵醒。

你知不知道，那个班太菜了，竟然连体育生都借不到。

她们气有什么用啊，还是输了。

声音很吵，付灼年很想骂人，不止他，周围的人也很想骂她。

施玉姐……

唉，听我说完嘛。

付灼年忍无可忍，直接砸椅子，要吵去外面吵，同学。

那个人斜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有病。

同班的女生看到付灼年吓人的眼神，刚要劝她，付灼年就开口骂人。

说话不会去外面说，是没眼睛吗?没看到一堆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你?

体育生?你们班还真光荣?不会是有人借这么多体育生才踢了一个 1: 0 吧?

在你们年级丢脸就算了，还要丢到这边?脸皮够厚。

你什么……意思?施玉原本是蹲下身子，听到他这么说立马站起身，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十个字个带脏话。

付灼年暴脾气就上来了，如果不是别人拦着，一个高一年级男生打高二女生的卦又要登上学校论坛。

付灼年发完脾气就立马开始担心要是江渏溪知道这件事怎么办?今天的事 99.9% 会传出去。

他怕自己在姐姐面前温柔好脾气的形象会摧毁。

徐阳看到他这样的心情，以为他是怕被告状，拍拍他的肩膀说: 怕屁，她在我们班发疯还有理了。

第二天下午，学校的看球赛如期举行。

快点啊，快没位置了。明悦拉着江渏溪的手赶往操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江渏溪一来操场就听见尖叫声、欢呼声，震耳欲聋。

付灼年付灼年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场面十分震撼，竟然连横幅都出来了。

这……咋回事?明悦戳了一下隔壁同学的手臂。

没看信息吗?昨天晚上学校公布篮球比赛选手的信息，付灼年……就是长得又白又高那个，蓝色球鞋的，直接把学校论坛炸了。

她又指了指排满付灼年横幅那一边，说: 看到没，一晚上整出来的后援会，熬夜制作的横幅。

别说明悦了，江渏溪也感到震惊。

一场比赛结束后，众人开始休息。

去，付灼年，你小子可以啊，还没比赛就有这么多粉丝。李帛走过去跟他说。

付灼年拿毛巾擦汗。

干嘛不理我，小子。李帛拍了一下他。

付灼年喝着水，被他一拍差点喷出来，剜了他一眼。

李帛说: 抱歉，抱歉。

果然……还是不太熟。

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起劲，不看看你隔壁这个大帅哥?叶阳跑过来看。

付灼年没理他，看见江渏溪抱着水和毛巾过来，径直走向江渏溪那边。

他脸上挂着笑容，小跑过去她面前，很乖地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你来了。付灼年低头看她，笑起来时很好看，脸上有酒窝。

给你。江渏溪把东西递过去。

付灼年拿了水瓶喝了一口，吐出来，姐姐，热的。他说话的语气很委屈。

嗯，热的。江渏溪点头，看起来很认真。

姐姐你……怎么还这么记仇。

付灼年用着撒娇的语气，姐姐，要喝冷的。

不可以哦。江渏溪后退一步，躲开付灼年伸过来的手。

付灼年向前一步，学着她的语气说: 我好热。

多喝热水。江渏溪说完这句话立马开溜，留下一个水瓶和一条毛巾在付灼年手上。

付灼年心里好委屈，要是别人这样耍他不出十秒这个人直接脸上挂一片瘀青……

那个女生谁啊，跟付灼年好熟的样子。

不知道。

一段时间后，江渏溪和付灼年两人的照片在学校论坛传疯了。

江渏溪很少看论坛信息，付灼年还在比赛。

付灼年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多了一瓶水，冰的。

水瓶上面还贴了一张很可爱的便利贴，给你，冰的，大笨蛋。

付灼年认出来是江渏溪的字，上面还有一副羊吐舌头的表情。

他不自觉地笑起来，真的很想欺负她，她真的……好可爱。

付灼年: 谢谢姐姐。

江渏溪: 傲娇表情包

李帛看到付灼年对着一瓶水傻笑，过去拍了一下他，傻笑什么呢?比赛了。

他瞥了一眼，好了，我都没有别人给我送水。

自己找一个。付灼年放下水瓶去比赛。

李帛说: 找不到。已经被抢了。

靠，对面那个九班的?有一个人指着李帛说。

李帛顺着说话声望过去，咋了?

那人没理他，接下来的一场看球赛一直针对李帛。

付灼年接到球，之后传到李帛那里，对方一伙人直接冲过来，李帛倒地不起，在最后几秒成功投球，结束比赛。

这个周末，学校论坛除了付灼年的队伍赢球的热搜，还有江渏溪和付灼年两人照片的热搜。

一年又一年: 付灼年好帅，他赢啦

回复: 其他人也很厉害。

校草: 付灼年隔壁的女生谁啊?

明悦回复楼上的: 是姐弟。

回复: 你怎么知道?

明悦今天的学校论坛来了一个信息轰炸。

明悦回复: 不就是看着像吗?

他很渴: 万一是女朋友呢?

回复: 我会心碎。

付灼年后援会: 不信谣，不传谣

继篮球赛后，付灼年和江渏溪两人的话题不断。

为你付钱: 提问，付灼年和这个女生到底什么关系，情侣还是兄妹啊。

明悦: 啥都不是，是姐弟

回复楼上的: 又是你?

回复楼主: 你怎么知道的。

白巾: 回答这个问题，各位别问了，姐弟，同班的，我是付灼年的好兄弟。此兄台常年不玩论坛，对此不了解，望周知。

这个回复一出，没过多久又登上了论坛热搜，临近期末的时候，付灼年这个话题再也没有出现过。

徐阳在宿舍调侃道: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付灼年躺在床上也不在意，学校论坛的事他也不多关注。

付灼年和李帛等人的关系因为篮球赛有所缓和。

下午练习结束，李帛刚来到小卖部，付灼年就向他扔了一瓶可乐，谢谢。

李帛接住投来的可乐，对他笑: 谢我干吗?他没想到他这个人还会对除了江渏溪以外的人这么客气，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温柔几分。

一定是他的错觉。

付灼年依旧对他人惜字如金: 论坛。

哦。

两人一起去了饭堂，李帛原以为付灼年会说让他滚之类的话，但他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坐在对方对面吃饭，一句交流也没有，怪尴尬的。

李帛抬头看付灼年，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帅哥干什么事都是帅的。

他要是长这么帅，做梦都能笑醒。

可怜这位帅哥还在玩暗恋，默默做着舔狗。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那一个挨千刀的问题: 我说，付灼年，你跟你姐……咳……他放低声音，你跟你姐姐传出这样的卦，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还辟谣?

付灼年没有抬头，手上却捏紧勺子，恐怕下一秒勺子就直接被断腰，成两半。

李帛控制不住卦的小心思: 我要是跟我暗恋的对象传出这样的绯闻，我高兴的得起飞。

付灼年莫名恼火，这家伙没完了，想到和姐姐的绯闻他就来气。

刚开始看到自己和江渏溪的绯闻时，他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满足感，他也恨不得要别人知道他有多喜欢姐姐。

但自从那天起，姐姐突然好像不怎么跟他说话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姐姐看到那条绯闻不高兴了。

立马想辟谣，立马有人提醒他，傻啊你，也不看看现在评论区怎么骂的江渏溪。

灼灼燃烧: 什么玩意，这个女的炒作吧，什么姐弟恋，套关系想火吧。

回复: 就是，灼年怎么还不辟谣，他想干吗。

灼灼燃烧: 他辟谣我也不信，付灼年单身，那张图片 P 的。

下面评论一个比一个离谱，三观震碎。

总结一句话: 付灼年辟谣不辟谣都有错。等一下你发声明，下一秒就有一群人拿各种各样的理由骂你。

付灼年翻了半小时评论，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骂了一句: 一堆脑残。

——

付灼年听到李帛的问题，差点没给他一脚，忍住暴脾气，滚。

行……好的，我滚。李帛胡乱吃了几口饭，随手拿着饭盘开溜。

——

下午放学，刚准备去找姐姐的付灼年第一眼望过去看到江渏溪跟人亲密地挽着手。

登时感到不爽。

姐姐。付灼年跑过去。

强行把人拉到自己这边，明悦看到他这副模样，很自觉地让道，在江渏溪身后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付灼年也没有管她投来的白眼，低下头柔声对江渏溪说: 姐姐，我们回家吧。

哪知江渏溪把他推开，跑到明悦旁边: 等一下，去练会儿球，我跟明悦聊完。说着做了一个让他走的手势。

付灼年委屈起来，表情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姐姐，我们不练球了，暂停了，我们回家吧。

江渏溪见他这副样子，过去给他顺毛，摸摸他的手背: 好，再等一下，很快，等一会儿。

付灼年抿了抿嘴，没说话，很听话地在一边拿着姐姐的书包站着等她。

两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付灼年也找不到人，发了好几条信息也不回，他准备打电话时，才看到江渏溪和明悦回来。

明悦骂骂咧咧地走在路上，江渏溪气鼓鼓的。

这两个人又炸毛了。

两个人回家的路上，付灼年哄了她一路。

不生气了姐姐，给你买奶茶了。付灼年摸摸她的头。

一点也不香。她现在好气。

他们班的人又跟上次的班闹矛盾，在球场上，对面的人来找茬。班群成百条信息，一群人如雨滴似的不约而同地跑到操场看比赛。

他们人多，好气。叶阳还受伤了。江渏溪不自觉捏紧手上的奶茶。

他们还说我们菜。江渏溪彻底炸毛了，付灼年把她手上的奶茶拿走，生怕下一秒奶茶被压的喷出来。

别这么对待奶茶，喷出来会弄脏手。付灼年说着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掐我的，消消气?

江渏溪看着眼前的手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摸了几下。

不掐吗?付灼年觉得她这样的动作和懵圈的样子怪可爱的，忍不住笑。

江渏溪摇摇头，不掐，很疼的。

付灼年笑出声，又问道: 那还气不气?

肯定气。江渏溪把奶茶拿回来，鼓起腮帮子，她喝了几口奶茶，想到了什么，扯了扯付灼年的衣角。

付灼年立马低头看她，问: 怎么了姐姐?

灼年，今晚能不能陪我打游戏啊。

付灼年欣然接受，好啊。

——

付灼年洗完澡就跑去江渏溪房间。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探出一个头，小声地喊了一句；姐姐。

江渏溪往门外望一眼，就立马钻被窝里。

怎么了，姐姐?付灼年走向前正要掀开她的被子，被江渏溪出手阻拦。

嗯……不可以。她伸出脚去踹他，快走开，穿好衣服再过来。

江渏溪简直不忍直视他，他……他就只……只穿着一条短裤。

少年经常锻炼，身材好，而且皮肤天生地白，晒不黑。

好，姐姐。付灼年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她一眼，姐姐……不摸摸吗?

江渏溪惊讶地把头探出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嗯江渏溪的脸有点红，眼睛也不自觉地瞟到付灼年的身上。

不摸摸?付灼年继续诱惑着她。

不摸。江渏溪跟个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

好吧。付灼年打开门准备出去换衣服。

等等。江渏溪喊了一声，光着脚跑到他面前，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不自觉感叹道: 哇，块。

付灼年笑出声，低下头捏捏她的脸，好痒，姐姐。

哦。江渏溪立马缩回手。

付灼年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不坐过来?江渏溪往后挪了挪。

可以吗?

付灼年有些犹豫，明明刚才还用脚踢他。

江渏溪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声音又软又甜，快点坐过来。

付灼年起身坐过去。

两人靠得很近，两个人打游戏时江渏溪还时不时往他手臂上靠，弄得付灼年有点不自在，注意力无法放到游戏里，江渏溪一靠过来他就忍不住往她身上看。

第一局游戏就输了，江渏溪玩下路，付灼年全程辅助。

带不动……

连续好几局了，没赢过。

就付灼年的暴脾气，平常打游戏遇到这样的送人头队友，付灼年可能会忍不住骂人，再或者直接开麦对喷。

可对面是姐姐，他一句也不敢吭声，反而还要安慰姐姐。

付灼年感觉江渏溪委屈得快要哭了。

果真下一秒，江渏溪就把手机丢到一边，把头埋到被窝里，闹起脾气: 呜呜呜……我不玩了……哈啊……呜呜……

付灼年起身去捡从床上弹下去的手机，把手机放到江渏溪旁边，摸摸她的头，很温柔地说: 姐姐，玩得好好的，怎么了?

讨厌。江渏溪把手机推一边，可怜巴巴地说: 不好，我不玩了……

不玩了，不生气好不好?付灼年在床头扯了几张纸巾，替江渏溪擦眼泪。

可小姑娘就是哭个不停，明明打游戏就是为了放松消气，结果越打越气。

不哭了，嗯?付灼年指腹帮她拭去眼泪。

江渏溪红着鼻子，带着哭腔说，玩玩……玩完这局不玩了。

好。

灼年……我……

姐姐给。付灼年很自觉地把自己的手机给她。

江渏溪还没说什么，她只是想喝水。

很神奇，这局原本都要被对方推塔推到家了，结果最后赢了，逆袭局，后期付灼年单方面输出，MVP。

结束后江渏溪看了看付灼年的游戏号忍不住惊呼。

氪金大佬，几乎所有英雄皮肤都有，铭文装备也是配最好的。

她自己不怎么玩游戏，只是放假玩得多，但次数也屈指可数，自己的账号这么一对比，真的一个天一个地。

还玩吗?姐姐。付灼年突然靠近。

江渏溪点头如捣蒜: 玩。

那答应我等会儿输了不准闹小脾气。付灼年捏了捏她的脸，还能看到刚刚哭过的痕迹，眼角微微发红。

江渏溪有点被他捏疼了，用手推开他的手，说话声音软软糯糯: 好。

付灼年笑起来，温声说: 乖。

嗯，灼年，你不要捏我脸了，疼的。

好。

——

两人打了很久，江渏溪终于知道用大佬的号打游戏有多爽，不仅用大佬的游戏号，还有技术高超的大佬带，越玩越上头。

打完这一局，付灼年放下手机，姐姐，不晚了，该睡觉了。

嗯。江渏溪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她突然靠近付灼年，付灼年心跳突然跳得很快，控制不住的那一种。

为什么突然靠……靠这么近。

江渏溪牵着他的手喊他名字，灼年。

怎么了……姐姐?付灼年强装镇定，他觉得自己的耳朵红得发烫。

姐姐在跟他撒娇, 他受不了的。

灼年，我……我想要你的……游戏账号。江渏溪抬头看着他，生怕他不同意，她好想再玩一会儿大佬的号。

于是又说道: 很快就不玩了, 下个星期就还你。

说着她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又困又想玩。

付灼年尽量不看她投过来的目光, 别过头，说: 可以啊，姐姐玩多久都没问题。

真的?江渏溪感觉瞬间不困了。

真的。

江渏溪激动地牵着付灼年的手。

付灼年脸不自觉地红起来。

满脑子都是，她牵我的手她牵了我的手

付灼年手有点抖，缓缓起身，欲要出门, 出门时还踉跄了一下。

姐姐……晚安。说完付灼年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一小段路, 好几次差点摔倒。

江渏溪等他走后立马伸出头，脸很红很热, 脑子晕乎乎的，刚刚干嘛这么激动过头。

而且刚刚付灼年扑过来的时候, 自己也感觉好奇怪。

她抱着被子，紧闭双眼。

脑海里莫名地出现一些以前的画面。

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的小男孩。

想到男孩把她护到身后, 到最后受了伤，还被挨骂。

想到男孩从某一天起对她很好很好, 第一次喊了她姐姐，红着脸跟她道歉。

想到栀子花树下男孩亲手别了一朵花在她耳边。

想到那个男孩慢慢长大，可依旧跟在她后面喊她姐姐。

江渏溪发现他对自己来说很特殊，什么都跟他说，什么样的样子都在他面前展现。

她还发现弟弟对她很好，什么都帮她做, 无论她怎么发小脾气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

付灼年一回房间一整个人扑到被窝里，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嘴里一直说着: 姐姐, 姐姐……小羊好可爱……

我好想要你。

付灼年做了一个梦，和上次的梦一样，更真实更清晰。

梦里的姐姐是他的, 女孩在他怀里，他想抱住她，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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