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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惊鸿一刀价值

南极骑骆驼 著

军事历史连载

小说叫做《刀剑惊鸿一刀价值》是南极骑骆驼的小内容精选:塞外的永远不知温柔为何它像一把粗糙的锉裹挟着砂一遍遍打磨着天地间的一地平线在蒸腾的热浪中扭曲变远处一片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一人一在这片无垠的荒原上缓缓前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身形挺拔如孤风尘仆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锐他的眼神沉像一口千年不波的古倒映着苍茫天却无丝毫波最引人注目是他背后那柄一柄无鞘的长以陈旧泛白的布...

主角:洛孤鸿,阿阮   更新:2025-09-13 12:2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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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风,永远不知温柔为何物。

它像一把粗糙的锉刀,裹挟着砂砾,一遍遍打磨着天地间的一切。

地平线在蒸腾的热浪中扭曲变形,远处一片昏黄,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一人一马,在这片无垠的荒原上缓缓前行。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身形挺拔如孤松。

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锐利。

他的眼神沉静,像一口千年不波的古井,倒映着苍茫天地,却无丝毫波澜。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柄刀。

一柄无鞘的长刀,以陈旧泛白的布条细细缠绕刀柄,古朴的刀身隐在粗麻刀衣之下,只偶尔在风中露出一角冷铁寒光。

它安静地伏在他肩后,像一头沉睡的孤狼。

老马疲惫地打了个响鼻,喷出混着沙尘的白气。

他伸手拍了拍马颈,动作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默契,目光却始终望着前方那面在狂风中挣扎的破旧旗幡。”

风波驿“。

三个大字早己褪色,被岁月和风沙蚀刻得模糊不清。

旗幡吱呀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裂,卷入昏黄的天空。

他牵着马,走到驿站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前。

门板上有几道深刻的刀痕,还有一抹暗淡的、无法完全洗去的暗红色污渍。

他推开门的动作很稳,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热浪混杂着劣质酒气、汗臭、牲畜味道和某种隐约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驿站内的喧闹声像是被刀骤然切断,骤然一静。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来,有好奇,有审视,有麻木,也有不易察觉的警惕。

南来北往的客商、躲避风沙的旅人、几个眼神彪悍腰间鼓鼓囊囊的江湖客,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嘴里的谈笑。

他无视了所有目光,像是早己习惯了这种注视。

他牵着马径首穿过略显拥挤的堂屋,走向柜台最角落的一张空桌。

那桌子紧靠着墙壁,一半隐在阴影里,视野却能将大半个驿站收入眼中。

他将马拴在桌腿旁,解下背后的长刀,轻轻靠在手边触手可及的位置,然后才坐下。

整个过程沉默而流畅,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

一个机灵的伙计小跑过来,抹了把并不干净的桌子,脸上堆着笑:“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这老天爷眼看就要变脸了。”

“一壶烧刀子,二斤熟肉,喂马,用上料。”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重新响起的嘈杂,声线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像一块冷铁。

“好嘞!

一壶烧刀子,二斤熟肉——”伙计拖长调子朝后厨喊了一声,又赶紧去照料那匹瘦马。

酒很快端了上来,粗陶碗,酒液浑浊,烈性十足。

肉是大块水煮后粗粗切割的,没什么调味,只撒了一把粗盐。

他并不在意,自顾自倒了一碗酒,沉默地吃喝起来。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凄厉,雨点开始砸落,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和窗板上,像是无数石子敲击。

就在这时,驿站的门被猛地踹开!

风雨裹挟着凶煞之气涌入。

为首一人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斜劈至嘴角,腰间佩着一把厚背鬼头刀,刀柄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狼头图案。

他身后跟着五六条精悍汉子,个个目露凶光,浑身湿透,更添几分戾气。

“血狼帮办事,闲杂人等都他妈给老子滚开点!”

刀疤汉子声如破锣,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驿店内霎时间鸦雀无声,方才的喧闹被彻底掐灭。

大部分食客畏惧地低下头,不敢首视,连呼吸都放轻了。

血狼帮的凶名,在这条道上无人不晓。

他们的目标显然是柜台后那位头发花白、身子佝偻的老掌柜。

刀疤汉子大步过去,一把揪住老掌柜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老不死的东西!

这个月的例钱拖了三天了!

是真不把我们血狼帮放在眼里,还是活腻歪了?”

老掌柜吓得面色如土,浑身筛糠般抖动,连连作揖哀求:“鲁…鲁爷…息怒啊…不是小的不给,实在是近来生意清淡,路上不太平…求鲁爷再宽限几日,就几日…宽限?”

刀疤汉子鲁爷狞笑一声,一把将他掼在柜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行啊!

拿你这破店抵债也行!”

他凶戾的目光在堂内扫过,像刀子一样刮过众人,最终落在角落里一个抱着老旧月琴、吓得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盲女身上。

“哟嗬,”鲁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放开老掌柜,淫笑着朝盲女走去,“这卖唱的瞎子丫头倒是挺水灵。

没钱也行,让这丫头陪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这个月的例钱就免了!”

盲女惊恐得浑身一颤,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后缩去,脊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土墙,无处可逃。

她怀中的月琴发出无助的弦音。

周围有人面露不忍,嘴唇嗫嚅,却最终无一人敢出声。

鲁爷粗糙的手肆无忌惮地伸向盲女的脸颊。

“哐当。”

一声轻响,是陶碗底轻轻磕在木桌上的声音。

在这死寂的、只有窗外风雨声的驿站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鲁爷的手僵在半空,猛地扭头,凶光毕露的目光如毒箭般射向声音来源——那个角落里的灰衣刀客。

洛孤鸿仿佛对眼前正在发生的暴行毫无所觉,刚刚放下酒碗,又拿起酒壶,平稳地给自己重新斟满一碗酒,动作舒缓而稳定,连指尖都未曾颤动一下。

“你他妈是谁?”

鲁爷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得像绷紧的弓弦,“想管闲事?”

洛孤鸿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浑浊的酒液上,淡淡地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吵到我喝酒了。”

鲁爷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随即勃然大怒,脸上刀疤涨得通红:“找死!”

他舍了盲女,大步流星地走向洛孤鸿的桌子,身后的帮众哗啦啦抽出兵刃,立刻围了上来,刀光闪烁,煞气腾腾。

厚实的鬼头刀带着风声,重重顿在洛孤鸿的桌面上,震得碗里的酒液剧烈晃动,几乎要溅出来。

“小子,报上名来!

爷爷的刀不斩无名之辈!”

洛孤鸿终于抬起头。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鲁爷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扫过那柄嚣张的鬼头刀,最后重新对上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你的刀,”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太吵了。”

“你!”

鲁爷怒极,理智被彻底焚烧殆尽,暴喝一声:“老子劈了你!”

鬼头刀带起一阵恶风,猛地扬起,以开山裂石之势,悍然劈向洛孤鸿的面门!

这一刀毫无保留,显然是要将他连同这张桌子一并劈碎!

周围的看客中发出数声惊呼,甚至有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那血肉横飞的惨状。

然而——预料中的碰撞和惨叫并未出现。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或许只有极少数人隐约看到,在那刀锋即将触及额发的刹那,角落里似乎有一道极淡、极冷的寒光一闪即逝。

那光芒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更像是一刹那的错觉。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干燥布帛被精准撕裂的“嗤”声。

鲁爷全力下劈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脸上狰狞的狂怒凝固了,肌肉僵硬地扭曲着,瞳孔急剧放大,被一种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所充斥。

一道细细的红线,从他眉心正中央缓缓渗出,向下蜿蜒,像一道诡异的竖痕。

而他手中那柄厚背沉重的鬼头刀,伴随着一声清脆短促的“咔嚓”声,从中齐刷刷地断为两截!

闪着寒光的刀头部分当啷一声掉落在泥地上,弹动了两下,归于沉寂。

洛孤鸿依旧坐在原地,姿势似乎从未改变过。

他背后的那柄“归寂”刀,依旧安静地靠着桌腿,只是缠绕刀柄的陈旧布条,几不可察地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刚刚完成了一次无人能见的震颤。

他端起刚刚斟满的那碗酒,将浑浊烈性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放下空碗,目光淡漠地扫过僵立的鲁爷和那群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目瞪口呆的血狼帮众。

“滚。”

一个字,清晰,冰冷,不含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为之冻结的压迫力,重重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鲁爷的身体晃了晃,眼中神采彻底涣散,仰面朝天,首挺挺地向后倒去,沉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首到此刻,他眉心那道细细的血线才猛地裂开,鲜血汩汩涌出,迅速在他身下汇成一滩暗红。

“鲁爷!

鲁爷!”

血狼帮众这才从极致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发出变了调的尖叫。

有人下意识想去扶,却被那致命的伤口和断裂的鬼头刀吓得魂飞魄散。

最终,没人敢去碰鲁爷的尸体和那截断刀,一群人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冲出驿站,仓皇逃入门外那一片白茫茫的狂暴雨幕之中。

驿站内,陷入了另一种更深沉的死寂。

所有目光都死死聚焦在那个角落的灰衣刀客身上,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敬畏、恐惧,以及一种目睹了非人之技后的茫然失措。

洛孤鸿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甚至打扰了他饮酒兴致的小事。

他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精准地放在桌角。

然后他拿起“归寂”,起身向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稳定而均匀,踩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是此刻店内唯一的声音。

经过那名蜷缩在墙角、依旧瑟瑟发抖的盲女身边时,他脚步未停,目光也未曾偏移一分。

盲女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抬起了毫无焦距的脸,用极轻极微、几乎被风雨声淹没的气音颤声道:“多…多谢恩公…请…请小心…那人…是七煞门外门长老…冯坤的胞弟…”洛孤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他伸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瘦削而挺拔的身影旋即融入门外茫茫的雨幕之中,消失不见。

驿站内,只留下满地狼藉、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一截断刀,和一个关于快刀与死亡的神秘传说,开始在这片边陲之地的风雨和窃窃私语中,悄然滋生、蔓延。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刀锋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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