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往生堂那扇饱经风霜的实木大门,被一只穿着红底黑色高跟鞋的脚暴力踹开。
门板带着呼啸的风声,擦着陈曜的鼻尖飞了过去。
“GECA!
特别事件应急处理中心!
例行检查,男左女右,抱头蹲下!”
一道冷冽如冰的娇叱声响起,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身材一看就很哇塞的女人领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队员鱼贯而入。
那双丹凤眼,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
此刻她手中那把闪着金属冷光的特制手枪,正稳稳地指着陈曜的眉心。
“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当个。。。”
陈曜双手插兜,还没讲完那句天台上的经典语录——“嗷——!”
一声非人的饱含无尽痛苦与怨毒的嘶吼,猛地从窗外炸响!
刹那间,浓稠如墨的黑雾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撞碎了老旧的玻璃窗,裹挟着刺骨的阴风灌入大厅!
一头由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拼凑而成的怪物,就这么扑了进来!
那东西没有实体,就是一团蠕动的人脸聚合体,每一张脸上都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与绝望。
阴风刮得人脸颊生疼,空气中的温度骤降到冰点。
离窗户最近的一名GECA队员,甚至来不及反应,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脸色“唰“的一下转为青黑。
像丧尸一样的肢体动作,将枪口对准了身边的队友,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嘻嘻……一起死……真好玩……我靠!”
陈曜内心一声狂吼,“我特么心理学课本里可没讲过这种案例啊!”
变故发生得太快,快到林薇那张冰山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然而,陈曜的身体比他的大脑反应更快!
几乎在队员调转枪口的同时他一个极其不雅的懒驴打滚 ,抄起了墙角给葬礼暖场用的老旧低音炮,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闪电般一划,蓝牙秒连!
“skr~~~!”
一阵炸裂的电音前奏响起,紧接着庄严肃穆的《大悲咒》重低音DJ版。
通过那台破旧低音炮,以最大音量轰然炸响!
(这个音乐能搜到哦~)“嗡——苏飞!
苏飞!
苏飞!”
震耳欲聋的音浪如同实质性的冲击波,狠狠地撞在那头由人脸组成的凶煞身上。
凶煞的动作猛地一滞,身上那成百上千张痛苦的人脸,齐刷刷地露出了一个极其人性化的表情——懵逼!
“兄弟!
认知行为疗法了解一下?!”
陈曜扯着嗓子大吼。
趁着凶煞还在发懵,他己经窜到了另一边,抓起一把给遗体消毒用的高压水枪,对着凶煞就是一通猛呲!
“滋啦啦——”混杂着朱砂和酒精的消毒水劈头盖脸地浇在黑雾上,发出一阵类似热油烹雪的声响。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攻击不是你的本能!
是长期积累的负面情绪在操控你的人格!
这在心理学上叫情绪转移!
来!
跟我做个深呼吸!
对!
吸气!
呼——别憋着,释放出来!”
陈曜嘴里念念有词,脚下也没闲着。
他一脚碾碎地上装修时剩下的一小撮石灰,以一种极其狂放的姿态,唰唰几笔。
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歪歪扭扭、比例失调的心理学“房树人”测验图。
“此图即汝心墓!
给爷我安息吧!”
他暴喝一声,右手手掌不知何时泛起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光。
用尽全身力气,一掌狠狠拍在还在被DJ版《大悲咒》和消毒水双重“话疗”折磨的凶煞身上,并顺势将其推进了地上的石灰画里!
“不——!”
凶煞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地上的“房树人”图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
凶煞那庞大的黑雾身躯,就像被吸尘器吸住一样,被硬生生拖拽了进去。
光芒一闪而逝,世界清净了。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只有那台低音炮还在不知疲倦地播放着“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的电音。
“哔——砰!”
一声轻微的爆响打破了沉寂。
林薇手腕上那个看起来科技感十足的灵能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疯狂飙升到顶端,然后不堪重负地炸开一簇小小的火花,冒起了一缕青烟。
所有GECA队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曜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甩着那只剧痛发麻、甚至飘起一丝焦糊味的右手,一步步走到还保持着持枪姿势的林薇面前。
他伸出那只还在微微冒烟的右手,脸上挤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化笑容:“GECA特殊事件顾问费,场地损失费,员工精神补偿费,合计两万五千块。
承惠,现金扫码都行,本店支持花呗分期。”
瘫在地上的那名队员弱弱地举起手,声音带着颤音:“林……林队……他好像……是救了咱们……”林薇没有理会队员,她耳机里正传来一个冰冷、不容置疑的男人声音,正是她的上级张乾:“‘心墓’体质确认。
危险等级:高。
林薇,记住你的任务必要时予以清除。”
林薇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分,握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给你!”
她咬了咬牙,竟然真的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甩了过来。
从腰间解下一个纽扣大小的微型监视器,“啪”地一声拍在陈曜旁边的桌子上。
“你最好老实点!”
撂下这句狠话,她冷着脸一挥手,带着还处于震惊中的队员们迅速撤离。
沉重的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门关上的瞬间,陈曜脸上那点营业式的笑容瞬间垮掉,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猛地一软。
“哇!”
一口带着黑丝的血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他连忙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跪下,右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像是得了帕金森综合征。
“妈的……一次比一次痛……”他低声咒骂着,每一次使用这种力量,都像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引爆一颗炸弹,后遗症越来越严重。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老板!
老板!
不好了!”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后院冲了出来是殡仪馆的老员工王胖子。
他此刻一张圆脸白得像A4纸,指着地下室的方向,“地下室……老爷子留下的那口压堂子的‘镇煞棺’……它它它……它自己在震!
棺材盖都快压不住了!
里面好像有东西要蹦出来了!!”
陈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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