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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以南,余生无你

鹿角虫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向北以余生无你》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江辰辰讲述了​边陲小镇江苏晚(女主)与江辰(男主)于苦难中相如同黑暗中彼此唯一的相依取互生情然苏晚无法摆脱的出身成为两人之间巨大的鸿苏晚为保护江辰被迫离多年已成为缉毒警的江辰仍不放弃对苏晚的寻历经磨难终重逢的两人决定携手未但命运再次露出獠江辰在一次任务中壮烈牺苏晚的世界再次崩决意殉情时却发现了生命的延续——她怀了江辰的孩她选择为爱坚强活独自抚养孩子十二最终积劳成在弥留之她仿佛看到江辰来接她……

主角:江辰,辰辰   更新:2025-09-08 17: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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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药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像一条冰冷的蛇,缓缓盘踞在我日渐衰弱的感知里。

我知道,时候快到了。

窗外是蝉鸣撕心裂肺的夏天,而我盖着厚厚的被子,依然觉得冷。

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任多少阳光都照不透。

“妈妈,喝点水吧。”

念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十二岁的他,己然学会用镇定来掩盖内心的恐慌。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水杯,那双眼睛——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盛满了本不该在这个年纪出现的忧虑。

我艰难地抬起眼皮,望着这个我与江辰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结。

他眉宇间己有他父亲的影子,那种执拗的、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

“念安,”我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关于你爸爸的...”孩子乖巧地点头,小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指。

那点微弱的体温,竟成了我此刻与这世界最坚实的联系。

我闭上眼,不是休息,而是蓄积最后一点力气。

往事的潮水汹涌而来,瞬间将我淹没。

十二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夏日,江城公墓。

雨水冲刷着大理石墓碑,将上面那张年轻英俊的照片洗得发亮。

江辰,我的江辰,永远停在了二十八岁的年华。

我身着一袭黑衣,宛如黑暗中的幽灵,木然地伫立在人群的最后方,我己经不知道怎么哭了,只是泪水自己在决堤般的流淌。

雨水无情地倾泻而下,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我眼神空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尽的痛苦吞噬。

悼词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无情地撕裂着我的灵魂。

“江辰同志在缉毒行动中英勇无畏,为保护人质和战友安全,不幸壮烈牺牲...”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世界是一片模糊的水雾,而我站在雾中央,感受着心脏被一寸寸撕裂的剧痛。

我们才刚刚重逢不久,才刚刚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只有悲伤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和无助,仿佛被遗弃在这片荒芜的世界中。

葬礼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

我独自瘫倒在墓碑前,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江辰,你这个骗子。”

我低声呢喃,声音破碎在雨声中,“你说过会回来娶我的,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的...”没有人回答。

只有雨点敲打墓碑的声音,冰冷而规律。

那一刻,我想随他而去。

“江辰,你知道吗,这世界没有你,太冷了……”我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碑,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肩头因为啜泣而不停的颤抖。

“晚晚,节哀。”

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是林局。

他红着眼圈,声音沙哑,“江辰他...希望你好好的。”

我猛地抬头,抓住林局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林局别开视线,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后来我才知道,江辰身中七弹,最后一枪是为了扑倒一个刚刚入伍的年轻警员。

他总是这样,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重。

回忆到这里,胸口一阵剧痛袭来,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念安急忙拍着我的背,小脸上写满恐慌。

“妈妈!

妈妈你没事吧?

我去叫医生!”

我拉住他,摇摇头。

叫医生有什么用呢?

我得的不是病,是长达十二年的心碎。

江辰走的那天,我的心就死了,如今不过是这具被生活折磨的残败不堪的身体终于要追随而去。

“没事,念安,”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妈妈只是想起了你爸爸。

他啊...是个英雄,真正的英雄。”

孩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电影里那样的英雄吗?”

“比电影里的还要勇敢。”

我抚摸着念安柔软的头发,思绪却飘向了更远的过去,飘向那个我与江辰初遇的雨夜。

那是我记忆中最冷的一个夜晚。

江城是一座被遗忘的边陲小镇,贫穷和犯罪在这里滋生蔓延。

而我,是这片泥沼中最卑微的存在。

“臭丫头!

还敢躲?”

养父黑皮的咆哮声混杂着雨声,像野兽的嘶吼。

皮带抽在我单薄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咬紧下唇,不敢哭出声。

经验告诉我,哭声只会换来黑皮更狠的毒打和他报复得逞后的嘲笑。

“老子养你吃养你穿,你倒好,还敢偷老子的酒?”

又一皮带抽下来,这次落在我的腿上,顿时泛起一道血痕。

我没有偷。

那瓶酒是黑皮自己喝完却忘记了,摔碎在了墙角。

可我没有辩解,辩解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暴风雨更加猛烈罢了。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这个肮脏的院子。

黑皮打累了,朝我啐了一口,摇摇晃晃地回屋继续喝他的酒。

我蜷缩在墙角,浑身湿透,伤口火辣辣地疼。

那时我大概七八岁,具体年龄我自己也不清楚。

黑皮从未告诉过我的生日,我也从未问过。

在这个家里,活着己属不易,哪还有心思庆祝什么生日,何况我来这个世间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

我听着屋里传来的鼾声,知道黑皮己经醉倒睡去。

这才敢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外挪动。

我必须离开这里,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否则明天醒来,黑皮酒醒后会变本加厉地拿我出气。

小镇的街道在雨夜中显得空旷而诡异。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越发疼痛,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终于,体力不支的我摔倒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

泥水溅了一身,可我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死了也好。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

死了,就不必再挨打,不必再挨饿,不必再害怕了。

意识逐渐涣散之际,巷口突然出现一束光。

那光很微弱,像是手电筒发出的,在雨幕中摇曳不定。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我身边。

“喂,你还好吗?”

那是一个男孩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紧张。

我努力睁开眼,透过雨帘,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蹲在我面前。

他举着一把破旧的伞,大部分倾泻到我这边,自己的半边身子却淋在雨中。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受伤了?”

男孩注意到我衣服上渗出的血迹,语气顿时紧张起来,“能站起来吗?”

他尝试扶我,但我浑身无力,根本无法站立。

男孩犹豫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改变我们一生轨迹的决定——他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将我背了起来。

那时的江辰虽然比我大两三岁,但同样营养不良,瘦得可怜。

背着我这样一个“负担”,他走得摇摇晃晃,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但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的脊背很瘦,却很温暖,驱散了我身上的部分寒意。

“坚持住,就快到了。”

他喘着气说,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给自己打气。

我伏在他背上,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只记得我们在黑暗的巷子里走了很久,最后在一个简陋的木板房前停下。

男孩轻轻放下我,敲了敲门。

“妈,是我。”

他低声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憔悴的女人的脸。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辰辰,这是...妈,她受伤了,能让她进来躲躲雨吗?”

男孩恳求道。

女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但至少没有冷雨淋头。

简陋的家具,斑驳的墙壁,却收拾得异常整洁。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江辰和他的母亲。

那晚,江母虽然神志不太清醒,却还是找来了干净的布和温水,小心地为我清理伤口。

江辰则翻箱倒柜,找出半块干硬的饼子,掰碎了泡在热水里,一口一口地喂我吃下。

那可能是我记忆中吃过的最温暖的一餐,干硬的饼子居然嚼起来格外的香甜。

“我叫江辰。”

男孩在我吃完后自我介绍,“你呢?”

“苏...晚...”我小声回答,这是我记忆里的名字,梦里总有一对年轻的男女,慈爱的看着我笑着,亲切地唤我“晚晚,苏晚”。

而黑皮,他只会叫我“赔钱货”或“臭丫头”。

“苏晚。”

江辰重复了一遍,点点头,“很好听。”

那晚,我睡在江辰家狭窄的厨房里,身下铺着干草和旧衣服。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第一次感到,或许活着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

“妈妈?

你睡着了吗?”

念安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睁开眼,发现孩子正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没有,妈妈只是在想事情。”

我勉强笑了笑,伸手想抚摸他的脸,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

念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指:“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十二年前,我也曾这样哀求过命运,求它不要带走江辰。

可是命运何曾听过卑微之人的乞求?

“念安,听着,”我凝聚起最后的气力,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人生...很长,你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但不要怕,要像你爸爸一样...勇敢...”孩子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我手背上,滚烫。

“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像爸爸一样抓坏人。”

我摇摇头,用尽最后力气握紧他的手:“不...我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视野开始模糊,病房里的灯光变得朦胧而遥远。

奇怪的是,身体突然不再疼痛了,反而有一种轻盈的感觉,仿佛即将挣脱某种沉重的束缚。

在一片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江辰。

他穿着那件熟悉的警服,站在门口对我微笑。

还是二十八岁的样子,英俊挺拔,眼神明亮如星。

“晚晚,”他向我伸出手,“我来接你了。”

是幻觉吗?

还是我真的即将前往他在的那个世界?

都不重要了。

我努力扬起一个微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指尖。

“江辰...”我轻声呼唤,声音微不可闻,“这一次,不要再丢下我了...”指尖仿佛触及到了一片温暖,那片温暖迅速蔓延至全身。

耳边似乎传来念安的哭声,很远,又很近。

但我己经不在意了。

因为我看见江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笑容如同那个雨夜初遇时一样,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走吧,”他说,“晚晚,我们回家。”

我闭上眼,任由那片温暖将我包裹。

这一次,我终于能够安心地跟他走了。

窗外,蝉鸣依旧。

窗内,一个孩子握着他母亲逐渐冰冷的手,哭声撕心裂肺。

而我己经听不见了。

在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江辰,和他带来的,永恒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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