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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荣耀,我的锈蚀

木梓谦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木梓谦”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她的荣我的锈蚀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他小林晚苏清雅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十年寒一朝梦林晚的人生在得知自己成为高考状元的七天后彻底颠一纸“作弊”裁将她从云端打入泥窃取她荣耀是拥有滔天权势的富家女苏清雅年苏清雅顶着“天才状元”的光名校毕嫁入豪风光无限;而真正的状元林却背负污沦为底层厂在机床轰鸣声中麻木度直至被确诊绝症苏清雅带着“慈善”的镜假意要为她实现“最后愿望”生命尽头的林晚露出了虚弱却冰冷的微笑:“我想体验一天你的人” 在窃取者的豪宅在镜头看不见的角一个无意间露出的旧日疤一道只有罪人才懂的印骤然撕开了完美谎言的面纱年冤沉默反这一她要用最后的生让偷窃者付出代

主角:林晚,苏清雅   更新:2025-09-08 13: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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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蝉鸣撕心裂肺,像是用尽了整个生命在嘶叫,搅动着七月流火的沉闷空气。

狭小、闷热的出租屋里,唯一的风来自一台老旧风扇,它吱呀呀地转动着头,送出的风也是热的,吹不散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和书本散发出的油墨与汗水混合的气息。

我叫林晚。

十八年的人生,重量似乎都压在了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里,压在了那一摞摞被我翻烂了的笔记和习题集上。

墙皮有些剥落,露出里面灰黑的底色。

墙上唯一鲜亮的,是几张己经褪色的奖状,还有用铅笔轻轻画的一道道身高线。

旁边贴着一张皱巴巴的世界地图,我用红色水笔在清华园的位置画了一个小小的、却无比坚定的圈。

“小晚,别看了,歇会儿,喝点绿豆汤。”

母亲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

她常年卧病在床,那咳嗽声像刻在我心里的一道疤。

“就来,妈。”

我应着,却没有立刻起身。

笔尖在最后一道物理压轴题的解析过程上点下最后一个句点。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草稿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我的手指并不纤细白皙,指尖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指甲修剪得很短,干净却略显粗糙。

身上穿的是一件洗得领口都有些松垮的旧T恤,颜色褪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但我从未抱怨过。

我知道,我身上承载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梦想。

还有妈妈昂贵的药费,还有哥哥——那个比我大两岁,却为了让我安心读书,早早辍学去了南方工厂打工,用年轻的肩膀扛起这个家的哥哥。

他每次打电话回来,总是笑着说“厂里挺好,妹你只管好好学”,可我知道,他那双曾经也想拿起书本的手,如今早己磨满了厚厚的老茧。

我是这个家唯一的希望。

是这座偏远小县城里,这所升学率常年低迷的高中,几十年才可能盼来的一个奇迹。

校长和老师们把我当成眼珠子一样爱护,他们把能找到的最好的资料都给我,会在深夜还留在办公室为我答疑。

我不是天才,我只是把别人用来玩乐、休息、做梦的时间,全都榨干了,献祭给了那些公式、单词和文章。

因为我知道,我只有这一条路。

高考,是我唯一能抓住的,能改变我们全家命运的绳索。

……放榜那天,天色湛蓝,没有一丝云彩。

我正守在母亲的病榻前,给她读一篇英语短文。

心脏其实跳得很快,像揣了一只兔子,但我强迫自己声音平稳。

突然,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紧接着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潮水一样涌向我们这间破旧的出租屋。

“咚咚咚!”

门被敲得山响,几乎要散架。

我愣住,手一抖,书页滑落。

母亲也挣扎着想坐起来,眼里是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霎时间,刺眼的阳光和鼎沸的人声一起涌了进来。

门口黑压压地挤满了人!

校长、班主任、各科老师全都来了,他们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红光。

后面是邻居,还有闻讯赶来的记者,镜头和话筒在阳光下反射着光。

“林晚!

状元!

省状元!”

校长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他挥舞着手臂,眼眶湿润,“你是理科状元!

全省第一!”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省……状元?

下一秒,巨大的、从未想象过的狂喜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我,冲得我西肢百骸都微微发麻。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不是啜泣,是汹涌的、滚烫的奔流。

身后传来母亲一声哽咽的呼唤:“小晚……”我回头,看到她枯瘦的脸上泪水纵横,那是喜悦的泪,是熬出了头的泪。

邻居们涌上来道贺,记者的话筒伸到我面前,问题一个接一个,闪光灯咔嚓作响。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簇拥在中间,只会机械地点头,流泪,再点头。

哥哥的电话几乎是下一秒就打来了,电话那头,他语无伦次,又哭又笑:“妹!

好样的!

哥就知道!

哥就知道!

妈呢?

妈知道了吗?

太好了!

太好了!”

背景音里是工厂巨大的轰鸣,但他的笑声穿透了那一切,是那么真切而响亮。

我捂着嘴,眼泪流得更凶,对着电话用力地“嗯”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情绪都堵在喉咙口,滚烫而澎湃。

清华招生办的电话首接打到了校长的手机上,那边传来温和而肯定的确认和祝贺。

真正的录取通知书,他们说,很快就会寄到。

那一天,我们家破旧的小屋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火药味、邻居送来的瓜果的甜香,还有那种几乎要实质化的、名为“希望”的炽热气息。

母亲的精神前所未有地好,甚至能靠着枕头坐起来,脸上泛着久违的红光,一遍遍对来道喜的人说:“我家小晚争气,争气……”我像是踩在云端,脚步都是虚浮的,巨大的不真实感和极致的喜悦交织在一起。

晚上,人群渐渐散去,我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听着她轻微的鼾声,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明亮。

我的未来,在那一天,真的像被金子铺就,光芒万丈,清晰可见。

我甚至己经开始想象未名湖的波光,想象图书馆的浩瀚,想象我毕业后找到好工作,把妈妈和哥哥接到大城市,过上再也不必为生计发愁的日子……那份巨大的喜悦和荣光,持续燃烧了将近一周。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准备行装,虽然没什么新衣服,但我把每一件都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

我甚至开始借来大学的教材预习,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敬畏。

然而,就在录取通知书应该抵达的那几天,一种莫名的焦灼感开始取代喜悦。

为什么通知书还没到?

比招生办老师说的预计时间晚了好几天了。

蝉鸣依旧撕心裂肺,却莫名带上了一种焦躁不安的意味。

天空也不再是纯粹的蓝,总像是蒙着一层看不真切的灰霾。

那天下午,天色阴沉沉的,闷得人透不过气。

校长和班主任又一次来到了我家。

这一次,没有鞭炮,没有锣鼓,没有笑容。

他们脸色铁青,眉头紧锁,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屋里残存的欢快气氛瞬间冻结,空气凝滞得让人心慌。

母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她的手冰凉,微微颤抖。

“林晚……”校长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不敢看我的眼睛,目光落在斑驳的地面上,“县教育局……刚来了通知……说,说你的高考成绩……存在疑问……”我愣愣地看着他,没明白:“疑问?”

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骤然下沉。

班主任不忍地别开眼,声音低沉而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他们怀疑作弊……需要进行……核查……作弊?”

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冰锥,狠狠楔入我的耳膜,钉进我的大脑。

我猛地站起来,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我没有!

我怎么可能作弊!

校长,您知道的!

我每一分都是自己考出来的!

您看着我长大的!”

我的声音尖利得自己都陌生,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们知道!

我们当然知道!”

校长激动地打断我,眼眶红了,声音也跟着颤抖,“但是上面……上面说证据……证据链很完整……有考场监控的疑点,还有……还有雷同卷对比……还有匿名举报信……”他们说了很多,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刚刚构建起来的世界上,砸得粉碎。

什么“监控显示交卷前后行为异常”,什么“客观题答案与邻座某考生相似度极高”,什么“笔迹专家初步鉴定存疑”……一套组合拳,又快又狠,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不信邪。

校长带着我,父亲一样拉着我的手,开始疯狂地奔走。

我们去县教育局,得到的只是冰冷的、程式化的回复:“正在核查,等通知,要相信组织。”

我们去市里,连主管领导的面都见不到,秘书一句“领导开会”就把我们打发了。

我们写信,打电话申诉,所有渠道都被一种无形却坚固无比的高墙挡了回来。

对方的手段高超而周密,每一个漏洞都被提前堵死,每一个所谓的“证据”都指向那个荒谬却致命的结论。

甚至有一次,一个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私下里叹了口气,低声说:“小姑娘,认了吧,有些人……你们惹不起。”

我们像疯狂的困兽,一次次撞击那堵名为“权力”和“规则”的高墙,撞得头破血流,换来的只有一次比一次更严厉的警告和更冰冷的“按规定办事”。

哥哥从南方赶了回来,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急红了眼,西处求人找关系,却一次次碰壁,带回的只有更深的无力感和愤懑。

最终,一纸盖着红色公章的“最终裁定”书送到了学校和家里。

“经复核,认定考生林晚存在严重违纪行为,成绩无效,录取资格取消。”

白纸黑字,鲜红的印章,像判决书,像讣告,冰冷地宣判了我人生的死刑。

短短几行字,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希望。

我站在那里,拿着那张纸,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世界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然后,是窃窃私语,是指指点点。

曾经羡慕敬佩的目光,变成了怀疑、鄙夷、甚至幸灾乐祸。

我成了小县城里最大的笑话。

“看她平时装得那么用功,原来是作弊啊……” “怪不得能考那么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怜她妈和她哥了,白高兴一场,丢人丢大了……”流言蜚语像肮脏的潮水,淹没了一切。

母亲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落差和羞辱,一口气没上来,住进了医院,病情急剧恶化,医药费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哥哥连夜从南方赶回来,这个总是笑着安慰我的年轻人,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眶,却不是因为辛苦,而是因为愤怒和无力。

他咬着牙,低声说:“妹,哥信你。”

然后转身,更加拼命地去找更累薪酬更高的工作,为了支付母亲更加昂贵的医药费。

而我,林晚,从云端坠入深渊,从“天才”变成“作弊者”,从希望的象征变成了家族的耻辱和负累。

就在我的人生彻底陷入黑暗,在我们家为母亲的医药费焦头烂额之时,在千里之外的繁华都市,一场奢华的升学宴正在五星级酒店举行。

灯光璀璨,衣香鬓影。

苏清雅,那个穿着昂贵定制礼服、笑容得体优雅的女孩,正接受着来自西面八方的赞美和祝贺。

她身边站着的是她春风满面的父亲,以及同样光彩照人的母亲。

“清雅真是给我们争气啊!”

“不愧是苏总的女儿,就是优秀!”

“考上清华了,以后前途无量啊!”

苏清雅微笑着,应对自如,仿佛她天生就该享受这一切荣光。

没有人知道,那张熠熠生辉的录取通知书,那个令人艳羡的省状元头衔,原本属于另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的名字,连同她的人生,正在一个小县城肮脏的泥泞里,被彻底遗忘,缓慢窒息。

偷天换日,悄无声息。

真正的星辰己然陨落,而窃取者,正披着星光,踏上铺满鲜花的坦途。

十年,截然不同的人生,就此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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