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空像是被巨大的铅块压着,低低地悬在城市上方,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悄无声息地飘落,打湿了老街的青石板路。
林渊就坐在他那间风水馆的窗前,静静地望着这雨幕。
风水馆不大,十几平米的空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与风水相关的物件。
墙壁上挂着泛黄的八卦图,旁边的架子上陈列着古朴的罗盘、造型奇特的水晶摆件,还有几束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檀香烛。
林渊的风水馆蜷缩在街角,木质招牌被雨水冲刷得褪色,隐约可见“玄清阁”三个篆字。
他坐在窗前擦拭罗盘,铜制指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他苍白的脸更添几分阴郁——这具身体总让他莫名心悸,就像藏着被岁月尘封的利刃。
他身着一件素色的长袍,黑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面容冷峻,眼神却透着一丝迷茫。
平日里,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人慕名而来,找他看风水、测吉凶,但今天,或许是这糟糕的天气,店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
林渊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罗盘。
罗盘的盘面古旧,指针轻轻晃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罗盘的边缘,陷入沉思。
他知道自己是个风水师,在这一行也小有名气,可对于自己的过去,却一无所知。
每次试图回忆,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被凭空扔到这个世界上的,没有根,没有过去的记忆。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风水馆内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嗡嗡声,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突然,空气诡异地扭曲起来,檀香炉里的香灰无风自动,悬浮成螺旋状。
林渊警惕地站起身,西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见房间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一道柔和却又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光芒缓缓浮现。
光芒中浮现的系统声音刺破寂静:“林渊,多个世界封印松动……”他猛地攥住桃木剑,剑锋却在看清屏幕上的任务地图时微微发颤——那座被标注为“第一站”的山村,村口老槐树上的符号竟与他每次噩梦时浮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当林渊被传送至雾气弥漫的古村时,暮色正吞噬最后一丝天光。
青石板缝隙里渗出暗红水渍,空气中浮动着铁锈与腐木混合的腥气。
他刚掏出罗盘,指针便疯狂旋转,最终死死指向村东头的破庙。
他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村子的布局有些奇特。
按照风水堪舆之法,这里本应是风水极佳之地,可不知为何,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协调的感觉。
你找谁?”
沙哑童声从身后传来。
林渊转身,见个十来岁男孩倚在土墙边。
男孩穿着补丁摞补丁的靛蓝粗布衣,裤脚沾满泥浆,赤脚踩在碎石上,却在脖颈间挂着块与衣着格格不入的翡翠平安扣,质地温润,隐隐泛着幽光。
他啃着发黑的面饼,眼神警惕,右手指缝间还沾着朱砂痕迹,与寻常农家孩童的脏污不同,那红得刺眼,像是刚画过符咒。
林渊蹲下身子,余光瞥见男孩藏在背后的左手——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绳,绳结打法竟是失传己久的“锁魂结”,常用于镇压邪祟。
“小朋友,你见过这树上的符号吗?”
他指着老槐树上扭曲的刻痕,故意将罗盘露在男孩视线内。
男孩瞳孔骤缩,面饼“啪嗒”掉在地上,却又立刻弯腰捡起,用沾着泥的手背抹了把嘴:“不知道!
别乱碰!”
说罢转身就跑,草鞋拍打地面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雨巷深处。
林渊望着男孩消失的方向,摸了摸怀中突然发烫的罗盘——指针不知何时偏移了三度,针尖正对着男孩逃离的方位。
远处传来阵阵犬吠,混着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他握紧了腰间的铜钱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这场所谓的“任务”,恐怕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局。
林渊开始在村子里西处查看,他来到村头的一棵老槐树下,这棵树的树干粗壮,枝叶却有些稀疏,透着一股衰败之气。
他绕着树走了几圈,发现树干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他从未见过,但凭借多年对风水的研究,他能感觉到这些符号散发一股不寻常气息。
林渊凑近那棵老槐树,想要更仔细地辨认树干上的符号。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朝着他快步走来。
男子身材精瘦,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你是什么人?
在这儿干啥?”
林渊礼貌地笑了笑:“大哥,我是个风水师,路过这儿,发现这棵树有点古怪,就多看了几眼。”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林渊一番,眼神里满是怀疑:“风水师?
这村子最近不太平,可别是来招摇撞骗的。”
说完,男子便要转身离开。
林渊见状,赶忙跟上去:“大哥,我真没骗你。
我看这村子风水布局本是极好的,可现在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男子脚步顿了顿,但依旧没有完全信任他:“帮忙?
之前也那些风水先生都说能解决,结果呢?
啥用没有,还骗走了不少钱。
我可不能再轻易相信了。”
林渊并不气馁,他跟着男子一边走一边说:“大哥,我不要钱。
就想弄清楚这事儿,说不定还能解开我自己的一些谜团。”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
就在林渊以为男子不会再搭理他时,男子突然开口:“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先在村子里住下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林渊连忙点头:“多谢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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