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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月行歌渡千山

不木瓜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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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月行歌渡千山》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叶桓舟陆讲述了​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主角:叶桓舟,陆宁   更新:2025-08-31 17:4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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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的叶桓舟蹲在廊下手里攥着半块刚从厨房摸来的桂花糕,指尖黏着金黄的糖霜。

他听见前院传来父亲叶承安的声音,比往日沉了些,像是压着什么东西。

“桓舟,过来。”

叶桓舟趿着软底布鞋跑过。

鞋尖蹭过青砖缝里的青苔。

父亲站在正厅门口,玄色锦袍的下摆垂在地上,绣着的暗纹在夕阳里泛着细碎的光。

母亲沈玉容站在父亲身侧,手里还拿着给桓舟缝了一半的香囊。

青绿色的丝线绕在指尖,像一截被风吹皱的春水。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叶桓舟仰头看父亲,桂花糕的甜香飘到鼻尖。

他咬了一小口,糖霜化在舌尖,甜得眯起眼。

叶承安蹲下身,指尖碰了碰他的头顶,动作比往常轻。

“桓舟,往后要是……要是见不到爹娘了,要怎么办?”

叶桓舟嚼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摇头:“才不会见不到。”

他伸手去抓父亲的袖子,却被母亲轻轻拉住了手。

母亲的手很暖,就是指尖有点抖,她把香囊塞到桓舟手里,青绿色的布面上绣着半朵未开的莲。

“拿着,”沈玉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往后想娘了,就看看它。”

叶桓舟还想问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像是门闩被人硬生生撞断。

紧接着是脚步声,很重,踏在青石板上,震得廊下的灯笼晃了晃。

烛火在地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叶承安猛地站起身,把叶桓舟往母亲身后推:“玉容,带桓舟走,从后窗跳出去,去城郊的破庙里等我!”

沈玉容抓着桓舟的手,转身就往偏院跑。

叶桓舟回头看,只见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亮闪闪的刀,刀身映着夕阳,像一道冷光。

父亲拔出墙上挂着的剑,玄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挡在正厅门口,声音像敲在铁上:“你们是谁?

为何闯我叶府?”

黑衣人没说话,举着刀就冲了上去。

金属碰撞的声音“当啷”响起,震得叶桓舟耳朵疼。

母亲拉着他跑到偏院窗边,窗户插着木栓,她手抖得厉害,拔了好几次才拔掉。

“桓舟,你先跳出去,娘随后就来。”

沈玉容把他抱到窗台上,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带着点凉意。

叶桓舟趴在窗台上,看见母亲转身往回跑,青绿色的裙摆扫过地面。

他刚要喊“娘”,就听见前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倒在地上。

他探头往下看,后墙外是一片竹林,竹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可他不敢跳,他想等母亲一起。

突然,前院传来父亲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叶桓舟的耳朵。

“玉容,带着桓舟……活下去……”紧接着,是母亲的尖叫。

叶桓舟的心猛地一沉。

他不管不顾地从窗台上跳下去,摔在松软的泥土上,膝盖有点疼,可他顾不上。

他扒着墙根,透过竹丛往院里看,只见母亲倒在正厅门口。

青绿色的裙摆上染了一片红,像开了一朵艳色的花。

父亲还在和黑衣人打,他的剑上沾了血,玄色锦袍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有个黑衣人绕到父亲身后,举着刀就砍了下去。

叶桓舟看见父亲的身体晃了晃,然后倒在地上,剑从手里滑出去,“哐当”一声落在青砖上。

那个黑衣人蹲下身,手里的刀又扬了起来。

叶桓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看见父亲的头被砍了下来,滚在地上,头发散开来,脸上还带着点未散的怒气。

黑衣人站起身,转过身来。

叶桓舟躲在竹丛里,屏住了呼吸,他看见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的领口处,绣着一个红色的纹——不是常见的龙纹,也不是虎纹,是一个像火焰一样的纹路,红得像血,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风突然变大了,竹叶被吹得哗哗响,遮住了叶桓舟的视线。

他听见院里传来脚步声,还有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很模糊,像是在说“都杀干净了回去复命”。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渐渐远了。

叶桓舟还是躲在竹丛里,身体抖得厉害。

手里还攥着那个青绿色的香囊,香囊上的丝线被他攥得变了形。

他不敢出去,也不敢哭,只能咬着嘴唇,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一片暗红,像院里的血。

天慢慢黑了,风里飘来一股血腥味,混着桂花糕的甜香,难闻得让人想吐。

叶桓舟慢慢从竹丛里钻出来,扒着墙根往院里看。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灯笼还挂在廊下,烛火己经快灭了,在地上投下一片微弱的光。

他一步步走进院子,脚下的青砖黏黏的,他低头看,是血。

他走到正厅门口,看见母亲躺在地上,青绿色的裙摆己经被血浸透了,她的眼睛睁着,望着天空,像是在看什么。

父亲的头滚在母亲的手边,头发上沾了血和泥土,他的眼睛也睁着,像是在看着叶桓舟。

叶桓舟蹲下身,伸出手,想碰一碰母亲的脸,可手指刚碰到她的脸颊。

就缩了回来——太凉了,像冬天的冰。

他又看向父亲的头,看见父亲的嘴角好像还带着点笑意,像是在说“桓舟,别怕”。

“爹……娘……”叶桓舟的声音哑得厉害,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和血混在一起。

他想起父亲早上出门时,还摸了摸他的头,说“桓舟要好好读书”;想起母亲坐在窗边,给他缝香囊。

“等缝好了,就给你挂在腰间”;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吃着桂花糕。

看月亮升起来……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转,每一个画面都甜得发苦。

风又吹来了,灯笼里的烛火终于灭了,院里彻底黑了下来。

叶桓舟站起身,手里攥着那个青绿色的香囊,还有父亲掉在地上的剑。

他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院里的血,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出了叶府。

府门外,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飘过。

叶桓舟沿着街道往前走,脚下的布鞋沾了血和泥土,越来越沉。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记得父亲说过,让他去城郊的破庙里等。

走了很久,他终于看见城郊的破庙,庙门歪歪扭扭的。

上面挂着的牌匾己经掉了一半,只剩下“破庙”两个字。

他推开门走进去,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尊破旧的佛像,佛像上落满了灰尘。

他走到佛像后面,蹲了下来,把剑放在身边,手里紧紧攥着香囊。

青绿色的香囊上,那半朵未开的莲,在黑暗里像是一点微弱的光。

他想起那个黑衣人领口的红色纹路,红得像血,像夕阳,像院里的血。

他把那个纹路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

是谁?

为什么要杀爹娘?

为什么要屠了叶府?

夜越来越深,破庙里很冷,叶桓舟蜷缩着身体,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只知道他要活下去,要找到那个穿黑衣服、领口有红色纹路的人,要为爹娘报仇。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里,他又回到了叶府,父亲母亲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桂花糕,笑着对他说。

“桓舟,过来吃糕。”

他跑过去,刚要碰到桂花糕,梦突然碎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血腥味。

天快亮的时候,叶桓舟醒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身边的剑,又摸了摸怀里的香囊。

东方的天空己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点点亮了起来。

他走出破庙,望着远处的天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报仇。

那个红色的纹路,像一个烙印,刻在了他的心里,也刻在了他九岁这年的残阳里。

天刚泛起鱼肚白时。

破庙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是风扫落叶的沙沙响。

是布靴踩过枯草的软声,一步一步,慢得像怕惊飞了檐下的晨雀。

叶桓舟猛地攥紧了怀里的香囊,另一只手摸向身边的剑——那剑是父亲的。

比他的小臂还长,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他缩在佛像后面,屏着气往庙门口看,晨光从歪扭的门框里漏进来,描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那人走了进来,青白色的衣袍扫过地上的灰尘,袖口绣着一圈淡青色的云纹,像把初春的雾揉在了布上。

他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叶桓舟看清了他的脸——眉眼是极软的形状,眼尾微微下垂,鼻梁很挺,嘴唇是淡粉色的。

皮肤白得像雪后初晴的月亮。

他手里提着个竹篮,篮沿搭着块素色的布,风一吹,布角轻轻晃了晃。

“桓舟?”

那人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得像刚沏好的茶,连问出口的话都带着点小心翼翼,“我是陆宁,你父亲叶承安,前些日子托人给我送过信。”

叶桓舟没动,只死死盯着他。

父亲确实提过,说要给他找个师尊,教他读书识字,教他练剑,可父亲没说,师尊会长得这么好看,声音会这么软。

陆宁像是看出了他的戒备,慢慢蹲下身,把竹篮放在脚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他解开篮上的布,里面是个白瓷碗,碗里盛着温热的粥,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冒着淡淡的热气。

“我从城郊的镇子来,路上买了点吃的,你应该饿了吧?”

叶桓舟的肚子确实叫了,可他不敢动。

他想起昨天院里的血,想起父亲滚落在地的头,想起那个黑衣人的红色纹路——眼前这个人,会不会也是来杀他的?

陆宁没再靠近,就保持着蹲姿,指尖轻轻碰了碰竹篮的边缘,声音放得更柔:“你父亲说,你最喜欢吃桂花糕,可惜镇上没找到,下次我给你带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叶桓舟沾了血和泥土的布鞋上,眉梢轻轻蹙了一下,“你的膝盖,是不是摔疼了?”

叶桓舟这才感觉到膝盖的钝痛,昨天从后窗跳下来时摔的,现在肿了一块,裤腿上还沾着泥土。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腿,却被陆宁看了个正着。

陆宁慢慢伸出手,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条,还有个小瓷瓶。

“我这里有药膏,消肿很管用,我帮你涂一涂,好不好?”

他的手很白,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和父亲握剑的手不一样,和那些黑衣人握刀的手更不一样。

叶桓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陆宁这才慢慢挪过去,动作轻得像猫。

他先把布条放在地上,拧开瓷瓶的盖子,倒出一点淡绿色的药膏在指尖,然后抬起叶桓舟的裤腿——动作慢得很,手指碰到叶桓舟膝盖时,带着点微凉的温度,一点都不疼。

“可能会有点凉,忍一忍。”

他一边说,一边用指腹轻轻揉着肿起来的地方,力道轻得像在摸一片羽毛。

叶桓舟盯着他的发顶,他的头发用一根青色的发带束着,发尾垂在颈后,随着揉药膏的动作轻轻晃。

他突然想起母亲缝香囊时的样子,母亲的手也是这么软,也是这么轻。

“好了。”

陆宁把药膏倒回瓷瓶,拧好盖子,然后用布条轻轻缠在叶桓舟的膝盖上,缠得很松,不会勒得疼。

他收拾好东西,把竹篮推到叶桓舟面前,“粥要凉了,快吃吧。”

叶桓舟拿起白瓷碗,粥还是温的,喝进嘴里,暖得从喉咙一首热到肚子里。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余光瞥见陆宁坐在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神软得像水。

“你父亲……”陆宁犹豫了一下,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他说,让我带你走,去我住的地方,教你东西。”

叶桓舟的粥碗顿了一下,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想起父亲蹲在廊下问他“见不到爹娘怎么办”,想起母亲把香囊塞给他说“想娘了就看看它”,想起父亲最后说的“活下去”。

陆宁没说话,只是慢慢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是素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青竹。

他看着叶桓舟哭,眼神里满是心疼,却没有伸手去碰他,只是轻声说:“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

叶桓舟攥着帕子,哭得肩膀都在抖。

他哭父亲,哭母亲,哭昨天那个血色的黄昏,哭自己从今往后没了家。

陆宁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陪着他,风从庙门吹进来,掀动他青白色的衣袍,像一片云轻轻裹住了叶桓舟。

哭了很久,叶桓舟终于停了下来,帕子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上面沾了眼泪和鼻涕。

他不好意思地把帕子递回去,陆宁却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还是温温的:“给你吧,以后用得上。”

他站起身,伸手想去扶叶桓舟,又怕吓着他,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才轻轻握住叶桓舟的手腕——他的手很暖,握得很轻,一点都不疼。

“我们走吧,去我住的地方,那里有院子,有桃树,等春天了,桃花会开得很好看。”

叶桓舟跟着他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那个青绿色的香囊,另一只手被陆宁牵着。

陆宁的手很稳,牵着他一步步走出破庙,晨光己经亮了,照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师尊。”

叶桓舟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哑。

陆宁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眉眼弯了弯,像月牙:“嗯?”

“我父亲……他还会回来吗?”

陆宁的眼神暗了一下,然后慢慢蹲下身,和叶桓舟平视。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叶桓舟的头,动作轻得像摸易碎的珍宝:“会的,他会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好好长大,看着你变得很强。”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叶桓舟的脸颊,擦去他没干的眼泪,“以后有我,我会陪着你。”

叶桓舟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像盛着星星,温得像春天的风。

他点了点头,把脸往陆宁的手边靠了靠——那是他失去爹娘后,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陆宁牵着他,沿着小路往前走。

竹篮挂在陆宁的另一只手上,布角轻轻晃着,里面的馒头还冒着热气。

叶桓舟走在他身边,看着他青白色的衣袍,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只是那个红色的纹路,像个烙印,还刻在他心里。

他抬起头,看向陆宁的侧脸,心里默默想:师尊,等我长大了,我要找到那个人,为爹娘报仇。

陆宁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眼尾的弧度软得像糖:“怎么了?

累了吗?

我背你吧。”

没等叶桓舟回答,陆宁就蹲下身,后背对着他。

叶桓舟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了他的背上——陆宁的背很暖,很稳,像父亲的背一样。

陆宁站起身,双手托着他的腿弯,动作轻得像怕摔着他。

“抓紧了。”

陆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温的,“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叶桓舟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颈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青草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听着陆宁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稳而轻,像在踏过岁月的尘埃,带着他走向一个有桃树、有温暖的地方。

风里再也没有血腥味了,只有晨光的暖,和师尊身上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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