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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花未开

一颗葡萄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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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南城花未开》是一颗葡萄的小内容精选:顾北将第 9 份离婚协议书扔在我面前的时我同意了离怎么不撕了?终于想通了?我要再加 300 不要女儿的抚养顾北沉默了一几口将烟吸到烫了手指却浑然不行啊沈南只要钱是吧?那你就带着钱滚得远远的后来我如他所愿真的带着钱滚得远远顾北却变卖了公司家回到南只为守着一颗枯等我回01我和顾相识于高相恋在大毕业那我们拿着两千块的实习工资

主角:顾北,沈南荞   更新:2025-08-05 06: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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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将第 9 份离婚协议书扔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同意了离婚。

怎么不撕了?终于想通了?

我要再加 300 万,不要女儿的抚养权。

顾北沉默了一瞬,几口将烟吸到烫了手指却浑然不觉。

行啊沈南荞,只要钱是吧?那你就带着钱滚得远远的

后来我如他所愿真的带着钱滚得远远的,顾北却变卖了公司家产,回到南城,只为守着一颗枯树,等我回来。

01

我和顾北,相识于高中,相恋在大学。

毕业那年,我们拿着两千块的实习工资,住在城中村最破旧的出租屋,却做出了此生最勇敢的决定——结婚。

那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一个没背景没资金的毛头小子创业,我却在出租屋里陪他吃泡面,一年又一年。

我永远记得在那个经常停电的狭小房间里,我们抱着超市五连包送的面碗,他亮着眼睛对我说: 沈南荞,我顾北一定会让你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那天的泡面加了蛋,吃得我心里湿湿的温暖。

后来他真的实现了诺言,不仅创业成功,还成了杰出青年企业家,被媒体采访,作为青年代表发言。

他说: 我的一切,都来自于我妻子的支持,她是我晦暗创业路上唯一的光芒,是我的启明星,是永不坠落的月光。

我们从出租屋搬进了种满丁香的独栋别墅,二手电动车变成了宾利,我身上讲价买来的地摊货全部变成了高定,那些吃泡面的大碗变成了琳琅满目的高端瓷具。

我们的二人世界也变成了三口之家,在最幸福的时候,我们的女儿希希出生了。

所有人都说我终于熬出了头,我却没有了从前的那份踏实。

生意做得越大,顾北就越忙。

渐渐地他回家越来越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那些创业的初心早就变成了商场竞争的压力,而那个曾经可以和他在一张单人床上躺着谈心的我,好像也在渐渐远离他的生活。

每次我鼓起勇气想和他交流,他都会一脸无奈地说: 宝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吗?你只要照顾好希希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

那时候我以为,只要公司度过他所说的危机,我们就能回到过去,可是我等到的却是一份离婚协议。

02

顾北,你要和我离婚?

已经连续几周没有回家的顾北伸直了长腿,将头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

我小心地坐到他身边,想确认他有没有醉酒。可是我伸出的手还未碰到他的额头,就被他一把拍开。

那不是写着离婚协议吗?你不会带孩子带傻了吧,连字都不认识?

我知道这几年来我们的感情出了点问题,但是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可是,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希希她才 5 岁……

强忍着泪水,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可是提到女儿我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短暂的沉默后,顾北坐直了身体,他叹了口气回答: 沈南荞,你总是那么天真,离婚还需要什么原因吗?腻了烦了不爱了,随便你怎么想。离婚协议仔细看,该给你的我顾北一分不会少。

其实有时候,人不是非得要一个答案一个结果,只不过是自己深陷其中不肯放手的借口。

现在答案有了,我又开始执拗地怀疑它的真实性,仿佛只要是他给我的理由不够充分,我就可以避免家庭破碎的结局。

那希希呢?

我试图拿女儿唤回他最后一点对这个家的眷恋,可是顾北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当然是跟着你,我肯定没时间照顾她,放心吧,抚养费一分不会少。

至此,我已经彻底死心,却像快要溺死的人一样死死想死死抓住点什么。

于是我情绪彻底崩溃,歇斯底里地拉着他哭喊: 我不信,我不同意,我绝不离婚。

顾北看向我的眼神陌生又鄙夷,我从他的眼中能看到狼狈可笑的自己,可是我无法冷静。

直到顾北起身摔门而去,五岁的女儿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一脸害怕地说: 妈妈,你怎么哭了。

那晚,我搂着女儿整夜无法入睡,本就不舒服的胃更是让我吐得翻江倒海。

脑海里都是我和顾北的过去,我试图从中找到我们走向今天的关键点,却发现自己仿佛走进了死胡同,进退不能。

03

从那之后,顾北每次回家都会带一份离婚协议给我,里面的条件越开越好,几乎将他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给了我。

可是我每次都是当着他的面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好像和他对着干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后来女儿在幼儿园发了烧,带去医院后直接诊断为重症肺炎。我看着缩在我怀里烧得直哆嗦的女儿,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开始后悔这些日子浑浑噩噩对女儿少了关心,也开始真的冷静下来思索我和女儿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我在医院整整陪了女儿十天,期间顾北只是来匆匆看了一眼。

小小的孩子还不懂大人的事,却能敏感地捕捉到我们的情绪。

于是她在顾北走后小心翼翼地问我: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忍着万箭穿心的痛抱着她安慰: 爸爸只是太忙了,等希希出院爸爸和妈妈一起给希希过生日好不好?

女儿在我的安慰下笑了起来,并且开始畅想自己的生日派对。

可是谁都没想到,我们出院回家的那一天,本来说自己忙着开会的顾北却出现在了家里,和一个陌生女人。

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领着女儿推开家门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的衣服鞋子,还有刺耳的暧昧声音。

手中的东西应声落地,我慌得不知道是先去捂女儿的眼睛还是耳朵。

爸爸。

最后在希希怯生生的一句爸爸后,顾北才后知后觉地从沙发上慌乱起身。

他将自己身上仅有的衣服扯了扯,有些狼狈地开口: 你们怎么回来了?

而她身下的女人捡起地上的衣服,从容穿好,有些嗔怪地白了顾北一眼说: 真扫兴,我就说不来你家,讨厌

顾北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今天是希希的生日你知道吗?她还在等着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能在家里……

我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希希吓得缩在我怀里,不停地叫妈妈。

而顾北将第 8 份离婚协议扔在了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说: 事情你都看到了,露露是个好姑娘,我打算对她负责,所以我们得尽快离婚。

滚都给我滚

我一气之下把离婚协议摔到了顾北脸上,怒吼着将他和女人赶出了家门。

后来我抱着女儿哭了好久好久,我知道我不该把自己的情绪在孩子面前展露,我知道我该坚强起来给我的孩子安全感,可是我做不到,我软弱、无能,我几乎溺死在自己的情绪里。

我恨我自己。

大概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当晚我发起了烧。

起初我以为是被女儿传染了,自己胡乱吃了些药,可是连续几天症状丝毫没有减轻,我只能将女儿送去幼儿园,自己挂号去了医院。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发烧,竟然就将我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04

报告单是一周后才拿到的,诊室里医生欲言又止,问我有没有家属陪同。

人总会在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有某种预感,我坐在诊室冰凉的椅子上强颜欢笑着让医生尽管告诉我结果。

沈小姐,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情况很不乐观,发现得太晚了,医学上能做的事很有限了。

不能手术吗?

对不起,目前肿瘤已经扩散到淋巴等多器官,手术意义不大。

医生的表情让我想到悲天悯人的观世音菩萨,大概是我的年纪太小,好像每对我说一句话都是残忍的宣判。

最后医生建议我可以尝试化疗,但是最多不过是延长生命,救不了命。

那天我走出医院正是正午,夏天的阳光炙热耀眼,路上的行人都穿着防晒衣或者打着伞,我却觉得浑身冰凉,怎么也暖不起来。

生死面前无大事,我第一次走出感情的死胡同冷静了下来。

我开始接受,自洽。

那个会为了给我买一件不漏毛的羽绒服,在大冬天兼职跑了一个月外卖的顾北。

那个知道我父母早亡无处可去,和家里撒谎留在学校陪我过年的顾北。

那个拿着饮料拉环跪在我脚下发誓要给我幸福的顾北。

那个哪怕是自己一个月不吃晚饭,也硬要在我生日带我去吃海底捞的顾北。

那个在我生产当天哭到抽噎的顾北。

不爱我了。

我开始相信,人的每一刻感情都是真的,都算数的。

现在不爱了,并不是将过去的一切都推翻。

我的生命,只剩下 3 个月到半年,可是我的孩子才只有 5 岁。

我必须在剩下的时间里,为自己,为希希而活。

当天我少有的去了酒吧,将自己喝了个烂醉。

幼儿园联系不上我,联系了顾北去接希希。

所以我清醒前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顾北抱着希希站在我面前,皱着眉头说着什么。

然后我的身体一轻,意识也跟着飞散……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自己家里的床上,希希很乖地睡在我身边,顾北就坐在床尾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有一阵恍惚,仿佛我们又回到了还相爱的时候。

可是胃部的灼烧和疼痛又让我清醒,清醒地知道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贪恋的幻想。

沈南荞,你现在连希希都不管了?你知道我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希希哭得多可怜吗?她说……她说爸爸不要她了,是不是妈妈也不要她了。

顾北本来想指责我,说到希希的时候却哑了声音。

对不起。

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以后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你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吗?这么大人了还让人担心……

我们离婚吧。

我打断顾北的唠叨,他却意外地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应。

05

我要再加 300 万,不要女儿的抚养权。

我拿着顾北准备的第九份离婚协议,冷眼看着他说。

顾北沉默了一瞬,几口将烟吸到烫了手指却浑然不觉。

行啊沈南荞,只要钱是吧?那你就带着钱滚得远远的

然后他再一次地摔门而去,我却再也没有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我知道顾北的公司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也知道那天出现的叫露露的女人是他的合伙人之一。

原本的离婚协议,已经将大部分财产都分给了我,都说爱到最后全凭良心,我不知道在这一点上顾北算不算有良心。

300 万的现金几乎是他目前能动的所有资金,顾北答应得这么痛快我也很意外。

不过这样很好,省去了那些讨价还价的过程,我的时间很宝贵,并不想浪费在这些事上。

看着熟睡的女儿,我开始认真规划我们……不,她的将来。

将所有房产过户到女儿名下,其他的东西全部换成现金,给她办一个信托。

我希望在我走后的漫长人生里,能给她最后的托底。

可是天不遂人愿,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意识不清的时候,是希希拨打了 120。

我听到她细微的哭泣,还强迫自己冷静的声音。

妈妈不怕,爸爸的电话打不通,希希打 120。

然后我就被连夜拉到了就近的医院,巧合的是我的发小苏浪正在这家医院的急诊科工作。

他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凝眉叫出了我的名字。

沈南荞?

不等我回答,他开始飞快翻看我的病历,然后又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希希,瞬间就红了眼眶。

顾北呢?他就是这么照顾老婆孩子的?

说着他掏出手机就要给顾北打电话,却忘记了自己早就拉黑了顾北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们离婚了。

我看着他平静道。

离婚?什么时候的事?你的病他知道吗?我早就说过他那种城府太深的人不适合托付终身,你倒是听我的了吗?

苏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和顾北不同,他对所有的事都不太在乎,颇有种玩味人间游戏人生的感觉。

他此时恨不得爆粗口骂顾北,在注意到我身边的希希时硬是忍住了话。

苏浪。

嗯?

我求你……求你不要告诉顾北。

苏浪狠狠白了我一眼,并不赞同道: 先不说你,就是希希他也该管吧?总不能让你这个快……

死字在他齿间挤得变了音,最终还是吞入了腹中。

我现在怕的是他不离婚,那我死后的所有东西,他都有继承权,我必须为希希做好打算。另外,我明天必须去趟民政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扯着手上的输液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06

我真是服了你,就不能等身体稳定再去离婚?民政局又不会跑?

苏浪最终还是拗不过我,帮我把希希送去了幼儿园,又想办法将我带出了医院。

我提前吃了足量的退烧药和镇痛药,在苏浪的坚持下让他陪我来到民政局门口。

只不过他虽然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嘴里却丝毫不肯放过我,数落了一路。

民政局不会跑,但是我怕顾北后悔,嘿嘿。

我故意开着玩笑,苏浪闻言用指节敲了我的头一下,仿佛是对我嬉皮笑脸的抗议。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我们身边,车门打开,顾北从车上跨了下来。

行啊,沈南荞,这婚还没离呢,下家都找好了。

出口的话带着调笑和揶揄,顾北看向苏浪的眼神仿佛淬了冰。

他们从前就是这样,苏浪看不上顾北,顾北总觉得苏浪对我居心不良,一直掐了好多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浪想和顾北对呛,被我扯了下手臂,瞪了顾北一眼不再说话。

顾北拿在手里的皮箱应声落地,粉红色的崭新钞票散落一地。

我循声望去,看到顾北捏到微微发白的指节,和咬紧的下唇。

这是他委屈难过时才会有的反应,可是为什么?他凭什么委屈?又怎么会难过?

注意到我视线的顾北仓皇躲开了我的眼神,然后踢了踢地上的箱子说: 300 万,一分不少。

顾北,你别太过分

苏浪说着就要冲过去,我用仅有的力气拦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稳住身体后却发现左右手都被人扶着。

一边是苏浪,一边是顾北。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顾北凑进一步,将我从苏浪手中拉了过来。

我却一把推开他,蹲下身去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钱,头也不抬地说: 昨天有点兴奋,喝得多了点,走吧,证件都带齐了吧。

我将钱交给苏浪,看了顾北一眼率先迈步进了民政局。

离婚的过程很顺利,比结婚还顺利。

结婚那天是情人节,我们起了个大早还是排了好久的队,又累又饿,拿到结婚证后俩人一头钻进了路边的馄饨馆。

黄瓜虾仁馅的大馄饨,一口爆汁,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让人回味。

一碗馄饨有 12 个,18 块钱。

我们点了一碗,顾北非说自己早起没胃口,让我先吃,我也非说自己吃饱了,给他留了 8 个。

吃馄饨吗?

走出民政局后顾北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认真看着我问。

不了,早就腻了。

我摇着头说,然后越过他走向了苏浪。

沈南荞,希希先放在你那一段时间,我最近实在分身乏术,抚养费我会给。

嗯。

我随口答道,并没有回头。

07

在顾北视线消失的拐角,我终于脱力,几乎瘫倒在苏浪身上。

沈南荞,你没事吧?喂

苏浪的声音渐远,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沉重不堪,我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感。

仿佛绷紧的弓弦瞬间断开,放松得让人不安。

处理完房产和资金的事,我的身体在化疗的作用下也愈加虚弱。

我每天强撑着精神送希希上幼儿园,尽量让她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变化。

小小的孩子,还不懂生老病死,却敏感地知道妈妈不舒服,这些日子竟然学会了自己洗脸刷牙,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缩在我怀里,小小的一只,让人心疼。

抱着女儿一夜一夜失眠的时候,我突然很想回家。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爸爸妈妈,可是我的旅途啊,就要到终点了。

望着空荡荡的别墅,我突然很想家,很想那个只有 70 平米,却承载了我所有幸福回忆的地方。

于是我给苏浪发去了信息: 我想回家。

他的电话接着打了过来。

你疯了沈南荞,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如果不进行周期性的治疗,随时都有可能……

他还是很忌讳说死字,即使气势汹汹地骂我,还是不肯把那个字说出来。

我却没那么忌讳,不是不怕,而是避无可避后有种耍赖的倔强。

我就是想回去看看,而且我……不想最后死在……

好了别说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反正也不用征得我的同意。

苏浪声音哽咽,用生气来掩饰悲伤。

当然用啊,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对不起苏浪,之前因为顾北和你断联……

不许说了沈南荞

电话里传来苏浪的哭声,没有压抑,没有假装,也没有挂断电话,他就那么哭着,我就这么听着,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苏浪喜欢我。

我是知道的。

所以我和他说对不起是真的,我不该明知道他对我的感情,还在生命的最后把他扯进来,让他难过。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这短暂的一生,除了故去的父母,唯一依靠的就是顾北。

我把自己的所有精力情感都用在了爱他,和帮助他创业上,导致这唯一的一面墙倒了后才发现自己身处荒野,再无可庇身之所。

而这时候,苏浪出现了。

我需要帮助,无论是照顾希希,还是治疗病情,或者是处理身后事。

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自私,给了苏浪。

虽然我将遗产的一部分划分到了他的名下,但我知道这不足以弥补我带给他的伤害。

可是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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