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逼我当人肉蚊香

小姑娘，我放在天台给我孙子治湿疹的积水，是不是你倒了?

你懂不懂啊，这叫蚊子疗法，以毒攻毒被咬几口，湿疹就好了

我们全家都指着这几盆神水过夏天呢，你倒了我们的药引子，你得负责

今晚你别关窗，我们全家去你家阳台纳凉，让你家的蚊子给我们也治治病。

对了，作为补偿，我们也带着我家蚊子过来咬你几口。

我头皮发麻，回道: 阿姨，蚊子会传播登革热，会死人的。

她立刻发了条语音，声音尖利:

死什么人我看你心眼最毒咒我们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好

我们已经到你家门口了，赶紧开门今晚你必须给我们当人肉蚊香

门外，传来猛烈的踹门声。我默默举起了刚买的高压杀虫水。

来活了，宝贝们。

1

刚搬进新公寓，还没来得及享受片刻的安宁，我就被业主群里一连串的@信息轰炸到头皮发麻。

点开一看，是一个叫张桂芬的业主，头像是个烫着卷发、笑容灿烂的大妈。

@1201 林未，小姑娘。

我放在天台给我孙子治湿疹的几盆积水，是不是你给倒了?

@1201 林未，出来说话别装死

我愣了愣。

天台?积水?

我想起来了。

昨天傍晚，我瞧见天台上摆着几个脏兮兮的塑料盆，里面积了些浑浊的雨水。

密密麻麻全是蚊子幼虫在蠕动，看着就让人恶心。

我以为是哪个住户忘了清理的垃圾，本着维护公共卫生的想法，顺手就给倒了。

我回复:

阿姨，那几盆水是我倒的，里面全是蚊子幼虫。

不处理会滋生大量蚊虫，影响整个小区的环境。

消息刚发出去，张桂芬的语音条就弹了出来。

点开，一阵尖利刺耳的女声差点刺穿我的耳膜。

你懂个屁那不是普通的水，那是给我孙子治病的『神水』

我们家孙子有湿疹，就得靠这个蚊子疗法，以毒攻毒

让蚊子多咬几口，湿疹就好了你倒了我们的药引子，你得负责

我被这套荒谬绝伦的理论震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蚊子疗法?

这是什么愚昧到家的偏方?

我耐着性子，在群里打字科普:

阿姨，这种说法没有科学依据。

蚊子是传播疾病的媒介。

比如登革热、疟疾，被叮咬只会加重皮肤感染，严重的甚至会危及生命。

您孙子有湿疹，应该去正规医院看医生。

我以为我的理性劝说能起点作用，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

张桂芬的下一条语音，音量更高，语调更冲:

死什么人我看你心肠最毒

年纪轻轻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咒我们一家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我们不顺眼，不想让我们好

紧接着，群里其他几个平时跟她关系好的邻居也开始帮腔。

就是啊，小林，张阿姨也是为了孙子，你怎么能随便动人家东西呢?

这蚊子还能治病?真是头一回听说，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道理。

小姑娘家家的，别那么冲，跟长辈道个歉吧。

我看着这些颠倒黑白、和稀泥的发言，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这已经不是愚昧了。

这是纯粹的蛮不讲理。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回复，张桂芬又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内容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1201 林未，我们全家都指着这几盆神水过夏天呢，现在药引子没了，你必须赔

这样吧，今晚你家窗户别关，我们全家去你家阳台纳凉，让你家的蚊子给我们也治治病。

对了，作为补偿，我们也带着我家蚊子过来咬你几口。

我盯着屏幕，怀疑自己看错了。

人肉蚊香?

这是正常人能提出来的要求?

就在我震惊到失语的时候，一条新的语音又来了。

我们已经到你家门口了，赶紧开门

今晚你必须给我们当人肉蚊香

话音刚落。

砰砰砰

猛烈的踹门声震得我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我走到猫眼前，只见张桂芬带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正堵在我家门口。

张桂芬满脸横肉，正抬脚狠踹我的门。

旁边的男人，看着有三十多岁，瘦瘦高高，戴着眼镜。

一脸理所当然地抱着手臂看热闹。

我胸中怒火瞬间窜起来。

我没再浪费口舌。

而是转身走进储物间，默默举起了前几天刚买来除蟑螂用的高压杀虫水。

对着瓶身，我冷冷地笑了。

来活了，宝贝们。

2

我猛地拉开门。

门外的张桂芬没料到我会突然开门，踹出去的脚收不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儿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还敢开门

张桂芬站稳后，立刻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个小贱人，倒了我的神水，害我孙子没药治病今天这事没完

我没搭理她的叫骂。

只是将手里的高压杀虫剂举到胸前。

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声音很平静，眼神冰冷。

嘿，你还敢威胁我们?

她儿子，那个斯文败类，推了推眼镜，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赔钱

要么就乖乖让我们进去『借蚊子』

你自己选

说着，他竟然想伸手推我。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呲——

按下喷头。

一股浓密的白色雾气瞬间喷涌而出，精准地罩向他们一家三口。

高压杀虫剂的气味刺鼻又呛人，他们被熏得连连后退，咳嗽不止。

咳咳，你喷的什么玩意儿咳

张桂芬一边咳嗽一边尖叫。

杀虫剂，

我面无表情地又补了两下。

专门杀害虫的。

他们被逼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电梯口，才狼狈地停下。

张桂芬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世界总算清静了。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出门上班。

一打开门，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就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当场吐出来。

我家门口，被泼了一地得暗黄色的黏糊液体。

水面上还漂浮着死蚊子和扭动的孑孓。

甚至还有几只苍蝇的尸体，场面恶心得令人发指。

腐烂和腥臭混合在一起，浓烈得让人窒息。

小贱人给你开开眼

让你知道我们家神水的厉害

楼下传来张桂芬中气十足的叫嚷声，充满了报复得逞的快意。

我强忍着反胃，戴上口罩和手套。

拿着清洁工具开始清理。

这滩污水的面积很大，从我的门口一直延伸到走廊。

清理起来异常费劲。

我蹲下身，用铲子铲那些恶心的漂浮物。

几只活蚊子嗡地一下飞了出来，对着我裸露的手臂就是一通猛叮。

我下意识地拍死了几只，但还是晚了。

没过几分钟，我被叮咬的地方开始剧烈瘙痒。

手臂迅速红肿起来，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疹子。

又疼又痒。

我是过敏体质，对蚊虫叮咬的反应一向比普通人严重。

身体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恶心交织在一起。

我胸中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烧得我理智全无。

戒备、警惕、恶心、反胃，到最后身体过敏引发的怒火中烧。

我攥紧了手里的清洁铲，指节捏得发白。

张桂芬，是吧，我记住了

3

我去最近的社区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看了我手臂上恐怖的红疹，诊断为丘疹性荨麻疹。

是蚊虫叮咬引发的严重过敏反应。

他给我开了抗过敏的药和外用的药膏。

并叮嘱我注意环境卫生，避免再次接触过敏源。

拿着医院的诊断书，我一回家就把手臂的照片、门口被污染的照片。

连同诊断书一起，打包发到了业主群里。

@张桂芬，这是你所谓的『神水』给我造成的伤害。

我要求你立刻清理干净我家门口的污秽物，并向我公开道歉。

否则，我就报警处理。

发送完毕，我盯着屏幕。

胸口起伏得厉害，心脏蹦蹦跳。

我以为，在如此确凿的证据面前，她至少会收敛一点。

可我错了。

群里沉默了片刻，一个陌生的头像跳了出来。

是张桂芬的儿子。

这位林小姐，我妈年纪大了，做事可能有点不周全。

但她也是为了我儿子，一片好心。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不就是被蚊子咬了几口吗?

谁夏天不被蚊子咬?

你这又是拍照片又是晒诊断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讹人呢。

再说了，你这照片谁知道是不是 P 的?

现在 P 图技术那么发达，随便弄张图就想来要挟一个老人。

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他一连串的发言。

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甚至反咬我一口，说我 P 图讹人。

我拿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打字的手都在颤。

我小题大做?

你妈把一盆混着死蚊子和幼虫的臭水泼在我家门口，这叫不周全?

我被咬到严重过敏，进了医院，这叫小题大做?

还有，你说她是为了你儿子，她有什么错?

她的好心就可以建立在伤害邻居的基础上吗?这是谁教给你的逻辑?

我的质问石沉大海。

那个男人不再回复，反倒是张桂芬又跳了出来。

哎哟，过敏了?

我看这就是报应

谁让你心肠那么坏，倒了我的神水活该

还想报警?

你去啊警察来了也得讲道理

我为了我孙子，我有什么错

看着这对母子在群里一唱一和，我只觉得后背发凉。

跟他们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我没有再回复，直接拨打了物业的电话。

物业表示会去调解，但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劝说几句。

张桂芬根本不理会。

我寻求公道的行为，换来的却是被倒打一耙的冤屈。

当晚，我因为过敏，浑身痒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臂上的疹子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

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奇怪的嗡嗡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近得就在我耳边。

我猛地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卧室里，竟然飞舞着成百上千只蚊子

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地在空中盘旋，正朝着我的床铺扑过来

我惊恐地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客厅。

却发现客厅里的蚊子更多

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很快就发现了源头。

厨房的排风管道口，正源源不断地有蚊子从里面涌出来

是张桂芬

她竟然想出了这么恶毒的招数

她利用排风管道，把她收集的蚊子全都吹进了我家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拼命地挥舞手臂，想要赶走这些蚊子，但无济于事。

无数的蚊子落在我身上，隔着睡衣疯狂地叮咬。

剧烈的瘙痒和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这是过敏性休克的前兆

我挣扎着摸到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 120。

在失去意识前，我仿佛听到了楼下传来张桂芬得意的狂笑。

那笑声刺耳，恶毒，充满了报复得逞的快意。

这一次，不再是恶心和骚扰。

而是直接的身体伤害，是危及生命的谋杀。

躺在救护车上，听着呼啸的警笛声。

我感受到的，是遭遇生命威胁的恐惧，和无尽的屈辱与仇恨。

张桂芬，你用生物战是吧，你等着。

4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严重的过敏反应加上吸入性损伤。

让我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出院那天，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窝深深凹陷。

我怒火中烧，报了警。

但张桂芬矢口否认。

她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排风管道，更不知道蚊子的事。

她儿子还请了律师，一口咬定我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由于没有监控录像。

没有目击证人。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我身心俱疲地回到家。

等待我的，却是另一场公开的凌迟。

张桂芬见我拿她没办法，胆子更大了。

她开始在小区里四处散播谣言。

见人就说 1201 新搬来的那个女的，生活不检点。

在外面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病。

现在看他们家老实，就想讹上一笔钱。

她编得有鼻子有眼。

把我说成了一个水性杨花、心机深沉的坏女人。

有些邻居本就爱嚼舌根。

听了她的鬼话，信以为真。

我走在小区里，总能感觉到背后那些目光。

刺痛。

锋利。

直戳脊梁骨。

还有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看，就是她，听说私生活乱得很。

怪不得上次病得那么重，原来是得了脏病啊。

看着挺文静一个姑娘，没想到是这种人。

这些话钻进我的耳朵。

在我的脑子里翻滚。

搅得我头疼欲裂。

更过分的是，张桂芬竟然用红漆在我家门口贴满了大字报。

上面用最肮脏的词汇辱骂我。

还画了极具侮辱性的漫画。

把我塑造成一个想骗老人钱的恶毒荡妇。

我的名誉被彻底败坏。

遭遇了邻里的集体孤立和公开羞辱。

身体上的虚弱，加上遭遇污蔑的震惊。

再到被孤立的无助。

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张巨网里。

窒息。

透不过气。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天没有出门。

第四天的时候，我的手不再颤抖了。

我的呼吸也平稳了。

跟我搞生物战和社会性死亡是吧。

对付他们这种人，法律的常规途径走不通了。

那只能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

让他们物理性崩溃。

我在门口安装了更隐蔽的监控。

并开始准备我的回礼。

这天傍晚，门口又传来了熟悉的砸门声。

嚣张。

暴躁。

毫无顾忌。

我打开门。

张桂芬、她儿子、还有那个被当成宝贝的孙子。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堵在我家门口。

张桂芬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得意。

她儿子则拿出手机，怼着我。

张桂芬看着我，尖着嗓子嚷嚷:

小贱人，今天给你两条路

要么，赔我孙子的神水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二十万

要么，今晚就打开门，让你家的蚊子给我们全家治病

我们全家都来了，你跑不掉

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住你家门口不走了

让全网的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她儿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大家看到了吗?就是这个女人

欺负我妈一个老太太，还想讹我们家的钱

这种人就该被网暴让她社会性死亡

看着他们嚣张到极致的嘴脸。

看着手机直播镜头里不断滚动的弹幕。

那些骂我的话密密麻麻地刷过屏幕。

我积压了半个多月的愤怒、屈辱、无助和仇恨。

我的心跳慢下来。

呼吸也慢下来。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

我只是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个微笑让张桂芬母子俩都愣了一下。

我打开了门。

在他们以为我终于要屈服的得意目光中。

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喷瓶。

我对着他们面前的空气，轻轻一喷。

呲——

一股无色无味的雾气，瞬间散开。

阿姨，别急。

我的声音轻柔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特地为你们准备了『加强版』的药引子。

保证你们家今晚，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