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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与他同鸳帐

花家小可爱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换你与他同鸳帐》男女主角柳郎梅是小说写手花家小可爱所精彩内容:柳郎赴京赶考我与他一夜春私定终待他高中他却与我对簿公「那我不曾来过小姐闺莫非小姐的裙下之不止小生一个?」

主角:柳郎,梅香   更新:2025-07-29 10:5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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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郎赴京赶考前,我与他一夜春宵,私定终身。

待他高中后,他却与我对簿公堂。

那夜,我不曾来过小姐闺房,莫非小姐的裙下之臣,不止小生一个?

我羞愤欲死,强撑着唤出贴身丫鬟梅香做证。

可梅香却嫌恶摆手: 小姐惯会用肉身布施落魄秀才,来的人太多,奴婢也记不清了。

我爹听后气绝在公堂。

而我被剥光衣服,骑着木驴游街。

我娘为了护着我,被流民拖至深巷,生死不知。

我苦求四方,却等来梅香盛装打扮,对我拳打脚踢。

她沾着我下体流出的鲜血,为她的嘴唇再添上一抹嫣红。

小姐,如今我做了柳郎的如夫人,你为何不贺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定情的那一夜: 梅香,我早知你倾心柳郎,不如今夜代我成双。

1.

夜已深,闺房中烛火飘摇。

我抚上平整光洁的小腹,那贯穿撕裂的痛苦,历经两世,依旧刻骨铭心。

上一世,我与柳郎一晌贪欢,珠胎暗结。

爹娘心疼我,帮我遮瞒,生生挨到柳郎高中。

那一日,我顶着烈日,遮掩着大肚,站在街口迎他。

可他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恩赏给我。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心如死灰。

爹轻声安抚我,笑得温和: 我儿莫怕,我是柳生的恩师,他总要给我三分薄面。

待为父备下厚礼,前去贺他,也好探探他的口风。

娘不放心,一再叮嘱爹: 今时不同往日,为了女儿终身,千万低声下气些,莫要摆师父的架子。

爹答应而去,不过半日,官府便来了人。

衙役说,爹重金贿赂柳郎,要他纳了我这残花败柳。

又说爹跪在柳家门前,赖着不走,用恩师的情分相要挟。

我半个字都不信。

我爹身为学正,一生清正,风骨铮铮。

断然做不出这等行径。

直到我来到公堂之上,眼睁睁看着爹被摘了顶戴,剥了官服,跪地画押。

我没有高估爹的风骨,但我低估了爹对我的溺爱。

如今,柳郎已经成了知府大人的座上宾。

他摇着纸扇,欣赏着我们一家的狼狈,给出了最后一记绝杀。

秦老夫子自诩满腹诗书,只怕是白天教文章,夜里教爬床,要不然,怎么会养出这样的淫娃荡妇?

爹一口鲜血喷出,活活气死在公堂之上。

下一个过堂的就是我。

我受尽酷刑,咬死只认柳郎一位奸夫。

恩师如父。

柳郎奸淫我在前,逼死我爹在后,不孝不悌,我要他拿命来偿

没想到,我的贴身丫鬟梅香站了出来: 小姐多情,最喜欢肉身布施落魄秀才。

她说,只要有一位高中,前来迎娶,那便是回了本。

一开始,我还记着人名儿,谁知小姐生意兴隆,客如云来,我便懒得记了。

倒是柳公子,真正是个正派人,哪怕小姐强塞信物,也从未逾矩。

今日公子遭此诬陷,连我这个小丫鬟都看不下去,忍不住站出来,要为公子辩白辩白。

梅香一番话,让我的一切坚忍,都成了笑话。

我被剥光衣服,骑木驴游街。

而我那出身高门,一生顺遂的母亲,却不顾脸面,死死地护在我身边,被乱石砸得头破血流。

我哭着让她走,母亲惨笑道: 你怀着胎儿,又遭此酷刑,再被打骂,只怕性命要休。

最后,母亲力竭,被流民拖走: 也尝尝这老淫妇的滋味儿

我苦求四方,却没有半个人施以援手。

在我生命的尽头,梅香盛装打扮,前来相送。

她沾着我的血肉,为她的嘴唇再添上一抹嫣红。

小姐,我风光大嫁,做了柳郎的如夫人,你为何不来贺我?

她猛踢我的下腹,一时间,阴冷的囚室里曲折蜿蜒出一条血路。

谢小姐送出十里红妆,祝我荣华富贵,福寿安康。

恍惚间,眼前又出现了梅香的脸。

她谦卑谨慎,又喜气洋洋,露出蛇蝎般丝丝淬毒的微笑: 小姐今夜可得好好装扮。

我夺过她手中步摇,反手插在她的头上: 梅香,我早知你倾心柳郎,不如今夜代我成双?

梅香眉尖一挑,眼中顿时异彩连连。

2

梅香摸着步摇,好半天不舍得摘下来,嘴上却连连推让: 柳公子与小姐郎才女貌,我这小贱蹄子怎好横插一脚?

我眼泛泪花,满是情真意切: 梅香,我又怎好一再夺你所爱?

堂哥那件事,终是我对不住你。

旧事重提,梅香声音愈加软糯: 奴婢身心都是小姐的,怎敢怨怪?

不过是婢子没那福气罢了。

夜深人静,灯光晦暗,我依旧瞧出了她深入骨髓的恨意。

只叹我上一世眼瞎,毒蛇在侧,竟然无知无觉。

可我又怎能料到,我亲手捡回家的弃婴、与我一同长大的侍女,会因为一个男人,和我反目成仇呢?

堂哥是家族中的一块毒瘤,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早早便败光了家产,又来我家讨吃要穿。

一来二去,便勾搭上了梅香。

他送了两朵廉价的头花,梅香便死心塌地,闹着要嫁他。

我气得要死,仿若自己精心呵护的梅花,竟被一头野猪拱了,嘴上也失了分寸。

我将头花一把拔下: 梅香,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穿的戴的,哪样比不上外头的小姐?

堂哥家摊上他一个,还不够花,哪来的银子供养你?

他哪是喜欢你,分明是要图谋你这份儿体己

看梅香哭得梨花带雨,我又忍不住心软,拿出嵌宝的金簪替她挽发。

又许诺,以后定会替她择一户良善人家。

结果,上一世,梅香来地牢时,头上还戴着那两朵头花。

我的金簪,被她熔了,做了头花的底座。

她满眼鄙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再嫉妒,也不该坏了我的姻缘。

又得意洋洋: 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半点风情,难怪拢不住郎君心,落得如此下场。

若那夜去的是我,必叫柳郎念念不忘。

好啊,我让她去。

我笑微微地诱她: 听父亲说,柳郎才学是极好的,这一去,必定高中。

他出身寒门,缺少盘缠,我把赠金的情义让给你,他定会心怀感恩,对你念念不忘。

梅香听得连连点头,又面露难色: 可柳公子属意的,是小姐呀。

我抿嘴一笑: 黑灯瞎火,谁会知道?

你再想个法子,在他身上留个印记,待到他上门求娶,我便认你做义妹,让你风光大嫁,周全你一生富贵,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梅香被我画的大饼砸得晕晕乎乎,忙不迭地道谢。

就在此时,后花园中响起了几声猫叫。

那是柳郎与我约定的暗号。

我朝梅香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嚷道: 是哪个猫儿在叫,且让我来瞧一瞧。

我笑意越发浓郁。

日久天长,梅香的喉音、腔调,竟学得与我一模一样。

……

我蹲在花园的小抱厦外,听着墙角。

只听得: 一个嘴里垂涎,恨近水楼台难得月;一个欲火焚身,叹镜里花开不解馋。如今两相凑合,如何不乐?

是以房内如火如荼,形势一片大好。

我看着缓慢浮现的圆月,想起了自己的初夜。

那时的我,实在是傻得天真。

我准备好了银两,又用心用意地写了一封花笺,回想着偷看过的红楼、西厢,满脑子诗情画意。

可贱男人,往往不跟你讲道理。

我刚进房间,还来不及声张,便被柳郎一把抱住,肆意轻薄。

我惊慌、憎恶,数次挣扎出抱厦,要喊梅香。

可是四周静寂无人,我百呼不应,被柳生强要了去。

完事之后,我拥簇着衣裳,惊魂未定。

梅香却端着一盆热水,施施然走进来,恭贺姑爷新喜。

一切都是如此圆满,仿佛这事就应当这么干。

我羞得满脸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由着他们掇弄。

梅香说: 二位既然成双,必得交换一件定情信物,也好留个念想。

柳生二话不说,掏出一柄折扇。

后来,我拿出折扇做证据时,才知道,这扇子市面上随处可见,一柄只值三文,算不得物证。

还要被柳生嘲笑: 好歹是个千金小姐,怎么也不找个手头宽裕的奸夫?那躺在卷棚里两腿一张的糟烂老妓,一夜也不止三文。

梅香见我不肯拿出信物,便亲自上手,死拖活拽,把我的贴身手帕给了柳生。

后来,这帕子做了我的掩面巾,遮掩住了我死不瞑目的尸身。

3

抱厦里,柳生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回忆。

梅香娇声哄他: 柳郎不知,这花心里有一种小虫子,咬人一口,痛入骨髓。

我冷笑,那其实是梅香拿指甲盖儿大小的烧红的梅花簪,在柳生的屁股上烙印。

我有时候都有点儿佩服她,看似满脑子情情爱爱,下手却阴狠恶毒。

柳生被她哄住,忍痛笑道: 那如今,在下便是小姐花心里的小虫子。

好人儿,难为你忍着疼,让小生快活。

我不准备再听下去,便端着早已备好的热水,敲门进去: 奴婢梅香,前来伺候用水,恭贺姑爷新喜。

柳生结束得仓促,满眼意犹未尽,嗔怪道: 梅香,你来得也太快了些

我与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我低垂着头,假装害羞,实则凑到梅香耳畔,与她递话: 月上梢头,恐怕事情败露,你快些走,我来善后。

窗外月光清朗,梅香点点头,穿上衣裳便往外跑。

临走前,还不忘相赠定情信物——她的梅花肚兜。

柳生感激涕零,继续报之以折扇。

我看着梅香含羞带喜的神情,猜想她大概会将折扇与头花藏在一起。

我回过头,强忍着恶心,与柳生擦洗。

我来此,不是为了看他再做新郎,而是想搞清楚,他究竟为何要害我,还要波及我全家。

上一世,我爹批阅完童生考卷,回来后赞叹连连,说柳生天资聪颖,德才兼备,是宰相根苗。

爹一向严厉,鲜少夸人,我便好奇地问起。

才知柳生幼年丧父,寡母洗衣,家境赤贫。

我爹看他一边放牛,一边读书,便生出几分惜才之心,一力保举他走进了科举的大门。

我笑道: 那爹一定让他做了案首罢?

爹摇了摇头: 我任由他落了第,这孩子毕竟没进过学堂,根基不稳,若强行托举,反倒成了揠苗助长,再难长进,要当一辈子秀才

我爹压了他三年,压出了一个连中三元。

我不信,他会如此好坏不分,恩将仇报。

抱厦里,春光弥漫,与月生辉。

柳生见我乖巧柔顺,眼中淫光浮动。

好梅香,若不是马上就要天亮,我定要将你们主仆二人都拉上床。

不过,也不要紧,将来你少不得跟着你家小姐一同嫁我,我必好生待你。

我双手一滞,垂首哀叹: 多谢公子抬爱,梅香怕是没这个福分了。

柳生不解: 这是为何?

我以袖掩口,低声回道: 公子有所不知,小姐善妒,治家又严,将来多半是不许纳妾的。

我虽是贴身丫鬟,也只是表面看着风光,背地里挨打受骂,心里有多少说不出的苦处。

只恨我卖在了这里,挨一日是一日罢了,将来还不知寄身何处……

我泫然欲泣,看得柳生大有不忍之态。

他怒目圆瞪: 看来我辈竟是同道中人,受这家子鸟气太久了

我假装讶异: 怎么会呢,老爷如此器重你

柳生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器重个屁,不过是拿我当他的一条狗。

我舔舔他的手,就赏我几个臭钱,教我几篇文章。

老杂毛当个破学正,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为难我等才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院试,我明明可以考案首,就因为没拜老杂毛的山头,生生叫他抹去了我的功名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说当狗,吃屎我都不怕只别叫老子得了意,到时候,我也让老不死的给我磕头下跪,让他也尝尝当狗的滋味

4

我听得心惊。

我爹爱才,见他好学,常常通宵达旦地讲授,熬得两鬓斑白也在所不惜。

甚至怜惜他没有父亲,供给衣食,视若亲生。

这些在他眼里,竟成了羞辱?

我又说: 大娘子倒是个好的,最是怜贫惜弱,还把公子的母亲接来,安置在府学里,当了个专管茶水的厨娘,多加照顾。

柳生一撇嘴: 这算个屁的照顾。

秦家这么有钱,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半点,就够我娘安享晚年,偏偏要把人当奴才使唤

我忍不住提醒: 厨娘是正经差事,并不是卖身为奴,多少妇人想当还当不上呢。

那也不行,我娘是要当诰命夫人的,怎可与一般妇人同群?

待我高中后,定要让老淫妇与猪狗同圈,鸡鸭同舍,骡马同槽,我看她好受不好受

我气得手抖。

我娘觉得柳生高才,母亲也定然是有风骨的,生怕直接给钱折辱了她,左挑右选,才定下这份差事。

柳母每日只需炖几壶茶水,就能衣食无忧,还可以陪伴自家儿子。

没想到,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我银牙咬碎,挤出来一句: 公子你真是受苦了。

柳生一摆手,豁达地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罢了。

可惜我没有一个知己,还是梅香你知我几分,又帮我促成今日好事。我睡了这老杂毛和老淫妇的女儿,心中气愤也平息了许多。

眼看天色将明,柳生又笑道: 狡兔有三窟。

若我此去高中,那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来个翻脸不认人,将今日之事闹大,不怕磨不死这家人。你与我里应外合,到时候,我必定纳你为妾。

若是不中嘛……嘿嘿,那还是得靠秦家提携。

到时候你在秦老夫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娶了你家小姐,让你做个外室,如何?

我点头应允,目送柳生捂着屁股,翻墙而去。

胸腔如同烈火焚心,恨不得将这个狗东西烧得灰飞烟灭。

柳生走后,一切照旧。

只是梅香愈加懒散,每日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这一日,她为我挽发,指尖刚粘上桂花头油,居然身子一顿,干呕了起来。

我拍着她后背,关切地问: 梅香,你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怀孕了吧?

梅香猛地仰起头,脸色煞白一片。

我带着梅香,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熟练地绕过一条臭水沟,来到了一排黑洞洞的茅草房前: 就是这儿了。

梅香搓着手,又急又慌张: 小姐,真的……要落胎吗?

我笑道: 梅香,这得你自己拿主意,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梅香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般说道: 罢了,落吧,这个孩子留不得。

我冷冷地看着她。

上一世,梅香知道我有落胎的念头后,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臭骂,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毒妇。

而现在,梅香一马当先,迫不及待地走向茅草房,寻那能落胎的牙婆。

牙婆瞟了一眼梅香,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 你要文落,要武落?

梅香忐忑地问: 好妈妈,求你说明白些,什么叫文落?什么叫武落?

牙婆冷哼一声: 文落就是吃药,痛是痛了些,翻滚一夜便能落下来,记得咬块毛巾,堵住喉咙,免得人听见

武落么,就是拿大棒子打后腰,打到身子都麻木了,胎也就落下来了。

说罢,牙婆拿出一根足足有胳膊粗的枣木棍子,问道: 快些选吧,要不是看你哭得可怜,谁愿意管你这种晦气事儿。

春梅看着棍子,身子抖得如筛糠: 小姐,我怕……

牙婆啧啧笑道: 哟,姐儿还会害怕呢?我还以为你胆子比天大

怎么,当初只顾着床上快活,就没想想后边的事?

春梅被牙婆嘲讽得坐不住,哭丧着脸走出去,问道: 小姐,就没有好一些的牙婆吗,这妇人说话也太难听了。

我笑眯眯地说: 梅香,我听人说,这就是十里乡最好的牙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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