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电视剧

每次偷偷下药，让我替你跟她圆房，你也是够狠。

万一她怀孕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他回得漫不经心。

算她出轨，正好有理由离婚，让我娶卿妍回家。

我当即打掉孩子出国。

并给这两人，准备了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1

白女士，恭喜你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巨大的惊喜攥住我的心脏。

没想到和温璟川成婚不到半年，我就怀孕了。

半年前，温爷爷在弥留之际，才知道我这个战友的孙女流落福利院。

他老人家拉着温璟川的手，求他照顾好我。

温璟川给出的解决方案是结婚，用最快、最省心的方式完成爷爷遗愿。

而我也因为心中的那点隐秘念想，同意了他的解决方案。

我几乎是飘着回到那栋冰冷的别墅里。

这是我和温璟川成婚时，温爷爷特地给我们置办的。

眼前这栋房子，第一次让我觉得像个家。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温璟川，看他素来冷淡的眉眼是否会为这个孩子融化出一丝暖意。

我嘴角噙着压不下去的笑意，脚步轻快地走向书房。

厚重的雕花木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是温璟川和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发小陆沉濯。

我刚要抬手敲门，温璟川那带着金属般冷感的嗓音清晰地穿透门缝。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我的耳膜。

替我圆房，也是辛苦你了，沉濯。

我的脚步瞬间被钉死在原地。

心脏瞬间揪在一起。

圆房?替我?沉濯?

我透过那条窄窄的门缝看进去。

温璟川背对着门，站在巨大的书桌前，身姿挺拔，一如既往地冷漠疏离。

陆沉濯斜倚在酒柜旁，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轻佻笑容。

陆沉濯啜了一口酒，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客气什么，兄弟嘛。不过……

他拖长了调子，每次都给她偷偷下安眠药，然后让我替你跟她圆房，你也是够狠的。

万一她怀孕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死寂。

随后传来温璟川漫不经心的声音: 算她出轨，正好有理由离婚，让我娶卿妍回家。

卿妍?

沈卿妍?

温璟川在大学时期的初恋，也是我的大学同学。

听说她出国深造医学，最近刚回国。

巨大的荒谬感和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让我再也无法呼吸。

2

门内，陆沉濯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啧，真是感天动地的深情啊，温大少。

为了心尖上那抹白月光，连送到嘴边的这种人间尤物，都舍得让我代劳?

他晃着酒杯，眼神暧昧地在空中虚点了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那滋味……啧啧，确实难忘。

新婚夜，她醉得迷迷糊糊，黏我的紧，嘴里还叫着你的名字，那股劲儿…

陆沉濯。温璟川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警告。

但陆沉濯的话像一把淬毒的钥匙，打开了我的记忆。

新婚夜当天，我被温璟川的兄弟朋友们灌了不少酒。

那天在床上的温璟川，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

那根本不是温璟川惯用的清冽松木香

记忆的碎片瞬间汹涌而至: 混乱模糊的视野，沉重得抬不起的眼皮，身体深处陌生的撕裂般的痛楚，还有…黑暗中紧贴着我、带着浓烈香水味的滚烫身躯和粗重呼吸…

那晚的黑暗和不适感猛地攫住了我，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我一直以为那是婚宴上喝多了酒的后遗症，是初次经历人事的笨拙和疼痛……

原来不是

从来就不是

门外，我像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空壳，软软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对话还在继续，我的脑海嗡嗡作响，字句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腹中那个刚刚萌芽的小生命，此刻的存在感变得如此尖锐而讽刺。

原来，我拼尽全力想要靠近的那个人。

他的心从来没有一丝缝隙能容下我和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我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

3

三天后，我独自去了医院。

冰冷的器械进入身体时，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从手术室出来，医生叮嘱着注意事项，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像攥着自己破碎的心。

刚走到医院门口，却迎面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卿妍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名牌在灯光下反着光——妇产科副主任。

看到我，她杏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复杂难辨的情绪。

白梦瑶?

她的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和手里的单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来做检查?璟川知道吗?

我猛地抬头，撞进她来不及掩饰的关切里。

但是那关切，显然不是对我。

她似乎意识到失言，抿了抿唇，带着医者的公式化口吻补充: 术后注意休息，保暖。

说完便匆匆与我擦肩而过。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自己在温璟川生命里的位置——一个等待被清除的障碍。

他连告知沈卿妍真相都不屑。

或许，他早就和她重新开始了。

回到别墅，客厅空荡冰冷。

我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书房最醒目的位置，压在温璟川常用的钢笔下。

协议很简单，我只要自由。

接着，我拨通了温璟川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轻柔的音乐。

什么事?他冷淡的声音传来。

温璟川，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离婚协议在书房桌上，签好字通知我的律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 你又在闹什么?

沈小姐回国了，我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尽管他看不见，恭喜你得偿所愿。我签字了，你也签了吧。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没等他再说什么，我果断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然后，我拖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名为婚姻的牢笼。

4

冰冷的夜风灌进出租车敞开的车窗，吹在脸上，刀割一样。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那个遥远的夏天。

那时候的我，还不叫温太太。

我是白梦瑶，一个顶着张过分艳丽的脸，却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穷学生。

这张脸，像是一张原罪通知书。

它给我带来的不是便利，而是无处不在的明枪暗箭。

但我偏不认输。

我笑得最大声，学习最拼命，打工最卖力。

我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倔强，对抗着周遭的恶意。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赢得一点立足之地。

直到那个傍晚。

放学路上，我被堵在了那条废弃工厂后面的小巷。

夕阳把斑驳的墙壁染成血红色。

为首的是隔壁寝室的李娜，一个家境优渥，看我不顺眼很久的女生。

她身边围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校外青年，眼神像黏腻的蛇信子，在我身上爬。

白梦瑶，不是很能笑吗?再笑一个给哥几个看看?

李娜抱着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恶毒。

你们想干什么?

我攥紧了书包带，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其中一个黄毛嬉笑着伸手来摸我的脸: 干什么?陪我们玩玩呗，小美人……

我猛地后退，脊背重重撞上粗糙冰冷的砖墙，避无可避。

绝望像潮水般涌上。

5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车灯划破昏暗的巷口，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猛地停在了巷子口。

逆着光，我只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皮鞋踩在碎石地上的声音，清晰而沉稳。

滚。我已经报警了。一个冷冽的男声响起，像淬了冰的刀锋。

那几个小混混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和那辆价值不菲的车震慑住了，面面相觑。

李娜也缩了缩脖子。

你谁啊?少管闲事黄毛色厉内荏地叫嚣。

逆光的身影没有回答，只是向前逼近了一步。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声的威慑。

他抬手，随意地解开了一颗昂贵西装外套的纽扣，动作优雅却透着无形的压力。

那几个混混被他的气势彻底压垮，互相使了个眼色，骂骂咧咧地推搡着李娜，灰溜溜地贴着墙根跑了。

巷子里瞬间只剩下我和他。

刺目的车灯熄灭，巷子重新陷入昏暗的夕阳余晖。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英俊得近乎锋利。

眉骨很高，鼻梁挺直，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

深邃的眼眸在暮色中看不清情绪，像幽深的寒潭。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与这破败肮脏的小巷格格不入。

他垂眸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后来我才知道，他确实是在评估我，而他出现在那里也不是巧合。

那天他是去孤儿院查我的资料，温爷爷病重时终于查到了战友孙女的下落，派他去确认。

我靠着墙，大口喘息，努力平复着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狼狈不堪。

谢…谢谢你…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劫后余生的颤抖，几乎不成调。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方干净、带着清冽松木香气的手帕，递到我面前。

擦擦。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情绪。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方手帕，那上面残留的清冽松木香，以一种救赎的姿态，钻入了我的嗅觉。

6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仿佛那次只是我的一场幻想。

直到那一天。

那是我大学快毕业时，在同一个部门的一个女孩。

她叫沈卿妍。

人如其名，她长得很漂亮，说话轻声细语，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脆弱感。

学校里追她的人很多，但是她早就放出声去说她有男朋友了。

有一天开完会，温璟川突然出现在我们班级楼下。

他挺拔的身影和昂贵的座驾引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窥探。

他神色淡漠，只叫住恰好路过的我，递过来一个素雅的小纸袋。

卿妍忘在我车上的，麻烦转交给她。

我捏着那个带着他指尖微凉温度的小纸袋，心里像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

我把纸袋交给沈卿妍时，她脸上瞬间飞起的红霞和眼底难以掩饰的甜蜜。

我不用猜都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她小声说谢谢，指尖珍惜地摩挲着纸袋。

听着同学们的卦，我大概知道了他叫温璟川，是医药集团温氏的继承人。

之后的日子里，我总是时不时能碰到温璟川来接送沈卿妍。

而他似乎也认出我是那天他救下的人，见面也会打个招呼，但是也仅限于此。

后来隐约听说，他们似乎因为未来规划不同分开了，沈卿妍出国深造医学。

7

沈卿妍出国一年后，我大学毕业，一封来自温氏集团总部的录用通知砸中了我。

行政助理，职位很普通，但薪水足够我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

入职那天，我再次遇见了他。

在顶层那间能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巨大办公室里，温璟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阳光勾勒着他冷硬的轮廓。

他抬眸看我，眼神依旧像评估一件物品，却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审视。

白梦瑶?他声音平淡，温氏不养闲人。你的位置在外面公共区。

我的位置，离他的办公室只隔着一层玻璃。

这成了我新生活的起点，也是我窥见他别扭一面的窗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温璟川的关怀总是裹着冷漠的外壳。

有次我穿着新买的打折高跟鞋，磨得后跟出血，走路微跛。

午休时，他经过我的工位，脚步未停，声音却清晰地传过来: 温氏员工代表公司形象，连基本仪态都维持不了的，不如回家。

我羞愤得不敢抬头。

下午回到座位，却发现桌上多了一盒未拆封的创可贴和防磨膏，没有任何署名。

但是我知道就是他。

加班到深夜是常态。

好几次，当我疲惫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会发现他那间办公室的灯也还亮着。

当我走出大楼，他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总会刚好停在路边，司机降下车窗: 温总吩咐，顺路送您一程。

没有询问，只有不容拒绝的安排。

车厢里弥漫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我僵直着身体，不敢看他紧闭双眼假寐的侧脸。

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照持续了半年。

我依旧猜不透他，但是内心滋生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妄想——他是否，对我有一点点不同?

那天，并非黄昏，而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他又很巧合地送我回家。

就在我以为会一路安静到家里时。

白梦瑶，你可以做我的妻子吗?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谈一桩交易。

他解释了爷爷的遗愿，说结婚是照顾我的最佳方式。

那时的我，被突如其来的幸运砸晕了头，自动忽略了他眼底的挣扎。

我以为这是命运给我的机会，哪怕只是得到一个冰冷的身份，靠近他也是好的。

我们就这样结婚了，婚后他钱什么的也不缺我的，夫妻生活也是照常履行，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幸福下去，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8

律师的效率很高。

在我抵达异国一周后，就收到了快递。

里面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一本崭新的、印着国徽的离婚证。

看着那刺目的暗红，我心中最后一丝尘埃落定。

温璟川终究是签了，也许是为了尽快给沈卿妍腾位置，也许是不想再与我纠缠。

无论如何，都与我无关了。

此刻，我只感到解脱。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我。

我拿出手机，翻出陆沉濯生日宴的电子邀请函。

我想他的生日一定会过得很精彩。

毕竟，我可是备了一份大礼给他和温璟川。

我知道温璟川的习惯，重要的商业谈判或聚会前夜，他习惯在书房和陆沉濯最后敲定细节。离开前的那晚，我端着两杯加了足量安眠药的醒酒汤，走向书房。

里面，温璟川和陆沉濯正在低声交谈，大概是关于明天的安排。

嫂子?陆沉濯看到我，脸上又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轻佻笑容，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回味。

这么贴心?

温璟川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看你们谈得晚，喝点热汤暖暖胃。

我笑得温顺无害，将杯子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他们毫无防备地喝下。

药效发作得很快。

看着这两个曾经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毫无知觉地伏倒在红木书桌上。

我心底一片冰冷的死寂。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执行计划的绝对冷静。

我用尽力气，将两个高大的男人拖拽到书房角落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我把他们的衣服脱掉。

让他们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依偎在一起。

温璟川的手臂搭在陆沉濯的腰间，陆沉濯的头枕在温璟川的肩上。

解开温璟川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扯松陆沉濯的领带，营造出凌乱而引人遐想的氛围。

冰冷的手机镜头对准他们。

闪光灯在昏暗的书房里亮起，无声地定格下这荒诞而致命的一幕。

做完这一切，我把衣服给他们穿上，小心抹去所有我来过的痕迹。

将剩下的醒酒汤处理干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等第二天他们醒来时，他们的照片已经被我用重金卖给了他们的对家。

也是多亏了这笔钱，我才得以出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业。

而我则是径直走向停在门外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机场。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急速倒退，如同落幕的繁华。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小腹深处那空落落的疼痛似乎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