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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妈妈绘画

毛毛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找妈妈绘画由网络作家“毛毛”所男女主角分别是鬼差陈皎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我掉下悬崖摔死曝尸荒野的那执念不鬼差为了收特地来宣读我的生呈像爸妈正在家围着弟弟包饺我妈剁着肉馅嘀咕: 这贱丫头指定又是去偷懒捡个柴火都这么直接死外面得了我爸摔碎了酒一脸淫笑: 好不容易养这么真要死也得等老子吃上口肉再家里没一个人惦记我刚想就这么认可下一秒画面跳转到一个面容沧桑的陌生女人身鬼差挠了挠头: 对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拐来的...

主角:鬼差,陈皎月   更新:2025-07-26 19: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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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掉下悬崖摔死曝尸荒野的那天,执念不散。

鬼差为了收魂,特地来宣读我的生平。

呈像里,爸妈正在家围着弟弟包饺子。

我妈剁着肉馅嘀咕: 这贱丫头指定又是去偷懒了,捡个柴火都这么慢,直接死外面得了

我爸摔碎了酒瓶,一脸淫笑: 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真要死也得等老子吃上口肉再死。

家里没一个人惦记我,我刚想就这么认命。

可下一秒画面跳转到一个面容沧桑的陌生女人身上。

鬼差挠了挠头: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拐来的吧,这是你亲生母亲,找了你十七年。

不过你死都死了,肯定也不在乎了吧。

1.

叫杨柳是吧?

听着鬼差的问话,我费劲地点头。

爹娘叫我赔钱货,村里叫我麻子脸,杨柳这个名字其实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杨柳去年就砍了卖钱,我今年竟然也没了。

面前的鬼差很有派头,说话比村长还有架势,应该是鬼里的官儿。

村长说过官儿什么都能管,见着了要当缩头的。

我只敢仗着夜色睁大眼睛看他。

他全身黑漆漆的,身上还拴着一个影子。

不知那是人是狗。

有点像人,像隔壁家拴着的嫂嫂;有点像狗,四肢软趴趴地匍匐在地上,哇哇张嘴却发不出声;像是嘴的长长口子覆盖了整张脸。

鬼差又问: 原名叫陈皎月?

我傻了,原名是什么?

到地府要叫原名吗?就像活人和死人那样。

看了十几年月亮,月亮出来爹娘舍不得点灯我就能睡觉,我喜欢月亮。

可我怎么成了月亮?

我没有说话,听他继续说。

血亲是否留存……阳间有一母亲,名陈行?

我摇头,急急辩解: 我娘叫月季

我不喜欢娘,但我不能不要娘。

他疑惑地停下,把手里漆黑一片的本子往后翻: 十七年前被拐卖啊,难怪不知道。哎,妈妈找了十七年哦~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邻居哥哥说你弟又尿炕了那样。

但这话却像是一记重锤猛地砸进我心里。

被拐卖?

我偷偷看过弟弟的书,知道这话的意思,这是说我不是爹娘的孩子,我娘不是月季

我突然觉得痛,哪儿都痛,被喝醉的爹打断腿上街乞讨都没有这么痛。

我怎么会是被拐卖的?我妈妈呢?她在哪儿?我要妈妈

我不再记得他是大官儿,双眼死死盯着那个人大叫。

弟弟的课本上说血缘关系是最亲近的,说父母天生喜欢自己的孩子。

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太没用了,不受爹娘喜欢。

我盼望有一天爹娘会看到我的好,有一天他们会像夸奖弟弟一样夸我一次。

可直到摔死山崖,我也没有等到。

——原来是因为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而我真正的妈妈在等着我,她找了我十七年

死都死了找妈有什么用。等下次投胎就有了,或者等你妈死了地府见去。

他语气敷衍,翻着本子开始念我那三两句可以概述的生平。

我想不顾一切地扑向天上把他拽下来,想撕扯他的衣服尖叫。

但我不能,因为我死了。

我被禁锢在身体里,蛇勒着我、蚂蚁痒痒地在我身上咬。

可是妈妈还没有看过我,没有和我说话,我没有像街上孩子那样得到过妈妈的夸奖。

我洗衣服洗得很干净,妈妈一定会夸我的;我干农活很麻利,妈妈一定会夸我的;我吃得很少不浪费,妈妈一定会喜欢我的……

我要妈妈

我太不懂事了,我崩溃地冲着翻本子的高大鬼差一遍又一遍地喊要妈妈。

我后悔没有听傻婆的。

如果刚落下来我咽一口唾沫唱首歌,蛇也许会知道我还想活,放了我。

人鬼殊途。鬼差冷漠道。

突然,那个被锁着的似人似狗的黑影猛地蹿起,狠狠咬在鬼差的手腕上

鬼差被咬得似乎很痛,他胡乱地躲,手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落到我身上。

不好

2.

所有疼痛瞬间变得遥远,我下意识抬起手臂胡乱地划,身体竟然飘了起来。

孽畜

鬼差怒极,气得要飞过来抓我,大腿却又被那个黑影咬了一口,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鬼差的五官,像人一样。

就让你快活十天,到时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着鬼差咬牙切齿的威胁,我吓得飞起来。

再回头,他们的身影已经变淡。

我不知道身上的东西有什么用,以后面对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有机会去找妈妈了。

谢谢你黑鬼我放声大喊,等我找到妈妈一定会报答你

我拼命飞,但因为不会飞,笨拙得像跑。

小时候被打我就跑,很多大人都追不上。

虽然后来我怕被打得更狠很少跑,但万幸我还会。

我跑得很快,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夸我,如果妈妈夸我,我愿意被她打一下,不要太痛就好。

蛇山太高太大了,我向上跑到一座山顶,又向前跑过一片平地,又是连绵不绝的山。

我就这样不停歇地跑,还好,轻飘飘的身体没有很累。

这样的身体适合和妈妈干农活,但我希望妈妈没有农活要干,干农活太累了。

我很快飞到了村里,在一片梯田下,黑夜降临,没有一家点着灯。

我知道没有人找我。

喜欢找我说话的媒婆没找我,疯癫的傻婆没找我,爸妈和弟弟也没有找我。

没关系,我可以找妈妈。

等我找到妈妈,我就有了找我的人。

我在黑黢黢的夜里穿行,学唱着不知在不在调上的歌,朝着更远的山飞。

太阳出来咯~

我看见和我一样在山里死掉的人。

有挂在山腰的,有森白的骨头在山底的,我有些难过,想摘一朵花送到她们裸露的坟上。

但花儿也想活,它们不让我碰。

我只好带起一阵风,吹起正要腐烂成肥料的落叶和她们告别。

第三天一早我出了山,大马路上许多车往不同的方向跑。

太阳再次升起照在身上,我感觉不到疼,甚至有些暖洋洋的。

原来村民说错了,鬼白天也是可以出门的。

我飞到一辆面包车上想一起进城,却听见车里有弱弱的声音叫着妈妈……

是有妈妈的孩子吗?

我激动的灵魂都在打颤,我想看看有爱的妈妈和孩子,自从在街上讨不到钱我就很少被允许出去,算起来有好久没看到了。

我要看看要学学,不然以后和妈妈相处得不好,妈妈会失望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抱歉,小心翼翼地把头往车子里钻,却被看见的场面吓了一大跳。

三个孩子正被紧紧勒着胸口,搂在三个壮硕的叔叔怀里。

看起来亲密无间。

但被这么对待过的我知道,那是多么窒息的禁锢,她们这样被遏制着,很难说出话。

这不是她们的妈妈。

我心里一阵绞痛,气愤不已。

为什么要把孩子和妈妈分开?这都是不受妈妈喜欢的孩子吗?

这会是拐卖吗?

3.

突然,这个别扭的词涌入我的脑海。

我便没办法心安。

妈妈找了我十七年,我不被喜欢的十七年。

我拼命摇晃着脑袋,想叫他们把孩子放下来,车子眼见就要过检查站放行。

可我死了

我不能拽住开车人的手臂求他,我不能不懂事地伸手伸脚打他的身体叫他停下。

我可以刮风

我突兀地想起来,我是鬼鬼飞起来是有风的

我扑到车窗前,刮起古怪的风。

我双臂舞舞舞个不停,卷起看守警察的纸本,纸穿过半开的车窗糊到开车的人脸上。

刚要放行的栅栏停在了半中间,警察要拿回纸才能让他走。

妈的见鬼了,哪儿来的邪风

他大骂一句,将手从方向盘上拿开。

我钻到车子里面吹起风。

呜呜的一阵怪风又把车子里的烟盒吹起来,一个个砸到几个人脸上、手上。

几个人也开始骂,骂老天、骂娘、骂风、没有骂到我。

我更卖力地刮风,叫他们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挡。

勒着孩子们的大手一抬起,孩子们瞬间哇哇大哭。

孩子在警察站在窗口时撕心裂肺地哭喊: 救命啊——

风将这声救命吹得很远。

孩子们得救了

警察们前后夹击将他们抓住,三个孩子得到了安抚,得到了吃食和水。

她们可以去找妈妈了

我贪婪地闻着她们手里面包的香味,幻想着和妈妈一起品尝的滋味。

正午的阳光毒辣起来,再选定一辆车子跟随时,我竟然感觉到了痛意。

——像是刚死时被蛇咬的感觉,微微地发麻。

也许鬼不能一直刮风,也不能一直晒太阳,也许待在人间就要不断受死时受的苦,也许鬼也会死。

也许等鬼差把我抓住、收走宝贝,会更严厉地惩罚我。

我吃过很多苦,我不怕吃苦。

可我要找妈妈,我不能被太阳烧坏烧傻,烧得认不出妈妈。

听着温柔说话的一家三口,我慌张地躲到车子后备箱,不想让她们觉得冷。

我找对路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好庆幸小时候偷偷趴在弟弟书本前学认字的自己,我认对了路牌,找对了城镇的路。

我小心地穿过车子感激地对车主人一家说谢谢,但不敢大声,免得她们沾上鬼气。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鬼了,我在路边竟然看到了别的鬼。

看着和我差不多的身量,没有了一条腿,五官也模模糊糊的,她的两条胳膊缠在电线杆上。

你是在等妈妈吗?

我飞起来刮风,这次是高兴的,我能看见她,她一定也可以看见我。

她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我收起了热情,转头往别的方向看,一个潦草的年迈女人跪在路边,走一步跪一步,嘴里不停念叨着女儿,女儿。

她手举着牌子,那上面有一张照片,写着寻女儿。

她有时候像是累了就举得低些,再一会儿就又举高起来,却绝不把牌子放下。

周围不少人推推搡搡地用手机怼着她拍,她把牌子举得更卖力,不停地说: 谢谢谢谢

这是我的妈妈吗?

4.

我心里一抽一抽地痛,看她朝着太阳的方向跪行。我想告诉她被太阳照到我会很痛,但我没有说。

我跑到前面去,刮起一阵风想去托托她的手臂,叫她不那么费力。

那不是你妈妈你是瞎子吗?她女儿都三十多岁了

身后那个鬼见到我的动作气得大叫。

我想比她说话还大声,但小心翼翼久了,开口又变得怯懦: 她在找女儿,我在找妈妈……

那她也不是你的妈妈

那个人把手从电线杆上拿开,黑漆漆的一团,那是我妈妈。

你为什么不去找妈妈,你妈妈好想你。我艰涩地开口。

她一副又愤怒又羡慕的表情看着我,撇撇嘴: 你可以刮风,我不行。

我找到她太晚了,只能看她在马路边跪着走,看她举牌子……我回应不了了,只能抱着这个电线杆陪她……

女鬼话音一转,骄傲道: 我妈妈很厉害的,这杆上我还刻过字呢,她竟然找来了。

死得太久就不能刮风了吗?我抓住重点急切地问,不是被鬼差抓到前都可以吗?

不全是吧,她看着那个女人,到她身边拖着残缺的身体和她一样跪行,鬼前辈说跟肉体有关。肉体腐蚀得越快,鬼就越接近死前的样子。

断掉的骨头、失去的器官都会让鬼虚弱,刮风自然就不行了。不过我是被丢给老虎吃掉的,肉没得快,应该算特例吧。

我低着头,感觉自己身上酥酥麻麻的痒意和痛意。

我不是被老虎吃的。

我死在水稻收割的季节,在茶叶开采的季节。

我太渴了,太阳火辣辣地疼,我下面流着血,上面喉咙也干渴得要出血,像是刚被塞了五六个半生不熟的青柿子,看到被摘剩下的梨子就想贪一口。

那样的梨子是没人要的,太高了,和我一样是要命的赔本买卖。

我怕被人顺走竹篓,背着不敢放下,就带着爬到树上。树枝太多了,太密了,挠人的树枝把我卷起袖子的衣服挑起来。

我不能让它被划破,冬天要到了。

我歪着身子躲,可是躲着躲着,手被飞来的鸟儿啄痛,梨子掉下去飞走了。我很难过,但没有太难过,因为我也跟着飞走了。

我摔在山底,蛇蚁找我加餐。

娘说别贪心,我那时没听话。

可现在,我真希望山上的果子能掉下去些,填饱那些蛇蚁的肚子,让它们慢点咬我,让我好继续刮风。

就算什么都不能为妈妈做,我也想刮起一阵风,为她带去凉爽、吹干眼泪,或者吹掉她手上的牌子,让她知道我爱她。

那连六天时间都没有了……我低喃。

那你也算有个倒计时了。女鬼摇摇头,昨天一个鬼前辈刚被新鬼差毫无征兆地抓走。

新鬼差?我怔住了。

怎么十天的威胁还没平息,又来新的鬼差,甚至昨天刚抓了鬼

是啊,她怅然地看着自己的妈妈,那个鬼差说她接替另一个家伙掌管这片,但它说只按顺序抓,下次轮到我再把我带走。我不能跟鬼妈妈道谢了……

鬼妈妈?我似有所感,疑惑地问。

那个咬旧鬼差的鬼。

听前辈说她为找女儿咬了绑架犯鬼,一直被鬼差锁着。遇到被拐的孩子她就咬鬼差,把新鬼放跑。

我们大家自发帮她找女儿……可惜还没进展。

周围的风声慢慢变弱,女鬼对上我的视线: 如果我被新鬼差抓走,把她女儿的名字传下去好吗?

她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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