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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白月光遇害后续》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白衣苍狗”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元澈莹娘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霜月临水面如点缀着万千银画舫之中矗立的也披了一身他着一袭绣着团花纹的银色斜襟长团花纹是同色暗白日瞧不只在月光下才显月夜着此通身暗纹如银色天香簇衬得人骨秀神我看得目不转原因无我要没记错的他这身衣裳是我送元澈曾这是他收到过最好的生辰我这人没什么特无才无认识元澈之也曾学书学礼学琴却收效甚微、徒增笑柄就是只女红还算拔尖...
主角:元澈,莹娘 更新:2025-07-26 15:3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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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之中矗立的人,也披了一身月。
他着一袭绣着团花纹的银色斜襟长袍,团花纹是同色暗纹,白日瞧不出,只在月光下才显现,月夜着此衣,通身暗纹如银色天香簇拥,衬得人骨秀神清。
我看得目不转睛,原因无他,我要没记错的话,他这身衣裳是我送的。
元澈曾说,这是他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
我这人没什么特长,无才无德,认识元澈之后,也曾学书学礼学琴棋,却收效甚微、徒增笑柄就是了。只女红还算拔尖,可这个才艺,在到了长安之后,跟长安第一绣娘一比,又显得十分拿不出手就是了。,
元澈十七岁那年,我随他回到长安,赶上他的生辰,他当时的身量已经和成年男子同高,面貌也越发秀美。生辰宴上,长安城叫得上名号的贵女郎君全都来了,送的贺礼尽是些我见都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搁到今天我也叫不出名儿来。
元澈却说,只要是我送的,便是一捧清风也是好的。
我却轻松不起来,那时候,我无暇分辨他甜言背后是否藏着真心,我只想也能送他个拿得出手的礼物,来向世人证明,我的爱虽无法华贵,却并不贫贱。
接下来便是取出我的所有积蓄,逛布行,挑雪缎,上手裁布制衣,做一套锦衣夜行的银袍,熬了多少天不记得了,只记得做好的时候夜已极深,连宫中的猫头鹰都要睡着了。
我捧着衣裳,想第一时间给元澈看,但又不舍得吵醒他,就顶替轮值的宫娥守在门边等他醒来,他心有灵犀一般开门迎我,笑看着我,那双眼里只有我。
他说那是他收到的最喜爱的生辰礼。
可是他却从不曾穿在身上。
那日生辰宴,贺礼堆得小山一样,我坐在小山后偷偷看他,他和那些贵女郎君相谈甚欢,身上穿的是林家女郎送的如意纹金丝圆领襕袍。
*
“嘭……”
我被人推了一把,手里的河灯落到河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我才想起来现在不是追忆往昔的时候,我要做的是搞清楚如今的境况。
我以为元澈是要将我关进大牢,没想到却只是安排我来放河灯,连个面都没露,反倒是沈云椒一个路人被他亲自带走了。
果然还是被踩脸更加不能原谅吗?
我弯腰去捡落水的河灯,旁边又多了几只雪白的臂膀推搡我,“女郎别忙活了,那个且算了,不如省些力气运其他的。”
元澈服丧,于今夜放河灯送逝者,整个平乐镇的百姓,人人都领了一盏河灯寄托哀思。
白日里我就好奇,是什么人过世了,让元澈憔悴成如今这样,甚至亲自服丧。
先帝薨逝已有四载,长公主那些长辈也都身体康健,新一茬的王爷公主最大也才二十出头,绝不可能薨,薨也不会薨在岭南。
我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
人的攀比心也很不合时宜,去年我死后,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城,听说元澈不仅连个白蜡烛都没舍得点,甚至还专门办了个宴会庆祝。故而,好奇心越发滋长,我倒要瞧瞧是谁值一整面江的河灯。
“怎么犯呆犯个没完了。”我右肩又被人推了一把,推我的人眉毛瞬间拧在了一处,姣好的圆脸快要拉成长脸。
“莹娘,平日的礼数都忘了?”自我俩中间钻出个容长脸的婆婆,莹娘原本气呼呼的模样,见了她当即偃旗息鼓。
细说来,这个婆婆是个熟人。
三年前,我跟着元澈回了长安城。
初到第一年,元澈还未得封号,虽然是皇弟,却没什么话语权,我更是什么都不懂,时常被人瞧不起,衣食住行统统和宫娥一样形制,自然也没什么资格去接触贵人,直到元澈办十七岁生辰宴,我才第一次登上大雅之堂。也是那个时候,我见到了董嬷嬷。
但我与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会面,顶多算是我混在人堆里偷看她。
所以我拿不准她是不是像元澈一样认出我。
彼时,先帝薨逝未有一年,新帝、也就是元澈的二哥元脩,登基也不足一年,所以生辰宴从简,饶是从简,也是平常百姓家难以想象的华贵。
琉璃杯、翡翠碗,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煞是热闹。
只端坐于主位的太妃,也就是元澈的亲娘陆太妃脸上却尽是无聊,一会的功夫已经哈欠连连,甚至毫不避讳地表现出来。
那时候我是不懂的,还以为陆太妃是在摆脸子,后来才晓得是我想多了。
也是在宫里待了两年后,我才琢磨出个道理,这种皇室的宴会只是表面热闹,内里都是点灯熬油。宫中行事繁琐,来往宾客间不过寒暄敷衍,没有半点真情厚谊,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想来对他们来说是只烦不奇了。
当时陪在太妃身侧的,便是此刻站在我眼前的容长脸婆婆,她自幼和太妃一起长大,宫中地位颇高,正是养天年的时候,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董嬷嬷。
我看着董嬷嬷的脸,就又想起那日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陆太妃百无聊赖的脸,她似乎从未露出过其他的神态,就连年未见的元澈被从岭南接回,她都称病不见。
不只是元澈,当今天子元脩也是她的儿子,也从没得过她的正眼。
现下脱离出来一想,元澈和他娘很像,不只是那张脸,最如出一辙的是骨子里的清冷孤傲,任世间富贵流淌,也难得他们母子轻飘飘一眼。
董嬷嬷冲着我笑,“女郎瞧着面善,不像是本地人。”
她的手很热,热乎乎地搓着我的手背,让我想起我早逝的阿娘,她又摸了摸.我的头,“女郎叫什么名?”
我想了想,既然是被元澈盯上,我的身份估计早就被扒得底朝天了,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陈斐,”我想了想,补充,“上非下文,斐。”
董嬷嬷带着笑,“这名字好,一听就是腹有诗书的女郎。”
我也咧开嘴乐,旁人夸赞我,无论是客套还是真心,都是值得高兴的。
莹娘插了一句嘴,“嬷嬷您这话要笑掉人大牙,这就是胸无点墨的村姑,中原话都说不利索。”
董嬷嬷却还是拉着我的手,“夜长的很, 河灯的活计不急,女郎不如随老身去游船里歇一歇。”
我嘴上没说话,却很诚实地抽回了手。
哪里是去游船歇息,而是去见元澈吧。
董嬷嬷笑了笑, 竟然瞬间猜透我的心思,“再过一会儿就要烧法船了, 咱们都是要去游船避一避的。”
“你该不会是以为去殿下的游船吧。”莹娘立即在一旁搭腔,“呸不要脸,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的皮,又跛又丑,还想去辣殿下的眼?”
董嬷嬷瞥了一眼莹娘,莹娘一样毫不退让,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这个莹娘能这般和董嬷嬷说话, 应该不是个普通的宫娥,而是个有身份的, 但也不是宫中的贵女,不然怎么也是我曾打过照面的。
她恶狠狠盯着我, 转而又看向元澈所在的方位,秀眉蹙起, 忽而又出手推了一下我,催促道: “都怪你, 殿下本来就很难过了,现在因为你……”她的话只说一半就被董嬷嬷一个眼神杀退。
我有些不明就里,元澈难过不就是因为服丧么。
莹娘这话,仿佛是我杀了元澈的什么人,才让元澈披麻戴孝的。
董嬷嬷不动声色地弯腰抱起一串河灯,咕哝了一句, “小殿下造如此大的阵仗,这位岭南远亲也可以安息了。”
忙活了半个白天, 这是第一回听见有关逝者的言语。
逝者是元澈的远亲。
岭南有皇亲?
我一头雾水地转身去拿河灯,但没走两步,眼泪便从眼窝渗出来, 身体先于脑子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我和元澈的恩怨竟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萍娘,是萍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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