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危，挡住车道的车主在打牌

车主在旁边打牌，任凭我如何哀求。

他都翘着二郎腿说: 有本事你飞过去啊，动了我的车你赔不起

最终我父亲因耽误抢救而死。

葬礼上，我看着父亲的遗物——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轻的父亲抱着一个婴儿。

照片背后写着: 战友临终托孤，此子视若己出。

而那个被父亲抱着的婴儿，长大后，正是那位豪车车主。

1

救护车的警笛声撕裂夜空，刺得人心慌意乱。

我紧握着父亲冰凉的手，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线越来越弱。

快一点

我冲着司机师傅喊。

父亲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每一次呼吸都像在与死神拔河。

突然，车子猛地急刹。

我整个人撞在前座上，顾不得疼痛就爬起来往外看。

前方的消防通道被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堵得死死的。

这车怎么停在这里?

司机师傅拍着方向盘。

我来不及多想，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玛莎拉蒂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四个男人正围着打牌，笑声刺耳得让人想吐。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男人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

不好意思打扰了，麻烦你们把车挪一下

我冲到他们面前，声音都在颤抖，救护车过不去，里面有病人

白衬衫男人抬起头，瞥了我一眼，又低头看牌，甚至没有立刻回答我。

他身边的一个胖子先开了口，不耐烦地挥挥手: 去去去，没看我们正玩着呢?

我父亲快不行了，求你们了

我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眼泪止不住地流。

胖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录像。

急什么，他慢悠悠地说，镜头对准我跪在地上的脸。

录下来，万一你爸真没了，这也是一份不错的尽孝素材。

到时候发网上，我帮你配个悲情的 BGM，保证火。

他身边的几个人哄堂大笑。

白衬衫男人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将一张牌甩在桌上，然后才用下巴指了指他的玛莎拉蒂。

看见这车标没?三叉戟。动一下，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有本事你让救护车长翅膀飞过去啊。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人都哄笑起来。

我拼命地拍打着玛莎拉蒂的车窗，求求你们，就两分钟，两分钟就够了

白衬衫男人皱起眉头，不耐烦地站起身，一脚踹在我胸口上。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肋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滚远点，晦气玩意儿

他骂骂咧咧地坐回去，大晚上的哭哭啼啼，影响我的手气。

我挣扎着爬起来，膝盖磨破了皮，血渗透了裤子。

就在这时，救护车里的医生探出头，对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

那声音像利刃一样刺穿我的胸膛。

我疯了一样冲回救护车，父亲的手已经垂了下去，眼睛紧闭，再也没有了呼吸。

我趴在他身上痛哭，爸，你别睡啊

就在这时，父亲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我的手，眼皮颤抖着睁开一条细缝。

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声音细如游丝: 小晚，你别……别怪他……

爸，你说什么?

我贴近他的嘴边。

他，他是……

父亲的话还没说完，手就彻底松开了。

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线变成了一条直线。

我瘫坐在救护车里，浑身发抖。

就因为那辆该死的玛莎拉蒂，就因为那个白衬衫男人的冷血无情。

外面传来玩牌的笑声，刺耳得像鬼哭狼嚎。

哈哈哈，我又赢了

林启，你今晚手气真好。

那是，我林启什么时候输过?

我咬紧牙关，把这个名字深深刻在心里。

2

父亲的葬礼上，周叔带来了一个旧木盒。

小晚。

周叔走到我身边，眼睛红肿。

这是你爸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什么事，让我交给你。

我接过木盒，沉甸甸的。

葬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

父亲的拖鞋还整齐地摆在门口，茶几上的茶杯还剩半杯凉茶。

我坐在他的椅子上，颤抖着打开木盒。

最上面是父亲的军功章，金属泛着暗淡的光。

下面是一叠发黄的信件，字迹工整，都是部队的书信文件。

我一张张翻看，手突然停住了。

最下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父亲很年轻，穿着军装，怀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他笑得那么灿烂，眼神里全是宠溺。

我翻过照片，背后是父亲苍劲的字迹。

战友林正国临终托孤，其子林启，视若己出，盼其成才。一九九六年三月。

林启两个字像雷电劈中我的脑袋。

我愣住了，手里的照片差点掉在地上。

那个踹我、害死父亲的男人，也叫林启。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是他

我疯了一样翻出手机，找到路人拍的那段视频。

视频里的白衬衫男人正靠在椅背上抽烟，脸上是那种不可一世的嚣张。

我截图放大，仔细看他的眉眼。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眼角那颗小痣……

我又看看照片里的婴儿，肉嘟嘟的脸蛋上，眼角也有一颗小痣。

血液瞬间凝固。

两人眉眼几乎一模一样。

害死我父亲的，竟然是父亲视若己出的儿子

我想哭，可眼泪流不出来，整个人像被冰水浇透，从头凉到脚。

父亲用生命保护的人，最后成了杀死他的刽子手。

我把照片死死攥在手心，指甲刺破皮肉，鲜血滴在照片上，染红了那个婴儿天真的笑脸。

周叔说得对，父亲确实有话要告诉我。

可他没想到，他要保护的那个孩子，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我想起父亲临死前的话: 小晚，你别……别怪他……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搜索林启的名字。

屏幕上很快跳出一大堆信息: 启航科技创始人，身家百亿，豪车收藏家……

我一条条看下去，心越来越冷。

原来这些年，林启过得这么风光。

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住着豪华别墅，身边美女如云。

而我和父亲却租着破旧的小房子，每天拼命打工供我上学，生病了都舍不得去医院。

凭什么他的父亲死了，我父亲要养他?

凭什么我们省吃俭用，他却挥金如土?

凭什么他可以因为一场牌局，就断送我父亲的命?

照片还在我手里，血已经凝固了。

我小心地把它放回木盒里。

手机响了，是周叔的电话。

小晚，你还好吗?

我很好，周叔。我的声音很平静，你知道林启的事情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你看到照片了?

嗯。

小晚，你父亲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周叔的声音很哽咽。

小晚，你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你千万别做傻事。

我看了看镜子里如死灰的自己，嘴角微微翘起。

我不会做傻事的，周叔。我会很理智。

3

我卖掉了父亲留下的老房子。

周叔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正在吃饭，听到我要卖房子，他放下筷子就赶了过来。

小晚，你疯了?那是你们家

我需要钱。

周叔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人心疼。

他点了根烟，沉默了很久。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林启的一切。

周叔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掉在地上。

你父亲从来没跟林启说过真相。

他怕那孩子有心理负担，就说自己是他父亲的战友，愿意帮忙。

周叔的声音很哑，你父亲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林启创业。六十万，那是他的全部家当。

我的心像被人用刀子一片片割下来。

六十万，那是父亲多少年的血汗钱。

林启知道吗?

他以为那是投资。还跟你父亲签了什么合同，说三年后连本带利还清。

周叔苦笑，可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过。

我闭上眼睛，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小晚，你父亲临死前还在念叨，说要去参加林启公司的什么发布会。

说那孩子邀请他去，他高兴得不行。

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脑，疯狂搜索关于林启的一切。

启航科技，主营人工智能，估值五十亿。林启，创始人兼 CEO，年仅二十岁。

一份财经报道让我停下了鼠标。

启航科技即将登陆纳斯达克，华尔街资本巨头 KKR 已确认投资意向。

据悉，双方将签署对赌协议，林启需在一年内完成 IPO，否则将面临巨额赔偿。

报道配图里，林启西装笔挺，站在启航科技的巨大 LOGO 前，笑得春风得意。

就是这张脸。害死我父亲的脸。

我保存了这张图片。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型。

你想上市?你想成为人人敬仰的商业天才?

那我就让你从云端摔到地狱。

第二天，我找到了一家私人侦探所。

我需要启航科技的所有商业机密，还有林启的全部黑料。

侦探是个中年男人，听了我的要求，开价五万。

小姑娘，你确定吗?商业调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把银行卡推过去。

多少钱都行。

一周后，侦探给了我一个 U 盘。

启航科技的财务数据有问题，涉嫌做假账。林启本人也不干净，偷税漏税，还有几个情人。

侦探压低声音，最致命的是，他们的核心技术涉嫌抄袭。

我握紧 U 盘，心跳得很快。

但这还不够。我需要更近的距离，更致命的一击。

启航科技的年度发布会定在下个月的凯悦酒店。

林启将在那里宣布上市计划，邀请所有投资人和合作伙伴参加。

我找到负责承办发布会的酒店，应聘了服务生的工作。

面试官看着我简历上的名牌大学学历，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要来做服务生?

我低下头，做出委屈的样子。

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

她同情地点点头，录用了我。

培训的时候，我站在凯悦酒店的豪华大厅里，想象着一个月后这里的盛况。

林启会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恭维和赞美，他会觉得自己就是商业世界的王者。

可他不知道，死神已经潜伏在他身边。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拿出父亲的照片，轻抚着他的脸。

爸，我会为你报仇的。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照片里的父亲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仿佛在说: 小晚，别冲动。

可这次，我不会再听话了。

4

发布会前夜，我穿着酒店服务生的制服，推着餐车走向林启的总统套房。

心跳声在耳边擂鼓，手心全是汗。

我敲门，林启的助理开门。

我低着头进去，他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苏晴那个贱人还没死心?

林启的声音里带着嘲弄，她的晴天智能破产了吧?告诉律师团，继续起诉她侵权。

他挂了电话，坐回沙发。我端着红酒走过去。

先生，您的酒。

林启接过酒杯，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趁他不注意，在他常用的水杯边缘轻轻撒了点白色粉末。

无色无味，只会让人精神恍惚几小时。

林启喝完酒，挥手让我离开。我收拾餐具，准备撤退。

走廊里空无一人，我松了口气。

站住。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我转身，看到一个憔悴的女人。

她穿着廉价的黑色外套，眼神却锐利得刺人。

你是谁?

苏晴。她走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被发现了?

你刚才在他水杯里放了什么?

苏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后退一步，准备跑。

苏晴冷笑: 别紧张，我不是来阻止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暂时狼狈。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技术文档。

看见了吗?启航科技的核心 AI 算法，每一行代码都是从我公司偷来的。

苏晴的手在颤抖，但声音异常坚定。

三年前，我和林启是合作伙伴，我负责技术，他负责市场，我傻到把所有研发成果都给他看了。

她滑动手机，更多文件出现。

然后他用资本和人脉把我踢出局，抢走了所有专利。

我举报，没人信，我起诉也都败诉了。现在我的公司破产了，我也快破产了。

苏晴的眼中燃烧着恨意。

但我有证据，完整的技术开发日志，邮件记录，甚至他亲口承认的录音。

我盯着她，心跳加速。

这个女人手里握着的，比我那点下药更致命。

你想要什么?

苏晴笑了，那笑容阴冷得让人害怕。

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他的公司倒闭。我要他跪着求我原谅。

她看着我，你也恨他，对吗?

我想起父亲的遗照，想起那六十万血汗钱。

是的。

那我们合作。

苏晴伸出手，你帮我拿回公司，我帮你让他彻底完蛋。

我看着她的手，犹豫了一秒。

然后握住了。

苏晴的手很凉，但很有力。

明天的发布会，他会宣布上市计划。全城的投资人和媒体都会到场。

她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如果在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技术小偷呢?

我的心脏狂跳。

这比我原来的计划狠毒一百倍。

你确定这些证据能毁掉他?

苏晴掏出一个 U 盘，技术盗窃，税务造假，私生活混乱，还有对投资人的欺诈。这些足够让他坐牢。

她把 U 盘放在我手里。

但我需要你帮忙。明天你在现场，找机会把这些资料传给媒体。

我握紧 U 盘，想象着明天林启的表情。

从云端坠落的感觉，他会喜欢吗?

5

发布会当天，我穿着服务生制服站在后台，手心全是汗。

台上的林启西装笔挺，面带笑容。

台下黑压压坐着几百人，投资人、媒体、合作伙伴，所有人都等着见证启航科技的辉煌时刻。

我看着他喝下被我加了点料的水。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历史性的一天。

林启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启航科技即将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领航者。

掌声雷动。

我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涌。

苏晴站在控制室门口，朝我点头。

她手里拿着剪线钳，随时准备切断正常信号。

我们的 AI 技术将改变世界。

林启继续演讲，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让我们一起见证这个奇迹。

我溜进控制室，苏晴已经切断了主信号线。

整个大厅的屏幕闪烁了一下，技术人员开始紧张地检查设备。

我颤抖着把 U 盘插进主控电脑。

怎么回事?

台上的林启有些慌乱，眼神也开始迷离。

下一秒，屏幕重新亮起。

但不是公司宣传片。

是那段救护车被堵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