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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杏

风吹过帆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甜杏》是大神“风吹过帆”的代表谢谨杏儿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我是村口卖馄饨的孤三年捡了个受伤的穷书生作夫后来他去京城寻再回来时变成了个富贵公子杏我乃户部尚书之你我身份不我不能娶听到这我大大松了口不能娶便不能娶正前些日子我救过的傻大个也回来他非要抬大轿娶我入1谢谨来寻我我正站在热气腾腾的大锅边下着馄听到脚步我来不及抬只热情开口招呼道: 客官几位?要大碗还是小碗?杏儿

主角:谢谨,杏儿   更新:2025-07-20 08:5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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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村口卖馄饨的孤女。三年前,捡了个受伤的穷书生作夫君。

后来他去京城寻父,再回来时变成了个富贵公子哥。

杏儿,我乃户部尚书之子,你我身份不配,我不能娶你。

听到这话,我大大松了口气。

不能娶便不能娶吧。

正巧,前些日子我救过的傻大个也回来了,他非要抬大轿娶我入门。

1

谢谨来寻我时,我正站在热气腾腾的大锅边下着馄饨。

听到脚步声,我来不及抬头,只热情开口招呼道: 客官几位?要大碗还是小碗?

杏儿。他低声唤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动作一顿,惊喜地抬头: 阿谨,你回来了?

站在我面前的谢谨,穿着月白色锦袍,戴着帷帽,一副富贵公子哥的模样。

再不是穿着灰色长袍的穷书生。

阿谨?我又小心翼翼地唤他一声。

打量再三: 真的是你?你找到你爹了?

一年前,谢谨离开我去京城寻他的父亲。

这一年里,他音信全无,我本想着攒点盘缠便去京城找他,没想到他竟回来了

为何戴着帷帽?莫不是脸上有伤?

我心里担忧,也顾不得锅里翻滚的馄饨了,忙擦擦手去揭他的面纱。

他却猛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我的手。

杏儿,我今日来是与你说,我乃户部尚书之子。你我如今身份悬殊,我不能娶你。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愣了片刻,才缓缓收了回来。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锅沿的热气,心口却一点点凉了下去。

他脸上应该没伤。

只是不能娶我了,便不想再与我有瓜葛。

哦。我点点头。

挤出个笑: 原本也是为让你待在村里养伤找的由头,不娶便不娶吧

三年前,我在山路的草丛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谢谨。

他被土匪砍了几刀,抢走了盘缠,快要不行。

我将他背回家,喂药养伤。

我一个孤女,他一介书生,为了免人闲话,我便说他是我未来的夫婿。

但我谢谨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谢谨僵硬地开口,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之前叨扰多时,这些银子权当答谢。不过——

我临走前给你的玉镯,你需还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递过来的银票。

他在我家住了整整两年。

最初我没日没夜地守着他,怕一个不留神他没挺住死了。

后来又日日给他换药、煎药,想方设法给他做些好消化的吃食。

再后来,他的伤痊愈了,却因为没有盘缠去京城,就暂时借住我家。

直到最后,我拿出压箱底的嫁妆钱资助他,他临走前将他娘生前的玉镯留给了我……

我以为虽未明说,但也算是暗许终身了,心心念念地盼着他回来。

却未料到……

我舒了口气,这样也好。

将日日揣在怀中的白玉镯掏出来,递给他。

却没接他的百两银票。

我那嫁妆钱不过十两银子,谢公子还我十两便好。

谢公子?谢谨接过玉镯,微蹙了下眉头。

又将银票推给我: 我今日未带碎银。

那便改日再说。我转身,用大勺搅着锅中的馄饨。

谢谨无奈地收回银票: 杏儿,你别执拗。我知你心里有我,但我如今的身份断不可能娶你这个乡村孤女

顿了顿,又道:

不过你若愿意,也可先跟了我,做个通房。待日后生子,再抬成妾室。

我摇摇头: 我不做。

什么通房,什么妾室,我对这些富贵人家里的名头搞不懂。

只知道都不是正儿经的妻,真做了,还比不得我一人卖馄饨来得自在。

杏儿,来一大碗馄饨有人来摊上坐。

瞅见谢谨,好奇地打量着: 这是哪里来的公子?

又对我小声嘀咕道: 杏儿,我怎么瞧着有点像你那个去京城的未婚夫婿……

谢谨偏过头去。

我忙盛了馄饨端给她: 不是的刘婶儿,你看错了刚出锅的馄饨,小心烫啊

是看错了,他才不要娶我。

刘婶端了馄饨去吃。

边吃边笑嘻嘻地和我打趣。

你原来那未婚夫啊,不回来正好

你前些日子救的那个傻大个,不是嚷嚷着要抬大轿娶你过门吗?我瞧着比你那未婚夫强

谢谨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什么傻大个?你又救了个男人?

2

没错,我是又救了个男人。

谢谨走后半年,南边打仗,逃过来许多难民。

一天傍晚,一个大个子男人晕倒在我的馄饨摊边。

我给他喂了碗热热的馄饨汤,他才悠悠转醒。

问他叫什么,家在哪里,他一概想不起来。

但他手脚勤快,第二天一早便帮我挑水砍柴,照看馄饨摊。

有他在,我馄饨摊的收入增加了不少。

他什么都不记得,又无处可去。

于是,我暂时将他收留下来。

我简单几句讲给了谢谨。

他却仍不依不饶:

你让他住在了家里?

家里?

我抬眸看他。

没有,他没住我家。和隔壁老李头住在一起。

谢谨自知失言,同时又仿佛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没住你家便好,否则岂不毁了你的名节

我低头不语。

我若真在乎这些,三年前便应在乎。

哪还会留他谢谨在我家养伤?

甚至不惜对外谎称他是我的未婚夫?

3

杏儿,我过几日再来。你想想清楚,若是愿意跟我去……

他说了,要娶我。我打断他的话。

他?刚才你说的那个傻大个?谢谨愣住。

随后不屑地轻嗤出声。

傻子的话你也信

我则重重点了点头: 我信。

我信他。

傻大个又不是真傻,他只是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

他学东西快,地里的活看一遍便能上手。

家里的活,挑水砍柴收拾屋子更是不在话下。

他长得又高又壮,有劲是真使。

平时不但帮我干活,还经常给邻里帮忙。

不像谢谨,住在我家整整两年,除了读书便是读书。

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洗碗都不会。

前些日子乡亲们去城里卖粮,因为路上流寇多,叫他帮忙押运。

回来的时候,他用乡亲们给的谢金,为我买了朵绢花。

杏儿,我想娶你。

他将绢花戴到我头上,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道。

我要用抬大轿,娶你回家。

这些我自然不打算说给如今的谢谨听。

他听了也只会觉得是个笑话。

4

杏儿

一个高大的人影朝这边快步走来。

看我今天猎到了什么

大山哥我朝他招招手。

我给傻大个起了个名字叫大山。

他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

因为他高高壮壮的,站在我面前像座山,看上去又比我年长三四岁。

所以我干脆喊他大山哥。

他一只手提着三四只野兔,另一边肩上扛了头小野猪。

哟,不得了啊,大山才半天功夫,你竟打了头野猪回来?

刘婶惊得连馄饨都顾不得吃了,站起来就围着大山打转。

大山呵呵笑了两声: 刘婶,晚上来家里,盛碗肉端去给你家娃吃

刘婶乐得眉开眼笑: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大山和刘婶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我和谢谨身上扫。

没一会儿,他大步走来,将野猪和野兔重重撂到谢谨身前。

谢谨吓得忙退开两步,不悦地望向他。

杏儿,天太热,汗流到眼睛里了。帕子给我用用吧

大山低下头,将脸凑近我,好让我看清他满头的汗。

又似乎是为了让一旁的某人看清他与我的关系。

唉,谁说他傻的,分明满脑子主意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他满是泥的手。

掏出帕子,干脆抬手给他细细擦拭。

他眼神火热地望着我,嘴角是压不住的笑。

谢谨重重咳嗽了几声。

大山仿佛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靠近我两步,和我并肩站到一处,才开口问:

杏儿,他是……

呃,问路的。我含糊地答。

田杏儿你

谢谨瞪了瞪我,又瞪了瞪大山。

生气地拂袖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暗自嘀咕:

他不是不想被人认出吗?那让我怎么介绍?

难道非要我说,他便是那个以前同我暗许终身,现在却不要娶我的白眼狼?

5

谢谨既然走了,我的目光便不会再为他停留。

转而兴高采烈地翻看起地上的猎物。

大山哥,你好厉害,头一次去山里就能猎这么多

今天一早,大山便同老李头进了山。

老李头年轻时经常打猎,看大山实诚又好学,想把打猎的本事教给他。

嘿嘿大山挠着头冲我傻笑。

本来是想给李伯打个下手的,谁知道我一握住弓便感觉熟悉,接连射下了这些。

李伯都惊讶得很,说我兴许原本就是做猎户的

猎户好啊我也跟着他高兴。

那以后你就不缺肉吃了

杏儿。大山深深地望着我。

我现在会打猎了,能让你天天都有肉吃。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上一次他问我时,我心里惦记着谢谨,没答应他。

这一次……

我同他打趣: 那还有台大轿吗?

他忙点头: 有。城里的姑娘有什么,杏儿也要有什么

之前他同我说,进城时他看到了一家大户娶亲。

长长的接亲队伍,中间是台大轿,好不热闹。

我笑: 逗你玩儿的那些都是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咱们不讲究这些。

你若娶我啊,赶辆牛车来接亲就好只一件事——

我掐着腰,同他认认真真道:

要等你恢复记忆之后。

什么?大山不解地望着我。

等你恢复记忆了,想起自己姓谁名谁,家住何方,若你还想娶我……到时再说。

到时你便能答应了么?大山急切地追问。

望着他热切的目光,我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烫。

飞快转过身去,给他盛了碗热馄饨,嗔他:

别问了你啊,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6

大山自此之后天天去山中打猎,每日都满载而归。

吃不了的肉我全部做成了腊肉,猎物的皮毛也攒了许多张。

杏儿,我想将这些皮子拿去京城卖。大山同我商量。

我听他们说,在京城能卖上好价钱。

我点头,这些皮子若是卖给收皮子的贩子,确实会被压不少钱,不如自己去卖。

我同你一起去。我笑着说道。

咱们还腌了不少腊肉呢,看看能不能也卖一些。

好。大山眼中满是兴奋。

几日后,我们收拾东西,搭了个顺道的牛车去了京城。

京城好大好美,我第一次来,差点看花了眼。

我和大山打听了集市,先去问了几家卖皮子的价钱。

心里有了谱,便寻了地方自己开始卖。

我们价格实在,皮子的质量也好。

一天下来,便卖出了大半。

大山掂着沉甸甸的荷包,眼睛亮得出奇: 杏儿,我要给你买个银簪子

他兴冲冲地拉着我往卖首饰的铺子跑。

我推脱不得,也不想他扫兴,便和他一同进了铺子。

在铺子里逛的,皆是些穿金戴银的富贵人。

见到我们两人进来,纷纷露出嫌弃的目光。

我望着自己的粗布衣裙和手中提的腊肉,犹豫着站住了。

大山却攥紧了我的手,旁若无人地让小二拿出银簪子来给我看。

小二,你们店是卖杂货的么?怎么什么人都许进来?又脏又臭

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姑娘捂着口鼻,高声开口。

你说什么?大山冷下脸,上前一步。

那姑娘吓了一跳,忙去拉身边正在看玉器的锦衣青年。

谨哥哥这是哪来的野人?我怕

青年蹙着眉回过身来,手中的玉器当地磕在柜台上。

竟是谢谨

7

那姑娘狐疑的目光在我和谢谨之间来回扫视:

谨哥哥,你们认识?

不认识谢谨飞快地回答。

顿了顿,又抄着手,神情漠然地道:

这里的东西贵重,不是二位能开销起的。我劝二位还是换家店看看。

是么?

大山重重地哼了一声。

将鼓鼓的荷包重重砸在柜台上。

今日,我非在这家店买不可

谢谨还未开口,那粉裙姑娘拿香帕扇着风,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一包碎银子而已,就敢来耍横充愣

店里的掌柜惯会捧高踩低,见店里的贵人们不待见我和大山,便给小二使眼色赶人。

一个小二将银子往大山怀里一塞: 对不住了,二位,你们先去别家看看。

另一个小二则毫不客气地过来拉扯我的衣袖: 走吧赶紧走

如同驱赶乞丐和野狗。

我再次瞪了一眼谢谨,他只是蹙着眉毫不作声地看着。

我忽地就想起那日背着重伤昏迷的他,踩着山间的烂泥,深一脚浅一脚往家里走的情景。

一路上遇到上山砍柴采药的村人,都说他伤成这样定是活不了。

劝我先顾好自个儿,莫多管闲事。

我没理,咬着牙,一步步坚持着将他背回家里。

我将他救活了,还让他白吃白喝地住了两年。

我曾经从未后悔过,即使前些日子他来退婚我都没后悔当初救他。

现在,望着他冷漠而又陌生的面容,我却突然后悔了。

8

不准碰她

大山一拳打到了那个拉扯我的小二的脑门上。

打人了不知是谁尖叫一声。

店里顿时乱作一团,有看热闹的,有吓得避到远处的,有拂袖走人的。

那小二被大山打得跌在地上,站不起来,捂着头直呻吟。

走,大山我见势不好,忙去拽大山的胳膊。

打了人就想跑?

掌柜怒气冲冲地唤来五六个小厮将我们二人团团围住。

可这五六个人仍不是大山的对手。

他几拳下去,连踢带打,便将这几个人放倒在地。

但动静太大,还是招惹来了衙役。

放了她我打的人,和她无关

大山本已被四五个衙役合力制住,但见我也被蛮横地押着跪在地上,又猛地挣开。

杏儿……

他想跑来护我,却被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一棍子打晕,倒在了地上。

大山哥

大山……大山……

我哭喊着他的名字,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两个官差如死狗般拖走。

真晦气谨哥哥,咱们还是离这些贱民远些吧

粉色轻纱不屑地在我眼前飘过。

月白色的袍角停了一瞬,最终也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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