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周念周有阳

我打算先向他低头。

刚到他家楼下却看见一个小孩抱住他喊爸爸。

我上前反手就是一巴掌，

周沐白，我们到此为止了。

那小孩突然哇地一声大哭，

扑上来抱住我的大腿，

妈妈不行呜呜呜呜!你到此为止了，以后就没有我了!

1

转校生许安宁来了以后，

我和周沐白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

四个人的座位，等我拿完碗筷回来，

留给我的位置总是许安宁对面的那个。

老师布置的两人小组作业，

他会带着点犹豫问我，

清清，安宁她刚来还不熟，

我爸让我多照顾他一下，

这次小组作业…要不你和你同桌组一下?

下次我一定……

没等他说完，我就冷着脸拉着同桌转身离开。

虽然理性上知道，许安宁是周沐白的远房亲戚，

是周叔叔特地让他多照顾一下的，

可情感上，我总觉得许安宁看周沐白的眼神不清白，

看向我的眼里更是充满着浓浓的敌意和挑衅。

一次、两次、三次……

心里那点不舒服，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而这次冷战，是时间最长的一次，整整七天。

起因是我和周沐白约好第二天帮我看志愿填报，

我在学校等到日头西斜，他才气喘吁吁地跑来。

他一脸歉意地想拉我的手，

清清，对不起我闹钟没响睡过头了我现在帮你看……

我冷冷地甩开他，

将手机怼到他眼前——

是许安宁凌晨两点发的朋友圈:

呜呜，谁懂有人愿意通宵陪你参与你人生大事的感觉?很高兴在 18 岁的这年遇到属于我的青春。

配图是周沐白趴在电脑桌前熟睡的侧脸，

他手腕上，还圈着我之前随手丢给他的、印着卡通兔子的小头绳。

评论区清一色的祝 99，

许安宁甚至特意回复了一条:

统一回复，不是男友，是堂哥啦～

但是已经不在三代近亲之内了哦～

清清，你听我解释

他脸色一变，急切地想抓住我。

解释你通宵帮她看志愿，然后不小心睡过头放我鸽子?

到底是从天而降的她更重要，还是陪了你十年的我更重要?

我后退一步，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

周沐白，你真行。

没再看他瞬间苍白的脸，

我拎起书包转身就走。

2

之后的七天，

闺蜜在我耳边磨破了嘴皮，

许安宁那点伎俩你看不出来?她就是故意恶心你的那条朋友圈绝对仅你可见

你不信她，总得信周沐白吧?他从小到大，眼睛长你身上了似的

我被她烦得不行，

他给你多少好处?

闺蜜心虚地抱紧怀里崭新的香奈儿包包，

没…没多少重点是这个吗?

我白了她一眼。

气归气，但闺蜜的话却不断在我耳边回荡。

是啊，十年的情分，难道真不听他一句解释?

小学时我不小心弄丢了班费，

吓得躲在操场角落哭得发抖，是他第一个找到我，

把自己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偷偷塞进我书包，

又红着脸去找老师承认错误，替我挨了批评。

老师一走，他就揉着鼻子冲我笑，

清清别怕，有我呢。

初中有次暴雨，我不听他叮嘱可能会下雨的忠告，

执意穿着新鞋去学校，结果积水淹了校门口的路，

在我踌躇不前时，

周沐白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没有指责我早不听他的话，

只是一声不吭地卷起裤腿蹲在了我面前示意我上来。

我轻轻的趴上他尚显单薄的背，

看着他后颈被雨淋成半透明的校服领子，

那一刻，全世界的喧嚣都被隔绝，

只剩下他温热的脊背和头顶那把尽力向我倾斜的伞，

稳稳地托住了我所有的慌乱。

而上了高中，我每次跑百米都岔气，

狼狈的落在最后想要放弃，

而他却在自己跑完一千米后，已经累的不行的情况下，

还出现在了跑道内侧，一边跑一边喘着气给我打气，

清清，抬头看着我就快到了我陪你

这些碎片里的周沐白，笨拙、赤诚，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

他的目光永远先落在我身上，

他的肩膀永远下意识地挡在我前面。

或许，是该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2.

第二天，我换了新买的白色连衣裙，化了个精致的妆，

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也更有底气。

出门前，鬼使神差地，

我走进了商场的一家彩妆专柜。

我想起一周多前，

无意间听到许安宁和另一个女生聊天，声音甜得发腻，

沐白哥哥真的好贴心哦，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口红，特意托人从国外买了最新色号给我呢。

他说这个颜色特别衬我，显得气色好~

那炫耀的语气和提及的名字，

像根细小的针，

扎得我心口又酸又麻。

我站在柜台前，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色号，

最终定格在许安宁描述的那一支——一支温柔的豆沙红。

以前的我几乎不用口红，总觉得麻烦。

可此刻，一个近乎幼稚的念头冒了出来: 凭什么她能用他送的东西?我也要试试。

我抬头对柜姐指了指这个口红，

麻烦给我拿这个色号。

好的，稍等……哎呀，小姐不好意思，这个色号是热门款，刚刚卖完了最后一支。

柜姐一脸歉意。

卖完了?

我有些失望，正想问问什么时候补货，

一个清脆的童音在旁边响起，

是我买了啦

我低头一看，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

穿着背带裤，小手里紧紧攥着刚拿到的那支口红，

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和期待。

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一个人。

我的心莫名一跳，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

甚至右脸颊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像极了小时候的周沐白

只是气质更活泼灵动些。

小朋友，你买口红做什么呀?

柜姐好奇地问。

小男孩宝贝似的把口红小心收进自己胸前的小挎包里，

奶声奶气地回答，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思念和骄傲，

给妈妈的这是妈妈最喜欢的颜色我攒了好久好久的零花钱呢今天终于买到啦

我要把它当作见面礼送给妈妈，姐姐你觉得妈妈看见会高兴吗?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语气里格外认真和雀跃，

我心底那点因为没买到口红的不快和对许安宁的膈应，

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取代。

我蹲下身，尽量温和地对他说，

原来是这样啊。小朋友真棒，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这支口红，让给你啦，我相信你妈妈收到这个珍贵的礼物一定会非常开心。

小男孩咧开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用力点头，

谢谢漂亮姐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觉得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离开前冲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我站起身，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心里却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长得这么像……以及身上莫名的熟悉感……

这……会是巧合吗?

3

收拾好心情，我来到了周沐白家楼下，

还在盘算怎么让他为这七天的冷战深刻道歉时，

就看见他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小孩叼着棒棒糖，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问，

粑粑，窝们现在素要去找妈咪吗?窝好想她哦

她现在系不系还扎着高高的马尾，走路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

周沐白?爸爸?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周沐白显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我，

他蹲下身，一脸无奈，

小祖宗，我真不是你爸我都不知道你妈是谁

我现在必须带你去警局，让他们帮你找真正的爸爸妈妈。

小孩一听，大眼睛立刻蓄满泪水，

那委屈的小模样和周沐白小时候耍赖时一模一样，

粑粑你怎么又这样亲子鉴定报告你不是都看过了吗?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窝们生物学上的关系

周沐白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捏了捏小孩酷似自己的脸蛋，

难道你是我那混蛋老爹在外的私生子?其实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对，我那便宜老爹就算有贼心肯定也没贼胆那报告肯定是假的

烦死了你妈到底是谁啊她让你来找我干嘛?她人呢?

小孩挣脱他的手，小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小聪明的得意表情，

这你就别管啦妈妈她现在……嗯，在一个你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对了我这次来可是有重要任务的你快带我去找妈妈我好想看看妈妈现在的样子，她总说年轻时候的自己可漂亮啦

他顿了顿，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虽然她提起这个时候的你，总有点难过……

4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周沐白身边喜欢穿白裙子，

打扮得清纯柔弱惹人怜的，不正是许安宁吗?

小孩口中那个走路像小兔子、让周沐白追得很辛苦的妈妈，会是她?

难过?是指周沐白现在和我的纠缠让她难过了?

可是，是什么时候?

他们还只是刚毕业的高中生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小孩子

天旋地转间，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去年小组作业研究有关历史时，

同组的女生都在感慨还是现代好，

古代的小女孩 13 岁就要被迫结婚生孩子。

只有许安宁似是开玩笑似是袒露真心道，

谁说现在就没有了这种习俗了?

如果我没有幸运的被周叔叔接出来念书，而是留在大山里的老家，

可能我的孩子都能满地跑着喊你们叔叔阿姨了。

原来是这样。

一股被愚弄的愤怒和巨大的荒谬感直冲头顶，

十年我以为坚不可摧的竹马情谊，

原来早就有了我不知道的裂痕，甚至……有了结晶?

而这个结晶，刚刚还在我面前，

天真无邪地诉说着对妈妈的思念，

用他攒的零花钱买了许安宁最喜欢的口红

我几步冲上前，

在周沐白惊愕的目光中，

用尽全身力气，

反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楼下格外刺耳。

周沐白，

我的声音冰冷得自己都陌生，

我们到此为止了。

周沐白完全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小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口中的棒棒糖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下一秒，他突然哇地一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猛扑上来死死抱住我的大腿，哭喊着，

妈妈不行呜呜呜呜你到此为止了，以后就没有我了哇啊啊啊啊——

5

周沐白终于从那一巴掌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顾不上自己的脸，急切地伸手想拉开小孩，

清清这小孩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语气里带着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小孩你放开清清，你认错人了。她也不是你妈妈……

不要窝不要放开妈咪

小孩像被激怒的小兽，抱得更紧，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

妈咪你不要不要粑粑和窝，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偷藏巧克力，

宝宝也不是故意抢走妈妈的口红的……呜呜呜，宝宝只是想正式见面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呜呜呜呜。

周沐白看着死死抱着我不放的小孩，

还有我面若死灰的脸，

他彻底慌了，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清清你信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今天早上我出门扔垃圾，他就蹲在我家门口抱着个……抱着个旧兔子玩偶他非说认识我，还准确说出了我的名字我问他爸妈呢?家在哪?他只会摇头说来找爸爸我没办法才想带他去派出所我发誓什么口红?什么妈妈?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

不认识?

我的声音很轻，我冲他惨淡一笑，

不认识他能准确的找到你家?然后准确的喊你爸爸?

周沐白的脸色由白转青，眼睛里带着一丝被冤枉的委屈，

清清，你冷静点，我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孩子，这太奇怪了。我真的……

冷静?

我终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眼泪毫无预兆的冲了出来，

周沐白，你让我怎么冷静?一个长得和你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抱着我的腿叫我妈妈，说我不要他他就没有了还拿着许安宁最喜欢颜色的口红当见面礼然后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这孩子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说我疯了，我凭空想像出一个不存在的孩子冤枉你?

我一点一点掰开了小孩紧抓着我裙子的小手，

对不起，小朋友，

我的声音带着干涩的麻木，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妈，你的妈妈是许安宁。

然后我甩开周沐白抓上来的手，

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6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眼泪越掉。

以前的周沐白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接住我不安的情绪，

他会在我因为父母吵架，

藏起来偷偷哭到睡着的时候，

将黄金做的苹果放到我的枕边，

然后笑嘻嘻的擦掉的泪水，

误食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醒啦?吃了金苹果可就不能哭了噢

他会在我扮演的小美人鱼角色被抢而偷偷哭泣的时候，

给我送上镶满各种钻石的鱼尾裙，

然后摸着我的头说，

童话里的美人鱼会在清晨变成泡沫，

但我的小爱丽儿会拥有一件永不褪色的珍贵鱼尾。

然后在我破涕为笑的时候，刮着我的鼻子道，

怎么别人家的小美人鱼会吐泡泡，我家的只会吐鼻涕泡?

他说我是他心里永远的小朋友，

他会永远守护我的童话梦，

让我活成他的小公主。

可现在，

他却亲手把我的童话撕碎。

我想不明白，我和周沐白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一辆电动车精准的从我旁边的水坑开过，

点点泥泞溅到了我今天精心准备的新衣服和全妆上。

许安宁身着一身白裙，摘下头盔，冲我笑嘻嘻道，

对不起呀，池清姐。刚学会开车，没注意到你在这。

哎呀，你穿的这么漂亮还化了这么好看的妆，不会是要去找沐白哥哥吧，

现在可怎么办呀，你变得又脏又臭的，要不还是回家洗个澡吧～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没有回应，反而愣愣的看向停在一旁的电动车。

我木木的开口，

这辆车是谁让你开的?

她一愣，摸不清我是什么意思，

我猛地将她推倒在地，

我问你谁允许你开的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次爆发，

这辆小电驴，

是我当初心疼周沐白上补习班总要走路，

偷偷打了两个月的暑假工给他买的礼物。

他收到时非常高兴的抱着我转圈。

他将我的手放到脸边认真的看着我，

清清，以后我的后座只会坐你，未来我的副驾驶也只会是你的。

他还特地买了象征我们两个人的小鸭子固定在前面，

现在，车子被我讨厌的女人开走了，

两只小鸭子也没有了。

许安宁被我推倒在地一时间浑身也都是泥巴，

她刚想发火，却在看见我身后后，

立马开始哭的梨花带雨。

呜呜呜清清姐，我只是看你被人溅了一身好心想载你一程，

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怎么还动手推人呢呜呜呜呜。

7

我像是有感应似的回头看去，

周沐白和那个小孩两个人正气喘吁吁的朝我们跑来。

我有些委屈，

打了一个大的，

又来一大一小。

许安宁看到周沐白靠近立马哭着开口，

沐白哥哥我刚刚好心想载清清姐，可是她不仅不领情，还把我推倒在地。你看看我手都破皮了。

她一边哭着就要往周沐白身上靠。

周沐白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躲开，

然后有些心疼的看着我，

清清你没事吧?

我死死盯着他，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电动车给她开?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难过?

强烈的自尊心促使我没有将后半句说出口。

周沐白刚想开口，

许安宁又接上话道，

清清姐，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开个电动车吗?你要是介意，大不了我再买一辆赔给你。

赔?你赔得起吗?

我刚想开口，那小孩却立马撒开周沐白的手跑到我的前面，

两腿一跨，两手一叉腰，中气十足的喊道，

就凭你这个假惺惺的坏阿姨?你哭得都是假眼泪你的白裙子是假的温柔连你靠近我爸爸的喜欢都是假的

你还说别人脏，你才脏呢你的心比这车上的泥巴还脏

噗

我和周沐白同时笑出了声。

你

许安宁气急败坏，抬起手就想上前。

周沐白眼疾手快，皱着眉头抓住了许安宁的手。

小孩本来看见巴掌还瑟缩了一下，

见状更像是个斗志昂扬的公鸡开始输出，

这辆车是我妈妈的专属，是两个人爱意的象征。上面本来还有代表两个人的小鸭子肯定是你这个又丑又坏的臭阿姨弄丢的

你偷了车弄丢了小鸭子，还弄脏了它你赔?你赔得起专属权吗?赔得起小鸭子吗?赔得起我妈妈的好心情吗?我爸都只敢让我妈妈坐，你凭什么开?你这个偷车贼破坏王大强盗快把车还回来

说完他一溜烟跳起来，

从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的许安宁身上顺走了车钥匙，拉着我就跑。

周沐白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留下许安宁在身后不断焦急的喊声。

8

小孩熟门熟路的指挥着周沐白来到了我最喜欢的甜品店，

这里……是我和周沐小时候经常一起写作业的秘密基地，

这小孩怎么会知道这里?

还准确的点出了我最爱喝的焦糖玛奇朵。

经过刚刚那件事，我也冷静下来，

这个小孩嘴里的妈妈肯定不是许安宁，

但他又是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一直喊我妈妈，这件事还有待商榷。

于是我借口去洗手间，

然后悄悄折返回来，

躲在角落再次开始偷听。

喂，

周沐白压低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又急于求证的语气道，

你刚刚一边哭一边大喊着坏妈妈要被欺负了，结果真的就发生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许安宁在欺负清清?

小孩此刻脸上还留着之前哭嚎的泪痕，

他翘着二郎腿，吸着西瓜汁得意道，

当然啦我可是从未来来的虽然具体细节记不太清，但重要节点我都知道一点。

比如今天妈妈会被那个坏阿姨气到，还会被溅一身泥巴，爸爸你要是去晚了，妈妈肯定更难过，更不想理你啦这件事还会成为你们未来心中一根刺哦。

周沐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所以，你说的妈妈是池清，你真的是我和池清的孩子?我和清清……真的在未来结婚了?

小孩用力的点点头，

真的，你们会在二十六岁的时候结婚，然后还有了我。听外公外婆说，你当时追妈妈的时候可辛苦了。

我的心漏跳一拍，

我和周沐白会在未来……结婚?

这个小孩，真的是我和周沐白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