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吃手指

我堂弟才 3 岁，昨晚刚和我小叔，小婶从城里回来，我太奶见到我堂弟就喜欢的不得了，死活要抱着我堂弟睡一晚。

我小叔，小婶就答应了，可第二天一早，我堂弟的 10 根手指就都不见了，明显是被咬掉的。

01

我小婶很是心疼我堂弟，她哭着说，小宝才 3 岁，他以后可怎么办?

我小叔叹了口气，他埋怨道，奶，老鼠咬小宝手指，小宝肯定哭，你咋就没听见呐?

我太奶愣了几秒，她红着眼说，我耳背，根本听不清。

我太奶已经 109 岁，她身体很好，满口的牙，就连我咬不碎的骨头，我太奶都能咬碎。

我太奶的牙很尖，又细又长的，我太奶笑起来，露出满口牙，仔细看还是有点渗人的。

我太奶话音刚落，我爷就踹了我小叔一脚，他生气的说，咋和你奶说话呐?没大没小的畜生。

我爷是个孝子，对我太奶特别好，事事都听我太奶的。

我小叔皱了皱眉头，他说，明天我就带秀兰娘俩回城里。

我小叔话音刚落，我爷就更生气了，他直接抬手给了我小叔一巴掌，他大声骂道，畜生东西，你要反天吗?别忘了你回来是干啥的，你要是敢把正事给我耽误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小叔这次回来，是来祭祖的，再过 3 天，就是祭祖的日子，我们村讲究，祭祖当天，凡是村里的男人必须到场，要是不去，就视为不孝，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我小叔阴着脸，他说，小宝的手指都没了，我哪有心思祭祖?

我爷恶狠狠的瞪了我小叔一眼，他说，手指没了就扔了，养个废物干啥?再说了，秀兰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

我小婶挺着大肚子里，肚子里的孩子已经 7 个月，眼看着就要生了。

我太奶说，行了，都别吵了，这事怪我，我就不该稀罕小宝。

我爷凑到我奶身边，轻声说，娘，这事你别生气，我送你回西屋歇着。

我爷说完这话，就把我太奶背了起来。

背着我太奶进了西屋。

我小叔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句，小宝被老鼠咬，我奶咋就没听见?

我小叔话音刚落，我奶就说，你奶不是什么好东西，福宝我都不敢让她靠近，等祭祖结束，你们就快点回城里，还有秀兰，这几天你可看住小宝，别让小宝乱跑。

我小婶点了点头，她紧紧抱着我堂弟。

我堂弟缩在我小婶怀里，时不时还抬抬他的胳膊。

我下意识的也抬起我的胳膊，我比我堂弟幸运，我只被老鼠咬掉 1 根小拇指，就疼醒了。

我记得当时，还是我太奶把老鼠赶跑了。

我小叔说，娘，咱家抓老鼠的夹子呐?我非把家里的老鼠抓到。

我奶叹了口气，她说，家里的老鼠夹子早就丢了，根本抓不到老鼠。

我奶话音刚落，我就看见我爷出了西屋，他站在院里朝着屋里喊，都出来。

02

我爷在家说一不二，他在院里一喊，我们就都到了院里。

我爷说，福宝，去买一斤羊骨头，在从陈屠夫要点干净的腿骨回来。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家经常买骨头，因为肉太贵，骨头便宜。

每次买回来的骨头煮几次喝汤，骨头棒就会拿进我太奶屋里，也不知道她要这骨头干啥。

我拿了钱，朝着陈屠夫家跑，陈屠夫见我来，就把准备好的骨头递给我，陈屠夫还笑着说，村里就你家买骨头，今天我高兴，给你二两肉。

陈屠夫切了二两瘦肉给我，我很高兴，不停的朝着陈屠夫道谢，我拎着骨头朝家走，迎面碰上一个老乞丐。

老乞丐穿的很破，头发乱糟糟的，他拦住我的去路，向我乞讨，老乞丐说，小娃娃，我已经 3 天没吃饭，你能把那二两肉给我吗?

我愣了几秒，这二两肉是陈屠夫发了善心才给我的，我都好久没吃过肉。

我说，肉不能给你，但你可以跟我回家，我家里有窝头。

老乞丐眯了眯眼睛，他干笑两声说，小娃娃，你家我可不敢去，你家里有吃人的老妖怪。

我愣了几秒，什么?吃人的老妖怪?

老乞丐点了点头，他说，你太奶本该 40 年前就死了，偏偏不肯走，活到现在，她要是想一直活下去，就得吃肉。

我说，瞎说我太奶不是老妖怪。

我虽然不喜欢我太奶，可她是个活人，不可能是老妖怪。

这臭乞丐一定是骗我。

老乞丐摇了摇头，他说，小娃娃，我看你心善，就帮你一次，你把这福袋塞进你太奶口袋里，等到午夜子时，她就会原形毕露。

老乞丐将福袋塞进我手里，他就像是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拎着骨头朝家走，刚进院，我就看见我小婶抱着我堂弟在院里晒太阳。

我说，小婶，我爷他们呐?

我小婶说，他们上山了。

我小婶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西屋有动静，我太奶从西屋出来，她笑呵呵的说，福宝把骨头买回来了，那就快点做饭吧，我都饿了，秀兰，我替你看着小宝。

我太奶话音刚落，就走到我小婶面前，她伸手去抱我堂弟，与其说去抱，倒不如说是伸手抢。

我堂弟被我太奶吓哭，我小婶紧紧抱着我堂弟，她对我太奶说，奶，你年纪大了，还是让福宝照顾小宝吧。

我小婶说完这话，就把小宝递到我怀里，还嘱咐我，福宝，你看着点小宝，就在仓房门口玩。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小婶拎着骨头就进了仓房，我抱着小宝坐在板凳上。

我太奶阴着脸，恶狠狠的看着我小婶的背影，我太奶的眼神很吓人，很凶。

我都害怕她会杀了我小婶。

03

我太奶凑到我身边，她伸手摸了摸小宝的手，笑呵呵说，福宝，你去西屋把扇子拿来，我先替你抱着小宝。

我太奶想从我手里抢小宝，我紧紧抱着小宝，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我太奶不怀好心，我说，太奶，我抱着小宝去给你拿扇子。

我说完这话，就抱着小宝进了西屋。

我把扇子拿出来，递给我太奶，我太奶用扇子狠狠砸了我的头，她边砸边骂，白眼狼。

我太奶骂完，就进了西屋。

等到晚上，我爷他们从山上回来，捡了很多干树枝。

我小婶把饭菜端上桌，那盆骨头汤就放在我太奶面前，我太奶很享用骨头汤。

我想起老乞丐给我的福袋，我凑到我太奶旁边，眼睛盯着骨头汤。

我太奶用手推了推我，去去去，白眼狼。

我趁着我太奶不注意，将福袋放进我太奶口袋里。

吃完饭，我太奶就回了西屋。

我奶把饭菜收拾干净，又把被褥铺好，因为人多，所以很挤。

我爷说，福宝，你去睡西屋，和你太奶睡。

我愣了几秒，连着摇头，我不去。

我太奶住的屋子很大，土炕上能躺下四五个人，但我不敢去。

见我不答应，我爷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躲在我奶身后，我奶说，福宝不愿意去，那就别让他去，挤一挤也能睡。

我爷说，不行

我爷说完这话，就把我拽下土炕，死活要把我送进西屋。

我奶急忙下土炕拦着，可我爷力气大，硬生生把我奶推开，我小叔也过来拦我爷，他说，爹，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干啥?

我爷像是没听见我小叔说话，死活要送我去西屋，家里人都过来拦着，就连我小婶都过来拦着。

我哭着说，我不去。

我爷踢了我一脚，骂道，白眼狼。

我爷话音刚落，我就听见我小婶的喊声，小宝小宝不见了

我小婶像是疯了似的，到处找小宝，刚刚明明小宝躺在土炕上，这会儿咋不见了?

我奶说，快找小宝。

家里人都开始找小宝，屋里，院子里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小宝。

我小婶红着眼睛，她一脚把西屋的门踹开，小宝

我们几个人也进了西屋，我太奶正坐在土炕上抽旱烟，她说，小宝咋了?

我小婶哭着说，小宝不见了。

我小婶在西屋翻柜子，不停的喊小宝。

我太奶眯了眯眼睛，她说，我没看见小宝，小宝没来西屋。

我小婶把西屋翻了个遍，没找到小宝。

我小婶急得直跺脚，她哭说，小宝哪去了?

我小叔说，再去院外面找找。

我也想跟着去院外找，可我爷不让，他让我留家里看家。

我只好听话，进了东屋。

午夜子时，我爷他们还没回来，我忍不住想起老乞丐的话，便偷偷去了西屋窗户底下。

我听见西屋有嘎嘣嘎嘣的声音，像是在咀嚼骨头。

04

我小心翼翼的探头，朝着西屋看。

就看见我太奶背对着我，坐在土炕上，她低着头，像是在吃什么东西。

我太奶也没什么变化，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我回头一看是我爷。

我爷阴着脸看我，也不知道他站在我身后多久了。

我被吓了一跳，小声喊了句，爷

我爷踢了我一脚，他提着我的衣服就进了西屋。

刚进西屋，我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儿，还有一股臭味儿。

西屋没开灯，但借着月光，我能看见我太奶的轮廓，她坐在土炕上抽着旱烟，我太奶说，小宝找到了没?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还没找到。

我太奶说，没找到，你回来干啥?

我爷说，回来看看，看看小宝在没在院里，娘，我再出去找找小宝，福宝就先住你屋，我怕福宝丢了。

我爷话音刚落，我太奶就朝着我笑，她笑起来阴森森的。

我太奶连着说了三声好好好。

我说，爷，我不住西屋。

我话音刚落，我爷就抬手打了我一巴掌，我爷没好气的说，你小弟都丢了，说不定让什么东西叼走了，你给我老实点，跟你太奶住。

我刚想说话，就被我爷扔到土炕上。

我爷头也不回的离开，还把西屋的门从外面锁上。

我使劲儿拍打着门，爷……爷……

没人回应，我爷已经走远了。

我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我扭过头就看见我太奶在盯着我看。

我太奶笑呵呵的说，福宝，快来睡觉。

我不想靠近我太奶，就站在门口。

见我原地不动，我太奶来了脾气，她朝着我喊，快来睡觉。

我只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我上了土炕，故意离我太奶远点。

我太奶冷哼一声，背对着我睡觉。

很快，我就听见我太奶的鼾声。

可我还是不敢睡觉，我就睁着眼睛看房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很困，眼睛还是闭上了。

半睡半醒间，我感觉手指疼，像是什么东西在咬我手指。

我睁开眼睛，把左手抬起来仔细看了看，手指都还在。

难道是我做噩梦了?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感觉有双阴森的眼睛在看我，我扭过头看，就看见我太奶正盯着我看，她看我的眼神很怪，见我发现她在看我，她还朝着我阴森森的笑了笑，怪渗人的。

我瞬间头皮发麻，想跑。

我太奶突然坐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福袋，然后笑呵呵的问，福宝，这福袋是不是你放我口袋里的?

我愣了几秒，猛地坐起来，不……不是……

我太奶的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看起来透着阴险，她突然猛地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拽到她面前，她扯着嗓子喊，发出刺耳的叫声，你说谎

我感觉脖子疼，我太奶的指甲已经扎进我的皮肉里，我闻到了血腥味儿，好疼。

借着月光，我看清我太奶的脸，她的脸布满了褶皱，像是老树皮，她的两只眼睛凹陷进去，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的指甲很长，足足有五六厘米长，而且发黑，活脱脱一个要吃人的老妖怪。

我已经被吓傻了，我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太奶嘿嘿一笑，她用长长的指甲点了点我的额头，然后诡异的说，你看看我是谁?

我太奶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她的脸皮在脱落，刹那间变成那个老乞丐，她还朝着我嘿嘿笑。

我太奶的嘴里发出老乞丐的声音，小娃娃，我已经 3 天没吃饭，你能把那二两肉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