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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彻骨》是网络作者“落墨染卿衣”创作的言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祁时白冉详情概述:爹娘葬身火海第三我进了拿出仅剩的一两二钱贿赂掌求去照顾盲眼的废太你疯了?进去可没有活着出来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1掌事姑姑一脸不情我忙又从怀中拿出最后十九个铜又把脖子上从小戴的银锁摘加上手腕上串银珠的红绳一塞进她手满脸祈求: 有恩要还请姑姑成以后每月的月钱也劳烦姑姑领了就我不会告知他人给您惹是非掌事姑姑把银锁扔回给其他
主角:祁时白,冉香 更新:2025-07-14 06: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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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仅剩的一两二钱贿赂掌事。
求去照顾盲眼的废太子。
你疯了?进去可没有活着出来的,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
1
掌事姑姑一脸不情愿。
我忙又从怀中拿出最后十九个铜板,又把脖子上从小戴的银锁摘下。
加上手腕上串银珠的红绳一起,塞进她手里。
满脸祈求: 有恩要还,还请姑姑成全。
以后每月的月钱也劳烦姑姑领了就好,我不会告知他人给您惹是非的。
掌事姑姑把银锁扔回给我,其他的收进口袋。
去领两身新衣裳,饭食每日有人送,没事儿别出来让人看见,尤其别去贵妃娘娘面前碍眼。
说完有些怜悯地瞥了我一眼。
啧,可惜你这张脸,要是送去御前也是能有盼头的。
耳边听见她小声嘀咕。
谁不知道那地方是贵妃娘娘的忌讳,也就最近娘娘害喜厉害顾不上,还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不知道图什么。
我面上乖巧只是赔笑,双手抱在一起上下拜着感谢。
心下却一片冰凉。
图什么呢?
进宫的人,要么图钱,要么图前途。
都为了余生做打算。
可我是火海中爬出的冤魂。
我的余生,早就在三年前就在那场大火中燃尽了。
我进宫来,只为争一个公道。
2
落梧宫布满蛛网。
里面关着曾冠绝四海的废太子祁时白。
我小心穿过满墙蛛网走进宫门,小心踩着杂草往里走,一个黑影猛窜出来跑过我脚面。
我吓一跳,一抬脚鞋子就飞了过去。
吱的一声,一只小灰老鼠倒在鞋下。
我拿起鞋就要再打。
别打,它的牙断了,不咬人,我养着作伴的。
一道男声响起,声音有气无力透着病恹。
我抬起头。
月色疏影下,满院杂草中坐着一人。
白衣松散系着,露出半个胸膛。
却瘦弱到看不清胸口呼吸的起伏。
容貌绝艳,却双目无神。
如墨长发散在身后,恍若被打落凡间的谪仙。
好不破碎,像座寂寞了上千年的雪山。
哪怕被关多年,他仍是只一眼就让人心动。
我走过去,在心里默默勾勒他的轮廓。
被派到这里来,想必是得罪了掌事,别打砸母后的东西撒气,每天给我一个馒头就够,我体弱,别饿死我。
他语气淡淡,言语中是淡淡死感。
可怜又好笑,我一把将他衣服系紧,将胸膛仔细盖住。
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
里面是我用一身新衣裳换来的两块糖霜杏仁糕。
祁时白从前最爱吃的东西。
爹娘说过,有恩当还。殿下,奴婢冉香,是自愿来照顾您的。
我拉起他瘦削见骨的手,落在糖糕上。
他指尖一颤,低下头,鼻尖蹭到糖霜上,表情微怔。
我被困宫中多年,一个瞎了眼的残废,如何救了你?
知道他爱吃苦杏仁做的糖糕,只有当年元皇后身边的人。
两块糖糕,让他信了我。
我爹娘惹怒了贵妃,是您传消息给薛大人,满门十一口,只活下我一个人。
爹娘教我有恩必还,我记得的。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我不会忘。
我扶他起身,像扛猪一样把他扛在肩上往殿里走。
祁时白伏在我背上: 你倒敢讲。
我和他的影子在月色下拉长。
恍若重合,却随着步伐,晃出许多的错影。
没什么不敢的。
这次进宫,我的名字、容貌都没有改。
可进宫时也无人察觉什么。
那场大火于我是灭门大仇。
于这宫中贵人,就像脚下爬过的几只小老鼠。
就算在他们面前把爪子张到最大,亮出带着尖刺的牙。
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滑稽搞笑。
却不知道,有的老鼠能趁着夜色出来。
无声无息,咬死一家人。
3
殿里很干净,与院子恍若是两个宫殿。
但把祁时白扶上床后,我还是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
直到窗边摆放的白玉兰花瓶都一尘不染。
而祁时白一直默默躺着,微睁无神的眼睛。
你若报恩,我还可护住你;你若复仇,得凭本事,找到比贵妃更有用的依仗和靠山。
后宫中,比贵妃更有用的,就是皇帝了。
皇帝身边,不缺美女,不缺金钱,他无欲无求,只盼望与天同寿。
我埋头擦着地砖,爽快应了一声,顺嘴问道: 殿下,您说这天底下可有办法,让人与天同寿?
祁时白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开口: 或许有吧,但你若不知道,我便更不知道了。
语气中满是寂寞。
说完,他再没言语,只渐渐响起沉稳的呼吸声。
我却睡不着了。
那场大火前,每一夜,都是这样伴着娘亲的呼吸入睡的。
我是制香世家出身。
爹娘一身制香、制药的手艺。
家传药方几乎药到病除。
所做的香,亦能让人闻之瞬笑,也能让人闻之瞬悲。
那些天然的药材到了爹娘手里,就变成了带着故事的味道。
凭着这手艺,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满足。
直到宫中进了那宠冠六宫又爱香如命的贵妃。
皇帝四海张榜,召集制香师入宫为贵妃制香。
只要能博贵妃一笑,便赏赐千金。
彼时我突然得了一场很罕见的重病,需要很多钱买药,爹娘便进了宫。
可一别半个月,没等来千金。
只等来一队凶悍的锦衣卫。
将奄奄一息的爹娘和我们都捆起来,泼满蓖麻油,扔在院子里。
我来不及问那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爹娘身上莫名出现火光,紧接着所有人都被冲天火光吞噬。
只有我被赶来的薛太傅救起。
后来才知,爹娘入宫后不知怎么得罪了贵妃。
贵妃不悦,皇帝大怒,要我一家十一口的命来偿。
包括牙牙学语的小妹,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子。
只有小妹养的那只金丝小狸,因为跟贵妃喜欢的狸奴长得相似,被锦衣卫用绸缎包了带回宫中。
满门十一口,在他们眼中,并没有一只狸奴值钱。
薛大人将我带回府中,找人治好了我的病。
病好那日,我自知无以为报,他却要送我离开。
案上是我被救时穿的衣裳,衣角那朵娘亲手绣的无忧花,被火烧焦了一半。
是太子心善,不忍看你们一家枉死,给我这个做舅舅的送了信。
你可以自行离开,衣裳还你,这些钱送你做盘缠。
一袋银子沉甸甸,压皱了衣裳。
轻飘飘的衣裳,压碎了我的心。
但若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我想报仇,哪怕我知道没有免费的帮助。
可我已经一无所有,何必担忧再欠多少。
留在薛家三年,薛太傅诚如他所言,请来无数师父教我制香制药、圆滑心计、礼仪规矩。
准备了三年,终于等到今日进宫的机会。
入宫前太傅问我,可要直接帮我安排去贵妃身边。
我摇摇头: 殿下一人在宫中定是不易,我想先报恩于殿下。
太傅没有立刻答应,似笑非笑地审视我。
我坦然抬头,跪下再拜。
更何况,想去贵妃身边的人太多了。送上门的不会在意,自己寻的才会留心。我要让贵妃,自己来找我。
好。薛大人果断应下,笑得更加满意。
这三年你学得不错,没有忘记初心,入宫后会有人接应你,告诉你你的机会在哪里。
不会忘的。
每天午夜梦回,都能看见娘在烈火中挣扎着冲我挥手。
阿冉,别哭,努力活下去,别相信任何人。
娘,我不会忘的。
4
宫中饭食都要去御膳房取,落梧宫除外。
第二日一早,饭盒就放在了宫门口地上。
送饭的是云雀。
是这批新进宫宫女中,唯一一个分进贵妃寝宫伺候的。
送饭食都是御膳房的事儿,不该她来。
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见我出来,她笑得得意,一脚踩在食盒上。
看到我很意外吧?之前不是很得意吗,现在你在这活死人宫,想吃口冷饭,得跪着从我脚下取。
我顺从跪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锦帕仔细擦着她鞋边沾的灰尘。
直到鞋边都变成了有些细闪的白色,才放心停下手。
我抬头看她,谄媚地笑着讨好,拱手上下拜。
姐姐是贵人,别跟我一般见识。这是步步生香粉,祝姐姐步步高升。姐姐若是闻得喜欢,就是我的造化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哼笑两声,又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谄媚的样子,还真像一只想讨屎吃的狗啊。
不是进宫时满口嚣张,说自己长得好看又会制香,能攀附贵妃娘娘往上爬的时候了。
她笑得很开心,抬脚离开。
走的时候踢了一脚食盒: 放心,只要你好好当狗,会赏你几顿狗饭的。
我依旧笑着。
笑她蠢。
笑她不知道,最会谄媚的不是狗,是深山中快要饿死的兽。
它们会先张牙舞爪激怒猎人,再示弱假寐以惑人心。
伺机待动,只为一击致命。
看着她走远,脚面上的药粉依然细闪,我才放心收拾食盒。
一碗米羹被踢翻,已经跟泥土混在了一起。
两只包子落在上面,沾满泥泞。
我小心用手把米羹捧起来,混着土装进碗里。
又捡起两只包子装好食盒,回到内殿。
祁时白坐在门口,双目无神地看着我的方向。
如墨长发和白锦衣衫铺开,显得本就瘦弱的人更冷寂。
进来一天,我已经深刻理解。
为什么祁时白落魄多年,还有不少贵女私下提起都脸红。
这般容貌和从前冠绝京都的才华,足以让十几岁的单纯少女倾注一切以博一笑。
我垂下眼,才看见他一只手捏着一根绳,另一只手往远处扔干玉米。
绳子末端拴着昨日那只小灰老鼠。
小老鼠追着玉米跑远,刚叼进嘴里,又被绳子拽回来。
就这么来来回回,土地上都留下了好几道爪痕。
听到我走过来,他松开绳子,小老鼠终于叼住玉米,却并不走远,又慢慢跑回祁时白身边。
送饭来了吗?你挑些不馊的自己吃些,吃剩了给我留一点就好。
他没有起身,语气很是熟练,似是习惯了这样。
无神又冷漠地对着我,一只手伸出来等着我给他食物。
我没反驳,只拿出那两个沾满泥土的包子放在他面前。
小心翼翼扒掉包子皮,扔进大半碗都是泥的米羹。
把扒干净的包子放进他手里。
而后才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泥土腥气混合着米羹馊味充斥口鼻,呛得我要冒眼泪。
朦胧间似是错觉,我看见祁时白无神的眼睛在颤动。
你没必要陪我困在这等死,我告诉你哪里有狗洞可以爬出去。
他淡淡道,语气中还是有气无力的死感。
我想起掌事姑姑说的前面几个进来都死在这的宫女。
想必,也都是他看着死的。
我吸溜吸溜喝完米羹,抹了把嘴巴。
我不会在这儿等死的,你也不会。
我会走出去,还会带你一起出去。
殿下这样的人,不该死在这里。
5
云雀来得比我预计的还要早。
第二日天还没亮,我就被她一脚踹醒。
急不可耐和得意一起出现在她的脸上。
今日这米羹,我可是特意早取来的,烫得人能掉一层皮。
见我醒来,她端起食盒里的一碗米羹,晃晃悠悠举在我头顶。
把昨日那香粉都拿出来,这米羹,就留给你自己慢慢喝。
我装作害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盒,里面所剩不多。
开盖瞬间一阵风吹过,又吹洒一半。
剩下的,只够用一天。
敢糊弄我,不知道我已经是贵妃娘娘身边最得脸的二等宫女?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贵妃娘娘捏死你
云雀满脸怒气,还夹杂着一些惶恐。
这两种情绪来回碰撞。
可我却知道这并不矛盾。
从没有过入宫一日就在贵妃面前得脸的新人。
她如此得意又如此惶恐,因为她的得宠并不是因为自身。
而是因为我的香粉。
那个闻之欲醉、孕妇用之心悦的香,并不叫步步生香。
而是叫醉生梦死。
在她要崩溃之时,我递上一卷布帛,连带着一小瓶发油。
还有一点我入宫前做成了发油,也给姐姐。
姐姐体谅,在这没材料实在配不出来更多,香方也孝敬给姐姐。
云雀打开发油一闻,眼睛一亮,松了口气。
又把香方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又看。
嘴里还是嫌弃: 也不是什么罕见的药,啧,真是穷酸气,马兰香都用不起,还用乌头兰代替,这方子在你手里真可惜。
好好给我当狗,明日再给你送狗饭。
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脚步轻快又急躁。
落在地上的影子拉长,被宫道上那些低飞的燕子和蜻蜓来回割裂。
看着她走向太医院的方向。
我用只有我和宫道上洒扫宫女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开口: 姐姐最好还是不要换呀,毕竟……
毕竟马兰香遇到阴雨天,孕妇一用,立时昏厥。
而云雀的身边,只有一位孕妇。
就是贵妃。
拎着食盒回去,祁时白还如昨日那样坐着逗老鼠。
只是今日的衣襟,敞得更大了些。
我把新鲜的饭食给他,而后走出内殿,靠在廊下看着他。
他一开始还斯文地吃,吃了几口,动作便开始不自然起来。
汤匙不自觉送到面颊上,洒出米羹,蹭在脸上,滴落在白皙的胸膛。
你……吃了吗?他冲着我的方向问询。
我摇摇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摸索着拿起一个包子冲我递了递。
就算是狗饭,也比饿肚子好,多少吃一些吧。
他的手很白,似乎从没沾过污浊。
我走过去,没有接过包子。
蹲在他面前,仔细擦掉他脸上和胸膛上的米汤。
殿下,你知道吗,世上最会谄媚的不是狗,是一种在深山里的狐鼠。
那种狐鼠,又小又漂亮,皮毛很值钱。
但就是这样的狐鼠,却比狼还要可怕。
他们会主动出现在猎人面前,抢夺猎物。
猎人被激怒反击,他们会很轻易地被打倒,趴在地上谄媚哼唧讨好。
那漂亮的皮毛加上谄媚讨好,会让猎人无比得意,彻底冲昏头脑。
最得意之时,狐鼠会一口咬穿他们的脚腕。
他们若是弯腰去抓,狐鼠又会一口咬住他们的手腕。
祁时白静静听着,面色毫无波动。
听起来,确实是种更聪明、更难驯服的老鼠。
他说着,手里拿起一颗玉米片,那只被他玩弄的老鼠又颠颠地跑回他手边。
若是足够漂亮,也值得多花心思多牺牲几个人来驯养。
外面突然吹起风,一扇窗猛地被吹开。
我起身去关窗,窗外天色似被黑棘丛爬满,阴阴沉沉。
一道闪电猛地打在上面,像利剑要劈开座山。
从没有人能够驯养狐鼠,等以后有机会,再给殿下讲。
6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天。
水汽闷得人头晕犯呕,心烦意乱。
一般人的烦闷,无人在意。
满后宫,只有贵妃娘娘的心情是第一要紧事。
想必这时有什么东西能让贵妃娘娘闻之欲醉、心旷神怡,是不会有人拒绝的。
这样简单的高枝儿,云雀不会不要的。
远处响起了叮咚编钟乐曲,那是哄贵妃娘娘舒心的曲调。
而我死寂的心,三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些许快乐。
曲调响了一炷香,突然在曲调最高处停止。
猛然寂静,而后满宫都开始惊慌躁动。
宫墙外跑过几个小宫女,惊慌失措地喊着。
禀报陛下,贵妃娘娘昏厥了
快传太医
太医院的轿辇匆匆从宫道走过,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落梧宫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终于,来了。
一队侍卫持刀闯入。
后面紧跟着一个冷脸嬷嬷。
云雀被他们扔在地上,满脸血污,挣扎着爬起身,恨恨指着我。
是是她都是她给我的,她才是要陷害贵妃娘娘的贱人
我站在廊下,祁时白摸索着爬出来。
气弱却强硬地开口: 父皇有令,落梧宫不许随便闯入,你们怎么敢来放肆。
白衫混着泥泞,脊背却挺直,护在我身前,像座快要坍塌的假山。
我扶住他的肩,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他身上。
殿下,照顾好自己。
冷脸嬷嬷上前,冷笑一声。
一把推开祁时白,抓住我的衣襟甩到廊外,两名侍卫登时将刀架在我脖子上。
您还活着呐?这三年不见,奴婢还想来看看是不是要给您收尸呢。
如今娘娘遇难,是你身边的丫头要陷害,奴婢好心劝您还是自己找个墙撞死,总比也落得个凌迟来得痛快。
说完,把我也捆了起来,只是目光落在我脸上时诧异一瞬,伸手抓了把黄泥糊在我脸上。
长成狐媚样子,难怪在这活死人宫里都不老实,别妄想这样见到皇上。
我和云雀被捆在一起,一路拖行到贵妃宫殿。
衣裳被宫道磨破见肉,暴露出的肌肤布满伤痕血污,混着污水石子。
云雀疼得浑身打颤,喘着粗气,在我耳边恨恨道。
贱人,你知道我娘是谁吗?敢害我,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我当然知道。
她娘云上青,三年前入宫,贵妃身边得力的香师。
擅制各种奇香。
最奇的一种香名为涅槃,人若染身,只要一碰蓖麻油,身体就会莫名起火,水都无法扑灭。
人被灼烧痛苦挣扎,仿佛浴火凤凰舞。
故名,涅槃。
三年前,一瓶涅槃,一场大火,十一条人命。
是云上青交给皇帝和贵妃的投名状。
只可惜,她不在宫中。
我才要费这么大心思,好把她们都搜罗到一起。
7
贵妃躺在床上,只能看见侧脸。
很美,我在心里默默勾勒。
皇帝坐在贵妃床边,一众太医砰砰磕头: 陛下请恕老臣无能。
见我和云雀被丢进来,为首的好像找到救命稻草,指着我就开始骂。
贱婢还不快招来,给娘娘下了什么绝世奇毒,我等竟都解不开也查不出。
哪里是什么绝世奇毒,不过是马兰香催发水汽淤滞经络。
很简单的脉象,他们查出简单,可想解开就难了。
在薛府时,薛尚书说过。
宫里的太医只求治不死自己罢了。
在这宫里要学的从来不是高深的医术本事,而是揣度人心人性。
知病不解,是大罪。
不知病因,顶多是无能。
我膝行上前,把云雀找我要香的前后因果讲了个明白。
云雀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我这么坦诚说出香是我给的。
马兰香遇水气寻常人无事,可若有孕在身,自然会因经络淤滞而昏厥,奴婢提醒过云雀姐姐……
没有陛下她没说,陛下,奴婢无心之失啊。云雀哭喊着打断我,上前求饶。
她急了,也怕了。
可皇帝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只看着贵妃。
边上老太监立刻上前捂住云雀的嘴,满殿变回寂静。
她说的可对?皇帝看向太医。
为首的老太医颤巍巍上前,犹豫半刻。
陛下,娘娘体内确实经络淤堵,有湿热瘀滞之相。
只是这水汽来得蹊跷,臣等不敢妄言。
皇帝方才缓缓开口: 谁能救贵妃,朕便免这一罪。
若是寻常人,支个艾炉,把人光着放进去也就罢了。
可这是贵妃,谁敢说让贵妃赤身裸体进大罐子里烤。
太医不敢讲,云雀也不敢。
可还有一个法子,既然她想不到,我就来提醒她。
陛下,让五脏经络燃起来,耗尽水汽,那便可解……
比如,涅槃。
陛下奴婢有解云雀打断我,眼睛晶亮地抬起头: 奴婢家传有种秘香叫涅……
她又猛地止住话头。
涅槃毒香,给贵妃用毒,才是真的不要命。
可我不会给她机会再犹豫了。
我凑过去,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提醒。
你是不是想说传闻中的涅槃?那种香多稀有呀,据说用香后没有异常,碰到蓖麻油,就会立刻周身起火,这种东西,你怎么可能有。
她眸色一动,我紧接着提高声音。
云雀姐姐,不要为了脱罪编造,没有就没有,死个痛快我们黄泉路上一起作伴也不孤单。
眼看皇帝眉眼染上不耐,挥手要人拖我们下去。
云雀猛地直起身子,豁出去般开口: 奴婢家传秘香,叫涅白,请陛下传奴婢母亲进宫,让她带着家传秘香一起进来,定可治好娘娘。
她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眼贵妃的梳妆台,似是确认了什么,长出一口气。
贵妃梳妆台上摆着两瓶发油。
一瓶桂花油,一瓶龙脑香油。
都不是蓖麻油。
可她忘了,边上还有一个小瓷瓶。
是从我那里拿走的香发油,她一早就拿来了讨好贵妃。
而那混合着香粉的油,就是蓖麻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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