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女少女

他们把家产留给外嫁的姐姐。

却拆散我和男友，要求我招赘，给他们养老。

我不愿意，他们就联合起来，荒诞地逼我借精生子。

我剧烈反抗，却被爸爸暴力踢踹。

直到发现我气息奄奄，差点丢了半条命，他们才不敢继续威逼。

后来爸妈双双确诊癌症。

姐姐不仅不愿出治疗费，反而串通父母撒谎，将我挂在网上，任由舆论攻击，势必榨干我最后一滴血。

不堪受辱的我，最终选择当着媒体的面，从医院天台一跃而下。

没想到再睁眼，我回到了大学刚毕业这一年。

这一次，爸爸，妈妈，姐姐。

你们也体会一回，被榨成肉干，是什么滋味吧

01

人死之后，原来是有灵魂的。

我看着躺在地上，身下沁出一大滩鲜血的自己，又看向围成一群的人群。

有人面目害怕，有人胆怯地双手捂面。

而那群扛着长枪短炮的人，也各个面如土色。

终于，此前看起来最正直的年轻记者尖叫一声，像是经受不了打击，冲出人群。

我爸妈听见动静，从病房冲了出来。

我平静看向他们。

甚至不期待，能在他们脸上看见丝毫心痛惋惜的神情。

而他们也没让我失望。

这死丫头，死在我们前头，晦气。

我爸道。

但下一瞬，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神色显然焦急起来。

她死了，以后这医疗费，谁给我们缴啊?难道要拖小艺的后腿?

这唐知真不懂事，家里现在这情况，她跳楼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一点不负责任

这话叫我心头一哽。

一直平静的心口，还是生出了一丝波动。

和姐姐后半生的幸福生活相比，原来我的死亡，是这样无足轻重的。

也罢!

反正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回想过往。

作为双女户家庭中的妹妹，我没体会过被平等对待是什么滋味。

我样貌普通，嘴巴不甜，只从小到大，成绩还算不错。

可这些，却偏偏是我爸妈最不屑一顾的。

你姐姐，大学一毕业，就嫁了个公务员，虽然是给人当后妈，但也是给我跟你爸涨了脸面。

嫁人一事上，姐姐算是高攀了人家。

为了不让姐姐难做，爸妈东拼西凑，给姐姐凑了 30 万的嫁妆，为此不惜拿走我打工赚来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哭着质问时，我妈却轻飘飘道: 你有手有脚，能挣一个六千，就能挣第二个六千。

那笔钱，最终我没能要回来。

为了活着，为了能继续上学，每一年的寒暑假，我都在打工。

我把自己逼成了陀螺，才勉强顺利大学毕业。

毕业后，我本来打算和男朋友张睿哲一起去北上广深打拼，可我爸妈却闹死闹活，不让我出去。

把你养这么大，你该报答我跟你爸了你跑那么远，我们病了，身体不舒服，怎么办?

你要真走了，今天我和你爸就在家里吊死

那时，我选择了妥协。

张睿哲为了我，也放弃了外出打拼的想法。

两年恋爱里，他对我父母多有尊敬，逢年过节礼金礼品从未间断，我爸妈也都笑眯眯地收下。

这让我以为，未来，我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万万没想到，谈婚论嫁时，我爸妈却变了脸色。

你们结婚，可以，但是小张，你得入赘，以后生的孩子，得和我们家姓。

另外，即便你答应入赘，这彩礼，也是少不了的。按照行规，彩礼，我们家要十万，五金，上车钱，下车钱，以及改口费......

未等她说完，我愤而起身。

妈你什么意思

我妈下意识看向坐在一边的姐姐。

于是我知道了。

又是唐艺在当搅屎棍

我心气不平道: 姐姐当年结婚，你们借遍所有亲戚，还拿走了我自己打工赚的学费，也要给她配上 30 万的嫁妆，为什么到我——

你怎么能跟你姐姐比?

我爸一巴掌拍向桌面，我告诉你，唐知不要以为自己读了大学，就能没大没小你这辈子，只有招赘这一条路，否则，你别想结婚

后来，我想过和张睿哲私下领证，甚至私奔。

但他一根根掰开了我的手指头。

知知，没必要为了我，和养你长大的父母决裂，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我们之间，就算了吧

他选择了放手。

02

和张睿哲分手后，我父母消停了一年。

一年大概算很久吧?

久到我在朋友圈，知道张睿哲结婚生子的消息时，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看着那张婚纱照，心脏好像很难受，但又似乎麻木到没有知觉。

后来，生活失去希望的我，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我不再努力工作。

工资卡被爸妈抢走，也无所谓。

浑浑噩噩一个月，最后被回家度假的闺蜜江欣宜一巴掌打醒。

不就一个男人，没了还会有下一个，你至于这么堕落?

可看着我脸颊上那鲜红的爪印，下一秒，她又抱着我痛哭着说，对不起。

她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呢?

那一巴掌，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慢慢地，我从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中，走了出来。

我积极工作，努力赚钱。

我努力寻找人生新的意义。

那段时间，欣宜一直陪在我身边。

和父母唐艺相比，欣宜反而更像我的家人。

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所幸瞒着所有人，用复工后的第一份工资，为自己买了一份保险。

而保险受益人的名字，我毫不犹豫地填上了江欣宜三个字。

送走闺蜜后，我继续一个人，平静生活着。

我以为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可我到底低估了，父母的疯魔。

24 岁生日那天，我被召唤回家，此后遇到了我一生的噩梦。

门刚打开，一双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牢牢控制住。

陌生的感觉让我尖叫出声，也引来了我爸我妈。

我这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他们特地花高价，从外面找来的。

而这么荒唐的行径，只因为，他们想让我生一个继承着唐这个姓氏的孩子。

我不要

我拼命地，从那男人手中挣脱出来。

刚想往外跑，我爸却一巴掌扇了过来。

你敢跑?

我告诉你今天这床，你上也是上，不上也得上，直到怀孕

我抵死挣扎。

我不要别逼我再逼我我死给你们看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爸像是被人挑衅了权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下一瞬，他一脚踹倒椅子，又抄起椅把，猛地向我砸过来。

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他手上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还没人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椅子打得彻底晕过去。

醒来我才知道，我爸那一砸，将我砸成了左臂骨折加脑震荡，在医院昏睡了整整两天才醒来。

他害怕了。

背负一条人命的代价，他负担不起。

所以我出院后，爸妈终于不敢再勉强我了。

我好像安全了。

可那次经历，却给我留下了非常重的阴影。

我开始害怕异性。

害怕和人相处。

从前很喜欢孩子的我，现在只要想到生孩子，就会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欣宜哭着用一巴掌将我拽出情绪深渊，可这才过去多久，我怎么，又掉进去了?

我知道自己不对劲。

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下去。

于是我去看了医生。

看到诊断结果，我丝毫不意外——抑郁症。

只是看着那三个字，我也避免不了苦笑一下。

可抑郁症又能把我怎样呢?

命运目前还没把我怎么摁在地上摩擦，我总归，不能现在就找个地方跳楼自杀吧

走出医院的那瞬，我决定。

我要忙工作。

要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要让自己忙起来。

忙到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糟的东西，忙到忘记自己是个抑郁症患者。

至于做什么。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来思考这些东西。

上大学时，我曾想参加志愿者社团，但因为要兼职，最终没有去成。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不如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也是巧合。

我生出这个念头后不久，邻村一户五保户家的女儿，便考上了县里的中学，却因为没钱，面临辍学的窘境。

她缺钱。

而我有钱，但并不想将这些钱，尽数留给我父母驱使。

于是，我偷偷联系上那个女生家。

之后，女生顺利去学校报到，而我，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两年，我工作进展顺利。

工资上涨了不少后，我又瞒着父母，陆续资助了好几个女学生。

做那些时，我总会感慨，这世上，需要帮助的人，真的多啊

多到很多时候，我会责怪自己，为什么力量这么薄弱，不能多帮一些人。

可需要的钱财越多，我的内驱力好像就越强。

欣宜知道我在做那些事后，也会给我转钱。

刚开始我不要，你和张贺结婚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可她沉默了。

许久才声音低沉道: 我们分了。

他已经开始和别的女人相亲了。

你说，人怎么能一夕之间，就变了呢?

看着电话那边，眼中流露茫然的欣宜，我的心脏一抽抽地疼。

她从前总是我们四人小团体里，最乐天派的那个，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到她。

可现在，那个阳光快乐的女孩，消失了。

我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我只能道: 难过，就回来。

你永远有我。

可她摇了摇头。

张贺说，和我在一起，看不见未来，那我就在这里挣一个未来给他看

就像是一个执念。

她留在了西部。

我们只能隔着几千米的距离，挂念彼此。

我遗憾，却也知道，只能这样了。

我能量有限。

光是支撑自己身体每日正常运作，就已经消耗大半。

抗击抑郁症，真难啊

那时我以为，自己已经待在深渊。

但几个月后，陡生的家庭变故，却将我拽入了更深层次的地狱。

04

因为常年使用沾有霉菌的砧板，爸妈身体出现不适，先后查出中期肝癌和中晚期胃癌。

他们崩溃着，哭丧着。

但对活下去的渴望，却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我开始频繁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每一次，都是为了要钱。

自由了几年后，年少时的 PUA，又卷土重来。

我跟你爸养大了你，你得出钱给我们治病。

你不出钱就是不孝顺，我们可以上电视告你，让你老板不要你，你考虑考虑。

他们好像忘了。

我 27 岁了。

不是小孩了。

早已经不会被这种低级的恐吓吓住。

顾念他们毕竟养大了我。

而我经受过教育，有着最基础的道德底线。

我当然不会不管他们，可我也不会当冤大头。

我说: 妈，我会负责你们其中一个，你们商量好，告诉我。

说完我便起身，准备离开。

但我妈抄起病床上的水果就砸向我的后背: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不孝女?管我，就不管你爸了，管你爸，就不管我了——

你们还有一个女儿，忘了吗?

她顿时失了声。

那时我以为，只要我不愿意，他们拿我也没有奈何。

可我没想到，在钱面前，有些人会变得那样厚颜无耻，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去医院，发现不少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窃窃私语讨论我，是在半个月后。

我起先没管。

直到几天后，情况愈来愈严重。

那天清晨，我结束一晚上的陪护，正打算回家洗漱换衣服时，刚到家门前，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都是指责。

这些都是家里的亲戚长辈。

他们骂我不孝。

骂我不仁不义，工作好几年，按理说早该攒下一大笔家当，眼下爸妈都病了，我却不愿花钱给他们治病....

我连忙解释，这半个月来，我妈的治疗和陪护，都是我在做。

至于我爸那边，唐艺出了一小半治疗费后，爸妈心疼她，死活不让她出了。

甚至用过去我贴补他们的钱，雇了个护工照顾生活。

换句话说，爸妈的病，都是我在出钱。

可亲戚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人。

当晚，每个人像领取任务一样，在现实里谴责我，在网络上大肆吐槽我。

三人成虎。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雪崩塌的速度，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而医院方面，由于我爸妈添油加醋的说法，我也出名了。

慢慢地，我不愿去医院。

一想到去那里，我心中便禁不住生出不适感。

可人不去那里，钱却不能断缴。

我看着手机上，医院不停发来的缴费信息，只能拨通唐艺的号码。

因为，我快没钱了。

可她不相信。

你又没结婚，没家庭，你没钱，怎么可能?

我不一样，我结婚了，娘家的事情不好管太多。爸妈的病，你自己看着办。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人要讲良心，他们把你养这么大，你不能忘本。

难道你是自己长大的吗?

我低声问道。

她被堵住，好几秒后才气急败坏道: 我懒得跟你说了。总之爸妈的医疗费，你最好出，否则.......

未尽的话，她终是没有说完。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她用心险恶。

爸妈治疗费断缴的第三天。

她请了一群记者，编了许多不存在的故事，声泪俱下地当着镜头，联合爸妈，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她说，我妹妹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医生护士说，我们确实已经很久没在医院看到过病人的小女儿了。

爸妈说，一直都只有我大女儿一个人在照顾我们。

.......

说的人多了，好像我真的成了一个，不顾父母死活的社会败类。

我站在病房外。

想跑。

可那些话像是一个个钉子，将我的腿脚都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终于，记者们发现了我，一拥而上。

唐知小姐，请问你父母双双确诊癌症后，你不管不问，是不是太过没有良心?

记者义愤填膺。

我没有看他一眼。

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我攥紧了一双颤抖不止的手。

可那人并不打算放过我。

唐知，你父母的事——

我没有我不是!

在一声声的质问下，我终究还是喊出声。

可眼前这群人不相信。

他们眼神鄙夷地看着我。

我恍然道，是啊

在不信任你的人面前。

在一群先入为主的人面前。

解释有什么用?

我凄苦一笑。

这一刻，我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回想爸妈病重这段时间，我做的，和我得到的。

我愈发觉得，人生啊，真的，好没意思，好没盼头啊

我转身就跑。

跑出了楼道。

跑向医院天台。

那群人像闻着死亡气息而来的秃鹫，紧紧跟在我后面。

我缓慢后退。

他们步步紧逼。

所有人似乎都没注意到，我的身体，同天台边缘，越来越近。

他们怎会注意到呢?

因为他们口中，依然问着那些尖锐的问题。

仿佛我不点头承认自己是败类，他们就不罢休。

我一步步退着。

直到退无可退。

随即，我在众人怪异打量的眼神中，爬上医院天台。

在他们窃窃私语我到底想做什么时，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那些惊呼声，惊讶的眼神，走马观花，在我眼前闪现。

但也只有一瞬。

我很快无心顾及。

风裹挟着细细沙尘吹向我的脸颊。

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走向死亡，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我以为，在断气的那瞬间，我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想，如果有下辈子，那我不想这么窝囊地活着了。

可当剧烈疼痛感传来，而我的视线则迅速转移方位时，我才意识到，人死之后，原来是有灵魂的。

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上天竟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

再次恢复意识，我正置身于校园。

校园里，四处挂着热烈欢送 2015 级同学字样的横幅，令我眼熟，眼眶也一热。

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六年前，21 岁，大学毕业这一年

05

哎吆，一想到毕业以后就能自己赚钱自己花，就好开心

耳边，是同样变得年轻稚嫩的江欣宜的说话声。

我沉默一秒。

想到上辈子，她和张贺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我心头突然涌现一股别样的感情。

欣宜，你别去外地好不好?

如果可以，这辈子，我不想她再走上辈子的老路了。

她愣住。

见我一脸认真。

她沉思几秒后，道: 我考虑考虑，但也要看张贺。对了，早就听说张睿哲毕业后会去北上广深打拼，你呢，会和他一起去吧?

我一愣。

张睿哲这个名字，很久违了。

久违到我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他是我上辈子的前男友。

我死的时候，他好像已经生了孩子了。

一家三口很幸福。

想到这一点，我垂下头。

不了。

我会留在老家，不会跟他走。

欣怡一愣，那，他知道你的决定吗?你们异地的话，感情要怎么维系?

我没说话。

哪怕按照时间线，这个时候的我们，感情正浓厚。

可我已经做好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打算。

正说着，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扭头看过去，正是张睿哲。

毕业了，今晚我们宿舍最后聚一次，可以带家属，我带你一起去?

虽是疑问句，可他的语气，却带着我一定会去的笃定。

但我摇了摇头。

不了，我还得和欣宜去找房子，搬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们吃得开心，玩得开心。

张睿哲愣住，讷讷道: 那，那好吧

直到走出很远。

欣宜还一脸纳闷地看着我。

你刚才，为什么对张睿哲那么冷淡?

放在平常，你一定会和他一起去——

欣宜，我打断她。

你可能不相信，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几年后，我和张睿哲，你和张贺，都没能走到一起。

在她一脸震惊下，我细细描述了我们上辈子的经历。

27 年很长。

但也很短。

半个小时就讲完了。

欣宜听完后，很长时间没说话。

她就那么看着我。

泪眼汪汪的。

半晌才道: 还好是梦。

我摇了摇头。

我亲爱的闺。

那不是梦，那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06

我的梦是有效的。

欣宜和张贺提出，想迟一段时间再跟他回老家发展，因为她不放心我。

那天张贺大概喝了酒，怒了，竟然说出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话。

欣宜哭着来找我，骂张贺没良心，闹着要分手时，我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轻轻拍向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这段感情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不如及时止损。

坦途只要过去。

以后你的人生，一定会顺顺利利。

解决完了张贺，我也对张睿哲提出了分手。

他一脸不敢相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我当然知道，上辈子，决定丢下我的张睿哲，和这辈子的他，没有关系。我俩走到那个地步，是现实造就。

他没有错。

可那种痛，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重来一次。

我只想甩脱原生家庭造成的障碍。

想好好活着。

想高质量地活着。

而为了那个目标，从此刻，我就得开始努力了。

和上辈子一样，我在大学毕业前，便经过校招，拿到一个不错的 。ffer。

顺利的话，未来几年，我都会在这家公司就职。

欣宜自从决定和张贺分手，在我的催促下，也开始马不停蹄地投递简历。

她的工作确定下来后，我们立即便租了房子。

等一切稳定下来。

当晚，我坐在出租屋的桌前，用笔一字一字，将所有我能记得的，和上辈子有关的东西，都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