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有翼

第二天，我妈扇了我一巴掌。

云徵是你姐的人，你怎么敢的。

我捂着脸爬上楼顶闹自杀。

消防车都来了。

当时，谢父正处于调任公示期。

谢云徵不得不宣布和我是恋爱关系。

985 毕业，我顺利进入心仪的单位。

四年后。

领导班子大换届，我向谢云徵提出分手。

他双眼通红，问为什么。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

因为——

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1.

灯光柔和。

柜姐蹲着给我试鞋。

尖头，细高跟，blingbling 地闪着光。

是谢云徵喜欢的款式。

上个月，他就曾送出去过一双类似的。

我故意把脚伸到他面前，夹着嗓子问:

好看吗宝宝?这可是你第一次陪我买鞋呢。

谢云徵低头在回消息，眼皮都不抬。

不好看，你脚太大。

大你妹

既然如此。

那就别怪我继续恶心你了。

我攀着他的脖子，嗓音甜到发腻。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换一双。

谢云徵淡漠地推开我。

为什么是我喜欢，而不是你喜欢?

你的人生难道是为我活的吗?

我无辜地睁大眼。

这个表情我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特别傻，白，甜。

那当然了，你是我老公嘛，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停。谢云徵打断我即将脱口的舔狗语录。

我去个洗手间，你快点。

我从鞋店出来，谢云徵在厕所门口打电话。

…也就脸长得好看，太恋爱脑了，天天黏着我…

…分手怕她想不开呢，你知道的，她为我跳过楼。

tui

死装男。

以后被甩时，你别想不开就行。

正无聊地打呵欠，谢云徵出来了。

我一秒切换笑容，扑上去。

老公你怎么才出来，人家担心死了。

谢云徵一顿，低头问我。

担心什么?

我搂着他的胳膊，一脸猥琐地四处张望。

老公你这么帅，觊觎你的人可多了，不止女人，还有男人，你嘘嘘时千万要注意。

谢云徵定定地看着我。

我眼神清澈地与他对望。

他胳膊想抽出来。

我拽回来搂紧。

他又抽。

我又拽。

拉扯几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了我很久，叫我。

赵明月。

嗯。

我问你，如果当初我没有选你，你真的会从楼上跳下来吗?

2.

谢云徵是赵鲸墨的男朋友。

第一次见面，他就拍着我的脑袋问:

这小黑猴是谁?

那时我刚从乡下被接回来，又黑又瘦，和这个新家格格不入。

赵鲸墨握回他的手，笑眯眯地冲我眨眼:

她呀，

当然是我的好妹妹喽，你说是吧，小黑猴。

她化全妆，栗色波浪长发，尖头高跟鞋 blingbling 闪着光。

她身边的男生，高大挺拔，长得跟流量明星似的，帅气逼人。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我嫉妒得眼都红了。

在我过去的十七年里，我身边的男人大多是丑陋的，龌龊的，肮脏不堪。

如我的养父，永远眼珠浑浊，永远毛手毛脚。

我几时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

特别是他那双被赵鲸墨握着的大手。

白皙，修长，指甲粉粉的，像涂了指甲油。

如果这双手在我身上游走…

那感觉，一定很爽。

于是，在那个傍晚。

一个隐秘的，见不得光的想法在我心底疯狂滋长。

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3.

我知道，谢云徵不会属于我。

他是我的未来姐夫。

伦理上，我们不可能有交集。

可我这人偏不信伦理。

不然也不会在养父又一次试图侵犯我时，没有反抗，然后抓起床边的铁锥狠狠砸在他头上。

为达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我不想永远陷在泥潭中，只有一博。

哪怕代价再大。

赵鲸墨生日那晚，我只用了一点小心思，就让喝大的谢云徵误入我的房间。

一夜荒唐。

早上，赵鲸墨用她 120 分贝的尖叫声集齐了所有人。

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相拥而眠的我和谢云徵。

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云徵已经醒了，却没有下床，眼里情绪不明。

被子下，我的大腿贴着的腹肌，垒块分明。

再往下…我故意用膝盖蹭了蹭，无声地笑了。

OK。

精准拿捏。

接下来就看我表演了。

我的尖叫声比赵鲸墨还大。

啊

我妈上来给了我一个大耳光。

闭嘴，还嫌不够丢脸吗，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4

是她，是她勾引的云徵。

赵鲸墨眼底充血，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妈，我早就说过别让她回来，你看她干的好事，你快让她滚。

她不再优雅，像个疯婆子，扑上来要打我。

被我妈拦住。

别急

我妈狠狠瞪了我一眼，掩上门到客厅去了。

谢云徵沉默着穿衣服下床。

我揪着被子，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姐夫，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你这样，姐姐会误会的呀。

我捂着脸哭，故意酥胸半漏。

怎么办?你是姐姐喜欢的人，我还没有上大学，还没有谈过恋爱，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我长得不差，不然也不会引来养父觊觎。

在农村晒黑的皮肤，只用半年，我就把它养回来了，Q 弹白嫩。

为了制造这场『意外』，我谋划了一年。

就连哭泣的幅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三分凄美，三分委屈，外加四分破碎感。

就不信他不动心。

果然。

谢云徵抽出几张纸巾，似乎想给我擦眼泪，最后停住了，递给我。

别哭了。

他没说负责。

不过。

我可不会让他轻易逃脱责任。

对谢云徵，我势在必得

很快，爸妈回来了。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小女儿的清白不重要。

大女儿的幸福才重要。

看。

这就是我的父母，高级知识分子。

牺牲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今天是谢云徵。

就算换成别的阿猫阿狗，他们依然会置之不理。

因为，我压根就是他们见不得人的污点啊。

当年。

在儿女双全的情况下，我妈意外怀孕。

她是 rh 阴性血，医生诊断流产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我。

我妈切除子宫，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因为我。

我爸被通报批评，丢了体质内的工作。

因此我被他们视为扫把星，送到遥远的乡下。

养父是个三十多岁的寡汉，家里穷得四面透风。

在外人眼里，赵家一儿一女，幸福美满。

无人知晓，在贫穷闭塞的乡下，有一个女孩在泥沼里苦苦挣扎。

就连养父入狱，我被接回来，改姓赵，也仿佛是他们对我天大的恩赐。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想爽不戴套，又不愿承担后果。

哪有这么美的事。

现在。

他们又想牺牲我，来保全他们的名誉。

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5

我冲上楼顶，闹得阵仗很大。

楼下的人越聚越多。

连消防车都来了。

气垫一点一点鼓起来。

我之所以敢这么闹，是因为我知道谢父正在调任公示期。

关键时刻，一点小事都会被对家大做文章。

当大批记者蜂拥而至，视频在热搜上疯狂滚动时。

谢云徵终于妥协。

下来吧宝宝。

他向记者解释，我是他女朋友，耍小性子呢，麻烦大家了。

他对站在天台边缘的我招手:

对不起宝宝，我不该冷落你，是我的错。

顶楼的风吹得我摇摇欲坠。

我哀怨地与他对视，心里却笑到飞起。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既然谢云徵已经给台阶了，我也不能不懂事。

于是我由傲慢，到委屈，再到动容。

情绪转换丝滑流畅。

最后选择原谅了他。

一场闹剧。

谢云徵牵着我的手下楼，向记者点头致歉。

经过赵鲸墨身边时，我反握住他。

对目赤欲裂的赵鲸墨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用口型提醒她:

他是我的了

6.

我和谢云徵交往了。

赵鲸墨三天两头在家发疯，砸东西。

你以为谢云徵真喜欢你啊?别做梦了，他就是和你玩玩。

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抢回来。

笑死。

谁说我要得到他的心了?

我至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能给我带来利益就行。

至于其它的。

不重要。

谢云徵比我大几岁，毕业后和同学合伙开个科技公司。

大二，他在我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每个周末都过来。

他人帅，个高，活好。

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无数个夜里抵死缠绵时。

我差点以为我们是真正的情侣了。

直到赵鲸墨堵住我，她的身后跟着我的养父。

呵

这么快，四年了，他都出来了。

云徵，你被她骗了。

她根本就不爱你，她连自己的养父都勾引，她就是个贱货。

赵鲸墨急于揭穿我。

却没看到谢云徵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

我弱小无助地躲进谢云徵怀里，对着她笑。

姐姐，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父亲养了我十几年，我尊重他还不及，怎么会勾引他。

赵鲸墨气疯了，拉着养父非让他说个明白。

老畜生抖着唇。

最终在谢云徵冰冷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那天，谢云徵发了很大的火。

明月现在是我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赵鲸墨，你是不是有点不把我放在眼里。

赵鲸墨眼泪不要钱似的，最后一跺脚，哭着跑了。

那之后很久。

谢云徵都没来找我。

直到年前，下了一场大雪。

他到学校接我。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7.

赵鲸墨咽不下这口气。

谢云徵是她追了很久的人，半路却被我给截胡了。

她到处散播我的谣言，勒令我不许回家。

事实上。

那个暑假，我和谢云徵在一起后，爸妈就停了我的卡。

他们试图用经济逼我妥协。

谢云徵替我出的大学学费，我没拒绝。

我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如果他的钱能让我过得舒服一点，我为什么要拒绝?

但课余时间，我依然会打零工，做家教。

我压根不稀罕他们给的那三瓜俩枣。

但显然爸妈不这么想。

过年。

他们难得善心大发地喊我回家。

饭桌上，我妈使用怀柔政策。

你和谢云徵不会有结果的，我们家的生意还要靠他爸照拂。

她给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听妈的话，把他让给你姐，爸妈送你出国读书，回来你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忘了说。

我早就查过谢云徵，知道他家庭背景不简单。

不然，我也不会处心积虑地接近他。

我天真无邪地点点头。

原来他爸这么厉害啊，

那如果我嫁给他爸，你们成了他的岳父岳母，是不是对你们助力更大?

我爸摔了筷子，气得直抖。

说什么混账话，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玩意

我认真回答。

劣质基因具有很强的遗传性，从这一点来讲，我是混账，你们就是老混账

赵鲸墨骂骂咧咧地打过来。

你是真贱啊

我握住她的手腕，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啪

我从小做农活，劲大，这一巴掌更是牟足了全身的力气。

手都震麻了。

赵鲸墨脸上浮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哭爹喊娘。

我甩甩手腕，心里痛快多了。

早就想打她了

同是爸妈的女儿，凭什么她锦衣玉食，我却满身伤痕。

我不甘心

如果说亲生父母给过我什么，那就是智商了。

即使深陷泥沼，我依然保持名列前茅，一路冲进顶级 985。

反观赵鲸墨，享受最好的资源，却进个三流院校。

还是砸钱进去的艺术系。

就这样一个废物，却在我回来后处处轻视我，嘲笑我。

她凭什么。

所以，我要报复她。

她喜欢的东西，我都要抢。

爸妈同时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我冲来。

赵子行，我回来后唯一一个给过我短暂温暖的人，此时也不赞同地拢起眉。

但我不在意。

我摔了一个盘子，握着碎片抵在身前。

我看谁敢过来?

8.

从赵家出来，我发了一张手心流血的朋友圈。

谢云徵的电话很快打来了，问我在哪。

我关掉电视里春晚的声音，接通电话，久久沉默。

无论他问什么，我都不说话。

谢云徵急了，说他马上过来。

我无声笑了。

从他家过来大概要一个小时。

这段时间，够我炫完刚点的炸鸡小龙虾了。

如果再遇到他堵车，我还能敷个面膜。

演戏归演戏，我不会真亏待自己。

一个小时后。

谢云徵进来就看到蜷在沙发上的我。

一室冷寂。

手心的伤口很深，皮肉外翻。

他抿着唇给我上药，然后拿起沙发上的大衣。

走，跟我回家。

那一刻，我知道我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没错，手上的口子是我故意割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带我回家。

我马上快毕业了。

虽然是顶级 985，但在现今这个社会，名牌大学生如过江之鲫。

除学历和个人能力之外。

我必须还有别的什么，来提高我的竞争力。

9.

谢家住的是老小区，安保做得极好。

进门后，我微微惊讶了一下。

很普通的三室一厅，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

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可能谢云徵之前在父母面前提过我。

谢父谢母都是温和守礼之人，没有为难我，只说让我和谢云徵好好的。

我开始正式打入谢家。

陪谢母购物逛街，跟在谢父身后参加活动，视察剪彩。

各种场合上，我的身影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我也从来不吝啬表现我和谢云徵的关系。

完美扮演一个最忠实的舔狗。

因为，我需要他。

谢云徵和他父母，是我手里一张王牌。

好用，爱用。

大学毕业后，我顺利进入心仪的单位。

我把和谢云徵的合影设置成桌面。

对外，这是我恋爱脑的表现。

对内，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我工作的环境很融洽，同事都是好人。

大家都对我笑意相迎。

职场霸凌?勾心斗角?不存在的。

就连领导，对我都格外客气。

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忙着学习，忙着晋升，忙着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子。

我知道，谢家庇护不了我一辈子。

只有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能站稳脚跟。

10.

我没想过和谢云徵分手。

他家世好，长相好。

经过几年的沉淀，越发的自律，内敛，有钱。

他和朋友合伙开的公司已经小有规模。

无论哪方面，他都是做丈夫的最佳人选。

我承认，当初接近他别有用心。

但不能否认，他的皮相挺符合我的胃口。

好东西谁不喜欢。

所以，我虽然不爱谢云徵，但却愿意和他结婚，过一辈子。

直到我得知赵鲸墨是他合作公司的负责人，一次酒会后两人单独呆了三个多小时。

我知道，这段感情该结束了。

11.

如果说，我接近谢云徵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

那么，现在我已经得到了。

上个月，领导班子大换届，谢父退居二线。

而我这几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履历稳步上升。

就在前天，一把手告诉我，有一个到下面锻炼的机会。

五年后回来，连升三级。

连升三级，意味着我在三十一岁时就达到普通人这辈子都够不到的天花板。

我在那一长串名单中一眼就看到那个贫穷落后的村子。

只是。

走之前，我得把烂摊子收拾好。

谢云徵和赵鲸墨就像两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把我的生活炸得一团乱。

我清白的履历上不能留下污点。

12.

打开车门。

谢云徵坐进后座，一把把我拽进去。

我猝不及防，跌在他身上。

腿分开。

他掐着我的腰，呼吸急促，眼神迷离地找不准焦距。

自从有一次在车上试过，他就迷上了这种感觉。

为了投其所好，我每次都装作很尽兴。

但这次。

我推开他，态度冷淡。

太深了，我不喜欢。

谢云徵黑着脸，停止所有动作。

车子一路狂飙。

到家后，我打开车门，谢云徵却没有下来的意思。

公司还有事，你先上去。

我温柔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老公你辛苦了，早点回来。

车子绝尘而去。

我上了楼，换了家居服，给自己做了一份减脂餐，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半个小时后，我打开手机连接的行车记录仪。

超大 suv 停在一个小区的偏僻路段。

谢云徵打电话: 下来，穿裙子。

几分钟后，车门被打开，赵鲸墨坐进后座，一脸轻佻地扬起眼角。

怎么，她没有满足你?

谢云徵语气烦躁。

少废话，坐上来。

……

我刷好盘子出来时，他们已经结束了。

赵鲸墨趴在他胸前，头发汗湿。

你和她什么时候分手?

谢云徵点起一支烟，嗤笑。

我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

赵鲸墨抬起头，倔强地咬着唇。

你不分手，那我们这样算什么?

谢云徵靠在椅背上，懒散地撩起眼皮。

算偷，别告诉我你刚才没有享受?

这话挺伤人的。

赵鲸墨甩了他一巴掌，下车，用力甩上车门。

谢云徵嗤了声，抽完一支烟，发动车子离开。

半小时后。

他开门进屋，放钥匙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的视频。

13.

我故意让他看到的。

谢云徵顿了顿，走过来，摸摸我的头。

怎么还不睡，熬夜对皮肤不好。

还是没有老公在身边，睡不着，嗯?

语气温柔如往常，没有一丝一毫刚偷完腥的心虚。

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最黏他的那几年，我作到每晚都要他搂着才能睡。

这无形中给谢云徵一种错觉，我离不开他

我的语气很平静:

不解释一下吗?

谢云徵沉默了一瞬，摸出一根烟点燃。

半晌。

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的眼泪落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既然你放不下她，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你把我当什么了?把我当姐妹当什么了?

谢云徵眸光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低头讥讽一笑。

那你呢?你把我当什么?男朋友，爱人?还是…跳板?

泪水爬了满脸，我想自己现在一定快碎了。

当然是男朋友了，我那么爱你，满心满眼都是你…

他打断我。

我要听实话。

赵明月，我下午问你的问题你怎么不回答?

我愣了。

下午他问，如果他当初没选我，我真的会从楼上跳下来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别说我当时十拿九稳。

就算计划失败，我还有后招，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命。

谢云徵嘲讽地看着我: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当初，你怎么得到我的你心里没点数吗?如果不是你闹那一出，我和赵鲸墨会错过。

心里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

毕竟年多的感情。

我抹了一把眼泪。

既然如此，那就分手吧，我成全你和赵鲸墨。

谢云徵定定地望着我，眼圈渐渐红了。

你想甩了我?

蓦地，他咬牙大笑起来，抡起杯子砸在地上。

你好样的，赵明月，用完我就想甩了我，我是你养得一条狗吗。

我吓了一跳。

有些后怕激怒他，万一他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还好他没有，只是把能砸的都砸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眼角有泪流出。

不爱我你招惹我干什么?

真是有病

他出轨在先，我还没闹，他倒委屈上了。

我跑进屋里关上门。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重重地摔门声。

我再出去时，客厅里空无一人。

花瓶、摆件碎了一地。

正合我意。

我急忙收拾东西准备撤。

两个小时后。

我在出租车上收到一段视频。

背景是某酒吧。

谢云徵靠在卡座里，面前摆满酒瓶子。

赵鲸墨坐在他身边，把酩酊大醉的他搂在怀里。

两人脸贴脸，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赵鲸墨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我说过，总有一天要把他抢回来。

她以为我会伤心流泪到天明?

n。n。n。。

她错了。

我正愁怎么把这件事搞大。

是她，给了我一个绝好的分手理由。

我当即决定，掉头去酒吧。

14.

酒吧里，红男绿女纵情狂欢。

我一眼就看到了谢云徵。

在周围一众人中，他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优越的外型，卓然的气质。

在酒意的刺激下，更是色气得勾人。

如果他没有和赵鲸墨纠缠不清……

算了。

说什么都晚了。

谢云徵对着酒瓶又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喉结滚落。

赵鲸墨眼都直了，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就着他的瓶子喝了一口。

然后掰着他的头，送进他嘴里。

众人拍手起哄。

徵哥好福气，美女亲自口对口喂你。

奇怪，徵哥怎么不给嫂子守身了?

嫂子看到了又得闹了。

让她闹，都是惯的，就她那恋爱脑，保准不到三天就哭着回来求徵哥。

谢云徵沉着脸，她算什么东西，还能管我。

说完，转头狠狠吻上赵鲸墨。

周围更热闹了。

在一片哄笑声中，有人看到了我。

慌得说话都结巴了。

嫂…嫂子??你，你怎么来了，徵哥

听到我的名字，谢云徵猛地推开赵鲸墨。

表情期待，却依旧板着脸不看我。

就装吧你。

我关掉录视频的手机，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狐朋赶快解释:

嫂子你别误会，徵哥喝多了。

对呀嫂子，快去坐徵哥身边，徵哥刚才还念着你呢。

狗友把不情不愿地赵鲸墨拉出来，腾出一个空位。

谢云徵仰靠在沙发上。

和之前无数次一样，等我主动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