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啥意思?

哪怕如今她身材臃肿，满眼市侩。

直到遇到那个与我灵魂契合的人。

我终于决定不再委屈自己。

1

早上九点，我坐在餐桌前。

桌上是常规三件套: 牛奶，包子，小米粥。

左手边坐着妻子桑柔。

她身上穿的是我洗变形的旧 T 恤。

头上永远有一股难闻的油烟味。

靠得近些，那味儿就一阵一阵地往我鼻子里钻。

让我有些反胃。

偏偏她还毫不自觉，拖着凳子往我身边挤。

她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唠叨个不停。

最近菜价又涨了。

女儿的伙食费又要交了。

你们领导也真是的，今天周六，居然还让你临时去加班。

不过，加班有加班费，你去也行。

......

又来了，又来了。

她总是这样，三句不离钱。

我摔了筷子。

直接拿起手机给她转了三千块。

支付宝到账的声音响起。

她终于闭了嘴。

看着她满脸错愕的样子，我只觉得好笑。

桑柔现在可真装。

她成天在我面前念叨这些，不就是为了钱么。

现在我主动给了钱，她又要装出一副被迫接受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倒胃口。

我心中冷嗤一声。

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站起身，拉开椅子就要走:

时间来不及了，我不吃了，先走了。

等我走到玄关，她才慢半拍似的反应过来:

周竞你等会儿，我给你拿两个馒头带上路上吃。

你胃不好，不能不吃早饭。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加快动作: 不用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推开门，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白面馒头。

光滑白净的表面，上面还有桑柔因为太大力而留下的五个指印。

我忍不住黑了脸。

趁着她回屋还要去给我拿牛奶的时候，我眼疾手快地把馒头扔在了玄关，动作利落地关上了门。

2

出了门，我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我没想到，桑柔做全职太太才几年，居然就已经变成这个模样。

市侩。

懒散。

不修边幅。

我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也有一万多。

除去家里的日常开销，每个月应该还能剩下不少。

而且女儿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

她每天在家有着大把的时间。

怎么就不知道拾掇一下自己呢?

如今的她，哪里还看得出当年江大校花的影子。

我揉了揉眉心，无比后悔自己当年真是看走了眼。

我按了按气得有些隐隐泛疼的腹部，给备注 10086 的号码发了个委屈的表情:

没吃早饭，饿。

那边几乎是秒回: 今天有现磨的咖啡哦。

我轻轻舒了口气，勾起唇角回了一句: 等我。

仔细删除聊天记录后，我踩住油门，直奔秦淼的咖啡店。

3

秦淼的咖啡店就在我们公司楼下，叫有间咖啡店。

刚开业半年，生意却火得不得了。

我本来是不喝咖啡的。

也不太明白，那些年轻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又酸又苦的东西。

而且还非得是她店里的咖啡。

直到那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我困在她的屋檐下。

隔着橱窗玻璃，我终于见到了那家店的老板。

她是个年轻女孩。

虽然长相一般，但一身肌肤白到发光。

双眸流转中带着极致的诱惑。

跟她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我心跳如雷。

久违的窒息感，让我又找回了初恋的感觉。

那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我又坠入爱河了。

哪怕背后还有婚姻道德和家庭责任在禁锢着我。

我也依旧义无反顾地沦陷了。

我成了有间咖啡馆的常客。

每天早上从家里出来，必定会绕路去她店里。

在固定的位置坐下。

点上一杯现磨咖啡。

哪怕只是默默看一看她忙碌的身影，我也觉得自己这一天的人生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偶尔她忙不过来，我还会帮她顺手收拾一下桌子。

去的次数多了，秦淼渐渐跟我熟了起来。

我们之间有了无言的默契。

但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有一次，顾客调侃式的喊我老板，喊她老板娘。

她斜睨了我一眼，没有生气。

面色平静，笑意盈盈地点头应下。

她没有否认。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只能呆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秦淼，任由心底汹涌的情愫顺着四肢百骸蔓延。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提前打电话跟妻子桑柔报备好加班的事。

跟着秦淼，上了咖啡店的二层阁楼。

这就是她晚上住的地方。

屋外寒风凛冽。

屋内烈火燎原。

极致的欢愉后，秦淼躺在我怀里，泣不成声。

她眼底的愧疚与痛苦，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心疼极了，捧着她的脸，连声问她怎么了。

她的声音嘶哑地不像话:

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们不该这样的......

你走吧，今天这事儿是我情难自抑，你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用你负责。

我虽爱你，但我绝不当小三。

以后我会找个正经男朋友，结婚生子......

4

听到她的心里话，我又喜又怒。

喜的是，她果然是爱我的。

怒的是，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想着跟别人结婚生子，真当我是死的么。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压着她做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改口说只会爱我一个人，我才放过她。

一夜未眠，我却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不过在看到桑柔给我打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时，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我知道，没有重要的事，桑柔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阁楼不高。

一个没注意，我的头便重重地撞上了横梁。

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甚至没来得及跟秦淼打声招呼，慌慌张张穿好衣服就下了楼。

出了店门，把身上的咖啡味散去，我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给桑柔回了个电话:

媳妇儿，发生什么事儿了?昨晚手机没电了，没接到你电话。

桑柔的声音充满了愧疚与疲倦:

昨晚你没回来，女儿不肯睡觉，非要下楼去等你，吹了会儿风，结果半夜发起高烧。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让你回来送她来医院。

事关女儿，我是真的有些急了。

刚刚还萦绕在心头的一丝愧疚，瞬间被怒意冲淡:

我都说了我要加班，等我做什么?

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我又一次在桑柔这边找回了主导权和优越感。

借着女儿生病这事，我发了一通火之后，桑柔再没提起这夜的事。

我跟秦淼的事，被悄无声息地遮掩了下去。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秦淼对我的态度，又恢复了初见时的若即若离。

我知道，她道德感强。

她接受不了自己插足别人感情。

我也曾想逼自己狠狠心断了这段不健康的感情。

但看着秦淼日渐憔悴的模样，我又心痛到难以复加。

我没有轻易向秦淼许诺以后。

毕竟离婚是件大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行。

但为了让她安心，我偷偷买下来咖啡店的店面，产证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我知道她不是物质的女孩。

但哪个女孩不想要一个家呢?

房产证递到她手里，见到她展颜欢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没做错。

没多久，我就跟秦淼又复合了。

但她却还是不肯跟我亲近。

我也没强迫她。

我知道，好女孩就是这样，道德感太强。

不过，这才是我爱的秦淼。

5

今天周六。

秦淼的咖啡店里没有人。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吧台磨咖啡。

我想了想，挂上了不营业的牌子，反手锁上了店门。

走上前，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头埋进她的脖颈，用力吸了一口。

淡淡的咖啡味钻进我的鼻腔，瞬间冲淡了胃里的油烟味。

早上被桑柔挑起的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还不够。

唇齿在她细腻的脖子上轻轻啃噬，她被逗得边躲边笑。

许是察觉到我今天情绪不好，她并没有很挣扎。

我心中一动，动作越发大胆。

她被我迷得软了腿，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我们从吧台到餐桌。

从楼梯到卧室。

快乐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哪怕头又一次被横梁撞了，我也没生气。

只是有些心疼秦淼，她跟了我，都没享受到什么好日子。

连住的房子都还是这样狭小。

哪里像桑柔，住着大平层，还不用出门工作。

我捏了捏秦淼的手，有些心疼又有些委屈道:

我在附近重新给你买套小公寓吧，不然每次来，我的头都得被撞。

秦淼却不同意。

她说我赚钱不容易。

她跟我在一起不是图我的钱。

她说她就喜欢这个小阁楼，这里有我们美好的回忆。

她说就算要换房子，也得等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之后。

我有些感动。

心里上更觉亏欠她了。

既然她暂时不想换房子，我就干脆直接给她卡上打了 3 万块。

毕竟一个女孩子手里没有钱，肯定是不方便的。

等我和秦淼收拾好从楼上下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继续煮咖啡给我喝。

我咧着嘴，坐在一旁看着她。

我们像一对平常夫妻一般。

岁月静好在这一刻有了具象。

好景不长。

一阵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店里的寂静。

我不耐烦地转头看去。

却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桑柔

我瞳孔骤缩。

任由头皮发麻的恐慌感，一点一点蔓延全身。

6

门外，桑柔没有大吼大叫。

只拿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从上到下细细地扫视了我一遍。

随后又梗着脖子转向秦淼，细细打量起她。

屋里屋外。

我们都没动。

三人形成了无声的对峙。

秦淼到底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事。

又或者是桑柔的目光太具攻击力。

以至于，不消片刻秦淼手里的水杯就重重砸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

诡异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我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秦淼那张委屈的小脸。

任由大脑飞速运转。

勉强压制住心底的慌张后，我面色平静地向桑柔走去。

短短几步路，我的思绪已经转了好几个弯。

咔哒一声。

门被我打开。

我紧了紧后槽牙，抢在桑柔之前先开了口，语气中满是失望与愤懑: 你跟踪我

桑柔有些错愕，竟没有立刻反驳我。

好半晌，她才缓慢垂下眼眸，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

你早上把包子落在家里了，我怕你饿伤了胃，来给你送点清淡的饭菜。

她又歪头打量我: 你不是说在公司加班的么?怎么在这儿?

我浑身一紧，心底警铃大作。

幸好刚刚已经提前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我早已打好腹稿:

早上脑子有些混乱，去拿钥匙就把馒头忘在了玄关。

这不，到饭点了，确实有点饿，就来这家店整点吃的。

听完我的话，她没追着问。

只是点了点头，又轻声问了一句: 店里没其他人，这门怎么锁上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点是我疏漏了，压根没想到这个细节。

值得庆幸的是，她来得晚，应该没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不过，她这个问题我一时还真想不出好的借口。

只能冷下脸反问她: 你在怀疑什么?